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蝙蝠喊我爸

第58章 父子（修）

父子（修）

“father，媽媽在哪？”弄清楚之後布魯斯迫切想見一見瑪莎，不論是小醜的樣子還是記憶中媽媽的樣子。

托馬斯挎起臉，掏煙點燃，表情在煙霧中顯得無比惆悵：“她一直罵我懦夫膽小鬼。”

布魯斯滿腦子問號：這回答和媽媽的下落有什麽關系，哥譚好不容易走了一個謎語人，不要再來新的。

“嚯嚯嚯。”奇怪的笑聲，帶點幸災樂禍，托馬斯扔煙頭在腳下碾滅，“現在她也是膽小鬼了。”

說完沒頭沒腦的謎語，他主動走向布魯斯，拍肩：“瑪莎在給你準備禮物，就是今晚，再稍微等一等。”

布魯斯很想脫口而出，等不了，現在就想見。想想媽媽是小醜這個事實，再想想自己已經孤兒很久，安慰自己突然擁有父母已經是奇跡，再等12小時完全沒問題，沒問題……個鬼。

盡量不露出異狀：“好。”

“走，回韋恩莊園。”托馬斯率先走向蝙蝠車，這一次，他坐駕駛位。

布魯斯第一次坐蝙蝠車副駕駛，多年蝙蝠生涯本能覺得別扭，短短幾年韋恩少爺生涯完全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小時候就是爸爸開車帶一家人出去兜風。

兜風，真的是兜風。

“喬，啓動僞裝系統，超跑模式。”托馬斯熟練給蝙蝠車換皮膚，現在是白天，開蝙蝠車炸街還是太嚣張了，問布魯斯，“你喜歡什麽型號？”

布魯斯看見排在皮膚第一位的蘭博基尼：“就它。”現在實在沒有精力思考選皮膚這種小事。

“傑森也選蘭博基尼。”托馬斯小聲，按下按鈕，給車子換皮膚。

他是無心之言，布魯斯聽進了心裏，八個月前和蝙蝠車飙車的蘭博基尼，嚣張嘻嘻說這是爺爺送的車的少年，原來真的是傑森，不是認錯。

來自平行世界的托馬斯·韋恩是怎麽和傑森走到一起，傑森既然已經脫離危險為什麽一直不出現。

布魯斯心中升起疑問，向托馬斯詢問這些問題。

“dad，你和傑森是怎樣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托馬斯的話依舊顯得沒頭沒腦，他很快察覺話裏有問題，輕咳一聲，想了想，斟酌用詞，“我意外獲得穿越世界的能力，離開我的世界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傑森，那時……”

“他怎麽樣？”布魯斯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握緊，小醜的記憶給他看過如何虐待傑森，他衷心希望那只是小醜病毒編造的幻覺。

“很不好。”托馬斯将車輛行駛交給車載ai，掏一根煙，準備邊抽邊說起從前，點燃前一刻想起布魯斯不一定喜歡室內有煙味，收起打火機，抽個形式，“在我當軍醫的年代，有些軍隊喜歡虐待俘虜，我見過一次那樣的傷者，僥幸存活的傷者在生理和心理上會留下嚴重後遺症。”

布魯斯聽懂了托馬斯話中的暗示，傑森是小醜的俘虜，小醜是個混亂而邪惡的家夥，會做出什麽并不難猜。

想到這一點，布魯斯左胸肋骨處被傑森用子彈打出來的傷似乎沒那麽痛了。再想想被小醜影響後的小醜女，傑森現在喜歡下狠手揍老父親，大聲罵罵咧咧，僞裝身份故意看老父親笑話的行為似乎也能接受了。

“father，謝謝你救下傑森，非常感謝。”在異世界父親面前，傳聞中能把話憋在心裏憋到死的布魯斯·韋恩代號蝙蝠俠真誠道謝，比預想中容易，沒有想象中那樣困難。

“當時我并不知道他是誰。”托馬斯并不往自己的行為上貼金，“是他認錯了我，他說‘batman，你怎麽變成了一個老家夥’”輕笑，“哈，老家夥，沒說錯。”

布魯斯目光落在托馬斯的白頭發上，聽他自嘲自己确實是個老家夥，心情複雜。

“那個孩子認識你，他一直在期待你。”

有過之前的開始，接下來的話并不難出口：“我的錯，我沒能及時找到他。”失敗的偵探，傑森是對的。

“已經過去了，布魯斯，一味自責并不能解決問題。”托馬斯安慰兒子，拉開車載抽屜從裏面找東西，“有時候情緒不能一直憋在心裏，需要适當發洩，我有好東西給你……等等，我放在這裏的酒呢？”抽屜什麽都沒有，比臉都幹淨。

沒想到是這走向，布魯斯滿腔情緒無處安放，面對托馬斯的疑惑，憋出解釋：“拆車的時候扔掉了。”看包裝是酒，聞起來是酒，檢測的結果也是酒，但不明人物送的東西就算每一個分子都研究明白也不會去動它，再說，蝙蝠俠本身就不喝酒。

托馬斯扼腕：“你錯過了party。”

在蝙蝠車裏放酒，蝙蝠俠認為這很不對勁，這很有問題。

試探：“dad，你以前……很少喝酒。”

托馬斯的蝙蝠雷達準确識別布魯斯的試探，眼神閃爍看向窗外，給自己打哈哈：“現在也很少喝，偶爾，對，偶爾。”

布魯斯：“嗯。”

應該……大概是沒糊弄過去，托馬斯關上抽屜，假裝無事發生。

“布魯斯……”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托馬斯緩緩開口，“我和托馬斯·韋恩不一樣，瑪莎也是，我們不想誤導你，這是我們久久不來見你的原因。”

托馬斯·韋恩，蝙蝠俠已故的父親。明明是同一個人的異世界來客對他說，他們不一樣。

我們恐怕沒有你記憶中的父母那樣完美，我們是親人是家人，也是最陌生的一家人。

“我知道，我明白。”布魯斯主動握住托馬斯的手，手上經常握手術刀的部位繭子少而薄，取而代之是明顯的槍繭，只有精通槍械且經常用槍的人手上才會有這樣的槍繭。托馬斯·韋恩手上并沒有這些，他是個紳士。

“我明白這其中的區別，father。”

父親這個稱呼表達了布魯斯的态度，我知道您不是原來那個，可您依然是我的父親，陌生的一家人也是一家人。

“布魯斯……”這次輪到托馬斯紅了眼眶，“見到你我很高興，我們都很高興。”

車子回答蝙蝠洞，托馬斯幾乎是落荒而逃，向阿福詢問浴室所在，他要好好洗一洗，洗掉身上的血跡和戰鬥痕跡，給布魯斯最像父親的形象。打打殺殺像什麽話，小孩子不能看這些東西。

傑森待在蝙蝠洞不曾離開，此時安靜吃阿爾弗雷德提供的早餐。布魯斯回來後直接坐在他對面，嘴唇緊抿，眼神暗沉。

這氣場就很不對，風雨欲來。

芭芭拉和提姆對視一眼，努力降低自身存在感，假裝自己是盆栽，暗中觀察兩人情況。

最終，這場沉默被傑森主動打破，他喝光飲料，十分不禮貌地沖布魯斯噴一個充滿二氧化碳的氣嗝：“怎麽，老頭子，你要對我說什麽？”爺爺不在，這是最後的刻薄機會了，傑森趁機把憋了很久的地獄笑話噴出來。

“托馬斯和瑪莎一晚上搞定了你一輩子都沒搞定的人，他們可以為你付出一切，你是怎麽對我的，你把我丢給小醜，你，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地獄笑話，先特麽傷到了自己，草。

布魯斯那些陰沉的，看上去很沉重的氣場散掉，他看一眼浴室方向，笑中帶刀說：“我八歲之後就再沒見過他們，我要向誰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父親？傑森，我很抱歉，我确實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Fuck，傑森在心裏怒罵，老家夥是吃錯藥了嗎，他自己說出來的地獄笑話來更地獄，而且他在向我道歉。

沒見過這樣的布魯斯，一時間招架不住，傑森停下咄咄逼人的話頭，思考新的話術。

布魯斯繼續：“現在有一個很好的學習對對象，希望這場學習來得并不遲。”

清楚托馬斯是什麽行事作風的傑森怪笑：“祝福，好好學。”殺伐果斷蝙蝠俠，專業溺愛托馬斯，布魯斯，你自己放的話你自己要認。說出來有些缺德，等看你笑話。

托馬斯收拾好自己歸來，他穿了一件布魯斯的舊家居服。頂着全家福上那張臉走過來時，布魯斯差點沒繃住。

慈祥的老父親沒看見兒子的失态，走到孫子面前：“傑森，布魯斯身上的槍傷？”

傑森毫不否認，理直氣壯：“我做的，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這樣做。”不親自揍一頓難消心頭之氣。

托馬斯手按在傑森肩膀上，和善地說：“走，我們去切磋一下。”動我兒子打死你啊。

傑森起身，昂首挺胸，當初瞞着托馬斯和瑪莎和布魯斯作對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來就來，誰怕誰，我現在吃壯了，一拳下去蝙蝠俠都要暫避鋒芒。

叛逆的好大孫做好挨爺爺揍的準備，這時，布魯斯出手攔住他們。

“father，我們切磋一下。”說話算話，現場學習，動我兒子打死你啊。

傑森愣住，沒想到布魯斯學得這樣快。

在父子關系上，托馬斯比傑森領悟得更快，察覺到布魯斯的意思，忍不住爽朗笑出聲，一手攬一個，“走，去作戰室，我們賭一把，哪個父親能替兒子出氣。”

三個人，兩對父子約好去打架，各自為自己的兒子出頭。氣氛烘托到這程度，留在蝙蝠洞的人難以拒絕，開盤口壓自己選中的人贏。

阿爾弗雷德壓托馬斯，沒什麽，對老爺的自信。

提姆和芭芭拉壓布魯斯，沒什麽，對蝙蝠俠的盲目自信。

夜翼，被大家告訴了這個好消息的夜翼壓托馬斯，沒什麽，單純是兒子打不過蝙蝠俠的親身經歷。

形式很美好，現實很殘酷，開打的三人打到一半臨時換了打架理由，導致前面的賭局作廢，全是輸家，沒有一個贏手。

更換的理由和前面一樣搞怪。

傑森怒吼：“動我爸爸打死你啊！”

片刻後，非常僵硬的布魯斯鹦鹉學舌：“動我爸爸打死你啊。”

觀戰的蝙蝠家：“哈哈哈哈哈。”蝙蝠洞響起快樂的笑聲。

打架是消耗體力活的運動，祖孫三人互相是對手也是隊友，戰局無比混亂，根本分不清是誰打了我，我又打了誰，痛快的宣洩之後，三人累得躺在地上喘氣。

最先笑出來的是傑森，笑得很瘋；接着是托馬斯，笑得很暢快；最後是布魯斯，初時有些放不開，幾息之後，誰也不會聽錯，那是健康快樂的笑聲。

“阿福。”提姆聽到笑聲，由衷替他們感到快樂，“他們和解了嗎？”

阿爾弗雷德擦拭韋恩一家的全家福，眼睛笑咪咪，“是的，他們和解了。”在阿福心裏，這就是和解，上帝親臨也別想改變這個事實。

相逢一笑泯恩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