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沈老師:你今天遲到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晚上的游戲直播,聞青與很不在狀态,剛進游戲就被人蹲了,掉了件金燦燦的裝備,下一秒回了出生點。
他看着電腦屏幕上的死亡提示,有些出神。
沈老師是在聞青與成年的時候開始給他做心理疏導的人,兩人極少見面交流,多是微信詢問情況。
原因無他,聞青與拒絕社交。
沈老師覺得他拒絕的原因,比起自身的阿斯伯格,更多的是幼年時的陰影。總不能強迫他出門,便讓他想一個在家也能“聽”其他人說話,與世界有所聯系的方式。
當時檸檬雲TV勢頭正好,年輕人都愛在家躺着刷視頻看直播,沒事發表一些評論。即使是沒有朋友的人,在上面也有找到一些歸屬感,和陌生人相談甚歡。
最主要的是,評論區的人互不認識,因共同的話題相識,下一個視頻就拜拜。
是個不用維持關系,也能聊天的好地方。
不過當言論自由時,一些負面的評論,也接踵而來,有人戾氣重發洩不滿,有人心态平和分享快樂,把人的多面性展現得淋漓盡致。
對于聞青與這種不擅長聊天的人來說,這裏算是一個小世界。
【一哥手模直播開始,誰還看游戲】
【這手我能看一百遍,太好看了嗚嗚嗚】
【禮貌問,常打游戲的,手都這麽絕嗎?(健康的嘶哈)(健康的扭曲)(健康的爬行)】
【剛才那個技能明明能躲過去的,專心打游戲啊哥,我是你游戲粉啊!!!別被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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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好看的手不牽我可惜了】
比起游戲,直播間裏更多的是沖着不露臉只露手來的,只有零星的幾條關于游戲的評論,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聞青與松開鼠标,忽地拿起一旁的手機。
沈老師的消息是十分鐘前的。
【聞青與:一個女生說喜歡我,親了我。】
簡單的回複,連标點符號都用的中規中矩,是每句話都要用句號結束的人。
但發言很直接。
對面正在輸入中好半天,似乎是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
【沈老師:感覺是個很勇敢的女孩呢,你知道的吧,阿斯伯格是可以戀愛,甚至成婚的。我之前就說過,你接觸的人太少了,适當去戀愛交朋友對你沒有壞處,哪怕最後失敗了,也是一個不錯的經歷,不是嗎?】
【沈老師: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喜歡嗎?】
聞青與的目光落在虛空中,擡手輕撫了下脖子。
指尖觸碰到皮膚時,引起一陣細密的疼,不是那種難以忍受的疼,但讓人不太舒服。喪檸下手很重,不知為何,她留下的傷,會持續很久,不見好。
聞青與的視線再次回到手機上,緩緩輸入。
【聞青與:人在喜歡一個人時,會分泌多巴胺,感受到甜蜜和幸福,我不覺得甜,很疼。】
是的,很疼。
即使是他這種對痛覺有些遲鈍的人,也會感到不适。
聞青與想了想,又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聞青與:她奇怪,和我一樣,難以理解。】
聞青與低下了頭,眼眸中帶着一絲潮濕。
他不是沒有社交的能力,他有思考能力和正常的語言體系。
只是,沒人願意和他說話。
父母不想讓他看起來特殊,送他去了貴族學校。
開學時叮囑的不是路上注意安全,也不是在學校裏要聽老師的話,多交一些朋友。
而是,少說話。
留下冷酷的印象也沒關系,聞家的大少爺,高高在上,不愛搭理人,比起滔滔不絕演講無人能聽懂的話語,要更好。
與形象相比,他的愛好顯得微不足道。
聞家算得上豪門,經常會參加一些宴會,所謂的“有頭有臉”的人聚在一起,言語試探,比較,攀附。
穿正裝是對別人的尊重,但很奇怪,別人從不對他尊重。
直到今天,有人願意聽他說話,且不認為他說的話“不正常”。
“你好厲害啊!”
“我去浴室照過鏡子了,我在笑诶。”
“我喜歡你……”
相較于一些複雜的情緒表現,聞青與更加熟悉一些簡單明了的情緒,比如生氣,比如開心,比如哭泣。
可今天有那麽一瞬間,他心口的位置,似乎有種難以形容的酸澀。
聞青與忽覺頭痛難忍,摘下耳麥,重重砸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關掉直播,将電腦關機,看也不看上面的彈幕。
【主播是在回消息嗎?怎麽突然不動了?】
【卡了嗎?喂喂喂!!】
【純新人,主播幹嘛呢,這不是游戲區嗎,咋沒人說游戲?】
聞青與将額頭抵在電腦桌面上,一絲涼意傳來,讓他焦躁的情緒稍稍緩解了一點。
感覺有什麽東西讓他始終無法平靜。
因為多巴胺過少,引起了行動和情緒方面的并發症嗎?
聞青與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最新的幾條消息是沈老師發過來的。
【沈老師:你從不說不感興趣的話題,能跟我說那個女孩子,不管是好還是壞,都代表着,你對她有興趣吧。其實說女生讓人有興趣挺不禮貌的,你可千萬別直接跟人家說啊!只是用“興趣”這個詞來形容的話,你應該會好理解一些。】
【沈老師: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你跟我說了一個小時的鍵盤,什麽套件,軸體啦,這就是你感興趣的東西。】
【沈老師:你願意說其他的事,我很高興。】
聞青與沒有回消息,退出聊天界面,找到喪檸的頭像點進去。
現在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分,距離超市關門過去了四十五分鐘,商場關門時間是九點三十分。
喪檸沒有買水果回來。
紅色的果子沒有,綠色的也沒有。
騙子。
外面漆黑一片,唯有這裏亮着,冷白色的燈光灑在空曠安靜的房間,布滿每一個角落。
好似這樣,就能驅散黑暗與孤寂。
空蕩蕩的別墅,形成一個怪圈,外面的人進不來,因為加了防盜報警裝置。裏面的人不想出去,因為到處都是難以理解的事物和不被理解。
亦如聞青與那特殊的世界。
“安隊,司機的記憶搞定了。”
一個女生坐在行駛中的車的車頂上,那輛車穿梭在城市中,速度不慢,夜晚的風刮得人臉上生疼。
坐在駕駛位上的人正是聞青與的司機。
“他送聞青與回去的路上差點拐到派出所去,幸好我眼疾手快。”
“傳回來的視頻我可看到了,安隊你居然利用公費喝奶茶,太不地道了吧,怎麽也該給我帶一杯吧!”
女生對着通訊器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另一邊沉默了許久,才淡聲回道。
“夏露,分析一下喪檸的能力,我收集到了一些信息數據。”
夏露一臉哀怨,沒好氣道:“又來,髒活累活怎麽都是我,話說,你怎麽知道她名字的?”
只聽安竹不冷不淡道:“聊天備注上看到的。”
“哇,你還偷看人家聊天記錄,好惡劣……”
夏露話還沒說話,就聽通訊器裏傳來“滴”的一聲,又被屏蔽了。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幹活。
誰讓她是位面管理局信息部的呢。傳說中,最苦比的部門,更苦比的是,她是安竹這個工作狂的下屬。
“啊啊啊!”夏露狂躁地扯了扯頭發,傳送回總部,對着各種數據噼裏啪啦敲打鍵盤。
本來想着出來做記憶清理能透口氣,結果還是逃不過工作的命。
為了避免普通人類知道怪物的存在,而造成恐慌,位面管理局會用特殊方法,消除普通人關于怪物的記憶。
至于空缺的部分,會自動生成較為合理的記憶,随着時間流逝漸漸消失。哪怕日後注意到記憶的違和感,也只會以為是記憶出現了偏差。
誰也不記得自己是否與怪物擦肩而過,或是有所交集。一些不可去除的痕跡,則會用“科學”方式來解釋。
位面管理局不希望事情捅到警局那裏,處理起來太麻煩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會顯得他們很沒用。
喪檸挑水果挑到人家下班,才依依不舍地去結賬,跟收銀員确認了好幾遍,明天還可以來買,才走出去。
她走出商場,找到一個角落,左右看了看。
沒人,那就可以不幹人事了!
喪檸笑了笑,準備用瞬移能力回去,下一秒,肩膀上突然搭了一只手。
“美女,一個人啊!”
被迫中斷施法,喪檸冷着臉看過去,對上一張笑臉。
是個偏瘦的男生,身上穿了件休閑運動衣,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最搶眼的是他染了一頭耀眼的紅發,不仔細看,跟黑夜裏的一把火似的。
不過他顏值很抗打,這種極致的紅,在他身上有種另類的帥氣。
男生眨眨眼,笑着說:“怎麽能讓女生拿這麽多東西,我幫你——”
“想死嗎你?”喪檸眉頭蹙起,聲音染上一抹殺意。
男生揚了揚眉,依舊沖她笑,略有幾分挑釁的意味。
“我讨厭有毛的生物,尤其是你這種,有毛的耗子。”喪檸冷冷道。
話落,男生“噗”的一聲笑出來,一雙眼眸彎着,慢慢轉為紅色,那雙血瞳紅得似能滴出來血一般,明顯不是人類該有的顏色。
和蕭亦不同,他能自由改變瞳色,和隐藏獠牙。
“吸血鬼在你眼裏就是耗子嗎?”男生問。
喪檸沒回答他,微張開嘴,露出四顆尖牙,“現在滾,留你一命,看在你和死鬼一個品種的份上。”
蕭修筠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他朝地上啐了一口。
“他也配?”
至于配不配什麽,他沒有說出來。
喪檸微眯了眯眼,不能馬上回家吃水果,讓她原本算得上愉悅的心情變得不悅,猛地掄起手上的袋子砸了過去。
霎時,鮮紅的汁水迸濺,滿地狼藉。
喪檸:“……我的西瓜。”
蕭修筠:“碎了。”
只見裝西瓜的袋子被割開,裏面的西瓜被切分成幾十塊,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蕭修筠舔了舔尖銳的指甲,上面沾了淡粉色的西瓜水,還挺甜的。
喪檸怒。
“我要殺了你!”
眼看着喪檸放下其他袋子,沖了過來,蕭修筠連忙閃身後退。
“是你先拿西瓜打我的,我只是正當防衛,你講不講道理啊!”
“誰管你!”
戰争一觸即發,下一瞬,以兩人為中心,憑空展開一道看不見的結界。
然後,結界中被注入不知名的氣體,即使屏住呼吸,也會順着皮膚滲透進體內。
蕭修筠支撐不住,忽然單膝跪在地上。
喪檸倒是沒什麽反應,還想幹架,五指成爪用力揮出一道攻擊。
蕭修筠捂住胸口,就地一滾,回頭一看,自己剛才在的位置,地面直接憑空出現五道橫溝,呼吸頓時一窒。
“卧槽!”
這尼瑪是什麽人形殺器。
但凡他躲慢點,現在估計就和那個西瓜一樣,變成一堆碎塊了。
眼看着喪檸再次擡手,蕭修筠連忙吼道:“我給你買西瓜,買五個行不行?”
喪檸動作一停,不太相信地看他,“真的?”
蕭修筠瘋狂點頭,擡手指了個方向,“那邊有夜市,經常有人開車過來賣水果,有一車呢。”
喪檸将信将疑,還是不太信任眼前這只吸血鬼,但為了五個西瓜,勉強同意休戰。
一直在角落的安竹手指靈活地在腕帶上點動,一番操作後,結界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不管怎麽說,怪物和怪物對上,必定會造成不小的影響。
她理應出面阻止,在結界中,她放了加大劑量的消沉劑,來讓對方失去戰鬥欲望,效果卻甚微。
一個喪檸就夠讓人頭疼的了,怎麽又冒出來一只吸血鬼。
怪物就是怪物,一點不知道愛護環境。
安竹默默清理地上的西瓜殘渣,打掃幹淨,又将五道溝用土填上,恢複原狀。
蕭修筠按照約定,賠了喪檸五個大西瓜。
一個西瓜一個袋,五個圓溜溜的西瓜加在一起重量不輕,喪檸一點不嫌重,要不是一只手拿不了太多東西,估計她能把這一車西瓜都買了。
她樂呵呵地坐在路邊臺階上看西瓜,加上她在商場買的東西,今天滿載而歸。
好耶!
儲備糧這麽多,應該能把冰箱填滿,不會讓“小可憐”餓肚子。
喪檸還記得,聞青與吃不着水果時委屈的樣子,太惹屍憐愛了。
雖然,他吃不着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她,但這不重要。
喪檸咽了口口水,眼睛亮晶晶地快要發光了,清點着自己的戰利品。
“一個西瓜,兩個西瓜,三個西瓜……”
蕭修筠百無聊賴地看着她數,不知道在想什麽,表情複雜,“你為什麽叫我有毛的耗子?”
喪檸暫時心情大好,好脾氣地回道:“吸血鬼就是蝙蝠,蝙蝠和耗子長得像。”
蕭修筠真的很想問她,這特麽到底哪裏像了。
沒等他問,喪檸忽地瞥了他一眼,蕭修筠吓得不敢動,生怕自己小命交代在這。
結果喪檸擡起爪子,在他頭上狠狠抓了一把。
蕭修筠頭發被硬生生扯掉一堆,頭皮霎時火辣辣地疼,眼淚都冒了出來,在眼眶裏打轉,委屈巴巴道:“你幹嘛啊?”
喪檸仔細觀察着手裏的紅毛。
一股化學毒物的味道,有點刺鼻。想來是和美瞳一樣,在原本的頭發上覆蓋了一層東西,改變了顏色。
得出結論,喪檸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天才,會舉一反三,太聰明了。
心情愉悅度up!up!up!
“你認識死鬼?”喪檸不懂什麽是交朋友,但她是因為蕭亦才有錢買東西,對于蕭亦的種族,理應照顧一些。
照顧歸照顧,動她口糧該死是另一碼事。
蕭修筠一愣,“死鬼?你說蕭亦嗎?”
喪檸點頭。
蕭亦說過,吸血鬼是死的,所以他是死的吸血鬼。
但為什麽死的吸血鬼還有心跳,有待考究。
眼前的蕭修筠明顯也有心跳,這麽看來,有心跳不代表活着,沒心跳也不代表就是死,那到底是死還是活?
喪檸越想越糊塗,暈乎乎的。
蕭修筠別開眼聳拉着腦袋,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是我的仇人,我早晚要殺了他。”
喪檸歪了歪腦袋,“哦”了一聲,沒說什麽。
“我聽說,那家夥身邊有只很強的喪屍,所以……”
說着,蕭修筠頓了頓,偷偷擡眼打量喪檸,不确定這只喪屍是否和蕭亦關系甚好。
完全看不出來。
喪檸對“仇人”和他說要殺蕭亦這些詞彙,毫無反應。
蕭修筠咬了咬牙,“蕭亦就是個混蛋,陰險得很,你不要被他利用了。”
喪檸:“哈?”
蕭修筠驀地站起身,身板挺直,雙手用力攥緊成拳,兩眼通紅定睛看向喪檸,聲音中帶着顫音。
“蕭亦背叛血族,縱火焚燒霧都,害死無數同族,霧都所有吸血鬼都想殺了他,我也是。”
蕭修筠永遠都忘不掉那一天,火光沖天,肆意瘋狂地吞噬掉族人化為灰燼,只有少數吸血鬼逃了出來。
吸血鬼們居無定所,外界又有其他非人類的存在,領地劃分明确。幸存的吸血鬼狼狽地到處流竄,見不得光,沒有容身之地,可謂是凄慘無比,休整數年,才勉強喘息。
而這一切,都是蕭亦造成的。
摧毀血族基業,殺害同族,他死不足惜!
蕭修筠一想到自己認識的吸血鬼有好多死于火中,就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用手背擦眼淚,又吸了吸鼻子,哭得直抽抽,看着怪可憐的。
吸血鬼活得久,蕭修筠這個年齡,在吸血鬼裏其實也就是小孩子一個。
聽着蕭修筠的哭聲,喪檸很不理解,“不就是死了,又不是什麽大事。”
蕭修筠停止哭泣,憋得臉有點紅,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好半晌才惡狠狠道:“你和蕭亦是一夥的,我不和你說了。”
他速度極快,眨眼間,消失在了喪檸視野中。
喪檸沒有善惡是非的觀念,無法體會到蕭修筠的痛苦。
這會兒見小孩跑得沒影了,滿頭霧水。
她掃了眼地上的幾縷紅毛,手肘搭在膝蓋上托着下巴沉思。
蕭亦是死鬼,是沒毛的耗子,是吸血鬼,他和剛才看到的吸血鬼不一樣,身上少了些東西。
所以,喪檸才稱呼他為沒毛耗子,而蕭修筠是有毛耗子。
蕭亦還“貧血”,每天都要喝大量的“血飲”。
因為缺少了“毛”,所以導致“貧血”嗎?
喪檸想不通,索性不想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拎着五個西瓜,各種水果和買的衣服,準備回去。
也不知道聞青與看家看得怎麽樣了。
一屍一鬼離開後,安竹的身影才緩緩出現,她走過去,戴上手套,拾起蕭修筠的頭發,裝進塑封的玻璃瓶裏。
霧都的事,她聽說過。
幾年前,有一段時間,頻頻有吸血鬼在夜間現身,吸食人類血液,後來位面管理局出面驅逐。在當時,造成了不小的混亂。
如果,這只小吸血鬼所言不假,那蕭亦,究竟是個怎樣的存在?
上面直言不讓查,是連位面管理局都畏懼了嗎?
安竹怎麽也想不到,跟着喪檸,居然能牽扯出這麽多事來,甚至和數年前的血族之亂扯上關系。
好在,位面管理局研發的消沉劑,對于怪物還是有作用的。
不然蕭修筠方才就不是離開,而是惱羞成怒了。
消沉劑,有讓生物失去戰鬥欲望的作用,有一定致幻效果,可以喚醒內心深處最不想看見的回憶。
一般來說,越是膽小的,遇到消沉劑,越是消沉。
晚上十點。
喪檸出現在別墅陽臺的圓形茶幾上,她把茶幾當成跳板,踩在上面跳到地上。
貓這個時間不在外面,回了貓窩,整棟別墅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生氣,好像進了棺材窩一樣。
喪檸拎着東西去了廚房,打開冰箱,一股腦把吃的全塞進去。
光是西瓜,就占了不少地方,加上其他水果,把冰箱塞得滿滿登登。
剛關上冰箱門,喪檸就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影伫立在門口。
他安靜地注視着她,似乎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保持着距離。
喪檸歪歪頭,笑容燦爛,“我回來啦,你有沒有好好看家?”
聞青與微垂眼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