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迷霧與歌聲
迷霧與歌聲
“這個魚鱗會不會有點大了?”盯着手裏的鱗片,柱間陷入了思考,可盯着看了一會後他又覺得好像沒什麽毛病。
畢竟是一個魚擺尾就弄出那麽大動靜大魚,體型大一點不是很正常麽?
再說了,他們對于海洋裏的魚類也沒什麽研究,就他見過幾次的鯊魚體格,有長得比較大的魚似乎也很合理。
這麽想着,柱間不由的流下了口水,“話說回來,我有段時間沒吃過魚了啊。”
撇了眼自家大哥,扉間很清楚對方最近為了維持身體營養飯量的究竟有多大。
而且火之國附近,水産并不充裕。
想到這裏,扉間也很自然的招呼那些水手,表示自己想撈些魚。
接過船上的漁網,扉間看了眼剛才騰起水花的位置直接撒了下去。
“嗯?有些重啊。”拉扯着漁網的手微微一頓,不過扉間并沒有在意,只是在腦海裏下意識的構想着,這條似乎有百斤的魚究竟是個什麽品種。
可等他将漁網從海底拉扯上來的時候手中的漁網頓時一松,緊忙拉扯之下,居然發現那漁網上出現了一個超級大洞,之前網中的東西直接撕開了漁網逃了出去。
盯着那漁網被撕開的裂口,扉間的眼神逐漸發生了變化,他盯着那看了好一會,閉眼思索着。
這斷口很齊整,就像是被什麽利器直接切割了一般。
魚……有這種能力麽?
與其說是魚,扉間更覺得像是一些有着水遁忍術的忍者潛藏在下面。
想到自己可能被跟蹤,且他還沒有發現對方的扉間直接手按在欄杆上就準備翻下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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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須要确定海底的狀況才能心安。
不過就在千手扉間做出想要探究的意圖時,那些船員水手們攔住了他,一個個神情驚恐的指着大海。
“這位忍者老爺,這裏可不能随便跳下去!海底有水怪的!”
“呸!什麽水怪!明明是海神,那可是能夠庇佑一方的偉大存在,不像那些貴族老爺……只會征稅。”
聽着周圍那些似乎因為意見不合要吵起來的水手們所說,扉間的眉頭緩緩的皺了起來,“你們說水怪?”
“是神明!可不能随便稱之為怪物,哪怕、哪怕您是忍者大人也是一樣。”
聽到扉間的話,剛才最為激動的一個男人開口辯駁,他的臉漲紅了起來,神情中帶着崇敬和畏懼。
旁邊那些說着些水怪傳聞的人也接了話頭,“我們也不知道那地下的到底是什麽,我們都靠海而活,捕魚都是尋常事情,經常會遇到些、些很難形容的事情。”
那水手很想要比劃和表達出自己想說的事情,不過想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來,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見讨論到這個話題,其他的水手們也參與了進來,說起自己孩童時期就被家裏的老人叮囑的種種傳統。
“我聽說有的鎮子似乎有祭拜海神的傳統,以活人為祭,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丢下去一個女子作為新娘供奉海神。”
衆說紛纭,這種傳統已經維系了很多年了,起碼老一輩的人中就有說起,海中有不能夠招惹的怪獸。
甚至有些暴風雨的天氣行船,還會有些人親眼見到那遠超出常人理解的存在。
有人說自己看到過人形的魚怪,有人說自己看到過足有一棟房子那麽大的魚頭,還有人說自己見識過在暴風雨的大海中歌唱的女人。
說法多種多樣,聽的扉間眉頭直皺。
他以前并不相信有什麽怪物之說,不過在見識到自家後山的那個難以用正常的方式來解釋的存在之後只能暫且放棄。
可……
聽着他們說起的那些魚人、魚王、美人魚之類的存在,讓扉間覺得很是懷疑。
就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些存在,應該也不至于有這麽多吧?
按照他們的說法,簡直就跟海底有另一個海底王國一般。
就像是以前那些傳聞有雪女出沒的地區其實不過是冰遁血繼限界擁有着的村落罷了。
腦子裏這麽想着,扉間更想要去下面探查一下了,不過視線瞄向旁邊同樣躍躍欲試的大哥,他沉吟片刻,無奈放棄。
“诶?!扉間!咱們不下去麽?”
都準備好脫衣服下海的柱間看着自家弟弟那複雜的臉色,之見對方咬牙切齒的湊近了些。
“不要忘記我們本身的目的,而且大哥!你距離……也不過月餘!”
含糊的把預産期三個字給糊弄了過去,扉間緊緊的盯着眼前的人,語氣帶着提醒,“你可是說自己這次出來百分百聽話的。”
幹笑了幾聲想把這事糊弄過去的柱間也很是不滿,“你怎麽表現的比我還着急擔心?沒事啦,我的身體我清楚,再說了!就是肚子上劃拉一刀的事情,這不是還有扉間你麽?你可是專業的!”
“恕我直言,我擅長的是将死人解刨,而不是活人接生。”
如果不是不相信其他人,且此事不宜為外人所知,扉間也不會專門去學習這方面的知識,甚至還實際的操作了兩次以積累經驗。
就連族內,知道這件事的都只有極少數人。
“沒事沒事,實在不行我自己開刀也沒事的。”擺着手,柱間顯得完全不在意這方面,反而是回想起了別的什麽,“話說回來,最近幾個月我都沒有碰到她,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
自然清楚柱間所說的人是誰的扉間目光狐疑的看了眼自家大哥,可能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己剛才好像從自家大哥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絲的幽怨,還有擔心和委屈。
視線又不自主的下移,盯着那略有起伏的腹部,扉間陷入了沉思,是激素變化導致的嗎?不過大哥好像沒太大的變化?還是那麽的欠扁。
等回去之後還是個大哥做個全身檢查的好,最近記憶中出現的東西終于多了些其他的玩意兒,他很想把腦海中的種種對于人體的認知,以及細胞學、生物學之類的所有知識全都消化吸收,說不定之前停滞了很久的一些實驗也能夠推進了。
對于腦海中的東西,扉間覺得驚訝,覺得震撼,甚至有些敬佩那一個個署名上的人,不過他并不會照搬和全部相信,這所有都是要經過研究和驗證的。
“只是可惜,之後沒有再見到那位山神大人。”
他所能夠告訴他人的,只有自己脫胎于那些精妙文字之後的稚嫩思想,還太不完善,如果有其他人可以探讨就好了。
想到這裏,扉間又不由的咧了下嘴,他想起這兩個月來開始給他寫信騷擾的宇智波泉奈。
他還以為這家夥能多沉得下氣呢,在安靜了三個月之後,他給自己寫了一封語氣很是不好的信箋,上面通篇都是對他的嘲諷和不屑,不過扉間還是從字的夾縫裏讀出了對方的不安以及壓抑的好奇。
正如他預料的那般,只要是有腦子的人就不會不知道那些文字中所蘊含的偉大力量。
哪怕他只是将自己所理解的一鱗半爪寫了上去,并暗示了些什麽,在反複的糾結和心裏掙紮之後宇智波泉奈還是低頭來詢問了情況。
當然,可能對方也是和他有一樣的理由。
‘不想繼續無休止的戰争’以及‘希望父親活下去’。
如果他沒有主動的示好以及寫出這些,宇智波泉奈定然會和所有極端的宇智波那般以絕對的仇恨來面對他,可在利益的驅動以及多方考量下,他還是‘忍辱負重’的回應了這在他看來是背叛家族的信件。
扉間也沒有在這件事上趁機嘲諷什麽,反而是認真而細致的挑選了可以當胡蘿蔔吊在對方面前的話題和對方探讨了起來。
可能是他話語中所透露出的東西讓本就敏銳的宇智波泉奈感覺到,在他所透露的那足以震撼人心的言語之下是龐然巨物,他的态度也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并提出了一次‘嘗試性’合作。
當然,這和宇智波的合作會放在柱間生産之後,同樣知道這一點的宇智波斑也帶着微妙的情緒,願意幫着勸泉奈将時間後延。
就在扉間閉眼思索着這些的時候,太陽落到海平線之下,只留下了極為淺淡的餘晖,橘黃色的光芒鋪灑而下,将大海的顏色也染上了些許的紅光。
就在這時,扉間的耳朵動了動,他聽到遠處似乎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順着聲音看過去,扉間眯了眯眼,在太陽最後的一縷光消失在海平面的剎那,他似乎看到了一條冰藍色的魚尾從海中撲騰而下,激起了大片的水花。
而在那一片海平面之下,出現了模糊不清的輪廓,那……好像是人!
“啊!”一聲恐懼的尖叫聲在身後響起,剛才看到那一幕的人不僅僅是扉間,還有其他的水手。
畢竟那東西距離他們并不是很遠。
“是水怪!我剛才看到了!光是魚尾就有這麽大!”那說話的人吃驚的比劃着,眼中帶着驚恐,“按照我的估計,這魚至少有兩米以上!而且不是我捕獲過的任何大型魚類!”
聽到他所說的水手們略有些慌亂,不過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可能是你看錯了,大海裏面什麽都有,再說了,兩米也不是很大,如果你說看到那種幾十米的大魚我們才會害怕。”
他們雖然畏懼水怪,不過也沒有迷信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恐懼的不敢動,要是這樣,他們根本不用捕魚了,直接餓死得了。
話說的還算鎮定,可這些水手們還是立刻調轉了方向距離那地方越遠越好,還往海中傾倒了些什麽東西,雙手合十做祈禱狀。
扉間撇了一眼,那些水手從船倉中拿出了密封的酒壇,打開了上面的泥封,其中是發酵的米酒。
那些人就這麽抗着好些壇米酒傾倒入海中,嘴裏念着些勿怪勿怪的請罪之聲。
“大哥,你說,那會不會是個人。”扉間距離那些水手更遠了些,眼中的好奇之色也更重了些。
柱間的眼中冒着光,滿是興奮,“扉間,你說我們晚上要不要趁他們不注意跑到海底看看情況?”
這些人忌諱這些,他們也不好當着人家的面去做這類事。
“是我,不是你。”
“可是扉間,你覺得你下去之後我能忍住不去嗎?”
無法反駁的千手扉間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疲憊的捏着自己的鼻梁,總覺得自己的發際線似乎後移了不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扉間及時的遏制了自己的好奇心,“那就都不去!!!”
接下來的航行很是順利,沒有再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這些水手之前還在持續着的捕撈行為也在那抹藍色的魚尾出現之後停止了。
月亮高懸于海面之上,大海的風景剛開始看到還會震撼和感慨,和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會對這片大海上幾乎沒有改變的畫面感到厭煩。
彎着腰,把臉直接貼在欄杆上面,百無聊賴看着遠處海景的柱間覺得很是無聊。
“什麽時候才能到地方啊,還有……她什麽時候才會再出現啊,雖然說耕地更多食物不愁是很好啦,可我……”
還是想和她說點什麽的。
就算是我說很多話,她只回一句也是好的啊。
起碼我可以把我想說的東西都說出來。
就在柱間這麽想着的時候,大海之上不知何時飄起了淡淡的霧氣,與此同時,悠長、缥缈,又超出了好聽這個形容詞極限的歌聲在耳邊響起。
柱間不自覺的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迷霧深處。
那裏,似乎有一個人形的影子正坐在海中的礁石之上。
灰白色的霧氣似乎變得濃重了許多,每一次呼吸的時候都會感覺到有些許的困難。
柱間眯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僅僅能看出人形輪廓的方向,愣了足足三秒鐘才興奮的揮了揮手。
“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好久不見!”
柱間環顧了下周圍,沒有看到弟弟。
見對方似乎還沒有回來找他,柱間幹脆的就從船上躍下,直接在水面上踩踏奔跑。
于月光的朦胧照耀下,于灰白霧氣的朦胧遮掩下,他徑直向那朦胧的人影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