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打斷的話
被打斷的話
顧城将跑車開在了悅都的門口,等到所有人都下車後他将鑰匙扔給了侍者帶着煦暖溪她們走進了上次的VIP包間。悅都在B城算是一家很有實力的西餐會館,而顧城再次帶她們來這裏吃飯的原因也是因為這裏的西餐比其他西餐館的要來的好。
點餐期間,杜越冰僅僅為自己點了一份沙拉,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幾天沒睡覺,她的胃口早就吃不下任何東西,端起水杯輕抿了一口,杜越冰的臉始終保持着撲克牌似的冰冷。她現在是越看對面的兩個人越不順眼,坐在她對面的安語從坐下開始就跟煦暖溪離的很近,近到胳膊自然的挽着她。因為是第一次來悅都,對西餐不太了解的安語在點餐時候沒有讓侍者解釋每道菜都是怎樣的,反而一副好學的模樣不停的向煦暖溪問這問那。
兩個人的親昵被顧城看在眼裏,他不識趣兒的湊到杜越冰耳邊,低聲說:‘我學妹跟安語還挺登對兒的哈,真沒想到這倆人發展的這麽快啊?!不過,她什麽時候和沈魅歌分開的啊?’
‘不知道!’杜越冰冷冰冰的語氣足以把顧城凍成冰塊兒,他不明白開始還好好的杜越冰怎麽就突然變得這麽冷,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幾百吊子似的。
對面的安語還在跟好奇寶寶似得問這問那,煦暖溪總是不斷的做着歸攏頭發的動作裝作不經意的把胳膊從安語的挽圈中抽離。只是當她垂下胳膊時,安語又會重新黏上來。似乎是閑點餐的時間太長,杜越冰聲音冰冷的說:‘随便點幾樣就好,這裏的西餐每道菜味道都不錯。’
‘幹嘛嗎?越冰你是不是怕我點貴的浪費你家顧城的錢啊?!’安語開玩笑說,卻還是被杜越冰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草草的點了幾道就讓侍者離開。
不得不承認悅都的上菜時間還是蠻快的,幾個人在包間裏等了不多會兒,侍者就将做好的西餐一一端了上來,然後退出包間拉上了包間的門。包間裏有些安靜,事實上,從杜越冰那句讓人略顯尴尬的話開始,她們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包間裏只能聽到刀叉觸碰盤子的聲音,安語不太習慣用刀叉,所以只好小聲的請求煦暖溪,讓她幫忙。
煦暖溪被她的請求搞到有些想要扶額,但還是将她的那盤牛排移到自己這邊用安語的刀叉将它們切割成小塊兒小塊兒好方便安語享用。切割牛肉的過程裏,煦暖溪分明感覺到兩道灼熱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過了會兒,其中一道目光突然不再停留,接着便聽到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煦暖溪擡頭,只見杜越冰已經起身,走到包間門口,她冷冷的說:‘我去衛生間。’
‘嗯?她大姨媽還沒來完啊?’安語奇怪的問,杜越冰其實很少去衛生間,尤其是吃飯的時候。以前她吃飯時候去衛生間就被杜越冰說過,在安語的記憶裏,杜越冰壓根兒就不是個會在吃飯時去衛生間的人。
‘可能吧。’煦暖溪将切割好的牛排移回安語的面前,故意用餐巾擦了擦手,起身說:‘我出去打個電話。’說完,直接落下包間裏的顧城和安語走出了包間。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到衛生間門口的煦暖溪并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掏出手機撥通了杜越冰的電話。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挂斷,煦暖溪聽着裏面的忙音不禁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又重新撥通杜越冰的手機。
連續幾次的挂斷後杜越冰終于接起了電話,冷冰冰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到煦暖溪的耳中:‘有事?’
‘你大姨媽沒來完?’煦暖溪笑着說,這樣的問題确實很欠扁,但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只好把安語的話搬了上來。
‘來完了。’杜越冰在電話那頭冷冷的說。
‘哦,那你去衛生間.....’去廁所的理由有很多種,開大開小都需要去廁所,煦暖溪不知道這算不算明知故問。她站在衛生間一只手貼在門上,似乎準備随時推門而入。
‘........’電話那頭傳來對方努力深呼吸的聲音,好一會兒,杜越冰才冷冷的說:‘難道我去衛生間也要告訴你原因嗎?我只是不舒服,請問這個理由足夠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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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可以告訴我去衛生間的原因了,那麽應該不介意再告訴我你不舒服的原因吧?’煦暖溪挑起一邊的嘴角,那樣子實在有些無賴。
‘.......’又是努力深呼吸的聲音,短暫的沉默後,杜越冰在電話那頭說:‘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搞的很亂,所以不舒服。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挂電話了!’
‘你有什麽事情想不通?又被什麽搞的很亂?’
‘我好像沒有義務回答這個問題吧!’
‘如果說我所糾結的事情和你心裏所想的事情相同,如果說我可以解答你所有的心事。那麽,你會告訴我你究竟被什麽事情搞的很亂嗎?’說話間,煦暖溪的手稍微用力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側身抵着門望向靠在牆邊将手機貼近耳朵的杜越冰。
杜越冰顯然沒有想到推門而入的人會是煦暖溪,她轉頭愣了片刻,剛要挂掉電話就聽見煦暖溪仍舊讓她的手機緊貼自己的耳朵,來自電話裏的聲音和面對面的聲音相互混合,說:‘是我讓你不舒服的嗎?’
‘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那麽體貼?’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來大姨媽時脫口而出的話再次被杜越冰無意中吐出,她冷着臉與煦暖溪那雙慵懶而深邃的墨綠色雙眸對視,最後卻敗下陣來,不得不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煦暖溪問。
‘呵,你不想說就算了,何必問我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如果要聽假話,我可以随便在心裏編造一個理由。’
‘如果我說.....我從來都只對一個人表露最真的體貼和溫柔,你會信嗎?’煦暖溪走向杜越冰,左手仍舊握着手機,而右手卻已經輕捏起她的下巴,好讓她能夠看着自己的眼睛與其對視。
‘呵,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麽?還是說你以為我是瞎子?或者我這雙眼睛一直都是緊閉着的?’杜越冰冷笑着拍掉煦暖溪的手,騙人說情話也好歹找個不認識的對象,難道她真的當自己是白癡嗎?
‘我猜,你不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是瞎子,但你的那雙眼睛一定是緊閉着的!’煦暖溪重新捏起她的下巴,嚴肅至極的說:‘看着我,如果你那雙眼睛是睜開的,那就看着我的眼睛。你想不通的事情我來回答你,其實,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
‘越冰?你....暖溪?!’煦暖溪的話剛說到一半,安語便突然的推門而入。面對廁所裏拿着手機好像在通話的兩個人,安語突然站在那裏不知道該退出去還是該催她們回包間。她的心裏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在蔓延,也許是因為她看到了杜越冰的下巴正被煦暖溪捏起。
‘顧學長等急了吧?放心吧,她的未婚妻不會丢的。’煦暖溪雖然背對着安語,卻是對安語說的這番話。她的語氣有些酸,杜越冰發現了她眼神裏一閃而過的黯淡,還有剛才那句未說完的話讓她的心跳失去節奏,既期待她說些什麽,又害怕那即将脫口的話。
‘走吧。’煦暖溪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甩了兩個字轉身離開了衛生間。被松開下巴的杜越冰長長的松了口氣,發現安語還呆在門口,便走到她面前說:‘走吧,回包間。’
回國包間,幾個人之間的氛圍明顯怪異起來。顧城并不知道這當中的原因,他瞟了眼沒有任何心思吃飯的杜越冰,又掃過突然變得安靜的安語,最後目光落在煦暖溪身上,說:‘對了暖溪,你有沒有想過去其他的西點店做西點師?那家面包店太小了,根本不适合你,我認識這裏的經理,不如把你介紹到這裏做西點師怎麽樣?’
‘不了,我覺得迪老的面包店蠻好的,可以學到很多的東西。’煦暖溪将刀叉平行放在盤子的邊緣,說:‘工作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學長不必擔心。’
‘我沒擔心,我就是覺得你在那家面包店做的話太屈才了。’顧城說。
‘沒有屈才,我覺得很好。’
煦暖溪的話讓包間裏的氣氛再度降到冰點,沒有人再去說話,更沒有人願意挑起話題。好容易把這頓飯吃完,顧城開車将她們帶到了B城有名的‘沸點’。‘沸點’并不是一家夜店或是酒吧,而是一間綜合舞廳。裏面沒半小時就會換一種舞曲,如果你只熟悉一種舞蹈,那就只能坐在那邊欣賞別人盡情狂歡。
走進‘沸點’,裏面震耳欲聾的嗨曲讓她們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起來,顧城帶她們坐到離舞池最近的皮椅,服務員已經把各種各樣的酒全都擺在了矮桌上,顧城拿起一瓶啓開的啤酒喝了一口,大聲的說:‘去跳舞啊!!!’
‘你們去吧,我不會跳這種舞。’杜越冰冷着臉說,雖然她的聲音很小,但看她的口型也猜得出她應該是不想跳這種舞。
‘暖溪,我們去吧?’安語攏了攏鬓角的長發,應拉着煦暖溪走向舞池中央。讓人興奮的嗨曲才剛剛開始,煦暖溪站在舞池中央看着安語搖擺的腰肢,大膽的動作撩撥着每個看她舞蹈的人。煦暖溪有些驚訝,平日裏看起來那麽溫柔的女人竟然可以舞出這麽熱辣的舞蹈。柔軟的身體緊貼着煦暖溪,像是一種邀請。起初煦暖溪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做木雕,随着安語肆無忌憚的‘勾引’,音樂漸漸進入高-潮,而煦暖溪也被這狂野的音樂感染,扭動着腰肢配合着安語的熱辣舞步。
舞池裏的人都停止了瘋狂的嗨舞,而是站在舞池裏欣賞着煦暖溪和安語兩個絕色女人的熱辣默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這樣熱辣激情的舞步了,所有人都因為她們撩人的動作而感到口幹舌燥,除了坐在皮椅上的杜越冰,她的目光越來越冷,散發出來的冰冷氣場讓唯一坐在他身邊的顧城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