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死纏爛打索羅斯
死纏爛打索羅斯
傅驚璇坐起身,但是他的身體還是太虛弱,剛站起來就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旁邊閃過一個人影,一把把他撈住了。
他擡頭一看,沒好氣地說,“呵,我還以為你掉在火鍋湯裏了。”
路九盛眨眨眼,“好吃,你吃嗎?”
傅驚琉好歹發揮了一點兄弟愛,“他現在雖然痊愈,但血液裏的白細胞指數偏低,還是很容易感染,所以要好好養一段時間,飲食一定要清淡。”
路九盛想了想,“鴛鴦鍋,有清湯的。”
傅驚璇翻了個白眼,“它們之間的區別就只有放辣和沒放辣,你以為清湯的就清淡嗎?”
路九盛沒說話,不過飯桌那邊倒是傳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讓傅驚璇臉色大變,他剛才沒注意,這會兒才看到飯桌上确實多了一個人。
不顧自己虛浮的身體,他一把揪住傅驚琉的脖領子,“傅驚琉你個王八蛋,你故意的?你把那個糟心玩意兒帶過來是什麽意思?滾滾滾,趕緊都給我滾回去!”
估計傅驚璇從生下來就沒有這麽憋屈過,因為傅驚琉把他的手一拿開,他就毫無抵抗之力地倒在了沙發上,事情發生得太快,路九盛都沒來得及撈他。
他們這邊的動靜終于驚動了那邊桌子上的人,只見一個身影像旋風一樣刮過來,撲在傅驚璇的身上,“親愛的,你醒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一個人跑這麽遠的地方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我要是知道的話一定陪你一起,你也就不用受這麽多罪了。”
傅驚璇閉上眼睛,艱難地朝路九盛伸出手,“給我一把刀。”
路九盛二話不說就從後腰拔出一把戰術刀遞給他。
“索羅斯,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就讓你家永遠失去遺産繼承人。”傅驚璇把刀刃抵在來人的胯|下面無表情道。
“親愛的美人,你還是這麽冷酷無情,這麽讓我心碎。”索羅斯表情誇張道,攤攤手坐直了身體。
他就是之前說的,那個貝佳羅星的軍火商,一直對傅驚璇死纏爛打獻殷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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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驚璇靠在已經立起來的沙發靠背上,十分疲憊似的呼了口氣,在鬼門關轉了一圈,他的身體虛弱得厲害,剛剛大驚大怒的,讓他徹底沒力氣了,身上一陣陣發冷,打寒噤不說還冒冷汗。
路九盛走過去擠開索羅斯,坐在他和傅驚璇的中間,用毛毯将傅驚璇裹住,“我幫你把他丢出去。”
“趕緊……動手。”傅驚璇抱緊身上的毛毯說,牙關咯咯作響。
“算了算了,就當是給我個面子,你還是趕緊把他抱到桌子那邊去,有個鍋子熏着,好歹熱乎點。”傅驚琉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出來當索羅斯和傅驚璇的和事佬了。
路九盛看傅驚璇點了點頭,才把他抱起來挪到了餐桌上。
餐桌上薩爾和阿準顯然已經喝大了。
阿準面無表情像個木頭墩子,臉紅得發紫,薩爾勾着他的肩前仰後合地不知道在說什麽,手不停地往鍋前伸,斯凜雖然臉紅的厲害,不過意識還算清醒,一直拉着薩爾不讓她去喝紅油油的火鍋湯。
傅驚璇看着這一個個沒出息的樣子只覺得眼睛疼。
路九盛把他放在流線型的圈椅上,把毯子給他攏緊一些,然後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
傅驚璇往前伸了伸脖子,結果卻發現對方沒有動作,他不耐煩地擡起頭,“冷死了,我不想把胳膊拿出來,喂我。”
“哦。”路九盛趕緊把杯子送到他的嘴邊。
渾身蒼白發冷的他對這一杯水的溫暖完全無法抗拒,咕咚咕咚喝了好多,喝完一擡頭,發現其他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立刻皺眉,“看我幹什麽,吃你們的飯!”
“老大……”薩爾盯着他半天,然後張嘴大哭,“老大你真的醒了,你在那個透明棺材裏睡了三天,三天啊,我還以為你這次一定死定了……”
她哭的亂七八糟,阿準在那邊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索羅斯一臉春風蕩漾地不知在對斯凜說什麽,對方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傅驚琉和路九盛在大口大口吃火鍋。
傅驚璇把腳踩在椅子上,整個人在毯子裏縮成一團,越看眼前這幅畫面越覺得詭異,這都是什麽樣的命運和契機,才能讓這樣的一群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親愛的,你這個樣子真是太惹人憐愛了,讓人忍不住想把你摟進懷裏狠狠蹂|躏,但又很聖潔,像聖父一樣不可侵犯。”索羅斯撐着下巴,眉目溫柔地看着傅驚璇,湛藍的眼睛就像如今地球澄澈的天空一般。
“怎麽,你未婚妻沒給你生個兒子,你倒想認我當爹了?”傅驚璇瞥了他一眼,“我随時可以成全你。”
“我未婚妻懷的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和她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索羅斯撥了撥半長的金色頭發,輕松道。
“你這個家夥辦事不都是看臉的嗎,你那個未婚妻長得也算不錯,你居然能忍得住?”傅驚璇才不會相信他的說辭。
“她長得雖然是不錯,可比起你還是差遠了,再說了,你知道的。”索羅斯微笑,“我對着女人站不起來的。”
“你要是再敢對我開黃|腔,信不信我直接打爆它。”傅驚璇纡尊降貴地從毯子裏伸出左手,順手拔過旁邊路九盛腰前的手|槍,隔着右邊的傅驚琉對準了索羅斯的胯|下。
索羅斯趕緊攤手投降,“親愛的別生氣嘛。”
傅驚琉不耐煩地把傅驚璇手裏的槍撥開,“你好歹也是個星聯的少将,是有頭有臉的科學家,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吵死了,讓我消停吃口飯。”
傅驚璇翻了個白眼,把槍丢給路九盛,又重新縮回了毯子裏。
“我們上路嗎,還要重新收集材料去制作射線放大器嗎?”路九盛轉頭問道。
“我還以為你腦子裏就剩吃了。”傅驚璇垂下眼睛,看着毯子上的某一處,“先不走,你們就好吃好喝地在我哥這裏享受着,我還有些事情要和他商量。”
沒一會兒他就有些精神不支,在熱鬧的人聲中沉沉睡去了。
等他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身邊除了一個坐着發呆的路九盛就再也沒有任何人了。
“其他人呢?”傅驚璇緩緩問。
“出去玩了,昨夜下了一場雪,他們說要去打雪仗。”路九盛把他扶起來,喂給他一點水,然後又端過來一碗溫熱的白粥。
“你怎麽不去,傻呆呆地守在這兒幹什麽?”傅驚璇想起剛剛睜開眼時看到的畫面,對方就像一尊雕像一樣,挺拔筆直,沒有任何感情,看着虛無的空氣,堅定又孤寂。
“我不能離開。”路九盛棱角分明的臉沒有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冷酷,但他給傅驚璇喂飯的動作笨拙卻溫柔,“這次我很抱歉,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路九盛。”傅驚璇神色鄭重地叫了他一聲,“從小到大,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攔得住,我不想做的事情也沒有人能強迫,回去找你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斷和選擇,病毒感染是環境造就的結果,這些事情不能說和你無關,但不怪你,你不需要自責,也不需要負責。”
路九盛沉着臉沒有說話,繼續喂他吃白粥。
傅驚璇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是沒翻過這一篇,也不再說什麽,他的生命這麽寶貴,有個人要把他放在心上誓死守衛是件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吃完一碗粥,傅驚璇讓路九盛給他換了一條厚一些的毯子,把他抱出飛船。
飛船下面正好放着兩張躺椅,他躺在其中一張上,看路九盛還是直挺挺地站在旁邊,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有事情要和我哥說,你幫我把他叫過來,然後你去玩一玩,我們倆的對話,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路九盛點點頭,擡腳要走。
“路九盛。”傅驚璇喊住他,“我從來不安慰別人,那種敷衍的情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說的都是事實,研究武器的時候,我随時可能會被炸膛走火的武器打死,研究微生物的時候我随時可能感染病毒而死,即便是外出出差,我也随時面臨着地星的仇人或是星聯決策的反對者,他們或許會綁架我,或許會直接打死我,我小心謹慎,但從不畏懼,為死亡我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路九盛居高臨下地看着傅驚璇,不知是因為站得高還是對方的姿态給他這種感覺,傅驚璇看上去特別孱弱,身體圍在毯子裏,只露出巴掌大的精致臉龐,蒼白剔透幾乎與白雪融為一體,看上去既有雪的冰冷無情,又有雪的柔軟,但對方的氣勢永遠那麽淩人,他點點頭,“我明白。”
一夥人正在打雪仗,唯獨傅驚琉在旁邊堆了一個雪堆,用工具仔細的雕刻着什麽,路九盛過去傳話的時候,他放下工具拍拍手就走了過來,似乎那個雕刻完不完成沒有任何意義。
“怎麽了?突然想和哥哥我聊聊你這兩個月的心路歷程?”傅驚琉打趣,拉出傅驚璇的手心,在上面輕輕放下一個小小的雪雕,是他們小時候共同養過的那只狗,不到拇指大小,纖毫畢現,精巧異常,顯示出他極高的雕刻功底。
掌心的冷冽似乎讓傅驚璇的精神瞬間清醒了,他扯扯嘴角,“你還是那麽喜歡搞這些無聊的東西。”
“怎麽了,有話就說。”傅驚琉閑适地往椅子上一躺。
“傅驚琉,地星的歷史說人類人口數量因為嚴重的環境污染和自然災害,在幾百年的時間從一百億銳減到十億多,然後在2834年的時候,把所有的人一個不落地帶離了太陽系,在外太空漂流五十年後,落在了如今的地星。”傅驚璇看着掌心慢慢融化的雪雕,沒有表情,語氣也很平靜,“這是真的嗎?”
傅驚琉的笑容收斂起來,“你什麽意思?”
傅驚璇看向不遠處的幾個人,“路九盛,他成為實驗體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一個少年了,到現在他還記得自己的母親曾經叫他‘寶貝’的樣子,薩爾,她什麽都不知道,很怕寂寞和孤獨,希望有一天能找到自己父母的信息,斯凜,他覺得自己是被人類抛棄的垃圾,所以謹小慎微,有嚴重地讨好型人格,每天笑臉相迎,就是為了能讓我帶他離開地球,阿準,仇視我和我代表的地星人類,但還是願意輸血給我……”
“傅驚璇……”傅驚琉蹙眉。
“如果你和我知道的歷史是真的,那麽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傅驚璇問。
“傅驚璇,你變了,在你眼裏他們不應該只是擁有超能力的碳基生物而已嗎?你不是應該想把他們切片研究嗎?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傅驚琉很嚴肅,他坐直了身體,“你知道的,歷史從來都是由人類自己來書寫的。”
傅驚璇沒說話,他看着自己的掌心,那只雪白的小狗已經徹底化成了一灘水,冰冷的水凍得他手掌發紅。
一只手伸過來,握着他雪白的腕子把那攤冰水倒掉,用自己的手掌溫暖了他的掌心。
他擡起頭。
路九盛神情擔憂,“你怎麽了,你哥哥欺負你了?”
今天這一章很長,我寫得很艱難,不知道有沒有表達出我想表達的東西,希望大家能看得過瘾。
最近我對大家評論的回複是不是變多了?因為我決定每天抽出一點時間來回複評論,雖然不是每一條,但我會盡可能多回複一些,要是有誰長時間沒有被我翻牌子,大可在評論裏@我,我估計腦子卡殼沒注意。
感謝大家的評論,真的非常感謝,那些都是我長足的動力。
明天見!
對了,明天開獎,雖然沒幾個人競猜,但還是有一個很接近的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