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趙總＆封助
趙總＆封助
趙景雲醒來在船艙醫務室裏。
富豪雲集的游艇派對上，出了這麽件事，人們與其說是對她的擔憂，不如說是害怕她的死鬧大，成為一樁醜聞。
這裏有人真心關心她嗎？
趙景雲不知道，但系統給了她回到原來世界的機會。
不必一言一行按照大明星的規矩來，趙景雲漸漸蘇醒，又覺得離開他們已經是最好的懲罰，她不在乎看封寰是否後悔的表情，她沒有時間去試探辨別，她需要的是，在短暫的節假日後分析好她的大盤。
最近的俄烏戰争，油價猛漲……太多不确定因素影響這個未來的社會，她唯有繼續推進工作。
“趙總不至于吧，大病初愈還在看數據分析……”
來的不是別人，是其他家基金公司的有名基金經理，目前行情不好，他們內部還算友好，對方是個中科大少年班的天才，但聽說收益率卻一直低得驚人。
趙景雲和她同樣出身的努力的人還算友好，“沒辦法，職業素養。”
沒想到，對方并不買賬。
“女人嘛，就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
趙景雲找人直接送走，沒留半點情面。
船上剩下的那段時間，偶爾也和朋友相互問候，更多的時候她忙于寫調研，作報告。
她回到屬于她的職場，一切如此，沒有那些閃光燈的追逐，自然也沒有了那些索然無味的八卦，欺騙和隐瞞仍充斥着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但她俨然清醒。
這天，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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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面的人。
“小趙，給你安排了個助理。”
趙景雲摘下眼鏡，“不需要，謝謝。”
她不想要亂七八糟的人闖入自己的生活，一個人吃飯，讀書，搞事業，住大house，她足夠的清靜且有安全感。
“是從英國G5留學回來的帥哥哦，你這要是不珍惜……”
趙景雲拒絕得直截了當：“我不需要。”
“那可不可以給那個人一個面試機會？人家一回國，就是想在你的門下工作……聽說這是他的夢想。”
她趙景雲名氣也沒那麽大啊。
可很快，她意識到她需要給那位小夥伴一個當面的正式拒絕。
“行，讓他下午一點十分過來。”
她冷靜而不帶有任何私人情感。
那個世界裏所有的人和事她早該忘了。
可偏偏這個午休，她又鬼斧神差夢見了他們，霍以铎從福布斯排行榜上被踢出來了，又陸陸續續夢見小助理未來的經紀公司，還有封寰這個惡毒舅舅和他外甥……
醒來。
一杯水遞到了她手邊。
她從趴伏的桌面上一手艱難地撐起來，睡意朦胧裏看見的那張臉，是封寰。
“封寰？”
“趙總，你認識我？”
與系統鬥争那麽久，她終于回來，拿回自己原來的身份，以肉體之軀繼續存活，可為什麽白日裏有這樣的虛幻？
她怎會因為思念一個人而如斯呢？
直到她反複确認應聘者的簡歷。
“你是封寰？”
“是。”
對方笑容溫和，眼眸未沾染世俗痕跡，沒有曾經囚困或者貪戀的影子。
趙景雲半信半疑地問了幾個金融市場的問題，而後她轉筆時直截了當地問，“那你為什麽要到我的名下工作？難道以你的學歷和資質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眼前的封寰回答得中規中矩：“我很喜歡趙經理的投資風格。”
趙景雲聳了聳肩，她很意外，這樣一段特殊的令人措手不及的關系。
只是眼前的封寰似乎根本不知道她與另一個世界裏的封寰之間發生過什麽。
“那恭喜你，擁有三個月的試用期。”
“好的，趙經理，”說罷，男人幹脆利落地合上門。
這一模一樣的臉，只是揚着熱烈的氣息，一改往日消沉，過去與當下忽然在她腦子裏不斷重合，以至于她下午開會時還有些走神。
穿着白襯衣剛工作的封寰完美地替她擋了各種回答。
她讨厭這樣查戶口，卻又狐疑着封寰來的目的。
他修長的手指着ppt，好像真的是個勤奮認真的打工人——
一點都沒有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面對上級的各種盤問，他一一列舉回答，幾乎滴水不漏。
“感覺新來的挺可惜？給趙景雲當助理？”
但真有人毫無顧忌談論到他們關系的時候，趙景雲發覺封寰比她更不舒服，他以一種工作上全然不同的态度道，“go to hell.”
幾乎是一種毫不理性的低咒。
當天，趙景雲加班，她看着封寰為自己做的豐盛晚餐，實在無法将他和那個人聯想到一起了，畢竟，年輕助理他廚藝驚人。
熱量也是精心設計好的。
但比起男人的善意，她更恐怖于男人的私心而或那些見不得人的願望。
她立刻轉了賬。
美名其曰：“你剛畢業。”
“謝謝趙經理。”這個世界裏的封寰沒有半點不愉快，他禮貌感謝。趙景雲習慣這種對錯分明不帶感情的職場，也不想欠這種年輕男人什麽人情。
顯然，初入社會的封寰并不懂。
“我還沒有車，加班後可能就沒有地鐵了，”封寰露出這個年紀男人會有的窘迫，“趙經理能不能送一下我啊？”
趙景雲愣了愣：“你打車吧，費用公司會報銷的。”
但趙景雲內心仍然十分糾結。
她想要了解眼前的封寰，探索他們或許的關聯，又不想要跨前一步，害怕再次上當受騙。
晚上十二點。
這個點，他們園區的出租車不算太少。可今天，似乎就真的就一輛也看不到。
“沒關系的，我掃碼，可以騎腳踏車，”年輕男人笑容輕快，“沒關系，騎一個半小時也就到家了。”
一個半小時……
路過的趙景雲不由嘆了口氣，然後打開了車門。
“算了，你上車吧。”
待這個男人一上車。
趙景雲：“我沒有別的惡意，你可以說下你們家的情況嗎？”
封寰顯得局促不安，他問起，“這個安全帶怎麽系啊？”
趙景雲側身為他系好，可俯身那一瞬間他們鼻息相近，她聞得到男孩身上若有若無的烏木香，她動作遲緩了些，完全沒注意到此刻他們的動作有多暧昧。
封寰動了動，安全帶系得更緊了。
“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父親與母親滞留海外，做些小買賣，暫時還回不來……”
封寰的回答有種精心設計的感覺，正如此刻的發問：
“趙經理，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嗎？”
“意見不至于，以你的條件，自己買輛代步車吧，”趙景雲目光淡漠，“我沒有多餘的時間送別的男人。”
年輕人是失落的。
封寰抿唇，說了聲“好”。
可眼底一閃而過的不情願與壓抑着流動的欲望又和那個人如此相向。
随恩是趙景雲在這個圈子裏還算稱兄道弟的朋友之一。
對方知道她落水，送來了束鮮花。
趙景雲沒想到物業好心地為她留着，還悉心地為這捧花續上水，所以這花仍開得鮮豔奪目。趙景雲沒想過封寰和她住在同一個小區，更沒想到她接到這束捧花的時候，封寰也在場。
“是個富二代送的？”
封寰表現得有些明目張膽的不快。
“與你無關吧。”
趙景雲也不知道為何，停車的時候也心不在焉，她讓封寰先下去，她親眼見着封寰把他的捧花一起帶了下去。
後來，那束花就不見了。
她晚上接到随恩的電話時才想起，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質問封寰，這個剛回國的少年就提前給她打了電話，“趙經理，我家裏停水了。”
“可我沒聽說這裏停水啊。”
“可能是我樓層高，一直低壓供水，加上水管有各種問題……”
趙景雲：“那你去河邊打水吧。”
嘴上是這麽說的，行動上卻不由偏向這位初入社會的小年輕。
“封寰？”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這麽好騙地跟他上了頂樓。
她試圖推開門，而封寰正在一邊等她，然後捏着她的食指，反複錄入在家中的各個門或者是密碼櫃。
趙景雲一臉霧水。
“你不是家裏沒水，有桶嗎？”
“我帶你去接一點。”
“喝的礦泉水總是有的……”
“就是能不能……能不能去趙經理的家裏洗個澡？”
趙景雲心存疑慮，差點直接開誠布公地追問，你是不是以前就認得我？而且對我做過一些虧心事呢。
眼前的封寰洋溢着一股子少年氣，他連聲打着哈欠。
她早知道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所以，趙景雲忽然有一瞬間覺得也不應該這麽快戳穿他，不然就一點意思也沒有了。
“算了，你還這麽年輕。”
趙景雲慢慢設計道，“就不如到我家去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