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完結篇（上）
完結篇（上）
估計是被喪檸的力量影響了，總之位面管理局的人都覺得，聞青與再過個幾年就是新的人形怪物，具體能力未知。
小喪屍控制不住情緒時，就會一股腦兒發洩到他身上。
有種痛并快樂的感覺，情感依舊無法融合，卻像是在身體上烙印無數次标記。
喪檸徹底了解“戀愛”，還是通過夏露之前給的小說，惡補了幾十本，加上各種資料，她覺得自己已經非常懂了。
睡覺這種事，不僅僅能夠“治療”聞青與，還會很快樂。
喪檸抱着手機去找聞青與，“聞青與，聞青與，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聞青與滑動鼠标的手停下，擡起頭看向她，眼神中有些疑惑。
喪檸看了眼電腦屏幕，發現聞青與是在打游戲，她坐在電腦桌上，晃着兩條腿，大方的贊賞道：“你真的很重口诶，好厲害！”
聞青與：“……？”
小喪屍胡言亂語不是一天兩天了，聞青與覺得自己能夠習慣了，可現實告訴他，根本習慣不了。
只見喪檸舉起手機，上面是各種糊了馬賽克，依舊讓人毛骨悚然的圖片。
喪檸絲毫不覺得不正常，笑盈盈道：“我是喪屍，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屍體，你對我做的行為，是極度性//變//态行為，上面說，你奸屍诶！”
聞青與：“……”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好在，喪檸不是非要他說話不可，盯着搜索百科，自言自語道：“人類還真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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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青與面無表情搶過喪檸的手機，在搜索記錄裏看到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搜索條。
【人類和喪屍交//配應該注意什麽？】
【奸//屍行為有哪些危害？】
【怎麽悄無聲息把家裏的貓扔出去，不被發現？】
【巧克力藏在地磚下面能保鮮多久？】
【氪金十萬能不能抽到限量典藏卡？】
聞青與深吸一口氣，把屏幕按滅，偏偏強大的記憶力，讓他記住了上面的內容。
他沒收了手機，眼神裏帶了些嚴厲，表情相當認真，“不要學這些。”
喪檸不以為意，眼見着手機被聞青與收起來了，急了。
“你幹嘛，把手機還我！那是我的！”
聞青與卻不像之前那般縱容着她，直接将手機揣進口袋裏，眉目冷峻，“你答應我不再學習這些。”
“我不！”喪檸冷哼一聲，從電腦桌跳到聞青與腿上，兩只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找手機。
聞青與按着手機不撒手，喪檸控制着力道，怕一不小心把他胳膊腿弄斷了，可這樣，就沒辦法強行拿到手機。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聞青與，罵道：“你個仗勢欺屍的混蛋！”
聞言，聞青與皺了皺眉，糾正道：“成語用錯了，你力量在我之上，不是仗勢欺人。”
喪檸：“……”
我特麽在生氣，你跟我說我成語用錯了？
電腦房靜默了幾秒，随後，小喪屍張牙舞抓地沖了上去。
“聞青與！！”
戰況之慘烈，簡直不忍直視。
最後喪檸也沒拿到手機，聞青與脖子上倒是多出幾個斑駁的牙印。
喪檸死死盯着呼吸略顯急促的聞青與，惡狠狠問：“你給不給我？”
聞青與搖頭，“不。”
喪檸咬了咬牙，總不能真把人弄死了，偏偏誰都不願意妥協，她又氣又急，質問道：“你是壞人嗎？”
“嗯，是。”聞青與應了一聲。
壞人，大概是小喪屍認為最不好的人了，她會罵架，但那都是在游戲裏，罵聞青與的次數屈指可數，想來這次真的被氣到了。
聞青與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
挺疼的。
喪檸氣性還未消，在他懷裏瘋狂撲騰，橫沖直撞。
聞青與無奈，想安撫一下她的情緒，結果“啪”的一聲，手背被狠狠拍了一下，冷白的皮膚頓時一片通紅。
喪檸愣了一瞬，盯着那抹紅喃喃道：“怎麽那麽脆弱啊，我都沒用力……”
看她這表情，大抵是有些心虛自責的。
聞青與目光平靜，并未放在心上，摸了摸她的頭，“別急。”
他眼睑低垂，默默整理了下被喪檸弄亂的衣領，而後抱住她，低聲道：“不要什麽都用浏覽器查，上面未必是正确的。”
喪檸不吭聲。
聞青與的手順着她背脊緩緩撫過，聲音溫和，“男女關系正常生活，不要想得過于複雜，不可以棄養小動物，你不喜歡，我有在找領養，巧克力不要放到地磚裏，抽卡是概率性游戲，除非達到百分比必中，否則每次都是概率……”
他耐心地回答着喪檸每一個疑惑，無論是無理取鬧類型的，還是随便亂問的。
“聽懂了嗎？”聞青與問。
喪檸眨了眨眼，對于聞青與這種笨拙的語言安撫能力安撫到了。
她雙手環在他脖頸上，聲音帶點委屈，“懂了，那你也不能搶我手機啊，你下次再這樣，我就說你欺負我，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虐//屍，讓你丢臉，以後沒臉見人！”
聞青與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低問道：“還氣嗎？”
喪檸攤開一只手晃了晃，“手機還我，就不氣了。”
“……嗯。”
聞青與把手機拿出來，順便删了那些奇怪的搜索記錄，才遞給喪檸。
喪檸拿到手機後，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兩只爪子抱着手機，別提多喜歡了。
她就那麽坐在聞青與腿上，低着腦袋玩手機，手指時不時在屏幕上點滑幾下。
聞青與一時忘記了游戲，忍不住去關注她。
突然就覺得，小喪屍沒那麽難養。
了解了戀愛只能和一個人類談，且要在小紅本本上登記後，喪檸開始纏着聞青與去領證。
不過她沒有證件，民政局怎麽都不肯辦理，最後喪檸去了位面管理局，用非常“友好”的方式，弄到了人類暫居證。
喪檸滿意地拿到紅本本，拍着胸口向聞青與保證，“人類，我會好好養你的。”
“我有在網上查過資料，你賺錢養家，我給你做飯洗衣，這叫全職太太。”喪檸攥拳，“美好的未來就在現在。”
聞青與：“……未來和現在，病句。”
那邊喪檸依舊興致勃勃，她是個行動派，不僅說，還要做，領證也是在網上看到的，之後拉着聞青與就去拍了照。
也不知她在哪看的資料，對着兩個紅本本用手機拍照，發朋友圈，一氣呵成。
喪檸沒什麽朋友，認識的就那幾個。
配文【今天開始全職】@聞青與。
聞青與：“……”
靜默持續了良久，聞青與平靜道：“做飯和打掃有家政，你不需要做這些，像之前一樣就好。”
喪檸皺了皺眉，把手機舉給他看，“可是我看上面寫，女生不做家務，男人就會不開心。”
聞青與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有配圖和文字，大概意思是男生和女生說“我養你”，然後女生在家收拾屋子等等，之後又有了矛盾。
“我說我養你，是指，我會負責你的一切開銷和生活，并且有這個能力承擔責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聞青與想了想才開口道。
喪檸似懂非懂，低頭翻手機。
“喪檸。”聞青與輕喚了她一聲，冷淡的嗓音中，夾雜着一切不知名情緒。
他朝喪檸伸出了手。
喪檸表面若無其事，默默把手機抓緊。
聞青與沒有說話，保持着伸手的動作，面無表情看着喪檸。
起初喪檸還在看手機，時不時偷瞄他兩眼，後面越發心虛，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手機交了出去。
自從知道喪檸亂用浏覽器搜索，并且對上面的一些回答深信不疑以後，聞青與只要發現了，就會删掉那些亂七八糟的回答，并且加上屏蔽詞，保證喪檸的心理健康。
畢竟喪檸不是人類，沒有道德感和分辨是非的能力。
浏覽器推送的東西又比較随機，好的有，壞的也有，萬一喪檸學壞了，就得不償失了。
聞青與頗為冷酷地給喪檸的搜索詞條加了屏蔽詞，而後用手機的角敲了下她的腦袋。
“咚”的一聲，還挺清脆。
喪檸眨眨眼，沒覺得疼，疑惑地看向聞青與。
聞青與淡淡道：“下次亂信，手機受罰。”
就喪檸那腦袋的堅硬程度，手機在上面敲碎了，她都不會有事。
喪檸一聽，眼睛都瞪圓了，連忙用雙手抱住手機護犢子一樣藏起來，“聞青與，你怎麽可以這麽壞？”
聞青與：“……”
對于做飯和做家務，喪檸還是比較好奇願意嘗試的。
不是太過分的事，聞青與一般不會阻攔。做飯而已，總要好過她上次抽卡抽出最想要的卡，開心的“大赦天下”，連平時最不喜歡的貓，都給它拆了兩塊巧克力要好。
要不是聞青與知道她沒有惡意，都要以為她要“毒害”貓咪了。
索性在貓即将舔巧克力時，被他攔住了，才保住小命。
一開始做飯，聞青與打算讓喪檸做簡單的，給家政阿姨發了消息，告知她不用過來做飯後，他們就開始準備了。
聞青與沒做過飯，從小到大可以說根本沒碰過，小時候有保姆，長大有家政。
喪檸更不用說，她知道吃西瓜不能吃皮，就是最棒的了！
兩個廚房小白查過資料後，準備做火鍋。
這個最簡單，買底料，加水，水開放菜和肉，煮熟後沾上買好的蘸料包就可以了。
聞青與淡定的拿出手機，點了火鍋外賣，順便下單買了吃火鍋用的鴛鴦鍋。
他口輕，喪檸口重，火鍋吃不到一起去。
等外賣和鍋到了以後，喪檸負責把鍋刷一下，聞青與則去洗菜。
喪檸興致很高，刷好鍋後就去叫聞青與，“我洗好了，接下來幹什麽？”
聞青與專注地洗着青菜，頭也不擡道：“把辣塊和番茄底料分開放進去，加水。”
“好。”喪檸應了一聲，在外賣袋子裏找到兩個包裝袋。
辣鍋的是紅油辣塊，番茄鍋則是粘稠狀态的濃漿，她簡單辨別了一下，按照聞青與說的放到鍋裏，加了純淨水。
“之後呢？”喪檸喊道。
聞青與繼續洗菜，淡淡道：“電磁爐，通電，鍋放上去。”
喪檸照做。
過了一會兒，聞青與洗好菜走出來，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燒糊的味道，混着麻辣番茄香味，說不出的怪異。
聞青與放下菜盤，看了眼鍋。
有水，通電了，鍋擺正了，鍋糊了。
就離譜。
聞青與：“……？”
檢查過後發現糊鍋的原因很簡單，電磁爐溫度大，辣塊和番茄底料沒有攪開凝固在鍋底。
聞青與拿起筷子攪了攪，不解道：“你沒攪勻底料？”
喪檸低頭瞅了眼鍋，理所當然道：“你只告訴我加水，沒說要攪一下啊。”
聞青與：“……我的錯。”
他高估喪檸的智商了。
畢竟是第一次做飯，好吃難吃也就那樣，不過能把火鍋做成這樣，足以見得喪檸做飯天賦如何。
聞青與夾了塊牛肉沾上蘸料，面不改色塞進嘴裏，吞咽進肚。
喪檸學着他的吃法，吃了口辣牛肉片，委屈巴巴地眨眨眼。
“聞青與，我不要做飯了，我想吃阿姨做得飯嗚嗚……”
辣味加上糊鍋的苦味，味道屬實一言難盡。
從那之後，小喪屍再也不提要全職做家務的事了。
自從位面管理局那次之後，蕭亦忙得不可開交，一邊要防止被抓，一邊默默轉移走怪物，建立新的“霧都”，那将是一個接納怪物的地方。
怪物們有好有壞，有聽話的就有不聽話的，三天兩頭就能打起來。
幸好是在霧都，不然在人類世界早就打翻天了。
蕭亦看着烏煙瘴氣的霧都，選擇武力鎮壓，能聽懂話知道怕的，揪出來揍一頓，聽不懂的還胡作非為的，他不殺，而是全部抓了起來，丢進死氣制成的牢籠中。
牢籠裏只關了一只怪物，他的形态千奇百怪，隐約能從他身上看出一些其他怪物的影子，像是彙集了無數怪物特色的混合體，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嗬嗬”的低吼聲。
這天蕭亦又往牢籠裏丢進去了幾只怪物，看着裏面那只怪物融合吞噬，成為更可怖的怪物。
蕭亦笑了笑，“你放心，你不會變得特別強，每當你吸收一只怪物，體型變大時，這些死氣就會吞噬腐爛掉你的一部分。”
怪物身體上什麽都有，光是翅膀就有七八對，眼睛手腿什麽的也多，完全看不出原來的形态，就像是強行把各種怪物融合在了一起。
“怎麽樣，自己親身體會，更能了解怪物的情感吧？”蕭亦問。
“嗬嗬……”
蕭亦其實知道，自己生性是殘忍冷漠的，可同樣的，他若是不狠，早就死了，只能說活法不同，對錯在霧都顯得并不重要。
這裏就相當于另一個無人區，是位面管理局管轄範圍外。
建立新的霧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好在之前毀了霧都和CTL時，蕭亦就斂了不少財，足夠用了。
唯一不好管理的就是這群怪物。
今天打架，明天鬥毆，後天和蕭亦舉報哪只怪物又不聽話了。
蕭亦有種自己開了家幼兒園的感覺。
這天，蕭亦在研究怎麽在霧都安裝網絡時，有一只拟人态怪物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那只獨角怪居然領了個人類回來，還說愛上了人類，這種不當行為，請您……”
蕭亦頭也不擡，看着沒有信號的手機欲哭無淚，無比懷念之前潇灑的生活。
那邊拟人态怪物還在滔滔不絕地控訴，說來說去，無非是物種歧視，希望蕭亦管一下，人類和怪物交往的行為。
蕭亦冷聲道：“說完了？”
拟人态怪物見他反應淡漠，愣了一下，呆呆道：“完了……”
蕭亦無語，“關我屁事，他們戀愛能生崽還是能下蛋？”
拟人态怪物聽不出他的陰陽怪氣，認真道：“獨角怪是公的，人類是母的，應該是胎生也有可能生不出來。”
蕭亦：“……”
他的意思是，人家戀愛，生還是不生，管你屁事！
關于怪物戀愛問題，蕭亦選擇撒手不管，誰愛談誰談去。
直到他好不容易把霧都建設起來，手機通了網，悠閑地翻了翻手機，看到喪檸三天前的朋友圈內容，瞬間心肌梗塞。
然後蕭亦就已自己最快的手速，打通了喪檸的電話。
“喪檸！看你幹的好事！”蕭亦音量拔高，下意識吼道。
領證？還和人類領的，她怎麽不上天呢，這麽能耐！
另一邊的喪檸沉默了幾秒，驚喜道：“死鬼，你終于重出江湖了？”
很好，完全沒聽出蕭亦的怒火和反語。
說好怪物戀愛自由的蕭亦，想都沒想，沖回了A市，去抓渾身反骨的小喪屍了。
他現在想弄死那個趁他不在，拐他崽的人類。
他養那麽大一閨女，說結婚就結婚了，他居然還不知道？
活全幹了，罪不少受，回頭一看，小喪屍跟人跑了。
喪檸心情不錯，蕭亦還活着的消息，要比她抽卡中典藏還開心。
她用兩只爪子抱着巧克力啃，眼睛都笑彎了，得知蕭亦要過來，還自投羅網地發了位置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車子的聲音，不偏不倚停在了別墅門口，車窗徐徐降下，露出熟悉的面孔。
蕭亦在這邊不敢太過張揚，來的時候用了特殊手段，之後就沒用能力，開車過來的。
等他到這，天都是黑的了。
夜黑風高，适合殺人滅口。
喪檸屁颠屁颠去開門讓蕭亦進來，甚至拿了雙拖鞋給他。
“聞青與說了，進屋要穿拖鞋，不然太髒了，你快換。”
蕭亦：“……”
好想殺人。
蕭亦換上拖鞋，目光在別墅內掃了一圈，之前便知曉聞家是有錢的主，倒是沒多意外。
喪檸領他去餐廳，明明是吃飯的桌子，卻擺了一堆巧克力。
她往蕭亦手上塞了一把巧克力，“給你吃，你一直不回消息，我以為你死外邊了呢，坑都想好挖哪了，保證你的是最大最深的。”
說到這，喪檸臉上難得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她是在意蕭亦的，只是不那麽會表達，說出來的話，可太“孝”了。
蕭亦聽得一口氣好懸沒上來，視線不經意地打量了下四周，目光如冰，随口道：“我去處理了一些事，剛忙完。”
實際上并沒有處理完。
喪檸不在乎他幹什麽去了，鬼沒事就行，看他活蹦亂跳的，也就安心了。
她去冰箱裏拿了切好的水果，看樣子是準備把自己喜歡的，都拿出來分享給蕭亦。
蕭-老父親-亦看着水果，心裏五味雜陳，有欣慰，有苦澀。
他皮笑肉不笑道：“你朋友圈那個照片怎麽回事？”
喪檸咬了口冰爽的西瓜，嘟囔道：“我和聞青與領證了，以後他就徹徹底底是我的人了，不會再屬于別人。”
蕭亦咬了咬牙，近乎于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句，“他在哪？”
喪檸很好騙，更不要說是信任的蕭亦，不疑有他，領着他去了聞青與日常待的工作間。
聞青與這個時間在設計圖紙，聽到開門聲，以為喪檸又無聊了過來找自己，淡聲道：“游戲房裏我買了新的手柄，你可以玩。”
沒人說話。
聞青與停下手裏的筆，擡眼看去，就見蕭亦站在門口，他捂着喪檸的口鼻，表情略顯猙獰，有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那架勢，好像要砍人。
“我家小喪屍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蕭亦式陰陽怪氣。
聞青與聽不出來，眼睫微垂，一本正經回道：“沒有。”
好的，對話結束。
蕭亦知道聞青與不太正常，但具體是什麽病并不清楚。
“你應該知道，喪檸不是普通人，不僅會給你生活帶來麻煩，還會弄出各種事，她沒怎麽接觸過人，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話，我不想她再因為這個受到什麽傷害。”
冷白的燈光下，蕭亦一貫沒正形的姿态，無端升起幾分鋒利。
那種眼神，比起勸告，更多的是威脅。
話落，聞青與眉頭皺起，艱難地挑選重點理解。
“我不能理解你帶着雙關或者暗喻的話語，喪檸不是麻煩，不會有人傷害到她。”
就目前來看，喪檸不害人就不錯了。
蕭亦聽着聞青與有些偏機械化的說話語調，那些要質問的話突然就卡住了。
比起那些圓潤的說話方式，對面前這人來說，似乎更适合打直球。
蕭亦驀地問道：“你喜歡喪檸？”
聞青與點頭：“嗯。”
對話再次結束，氣氛莫名尴尬起來。
被捂嘴的喪檸：“唔唔唔……唔唔……”
聞青與擡起了頭，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緩緩道：“她不舒服，松手。”
蕭亦：“……”
這突如其來的不爽。
蕭亦挑了挑眉，嗤笑道：“她舒不舒服關你什麽事？”
聞青與目光沉靜，“我們已婚，她是我的。”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蕭亦更火了，他冷笑道：“已婚個p，她是人嗎？你們人類的證件在她身上沒有用，百年之後，她改名叫喪狗蛋喪二剩，都沒人管，更不要說一個沒用的結婚證。”
聞青與沉默了好半晌，這樣的對話對他來說有些吃力。
一般來說，他更擅長回答疑問句，而不是這種沒有需要解答的句子。
“喪檸，不是人類。”
蕭亦：“……？”
蕭亦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聞青與是在回答那句“她是人嗎？”
就離譜。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蕭亦莫名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和聞青與說話，好累。
蕭亦直截了當道：“用人類的話講，我是喪檸的監護人，不允許她這麽稀裏糊塗的和你在一起，她明白什麽是喜歡嗎？就算她喜歡了，你死之後她怎麽辦？”
喪檸舉手：“唔唔……唔唔……”
她能掰開蕭亦的手，但那樣會傷害到他，小喪屍現在已經學會不随便傷人了。
聞青與語調不急不緩，“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判斷我是否有資格，成為喪檸的伴侶嗎？”
蕭亦點頭。
聞青與低道：“我不會死，我會陪她每一個明天，至于喜歡，我更在意喪檸是否開心，即使是監護人，你也無權幹涉喪檸的選擇，請你不要繼續控制她的發言權。”
蕭亦一時語結，沒吭聲。
聞青與繼續道：“從開始到現在，你都不讓喪檸開口，這很不尊重她。”
蕭亦：“……”
聞青與：“你還用未發生的事定義喪檸，相較于我是否有資格當伴侶，在我看來，你更不适合當監護人。”
話落，聞青與起身輕拉住喪檸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蕭亦捂她的手上。
“請松手。”
蕭亦鬼使神差地放下了手，看聞青與的表情和見鬼差不多。
他幹巴巴道：“你不會死是什麽意思？”
不等聞青與開口，喪檸搶答道：“我強迫他變成怪物啦！”
蕭亦：“……”
別把做壞事說的這麽得意。
蕭亦無奈扶額，到頭來還是喪檸這作死玩意，禍害了人家。
把人類變成怪物，想也知道有多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