第26章 齊敏如大駕
齊敏如大駕。
我是來給杜越冰送早餐的。
煦暖溪的話讓男人足足愣了十秒鐘,在這裏工作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會長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冰冷凍人,從來沒有人會直呼會長的名諱,甚至,沒有人敢在工作時間吃早餐。然而今天,煦暖溪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直呼會長的大名,甚至....她找杜越冰的理由居然是為了給她送早餐?!
男人下意識的轉頭望向身後的同事,心裏琢磨着是不是會長轉性了,所以首先開先例在工作時間吃早餐呢?他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說:‘這位小姐,我們會長的辦公室就在那邊,她的助理可能出去了,所以你直接敲門進去吧。’男人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房間,縮了縮脖子退會了自己的位置,不時的注意着煦暖溪的動向。
煦暖溪順着男人所指的方向找到了杜越冰的辦公室,她輕輕的敲了敲門,在得到裏面的人的允許後推門走了進去。辦公室裏,杜越冰意外的看向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煦暖溪,手裏的鋼筆吧嗒落在文件上,想起早上在煦暖溪房間裏看見的電腦屏幕上的照片,杜越冰的臉再次蒙上一層冰霜,冷冷的說:‘找我有事嗎?’
‘我早上起的晚所以沒來得及給你做早餐,你應該還沒吃東西吧?這個應該還熱着的,趁熱吃吧,我剛做的。’煦暖溪溫柔的揚起嘴角,将手裏的袋子放在了杜越冰的辦公桌上,沖她眨眨眼問:‘昨晚睡得好嗎?’
‘睡的好不好應該和你沒關系吧?!煦暖溪,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拿着你的早餐離開,不要打擾我工作。’杜越冰冷着臉說,她只要想到煦暖溪其實是把自己當作練習告白的對象,她就沒有由來的生氣。不,不是沒有沒由來,怎麽會沒有理由呢!她在耍自己,她在玩弄自己,這就是....她生氣的理由!
杜越冰突然的轉變讓煦暖溪不明所以,明明昨晚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卻跟換了個人似的。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嗎?她收斂了自己的笑,微微皺眉,說:‘你心情不好?’
‘這好像跟你沒有關系吧,麻煩你把早餐拿走,我現在很忙。’杜越冰的話裏有着莫名的火氣,她将早餐推到桌邊,低頭繼續閱讀着文件,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出清晨看到的煦暖溪的胴體,還有她電腦屏幕上的照片。心裏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女人的矜持讓她無法開口,甚至只能将滿心的疑問轉化成負極的肯定,将火發到什麽都不知道的煦暖溪身上。
‘好吧,那你忙吧,我先走了。早餐我放在這裏,還熱的,你如果餓了就吃吧。’大清早就自讨了個沒趣兒,煦暖溪只覺得自己這是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轉身踩着高跟鞋離開了杜越冰的辦公室。
煦暖溪走後,杜越冰嘆了口氣合上了攤開的文件。重新将裝有早餐的袋子拿到自己的面前,拿出裏面用保溫紙包起來的蛋撻,打開它送到嘴邊小咬了一口。濃濃的香味在杜越冰的嘴中散開,她慢慢的品嘗着其中的滋味,眯起雙眼将整個蛋撻全都吃下。這次,杜越冰所嘗到的早餐裏沒有夾雜任何的苦酸味道,除了香,就是讓人迷醉的微甜。
不同的糕點,出自同一個人的手,品嘗到的卻是不同的心情。陽光普照,這便是杜越冰所嘗到的煦暖溪的心情。又開始有很多的結糾纏在一起,杜越冰煩悶的将剩下的早餐放在一邊,味蕾所感受到的微甜突然變成讓她皺眉的苦味,她身體向後靠在沙發椅背,閉上眼睛迫使自己什麽都不去想,在心裏告訴自己,她和煦暖溪只是朋友,不要再多想,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杜越冰很莫名其妙。
這是幾天下來煦暖溪對她的定義。
自那天早上開始,杜越冰對她的态度就是時冷時淡。早上留給她的糕點或者其他的火腿煎蛋她會吃,但不會像以前那樣全部吃光。冰箱上的便簽她會看,也會摘下來,但卻不會再回複便簽上的內容,将它貼在煦暖溪的房間門口。杜越冰似乎總是很忙,她晚上會回來的很晚,而且不會像以前那樣窩進沙發裏看電視。一進門,杜越冰就直接拿着浴巾和換洗衣服走進衛生間,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倚靠着床頭翻看文件。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一個星期之久,煦暖溪仍舊在迪老的店裏工作。而安語也會每天準時到面包店裏‘報道’,只是這次,她似乎也有了不同以往的轉變。不斷的以各種理由邀請着煦暖溪,也會走進廚房幫煦暖溪打打下手。對于安語的邀請,煦暖溪每次都笑着拒絕掉,再二如此,再三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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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杜越冰,煦暖溪決定找個時間好好的跟她談談,因為她相信,杜越冰之所以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應該和她有關。
不知道是第幾次拒絕安語的邀請,煦暖溪向迪老請了假,提前回到了公寓。她沒有做任何事,除了窩進沙發裏盯着沒有打開的電視。即使是安靜的沉默,時間也會在未曾察覺時前行飛逝。門口的挂鐘嘀嗒嘀嗒的響着,煦暖溪的思緒放空着,不知道該想什麽又不該想什麽。沈魅歌幹掉了汪晟的手下,又劫去了老鬼喬治的貨,這件事情本來就讓煦暖溪頭痛不已。先不說沈魅歌是否把它處理幹淨,光是那批貨的失蹤,就可以讓老鬼沿着失蹤的線索查下去。甚至,他連查都不用查就可以确定是沈魅歌,而沈魅歌既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又是貼身保镖。沒有自己的授意,沈魅歌是不可能輕舉妄動的。想來,喬治那個老鬼遲早會找自己算帳的。
唉,煦暖溪嘆了口氣,自言自語:‘指望他肯定是不可能的了,還是找個時間回去瞧瞧吧。沈魅歌啊沈魅歌,你這次可真的‘幫’我惹了個大麻煩。’
門口的挂鐘仍舊嘀嗒嘀嗒的作響,煦暖溪覺得口渴,終于動了動身子走進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冷水,目光卻始終盯着紋絲不動的公寓大門。已經六點左右了,按理說杜越冰早應該下班了。煦暖溪放下杯子,走到門口手臂環抱繼續等待着杜越冰的歸來。
臨近八點,公寓的門終于被人用鑰匙打開。杜越冰手裏拿着提包關上了門,對于煦暖溪站在門口并沒有多大的反應,而是自顧自的脫下高跟鞋,想要跟前幾天一樣回房間拿浴巾和換洗衣服去衛生間洗澡。突然伸出的手臂攔住了杜越冰的去路,正對着她,說:‘你難道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我能有什麽話要跟你說?’杜越冰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心卻因為煦暖溪的靠近而失去規律的狂跳。她擡手抓住煦暖溪的手腕,想要按下它回自己的房間,結果怎麽按都沒辦法按下她的手臂。無奈之下,杜越冰只好冷着臉,說:‘請你讓開,我要去洗澡。’
‘你這幾天到底怎麽回事?是我讓你生氣了嗎?杜越冰,你能不能別把心事藏在心裏?有什麽問題,問我就好。’煦暖溪的聲音略微沙啞,她的眉頭輕輕皺起,說:‘難道說,你還在逃避?’
‘有什麽可逃避的?煦暖溪,我沒有生你的氣,更不會把心事藏在心裏!我們.....我們從頭到尾都是朋友,是朋友....是朋友而已。’杜越冰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竟完全沒有了聲音。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是提醒煦暖溪,還是提醒自己?!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我們....是朋友?!’
‘一直都是....一直都是不是嗎?你根本,呵....到現在還說那些幹什麽?煦暖溪,請你讓開,我要去洗澡。’杜越冰顫抖着深呼了口氣,搞到這樣,何必呢?!
‘我根本?我根本是怎樣?杜越冰,別把心事藏起來,想問什麽就直說好了。你這樣,不僅在折磨自己,也同時在折磨別人。’煦暖溪仍舊沒有放下自己的手臂,她深深的看着杜越冰,擡起另一只手捏起杜越冰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她想從她的眼睛裏看見答案,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四目相對,杜越冰再次被煦暖溪那雙墨綠色的慵懶而深邃的眼眸所淹沒,被其中的漩渦席卷入另一個世界裏。世界再次變得安靜,杜越冰突然很希望時間就此停止,好讓她可以永遠的看着對方,不受外界的打擾。
然而現實總是不遂人願的。
叮咚叮咚的門鈴聲将杜越冰帶回現實,因為離門很近,杜越冰轉身為門外的人打開了門。身穿緊身皮草的女人優雅的站在門口,她戴着蛤蟆鏡,頭發高高的盤起,臉上始終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她的目光越過杜越冰,直率的盯着她身後的煦暖溪,似乎在等待對方開口。
即使面前的女人戴着墨鏡,杜越冰還是很清楚的知道對方的身份。她轉頭沖煦暖溪冷笑,真正的情人都找上門了,她居然還要自己有話就問?折磨自己,折磨別人?!明明,從頭到尾被折磨的人只有她自己!
‘請問您....’杜越冰剛要開口,身後的煦暖溪便将她拉到自己的身邊,笑容有些尴尬,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說:‘媽....’
三更已完,表示某命會抓緊更新的。咳咳,希望早日完結。
這篇小說不會很長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