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爆漿番茄8
爆漿番茄8
“哈哈哈!”阿特莫爾大笑幾聲,仿佛聽到什麽笑話似的,可鹿鳴秋一點兒神色變化都沒有,就噙笑着看他,他笑了一會兒就斷斷續續停下來了。
阿特莫爾咳嗽了幾聲,“我真不是間諜。”
“我會判斷。”鹿鳴秋說。
自從毒刺的事過後,鹿鳴秋對自己的異能其實産生了一些不信任。長久以來,她依賴異能,就像人依賴手腳,她也從未想過異能會有不管用的一天。
但毒刺給她敲了一個警鐘,也給組織上了一課。從他腦子裏挖出的裝置經過測試得出,這是一個記憶僞造儀。
人的記憶其實很主觀,假使一個人被催眠,灌輸進不屬于他的記憶,讓他潛意識裏相信自己有另一段經歷,那他腦海中的畫面也會随之改變,大腦會編織出一段符合想象的記憶。
可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除了讀取記憶這個最簡單方便的方法以外,還有許多手段。
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有異能。
測謊儀已經發明了幾百年,而微表情觀察幾乎是每個刑偵專業的學生都會學習的課程。
鹿鳴秋自然也學過,她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後來仔細回想,毒刺的表現的确有異常之處,可她當時太過依賴異能,信任它的判斷,忽視了眼睛接收到的內容。
阿特莫爾搓了搓手,“好吧,那加入你們還需要什麽嗎?有特長?”
鹿鳴秋注視着他的雙眼,語氣依舊溫和,“說說你的特長吧。”
“市面上流通的槍械我基本上都能用,槍法還可以。對夜城很了解,有一定的人脈,嗯……我想想,還有,還有,”阿特莫爾沉吟着,“我的車技很好,摩托車汽車不管什麽型號都能開,一些簡單的家具都能修,車也能修,對了,我還會做飯。”
“還有!這個,會打牌算嗎?撲克麻将我都挺厲害的,朋友說我靠打牌都能賺錢糊口。”
“我們可以一起打牌。”燕銜川說着,又補充了一句,語氣誠懇,“如果你一會兒還活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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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莫爾表情複雜,“謝謝你,我努力一下。”
“盡管你可能有一定的心理預期,但我還是要重複說明一下,你要知道,假如你加入我們,就意味着你要與這個世界上最有權勢的一波人敵對。”鹿鳴秋說,“反抗軍沒有退休的成員,只有犧牲,你明白嗎?”
阿特莫爾倒是很灑脫地笑了笑,說:“這個我從不擔心,人遲早都要死的,那我寧願這條命死的有價值一點兒。而且幹賞金獵人也不是個輕松活,賺得多,仇家也多,因為眼力不好惹錯人死的簡直數都數不清。”
他半是感慨地嘆氣,“畢竟這個世道,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了。”
這話說的不對,燕銜川在心裏反駁,起碼上層人的命還是很金貴的。畢竟為了東野正奇長生不死的野望,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他一個人身上背負的命,少說也得有幾百條。
“還有一個條件。”鹿鳴秋輕聲說,“你的腦子裏要被放入一個精神烙印,如果你背叛組織,我會知道,你會死。”
“你是異能者?”阿特莫爾吃驚地反問,喃喃自語道,“怪不得你們兩個人就敢闖華倫大廈。”
“你不會也是吧?”他轉過頭看向燕銜川。
“不是哦。”燕銜川支着下巴,“我和你一樣,是個沒有任何特殊的普通人。”
鹿鳴秋:……
她是不是不知道有個詞叫欲蓋彌彰,還有個詞叫此地無銀三百兩。
阿特莫爾露出一種不是很信但姑且信一下的表情。不過對方的确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不論是一個還是兩個都沒區別,普通人在異能者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可以,我沒問題。”他說,“這個要怎麽放?我是要睡一覺還是怎麽,看個會擺動的表之類的?”
“已經放完了。”鹿鳴秋眨了下眼睛。
“啊?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阿特莫爾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在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鹿鳴秋的眼裏流露出笑意,“你現在就是反抗軍的外圍成員了,有一段考察期,什麽時候通過了,我會告訴你的。”
第二次見面……那不就是在之前說見面聊的廢棄加工廠嗎?他竟然什麽都沒發現!
阿特莫爾張大了嘴巴,臉上是茫然和難以置信的真實寫照,“等等,”他忽然反應過來,“那哈珀她也?”
鹿鳴秋點頭,“只是為了防止你們洩露消息,并不會對她造成實質性傷害。等哈珀離開夜城,我會把烙印收回。”
阿特莫爾松了口氣,“那就好。”
他吸氣又吐出,像是在平複心情,最後還是沒忍住低聲說道:“異能者,真是很厲害,防不勝防。”
鹿鳴秋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見狀臉上帶着歉意說:“我要向你道歉,未經允許就……”
“沒關系,可以理解。”阿特莫爾擺了擺手,“畢竟你們,不對,現在應該是我們了,也是為了任務的安全性考慮。”
“哎,要是我也是異能者就好了……”
“那你們還是要走嗎?”阿特莫爾揉了揉臉,剛剛一瞬間的沮喪被他揉開,重新化作振奮的精神狀态。
“沒錯。”
臨走前鹿鳴秋提醒說:“最近不會很太平,小心一點兒。”
兩個人離開這間二層小樓,順着街往裏面走去。路上燕銜川問:“就這麽直接走,把他放在外面自由活動?”
“黑格在監視他,而我也不是簡單只放了一個烙印。”鹿鳴秋說,“我說過,如果他洩密,就會死。”
“這也是你異能的一個用法?”燕銜川說着,感嘆道,“真是很好用。”
“說起來,你是什麽時候覺醒異能的?”她好奇地發問。
路上的行人不算多,西區有一半人只喜歡在晚上活動,薄霧輕飄飄地彌散在空中,霧裏帶着淡淡的機油味兒,以及巷口早餐鋪中傳出的食物香氣。
她們兩個并肩走着,閑适地就像是早起約好一同散步的友人,氛圍融洽。
“在我高中畢業的時候。法律規定,omega17歲成年,正好是高中畢業的年紀,大多數o在這時候就會定下婚約,到20歲就結婚。”
“我在學校有一個朋友,她不想嫁人,或者說,不想太早嫁人,但是家裏不同意。”
鹿鳴秋半垂着眼,說話的聲音比身邊的晨霧還輕,“我去了她的訂婚宴,第二天,又參加了她的葬禮。”
“她的家人說,她是失足墜樓,但我不信。我動用了家裏的關系,把那個訂婚對象抓過來,問清了她的死因。”
“她死在床上,死于性虐。”
“我很抱歉。”燕銜川說,帶着關心。
鹿鳴秋忽然笑了下,搖了搖頭,“不,你才不會。”
她抿了抿唇,輕飄飄地說,“其實我們的關系沒有那麽好,她是三等公民出身,因為窮,在學校裏有些受排擠,我偶爾會幫她幾次,僅此而已。”
“但就是那一瞬間。那個男人,那個alpha,他一點兒悔恨都沒有,叫嚣着她是他的所有物,想幹什麽都行,她家裏人也收了錢,默認了這個說法,叫我不要多管閑事。”
“我看着他,心裏就想,怎麽不去死呢?”
“我猜他死了。”燕銜川說。
“沒錯。接着我發了燒,醫生看過說是受了驚吓,實際上是覺醒了異能。”鹿鳴秋說,“很突然的過程,也沒有預兆。”
或許是她那一瞬間的渴望太過強烈,又或許是她積壓着的數不清的質問與不甘燃燒了她的靈魂,那火焰足夠旺盛,才凝聚出能滿足她野望的利刃。
燕銜川并沒有發表什麽觀點,反而停下了腳步,在賣漢堡薯條的快餐店買了兩個草莓甜筒,遞給鹿鳴秋一個。
“吃甜食會讓心情好一些。”她說。
“我看起來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嗎?”鹿鳴秋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粉色冰淇淋球。
“看起來不像,但提到逝去的人,人總是會感到心情沉重。”燕銜川煞有其事地嘆了口氣,仿佛也很憂愁似的,“可憐的人,願她下輩子可以有自我選擇的權利,有一段美滿幸福的生活。”
冰淇淋充滿着劣質香精味兒,甜的膩人,鹿鳴秋卻把它一口口吃光了,她淡淡道:“希望吧。”
雖然她不覺得說這話的人是在真心替逝者感到惋惜。
但她的确很體貼。
“為什麽我們這麽多據點啊?”
站在一個新兩居室裏,燕銜川由衷地發問。
“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有。”鹿鳴秋難得發自內心地彎起眼睛,“這是其他成員負責的任務。”
說完這句話,她後知後覺地反應到,最近幾次真心想要笑出來,都是和眼前這人有關。
說是為了安撫對方情緒,但自己似乎也有些過于放松了,怎麽什麽隐私都往外說。這些往事,她連蘇虹都沒告訴過,組織裏的其他人更是沒有,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燕銜川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正是因為她什麽都不在乎,自己才松了口。就好像人喜歡對陌生人傾吐心事,不正是因為如此嗎?
只是,她看着正四處走動,像是在巡視新領地的人,看她拿起空的餅幹盒搖晃,看她試沙發的柔軟程度,升起來的警惕心,忽然又緩緩消失了。
她心裏藏的事太多太多,像是一汪沼澤,拉着她的腳下墜,有一個能傾訴的人,而且她還不會胡亂點評,這種體驗實在難得。
“我的事不要告訴別人。”鹿鳴秋還是這樣說了一嘴。
“我很有誠信的。”燕銜川做了個拉拉鎖的手勢,“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作為交換,我是不是應該說個我自己的。”她一臉鄭重地說,“互相持有對方秘密的關系才是最穩固的。”
“那你有什麽秘密?”鹿鳴秋眼神微動,狀似随意般問。
“我……”燕銜川張了張嘴,忽然卡殼了,我了半天,最後憋出來幾個字,“……我不知道。”
“我是個光明正大的人,沒有秘密。”她像是給自己發獎杯一樣下出結論。
鹿鳴秋:……
“正常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你怎麽會沒有呢?”鹿鳴秋徐徐善誘,“你再仔細想一想。”
“你說的很有道理。”對方的話深深打動了她,燕銜川思索一番,“我有秘密,但我得想一想。”
她不是原主的這件事不能說,雖然這是實打實的秘密,但燕銜川寧願說一點兒和自己密切相關的事物。
什麽被稱作秘密,不為人所知的,哪怕最親密的友人與愛人,哪怕留着相同血液的父母都不曾知曉的東西。
嚴格意義上來講,她沒有友人。當然,她有一些“朋友”,但那是對方自顧自認為的,她可不承認。
愛人,那就更沒有了。
至于父母……
“我的确有一個秘密。”燕銜川說着,又點了點頭,“誰也不知道這件事。”
“鄰居家有個男孩,總是執意找我說話,在我明确表示過拒絕的前提下,依舊非要我陪他玩,很幼稚,很讨厭。他的父母也縱容他,說一些小孩子就應該彼此親近的蠢話。”
她用平淡無波的口吻說,“他就像一只池塘裏的青蛙,只知道呱呱大叫,所以我把他推進了池子裏。”
“放心,他沒死。”燕銜川勾起嘴角,心情很愉悅似的,“附近有成年人,我過去叫了人,說他失足掉進水裏了。”
“真可憐啊,被撈上來的時候他渾身發抖,哭嚎得像是快死的小耗子。”她啧了一聲,“爸媽帶我去看望他,然後我偷偷和他說,要是再來煩我,下次我可不叫人來救了。”
“之後他再也沒來找過我。看來這人也不是聽不懂話。”
父母明确告訴過她,故意傷害別人或者小動物都是不對的行為,所以這件事她瞞着兩人,還因為做了好事得到一頓誇獎,和一頓大餐。
“唉。”燕銜川感嘆道,“我真喜歡做好事啊。”
她說的真心實意,也沒有編假話的痕跡。
鹿鳴秋同樣相信她不會在這件事上造假,那麽話裏的內容就很值得推敲了。
抛開她經典又單純的惡意外,鄰居?燕家怎麽可能有鄰居。
燕銜川不是私生女,她從小就生活在燕家大樓裏,能被稱之為是鄰居的恐怕只有窗外的雲彩。
而且她不是失憶了嗎,一個失憶的人,會如此精準地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嗎?
如果她是燕銜川,這些事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她臆想的?多重人格患者的不同人格會有各自的經歷,可她根本不是。
如果她不是燕銜川,DNA對比結果卻顯示是同一個人。
鹿鳴秋望着這個人,突然有種念頭,想大聲質問她說,你知道自己的話漏洞百出這件事嗎。
兩人視線碰撞,她忍下了所有即将脫口而出的疑問。
“現在我們扯平了,一人一件。”對方瞧着很高興似的。
她絕對不是因為扯平而高興,而是因為找出了一件正常人都該有的秘密,證明她“普通”而高興。
鹿鳴秋很清楚這一點。
但是她強行讓自己忽視掉那些不合理的細節,她也說不明白為什麽,也許是因為想有一個能肆意傾訴秘密的對象。
“我突然想起來,你有一件答應我的事沒做。”燕銜川坐在沙發裏仰着頭看她,眼巴巴的。
“什……啊,請你吃甜點對嗎?”鹿鳴秋說,“但是西區沒有高檔甜品,這裏的原料廉價,做出來的東西并不如外面的好吃。不然等一等?”
“可我現在就想吃。”
可以,現在她徹底像是在撒嬌讨糖的幼童了。
有種說法是,精神病患者會比普通人更加純粹,也許是因為少了一些東西,所以剩下的性格更加突出。
因為認識了燕銜川,鹿鳴秋最近一有時間就在閱讀這方面有關的書籍,腦子裏裝了許多理論知識點,而這人就是她的實踐教學對象。
燕銜川盯着人,可憐兮兮的,嗷嗷待哺的,她知道自己做出什麽表情來更惹人憐愛。當做錯事時,或者想要得到什麽,她就擺出這幅表情,無往不利,百發百中。
這次也是如此,她沒擺上一分鐘,對面的人就妥協了。
“走吧,帶你出門。”鹿鳴秋說。
兩個人都換了一張臉,不是之前入侵華倫大廈的面容。投影裝置裏面存了三張臉,全是按照她們的五官骨相設計出來,最貼合最完美的長相,而且擁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平平無奇。
長得漂亮引人注目當然是好事,可對于她們這樣的特殊工作者來說,就是大大的壞事了。
兩人步行走出西區,主街上的路卡還在,那位有着鋒利氣質的希爾隊長正站在路旁,盯着手下人挨個檢查過往的車輛人口。
她倆自然也被檢查了一番,兩人沒帶武器,新的身份底子幹淨,很快就被放走。
走出西區,那種彌漫不散的隐約臭味兒才從鼻尖消失。
燕銜川都聞習慣了,差點兒忘了幹淨新鮮的空氣是什麽味道。
她不能指望流浪漢和醉鬼們講素質,懂禮貌,也攔不住他們每一個人吐在路邊,或是轉身對着牆排出體內多餘的水分。
走在逐漸明亮起來的街道上,燕銜川深吸了一口氣,“我們不能換個據點嗎?就回之前的房子。”
“可以換出西區。”鹿鳴秋說,“但不回之前的地方,再換一個。我們去見阿特莫爾的時候沒有遮掩身份路線,之前的據點已經不安全了。”
“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随地解決問題,不覺得很沒素質嗎?”燕銜川忍不住抱怨,“他們自己也在西區住,就不能愛護一下環境?上過小學的人都知道不要随地大小便。”
“他們沒上過學。”
“啊?”
“學費很貴,四等公民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會選擇供自己的孩子讀書,而哪怕只有一個人,學習的費用也足以拖垮一個家庭。學校的教材是要買的,虛夢裝置也要指定款,定制的校服,專門的食堂,每一樣的價格都抵得上他們一個月的收入還要多。”
鹿鳴秋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語氣淡漠,“越學不到知識,就越走不出原有的環境,他們只能重複父輩的生活,一輩子在底層打轉,要麽拾荒,要麽偷竊,要麽加入黑幫做點兒違法亂紀的勾當。”
“基礎教育不是免費的嗎?”燕銜川有些不解。
她活着的時候就是這樣,額外的興趣班需要家長花錢,但基礎教育是免費普及的,甚至要求适齡兒童都要去讀書識字,掌握一定量的知識。
科技更發達的這裏,反倒沒有了這項規定。
“免費?”鹿鳴秋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她的語氣并不激烈,只是很輕的嘲諷,“你知道最好控制的人是什麽樣的嗎?蠢人。”
“再無用的知識也能開拓人的眼界,知道的越多,思想就越成熟。掌權者不需要聰明人,他們做聰明人就夠了。”
鹿鳴秋目光漠然地說:“他們只需要蠢人,只有蠢人才最聽話。”
“所以盡管人被分成了三六九等,底層的居民也不會覺得不公平,他們只會抱怨為什麽自己運氣不好,出生在下層。同樣不會覺得財閥們掌控金錢權勢有什麽不對,上層人擁有這些不是應該的嗎?他們的生意遍布各行各業,有錢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財閥的錢是用底層人的血換來的。”
“這個世界真糟糕啊。”燕銜川說,“好在東西還是很好吃的。”
鹿鳴秋失笑,輕輕吐出一口氣來,喃喃道:“是啊,真是個操蛋的爛透了的世界,有時候真想一把火直接燒幹淨。”
“你說髒話!”燕銜川驚詫地扭過頭,像是瞧見了飛在半空的羊,“你竟然說髒話?”
“人都會說髒話。”鹿鳴秋說,“這件事這麽讓你驚訝嗎?”
“可你說髒話。”燕銜川用充滿新奇的目光看向她,比第一次見對方還要驚奇。
“你再看我不看路,就要撞到路燈上了。”鹿鳴秋無奈地說。
直到兩個人坐在溫馨明亮的甜品店裏,坐在暖黃色的沙發上,面前還擺着一份提拉米蘇,燕銜川還時不時看她一眼,用那種盯着會飛的羊的目光。
“你不吃了嗎?”鹿鳴秋嘆氣。
“吃,我吃。”燕銜川說着,還是看個不停。
“不然我們還是走吧,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吃東西的樣子。”鹿鳴秋說。
燕銜川立刻扭過頭,盯着桌上的甜品不動了。
鹿鳴秋:今天我們來交換秘密,我先說,我有瞪誰誰嘎的超能力
燕銜川:好,那我也說一個,我有手動讓人嘎的超能力
鹿鳴秋:我能一次做三百個俯卧撐
燕銜川:我能憋氣十五分鐘
鹿鳴秋:我不信你的
燕銜川:我也不信你的
于是兩個人開始做運動,一個把腦袋浸水盆裏,一個瘋狂做俯卧撐,鹿鳴秋做了四百個,燕銜川憋了二十分鐘,最後這場比賽以雙方都昏倒在地告終,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