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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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詩其實不能走太久。
那個地方的感覺很奇怪,有點疼,霍沉風為他塗了藥,還有點癢。
導致他走兩步就要停一停。
走到一處石階前,霍沉風彎了彎腰,蹲下去,對許詩說:“上來。”
許詩輕輕躍上去,叫了聲:“霍叔叔。”
這聲叔叔他在床上也叫過,其實比哥哥耐聽。
霍沉風默許了這個稱呼。
許詩趴在霍沉風背上,可能是體力消耗透支,軟綿綿的異常乖巧:“我現在可以這麽叫你嗎?還是只在那個的時候叫?”
“現在不許叫,”霍沉風手勁緊了緊,“如果不想摔下去的話。”
“那你也不要再叫我許詩了,”許詩說,“聽起來怪生分的。”
霍沉風:“你想我叫你什麽?”
“詩詩?”許詩說,“熟的人都這麽叫我。”
“霍潇也這麽叫你,”霍沉風腳步停了一下,“他對你來說也算熟人?”
“你怎麽……”許詩簡直不敢相信,“還吃他的醋啊,都跟你在一起了,誰還會跟他熟。”
霍沉風不想叫別人叫過的名字,感情方面他有些潔癖。
霍潇的行事作風他清清楚楚,他默許、縱容,也知道許詩是個幹幹淨淨的人,霍潇喜歡他不假,但做不到從一而終。
最初定下他們的婚事,他其實是決定了,犧牲掉許詩的。
幸好,幸好許詩主動來找他。
不然後果是哪一種,他真的不敢想。
“他親過你。”霍沉風突然說。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哎,我當初眼瞎了嘛……”以為霍沉風不高興了,許詩在他脖子上親了親,“要不,我跟你求個婚吧?”
霍沉風嗓音粗粝:“許詩,別把我當成小男孩。”
這麽不解風情。
許詩扣着霍沉風脖子上的玉,改為扣自己的手指,這塊玉他要給霍沉風錢的,霍沉風不要,他想跟霍沉風求個婚,霍沉風也拒絕。
但他還是想買對戒指。
夜色漸涼。
霍沉風背許詩來到一個滿是鮮花的地方。
燈光璀璨,把這裏照得通亮。
各種各樣的鮮花,還未等許詩一一看夠,頭頂開始有光亮閃爍。
許詩擡起頭來。
是無人機,從四面八方飛來,紫色的機體鋪滿視線可及的夜空。
“無人機嗎?”許詩趴在霍沉風身上往天上看,“你還玩這個東西?”
“送給你的。”
随着霍沉風的話音落下,無人機有序地排成了S型。
緊接着,又變成了盒子的形狀。
盒子打開,一個嵌着很大顆鑽石的戒指從盒子裏跳了出來。
霍沉風逐漸直起身體,許詩順勢落到地面。
仰頭看着湛藍夜空下的閃亮一幕,發自內心地覺得美麗而震撼。
脖子發酸,眼睛也有些酸澀。
戒指脫離盒子,一點點變大,朝他們的方向靠近。
盒子則慢慢散落成一個個模糊的小點。
沒過多久,戒指的形狀也不清晰了。
正當許詩感嘆太短暫的時候,霍沉風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個真的戒指。
那顆紫鑽!
——用來做戒指。
當時霍沉風那麽說的。
原來那個時候,就在心裏答應他了嗎。
霍沉風不發一言,臉上有奪目的笑意,拉起許詩的手,戴在他無名指上。
許詩蜷起手指,紫鑽是很好看。
更珍貴的是霍沉風的心意!
他踮起腳,無比純情地在霍沉風唇上吻了一下。
“戒指是我親自設計的,”霍沉風說,“制作花了一段時間,所以現在才交到主人手上,滿意嗎?”
“當然滿意啊。”許詩笑得牙不見眼,摟着霍沉風的脖子又親了上去,這次是舌吻。
吻到情動,他直接跳到霍沉風身上。
霍沉風托着許詩的屁股,在那上面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第一次對這個孩子有了些關系束縛之外的占有欲,嗓音若有似無地濃重,聽得許詩身子都條件反射地顫了一下。
“以後不準別人親你,誰都不行。”
“以後都只親你!”許詩叫了聲,“霍叔叔。”
“我想做.愛。”他說。
白天做了太久,晚上霍沉風不可能做得下去。
治療失眠,親吻也很管用。洗過澡的許詩躺在床上,被霍沉風抱着親。
太喜歡那顆戒指了,只洗澡的時候摘下去一會兒,之後就一直戴着,一分鐘要摸好幾下。
那愛不釋手的樣子直摸到霍沉風心裏面:“知道你先生是做什麽的嗎?你喜歡什麽鑽石珠寶,都可以滿足你。”
“只是喜歡這顆戒指,”許詩說,“戴出去太招搖了,只能在家裏戴嘛。”
“還怕你不喜歡。”
“怎麽會不喜歡,只是擔心我戴不出它的氣場來。”
“珍貴的東西送給珍貴的人,給了誰,就只有誰能戴出它的氣場。”霍沉風親了親許詩的眼睛,仿佛咒語一般,“困了就睡吧。”
許詩閉上眼睛,身子軟成了一灘水。
霍沉風親得他很舒服,手掌寬厚,掌心的紋路卻很細膩,落在許詩身上只讓人情意盎然。
身體是有點困頓了,但是意識很清醒。
“我有點興奮怎麽辦。”
霍沉風頓了頓,那也好辦。
他讓許詩側對着他,沉默地幫他。
許詩長了一把好嗓子,沉淪之處,纖長悠吟的尾掉勾得霍沉風愈發心池蕩起漣漪。
像一條輕盈的小船在湖中央擺蕩,許詩逐漸陷入昏睡。
拇指壓在那顆稀有的紫鑽上,朦胧之際,他聽見霍沉風洗手的聲音,思緒也跟着飄飄忽忽地亂飛。
這顆戒指适合抱着睡覺,不舍得戴出門去。
要想跟霍沉風成雙成對,還得定做一對低調的素戒才行。
·
許詩可以一周不出門,霍沉風不行。
陪許詩在家呆了兩天,第三天開始,霍沉風就變成了白天出去,晚上回來。
每天晚上要做的事已經成了令人期待的例行公事。
霍沉風帶着那塊翡翠,溫潤清涼的觸感總是貼在許詩的鎖骨上。
男人後肩上有幾處抓痕,像可愛的小貓爪留下的痕跡,帶着情趣不痛不癢地撩撥。
有時許詩會枕在霍沉風肩上睡着,有時是靠着浴池,一邊洗着澡一邊就睡着了。
白天許詩沒什麽事,就看看劇本,偶爾跟阿萊聊聊天,大多時候阿萊通過寫字與他交流,逐漸地,許詩也能看懂一些簡單的手語。
他問阿萊霍沉風有沒有帶什麽人回來過這裏,阿萊告訴他張家的三兄妹常來。
許詩對張明哲的印象不太好,但聊起他的時候,阿萊會臉紅。
阿萊還說,霍沉風帶一位富家千金回來過。
因為太好看了,所以印象深刻,不過是很多年前了。
許詩心裏面疼了一下。
他原先在意霍沉風是否有白月光,是擔心自己聯不成姻,也夾帶一些好奇的成分。
現在,只要認真想一下霍沉風那樣的男人将怎樣的深情給過除他之外的人,哪怕一分一秒,逢場作戲或是片刻停留,他都會真切地感到難過。
他好像喜歡上霍沉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