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栽樁嫁禍
栽樁嫁禍
“老兄,你說是吧?”
行秋溫柔的聲音響起,在漢斯看來卻像是出自深淵惡魔的低語。
他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腦袋不受控制地往下點,他咽了口唾沫,看着面前這幾個士兵,心裏有些惡意,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撒謊.
“是的,長官,我們只是喝醉了出去放個水。”
那幾個士兵也不想管這邊的爛事,他們并不追究真相是怎樣的,只要這邊的人不要給他們添麻煩,所有的事他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今日也是一樣,漢斯既然都這樣說了,那些士兵也就把刀都收回去,再回過身去瞪了站在身後一臉莫名的萊昂斯利,又告誡了一番,“不要一有點什麽小事就草木皆兵地往我們這邊跑,我們公務很多的。”
他說完就帶着身後的那些士兵出了門,也不再管漢斯你這裏的事。
重雲和行秋目送他們走後,才轉過身來繼續看着漢斯和站在他身後的萊昂斯利。
屋子裏面那群人早已經不見,向來是拿到了什麽東西已經在去換錢財的路上了。
這也正好如了重雲和行秋的意,在人越少的地方動手,麻煩就會越小。兩人現在在至冬,什麽事都要斟酌着來。
倒是站在他們對面的萊昂斯利有些慌亂,看着重雲和行秋的眼神裏也多了幾分讨好,“我還以為你們都出事了,結果真是個誤會啊哈哈哈……”
他不自在地朝着重雲和行秋笑了笑,但是重雲和行秋卻沒有給他一點表示,他這才尴尬地止住笑聲。
重雲更是直接繞過了他,去漢斯說的地方将東西給拿下來,兩人就這樣離開了漢斯的家。
等他們走後,漢斯才轉變臉色,轉過身去朝着萊昂斯利頭上就是一巴掌,“你是沒有腦子嗎?要是不是我自己聰明,我就回不來了,你倒好,你還找人來,這不是誠心給我添堵嗎?”
他說着還覺得不解氣,伸出腳又要朝着萊昂斯利身上踢去,卻被萊昂斯利擋住了,“老大,你現在可什麽都沒有了,做事情前可要想想清楚,我不會有事,但你就不一定了。”
他這聲“老大”說得漢斯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覺地放下了自己的腿。
他就說萊昂斯利一天吊兒郎當的,怎麽遇到事情也不怎麽慌,他之前也覺得萊昂斯利是有後臺的,百般試探還是被萊昂斯利糊弄下去,現下萊昂斯利主動說起,漢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正這樣想着,萊昂斯利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脖頸,他只感覺一陣冰寒刺骨,帶着游蛇一般的惡心觸感黏在自己的脖頸上,如跗骨之蛆。
“老大,說說吧……他們拿走的是你當年從那斯當商隊偷走的東西吧?當年圖斯海事的真相,究竟是什麽呢?”
漢斯忍着身上那冰涼滑膩的觸感,強自鎮定,“圖斯海事,我當年也沒有參與過,知道的人都死了,我也不清楚啊這不是,再說了我可是一個叛徒,也沒有人來給我托夢,萊昂斯利,我不管你背後的人是誰,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給不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脖子就被來昂斯利掐住了,近乎瘋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要知道,我可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你能從我手中滑溜溜的溜走?做夢!”
漢斯被他這突然發力,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吊在了那裏,“他們拿的那個東西,我曾經挨個去問了船隊所有人的家屬,都說不知道這個東西,只除了……羅蒙洛索夫的妻子,在幾年前不知所蹤。”
他擠出來這句話以後,就用力地扒拉着萊昂斯利的手,想要從得到的縫隙裏面得到一點透過來的氧氣,萊昂斯利見狀,也默默地将手松了一點等漢斯喘完氣。
漢斯緩得差不多了就立馬開口,深怕萊昂斯利一言不合又要掐自己脖子,“剛剛那兩個人拿走了我僅剩的那斯當的東西,從此以後,我便和那斯當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快去……”
他的話音突然止住,再也說不下去。
喉嚨間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痛感,本來只是一點點,就像蜜蜂蟄了一樣,有一種微麻的痛感,再然後就是一陣燒灼感,随即撲山倒海的痛感密密麻麻地撞擊着自己的大腦。
一股腥甜的味道湧上喉頭,彌漫在口腔裏面,漢斯微微側頭,就見萊昂斯利輕笑着,見他看過來,還詫異地挑了挑眉,朝着他點了點頭。
視線再往下,就看到他手上還拿着一個還在滴血的照片。再接着他只聽見‘咚’地一聲重響,就再也沒有任何知覺。
漢斯死了。
萊昂斯利蹲下身,将手中沾血的刀片在漢斯身上擦了擦,漢斯外面還套着重雲的淺藍色外袍,萊昂斯利輕笑一聲。
這都不用他自己編理由和找證據了。
他笑着漸漸走遠,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走出去沒多遠,大雪就将人影都掩蓋了。
沒辦法,至冬就這天氣。
從漢斯家裏出來以後,重雲和行秋就打算在城裏找個客店住下,總不能再回去平民區,萊昂斯利那兒總歸是有些問題在的,若是還住在那裏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兩人找了一家還不錯的客店,住了進去。
等在房間裏面安置好以後,重雲才把拿到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兩人坐在桌子邊将布包打開。
裏面是一個紅木盒子,還有些講究,用的是璃月的工藝,邊邊角角還有一些磕碰的痕跡,想來是在漢斯哪裏也經歷了不少。
重雲将鑰匙插鎖眼打開這木盒子,裏面赫然躺着漢斯說的那個黑漆漆的物件。
行秋将它拿起來細細端詳了一陣兒,才有些不确定的開了口,“這東西不值錢,我小時候好像還見過,先不急,我先修書一封,問問父親。”
重雲看着行秋,“這個東西,我從未見過,是什麽啊,這麽神秘。”
行秋從兜裏掏出紙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一邊寫一邊給重雲解釋,“我小時候沒有去找你玩的時候都是被我爹拉着去了各處談生意,他們在飯桌上談生意,我就坐在飯桌上吃飯。”
他頓了頓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這才繼續開口,“我記得也不是特別清楚,有一次,父親帶我去見了一個伯伯,那次卻不是談生意,而是送行,我爹還拿了很多金銀財寶出去。那個伯伯身上好像就有一個這樣的東西。”
“他見我喜歡,還笑了笑,說‘秋秋你也喜歡這個?我孫子也喜歡,所以只能下次再遇到的時候買來送給你了。’但是其實我只是好奇。”
行秋将信折了起來,收進信封裏,點了個傳送陣,召喚出來一只靈态鴿子,将信交出去。
看着那只鴿子同傳送陣一起消失在眼前的時候,行秋這才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自那以後,父親再也沒有帶我出去談生意,取而代之的是哥哥哥。”
重雲看着行秋這樣子,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也是整日游蕩,自由散漫慣了,若是自己掌門老頭兒也這樣會對自己,重雲八成會跑到蒙德去。
他輕輕地拍了拍行秋的肩膀,“不要擔心,晚些時候就會知道這個是不是你伯父的東西了。今天有些晚了,先下樓去少吃點東西吧。”
他這樣說起來,行秋才感覺到有些餓。正巧現在也不用裝窮了,可以試試至冬的食物。
兩人順着樓梯下了樓,坐在了靠窗的角落處。
這裏是客人自己點單,桌上面上放了幾張紙,上面寫滿了菜名。
兩人自從在五百藏那裏吃過一顆藥丸就不再畏懼這些異國語言與文字,倒也省了不少事。
兩人點了一份炖肉、一份肉凍和兩份抓飯。
等菜上來的時候,重雲看了看窗外。
雪已經下大了,外面的行人只有寥寥幾人,艱難地往前走着,也有不少人走着走着就摔了個四仰八叉,重雲看着都覺得有些疼。
落到地面上的雪花沒有融化,但是被過路的人一腳踩下去就變黑了,混着地上的泥土與污漬,變得看不清原來的模樣。
突然不遠處的街角傳來一陣腳步聲,腳步雜亂,聽起來好像有很多人在往這邊趕,重雲看不真切,探出頭去,就見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帶着一大隊士兵在路上走。
那人不是別人,正巧是重雲和行秋認識并且有過短暫交情的萊昂斯利。
在重雲看見萊昂斯利的同時,萊昂斯利也看見了重雲,重雲就見他突然激動起來,對着身邊的一個小隊首領模樣的人指手畫腳地說些什麽,那行人就漸漸往這邊來。
重雲沒在意,一邊坐回身子,一邊和行秋說話,“萊昂斯利前腳才将士兵送回去,後腳又帶着一隊士兵到處跑,也不知道是來抓誰的。”
他也只是感慨兩句,等他看向桌面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碗裏多了很多胡蘿蔔,而行秋還在炖肉裏面翻找着。
原來在他看外面的時候,店裏的小二就已經将飯菜都上上來了。
被發現的行秋不慌不忙地收了筷子,朝着重雲露出一個笑容來。
重雲看着他這樣子,也沒有再說什麽,畢竟行秋不愛吃胡蘿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然改不過來,那索性也不逼着他吃了。
見重雲沒有要追究的意思,行秋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重雲之前說的話,探出頭去看外面的情況。
重雲剛扒了一口飯進嘴裏,就聽行秋嚴肅道,“不巧的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的目标,正是我倆。”
重雲:我曾遭到二度背叛
行秋:梅開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