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背黑鍋的第五天
背黑鍋的第五天
綜藝會被切掉嗎?
到目前為止,趙景雲都是一個按部就班根據系統指示的人,可她已然發覺系統像是準備随時抛棄她——
尤其是在她再一次被帶到封宅以後。
封寰消失不見人影。
她被固定在三樓的房間裏,不知道讓她面壁思過呢還是讓她重新做人。
趙景雲活得渾渾噩噩。
初來世界時的二十多萬連着收益一無所有,她第一次面對焦灼的經濟,事業的惡評如潮,很快,她意識到系統的承諾幾乎破滅,而扞衛這一切的人,只剩下自己。
她要離開這裏,就算女主不能蘇醒,她也要為自己謀劃。
可整棟樓似乎只剩下了個眼熟的保潔阿姨。
“阿姨,我能出去透個氣嗎?”
這位張阿姨則是一把将她拉住,告訴她外面也有人看着,家裏也有攝像頭。
趙景雲知道封寰發了瘋,她提出的合理訴求太難被滿足。
她也很難明白封寰不積極調查的原因。
直到張阿姨和她細聲說,“我覺得先生還是很在乎您的,他讓我藏了家裏的各種尖銳物品,是怕趙小姐您因為一些評價想不開吧。”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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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裏有想不開過。
她就算那一次縱身一躍,系統也會拖住她,不過是讓她換個身份過活?
她意識到這件事給封寰的印象不止于此。
她正是因為想死所以才被論證為兇手?
可她對天發誓,她只是想離開——
封寰也不可能不知道,像她一樣的人,除非是不想參與了,否則不會輕易認輸。
難道封寰的怨恨不只是對他妹妹潛在的傷害,還有她可能随時的離開。
但僅僅是這麽一想,就連趙景雲也覺得足夠瘋狂。
她有什麽理由去論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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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寂寥。
封宅。
趙景雲遠遠觀望到封寰停車。
她幾乎變扭又可恥地開口:“封先生,今天下班了?”
封寰反應冷淡,看着她的無事獻殷勤。
“趙景雲,又想玩什麽花樣?”
趙景雲:“想要自證清白?”
封寰:“這就是求人的态度?”
“讓綜藝那邊不要删減鏡頭。”
封寰:“不是沒想過。”
出奇意外的是,他沒有排除這種可能,冰冷陰郁的臉色像是湧動着正常人有血有肉的生氣。
趙景雲:“那為什麽不呢?”
封寰:“這樣引起的争議只會更大,你本來只要等時間過去這個節點,沒有人會提及這件事。”
是啊,娛樂圈的新聞層出不窮。
很快,就不會有人探讨了,而至于她,只要不在乎,完全可以當作是一場免費的炒作。
趙景雲的執念卻依舊強烈:“那我怎麽做人?”
一個人。
一個正直,正派的人。
憑什麽她被污蔑呢?
封寰并沒遮掩,“輿論是一時的,或許哪天許亦浼清醒了,自然會為了你澄清。”
趙景雲:“求之不得。”
她好像感受到或許是她的哔哔賴賴,又或者她的無限執着,才讓封寰一點一點相信,她并非兇手,有個女主哥哥站在她一邊,多少少了些心慌。
“夜宵準備了些,你要是不介意……”
封寰腳步停滞,下一秒似乎是毫無留戀的拒絕,但難為他說,“好。”
牛排被擺在藝術品餐盤裏,趙景雲轉動海鹽黑胡椒瓶,然後完美地端上來。
封寰問:“不一起嗎?”
趙景雲在這個世界當慣了女明星,自覺道:“還是你自己吃吧?”
“怎麽,你下了毒?”
趙景雲簡直不能更憤怒了,正當她想要找到合适的可以反駁的理由——
封寰卻面不改色,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
嘗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又怪異起來。
就算不動聲色,“難吃”又那麽明顯。
趙景雲轉身就要走。
“趙景雲。”
她忽然被喊住。
“又怎麽了?”
“你還希望繼續表演嗎?”
“當然。”
她理所當然地為自己争取。
“也行。”
“讓我再想想。”封寰頓了頓,好像束縛她又不大現實,被趙景雲這樣一示好他又意識到自己的軟弱與好騙。
“或許你可以派人随時跟蹤我左右啊。”
趙景雲說得露骨又直白,“既可以觀察我是否做壞事而心虛,也可以防止我傷害任何人。”
“我可沒那麽閑。”
封寰也估量判斷着趙景雲是否清醒起來,不再尋死覓活。
他看到她身上某種掩不去的真摯。
就這樣,趙景雲出沒在下一個片場。她争取到了局部的自由,這一次,她回到影視城,扮演一個反派女配,劇本是根據一個大ip改編的,她和沈來搬了個折疊椅旁在旁好好看劇本。
旁邊女主演的聲音有點軟和又怕人聽不見似的,“我覺得趙姐看上去不想那種人呢。”
旁邊拉攏人的其他演員則嗤之以鼻。
小助理格外不滿,“那群人又開始各種污蔑了。”
“不就是嫉妒你漂亮嗎?”
她咬咬牙,“可姐姐角色竟然沒有那丫頭好。”
趙景雲心态倒挺好,系統指向漸漸沉默,她要做的不過是以自己的方式為趙景雲本人洗白。
她需要表演的機會。
演什麽角色沒那麽重要。
最近唯一的好消息竟然是那部網劇開始播放了,豆瓣七分的開分,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資金逐漸回籠,品牌方那裏暫時沒有動靜。
趙景雲拍完一天的戲,頭也不回的往醫院跑。
許亦浼的那些傷口似乎愈合了,可內在的記憶卻離恢複遙遙無期。
“雲雲。”
每當女主如此親密無間的呼喚,趙景雲都感覺異常的煩躁。
“你又想怎樣?”趙景雲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追問。
“明天我們去春游好嗎?”
“我們指的是誰?”
趙景雲幾乎敏銳地發覺了我們之間可能包涵了封寰。
“我,雲雲,”許亦浼遮遮掩掩老半天,終于道,“還有哥哥。”
果不其然。
這陣子,趙景雲唯一察覺的變化竟然是許亦浼的肚子。
而霍以铎反而極少出現了。
是封寰利用一些市場規則搞事,還是男主偶爾良心發作不再打擾,這些都不是重點。
她接到梁承嶼的一通電話。
有部電影的試鏡機會,她當然不想錯過,導演正在準備一場慈善晚會,趙景雲似乎是為了彌補這個晚上陪不了女主的愧疚,她答應了。
“你确實該走動走動。”
“呼吸些新鮮空氣挺好的。”
趙景雲擺弄這流蘇包,小助理送上減脂餐,她好不容易不用在封寰的二十四小時監控下生活,只是連這種偶爾透氣的機會似乎都要争取。
醫院隐秘的樓道洗手間裏。
趙景雲換上一條星光色的禮裙,小助理稱贊的聲音壓到最低,雀躍的小眼神卻沒有遮掩——
她如願去了那場慈善晚宴。
跨過人山人海的媒體,她盡量低調來到那個舉辦宴會的半山別墅。
躁動的隐約震動着耳膜。
手機還是時時刻刻囑咐着女主,別洩露她外出的事情。
而她也同時大大方方地給女主發現場圖,圓了女主的要求。
許亦浼高興地催促着她繼續拍當下的熱鬧。
梁承嶼安靜地坐在奶油色凳子的最後一排,見到她乖巧無比的喊了聲,“姐姐。”
趙景雲應了聲,捧了杯香槟,漫游在人群中央。
讨人厭的原以為消失不見的人總會出現。
霍以铎這次反而拉開了距離,沒有貿然狂妄的從人群當中繼續和他拉扯,而是學着電影裏的人物挑起了眉頭,舉起酒杯。
趙景雲沒有配合的意願。
但晚宴還是開始了。
她旁觀者出席的各大女明星,曉得今晚又是一輪不好玩的競争游戲。
她看了幾眼拍賣品,其中有個藍鑽石賞心悅目,她看了看八位數的價格,望洋興嘆。
可或許就是她這麽随意的一看,身後忽然有個男人自信而嚣張的聲音,“我要了。”
是霍以铎。
他舉牌。
幾乎沒有人再提價。
趙景雲不知道霍以铎買下珠寶的緣由,在前女友面前展露經濟實力?
可拍下,禮盒就這麽随意地擺放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別說梁承嶼看見了扯了扯眉心,就連她自己也有幾分不安。
而這一刻,姍姍而來的封寰拿開了別人落下的珠寶,毫不克制地坐在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