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起吃飯
第52章 一起吃飯
◎二合一◎
飄香川菜館。
歐陽和穆芸在大堂裏落了座。
一位上了年紀的服務員殷勤地問道:“二位姑娘想吃什麽?”
歐陽道:“一小份水煮魚, 一份火爆腰花,一份魚香肉絲, 兩碗米飯,一大瓶可樂。”
穆芸見她點了三個菜,不由有些緊張,“歐陽,就咱倆,會不會點太多了?”
歐陽給她倒了杯可樂,“多了就帶回去當夜宵吃。”
穆芸放心了,“那行, 正好睡得晚。”
服務員走了。
歐陽問:“刁嶺你找到了嗎?”
穆芸點點頭,“我正要和你說呢, 找到了……”
刁嶺十五歲,高一三班的學生, 家在秀才路榆錢胡同。
父母雙全, 上面還有一個哥哥。
他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學習非常好, 幾乎不偏科, 但文科更好。
總的來說, 沒什麽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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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芸道:“那孩子有點瘦弱,中等個,皮膚很白,眼睛很大,瞳仁黑漆漆的, 總是一副憂憂郁郁的樣子。”
原來這就是連環殺人案主犯小時候的樣子, 和某些文藝少年區別不是很大。
那麽, 他是後來出現了什麽變故,還是天性涼薄?
或者,解遠的死……
算了!
歐陽停下瘋狂的念頭,笑道:“原來還是個好孩子。”
穆芸問:“你打聽他做什麽,犯事了嗎?”
“那倒沒有。”歐陽想了想,“這件事不要跟別人說。”
穆芸道:“放心吧,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很小心了,一般都是我自己觀察來的。”
歐陽道:“那就好。”
像刁嶺這種人,必須十倍謹慎才行,不然穆芸出了事,她擔不起責任。
她轉移了話題,“你最近怎麽樣,你媽還要拿走大半的工資嗎?”
穆芸道:“冬天了,生意不太好,但她也沒多要。她說她的錢要給我弟買婚房,我給的錢負責我倆吃喝,剩下的我自己攢着,将來結婚就不給我辦嫁妝了。”
歐陽問:“你失望嗎?”
穆芸道:“沒有希望,哪裏來的失望?說實話,我媽一個養我和我弟兩個不容易。你說她只管我弟不管我,是偏心,但你說那是她的錯嗎,這個社會就這樣,我弟沒房就娶不上媳婦,我能眼睜睜看着他打光棍嗎?她也是被社會習俗捆綁着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歐陽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只要你弟争氣,畢業後能把家裏撐起來,你和你媽就能喘口氣了。”
穆芸點點頭,“還行,修車不是啥大本事,但總歸有口飯吃。”
其實男人沒本事問題也不大,有力氣也行,賣賣苦力就能能養家糊口,關鍵在于人品。
只要穆芸自己看得開,歐陽作為朋友,點到為止就行了。
以免說多了,裏外不是人。
歐陽道:“說起嫁妝,有人給你介紹對象嗎?”
穆芸有些羞赧,“有,我們學校的一個男體育老師對我有意思,但我還在考慮。歐陽,兩口子都是老師也不太好吧,你說呢?”
歐陽道:“為什麽不好?放假一起放,可以帶孩子出去玩,開個暑假班什麽的,他能幫你分擔不少。”
“還真是。”穆芸“啧”了一聲,“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感覺務實多了。”
歐陽有點心虛,趕緊喝口可樂壓壓驚:“嗐,你是不了解警察這個職業……”
“鈴鈴……”電話響了。
歐陽接了起來……
“歐陽別緊張,這是一個邀請吃飯的電話。”
“寧哥啊,我已經吃上了呀。”
“這麽不巧啊。”
“是啊,下次吧,我請客。”
“那好吧,挂了。”
她剛收起電話,魚香肉絲就上來了。
二人默契地撞了一下杯子。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歐陽!”有人驚喜地叫了一聲。
歐陽一擡頭,正是剛剛挂斷電話的寧安,他身邊還站着向馳、尹方圓和老李。
不得不說,瓷湖區真的不大,乃至于新飯店撞見的幾率成倍增長。
穆芸壓低了聲音,“哇,你們局的大帥哥,他往那兒一站,所有人都自動淪為背景了。”
向馳穿了件寬松款的鐵灰色棉服,款式簡單,只有領子和右臂有一點點裝飾。
衣襟敞開着,黑色高領麻花紋樣的羊毛衫卡在一條黑色皮帶扣上。褲子是合體的深藍色磨白牛仔,腳下踩着和歐陽同款的中腰警靴。
一眼看去,胸脯以下都是腿,比模特還模特。
寧安也很魁梧帥氣,但被他一比,就是會有幾分鐵憨憨的味道。
歐陽招了招手,一邊起身一邊說道:“看着低調,但他這一身可不便宜。”
穆芸搖搖頭,“你這人,我說的是臉,你偏偏說衣服。”
臉看慣了也就那樣,不如衣服對感官的刺激大。
歐陽走了過去,調侃道:“寧哥說的不對,這都遇到了,還是非常巧的。”
寧安笑道:“确實确實。”
向馳張望了一下,看到一個鵝蛋臉、大眼睛的女孩子正好奇地看着他,便道:“既然撞上了,就一起吧。”
“這……”歐陽有些猶豫,穆芸不是很活潑,她怕她拘束了,吃不好飯,“我問問我同學吧。”
向馳點點頭,“我們去牡丹廳等你。”
歐陽回到了座位上。
穆芸道:“他們邀請我們過去?”
“對。”歐陽道,“都是重案組的同事,關系還不錯,我們過不過去都行,你說了算,覺得拘束就不去了。”
穆芸想了想,“不瞞你說,我還挺認識認識他們的,但也确實會拘束。”
歐陽不說話,等着穆芸自己糾結出答案。
差不多過了半分鐘,穆芸道:“去吧,我想多認識幾個人,可以嗎?”
歐陽道:“當然可以,但我首先要提醒你,做警嫂很辛苦的。”
穆芸紅了臉:“你少來,我就是想多一點人脈。”
歐陽見她認真,便不再逗她,“我知道,我也只是給你提個醒,同事們人品都不錯,但還是需要慎重。”
二人帶着菜去了名叫牡丹的包間。
推開門,歐陽和坐主位的向馳先照了個面。
她笑道:“我帶着菜來了,一口沒吃,大家不介意吧。”
向馳的眼裏有了笑意,他正要說話,卻被尹方圓截胡了。
尹方圓道:“介意什麽,就是吃了也沒關系,我們正好餓着,感激還來不及,快坐快坐。”
寧安起身把菜接過來,放到桌子上,“椅子都給你們安排好了,坐裏面,我們坐上菜口。”
歐陽也不客氣,拉着穆芸進去,挨着老李坐了。
她介紹道:“這是我初中和高中的同學,穆芸,和我同歲,去年師範畢業,在慈安中學做英語老師。”
穆芸站了起來,“大家好,打擾了。”
尹方圓道:“說的什麽話,一點兒不打擾,我們打擾你們才對。”
歐陽把話接了過來,“這是我們重案組的尹組長,他旁邊的是向組長……”
她挨個介紹過去,最後一個是挨着穆芸的寧安。
寧安問:“穆老師教幾年級,我有個小弟在你們學校高一。”
穆芸道:“我教高一,姓寧的不多,我想想,好像二班有一個。”
寧安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他叫寧澤,聽說學習還不錯。”
穆芸想起來了,“對,寧澤,确實是我班上的學生,英語學得不錯。”
……
二人因為一個孩子搭上了話,聊得還挺熱鬧。
穆芸不拘束,歐陽就放了心,準備安靜一會兒,聽大家夥兒聊家長裏短。
但事與願違,向馳忽然點了她的名,“歐陽,聽說你去慈安街了?”
歐陽以為這事至少要星期一才能傳到分局,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
她說道:“對,有點事,我請了會兒假。”
尹方圓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你這丫頭是真猛啊。”
老李點了點頭。
歐陽道:“碰上了,總不能看着不管不是?”
老李少見地主動發表了觀點,“這種群架處理不好很容易危及自己。”
危及,他用了一個籠統的詞,其中可以包括歐陽受傷,也可以包括歐陽重傷別人,導致她成為被告。
向馳用眼角夾了歐陽一眼,“我記得你手機有電。”
他一下子戳到了事情的關鍵——歐陽可以先報警,然後再進行幹涉的,那樣的話,警察來得及時,她的危險系數會小很多。
這一點歐陽當然考慮過,但那樣治标不治本,高中男生大多中二,只要警察治不了胡彪的罪,胡彪很可能變本加厲,這場架遲早還得打,人就還有死的可能。
她的目的是救人,而不是單一地制止打群架。
歐陽說道:“确實魯莽了,沒經驗,下回就好了。”
“哈哈~”尹方圓笑了起來,“咱們歐陽總算有不足的地方了,對嘛,這才是新人的樣子嘛。”
丁維也附和道:“對對對,尹組長這話太對了,我總覺得這丫頭比我幹的時間長。”
這些話聽起來是誇獎,實則有敲打的意思。
歐陽自知理虧,但并不打算改正——她是法醫,在體系內工作,不比在私企打工,只要是對的必須堅持。
穆芸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她很敏感,接茬道:“歐陽很能幹嗎?”
歐陽心裏“噗”地一下笑了,到底是好閨蜜,說話就是給力,直指問題核心。
沒錯,她就是能幹。
尹方圓尬笑了兩聲。
向馳道:“對,歐陽還是很能幹的。”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了他。
向馳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麽叫她變态?”
變态,其實就是變态的強。
穆芸道:“歐陽說她适合當警察,我當初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歐陽道:“好啦,再說就不好意思了,打住打住吧。”
菜齊了,老徐和小王也到了,氣氛又熱烈幾分。
喝酒、劃拳、侃大山,一套流程下來,結束時已經九點半了。
歐陽帶着穆芸一起回了家。
穆芸參觀一圈,有些羨慕,也有些悵惘,“有個有錢的爸爸可真好。”
歐陽把從燒烤攤買來的花生和毛豆裝了盤,放在茶幾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你雖然成不了富二代,但打拼一下成為富一代還是可以的。”
穆芸打開罐裝啤酒,“怎麽打拼?”
歐陽道:“我說過,你可以搞個英語培訓中心。”
穆芸問:“真能賺錢嗎?”
歐陽在她的酒罐子上撞了一下,“你是高中老師,這得問你自己!”
穆芸想了想,“需求肯定有,但投資也不小呢,教室、桌椅、還得雇人,而且免不了要辭職,我媽不可能同意。”
歐陽洩氣了。
穆芸的顧慮也沒錯,她才二十三,工作穩定,生活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如果父母不具備那樣的眼光和實力,她便不具備辭職下海的魄力。
她不該強人所難。
歐陽略一思索,換了個方向,“等你弟畢業了,你可以投資他開個洗車行,順便賣賣汽車配件,貼車膜,修個車什麽的,你們親姐弟明算賬,錢也不少賺。”
穆芸有些驚喜,“這個主意好,那我可得攢點錢了。”
歐陽道:“攢吧,洗車行有水,有人工就行,前期投入不大,就是辛苦些。”
穆芸抱住她的胳膊,“歐陽,你懂的真多,這個新年過得太開心了!”
歐陽抿唇笑了,自己救了三條鮮活的生命,也很開心吶。
閨蜜在一起,一般都會徹夜長談,而且不可避免地會聊到異性。
酒意微醺,穆芸提起了向馳。
她問道:“你們那個組長,你有意思沒?”
歐陽搖頭,“他很神秘,臉蛋好,腦子好,家世也好,欣賞欣賞可以,一頭紮進去就太危險了。
”
所以,她從未考慮過彼此搞對象的可能性,做朋友就挺好,至少不用過家長關。
朋友。
歐陽在心裏咀嚼了一下,他跟她應該算朋友了吧,就算不是,戰友也差不多了。
穆芸扭頭看着她:“我很好奇,你想過搞對象這事嗎?”
歐陽扒個花生往空中一扔,準确地用嘴接住了,“沒有。”
穆芸若有所思,“你和正常人不大一樣。”
歐陽心想,原主大咧咧,把男生當哥們兒處,沒那個心思,她則是習慣了一個人。
她說道:“只要是合适自己的生活,都是正常的。你想嫁人,大概率是你想有個自己可以當家做主的家,有個一心向着你的家人。”
穆芸愣了好一會兒,再次感慨道:“你看穿了我的內心,歐陽,你不簡單吶,怪不得尹組長說你不像新人,我領教了。”
歐陽難看地聳了聳肩,拉着穆芸到了書房,“有想看的書嗎,我可以借給你。”
原木色的大書架上擺着各種各樣的心理學書籍,各種各樣的偵探小說,還有各種各樣的法醫文獻——大多很新,都是她上輩子讀過的書。
但穆芸已經順着她的思路走了,忽略了書可能沒被翻過的事實,驚嘆道:“這些你都看過了!?”
歐陽道:“有些是大學期間讀過的,買回來收藏,有些是上班後讀的,還有正準備讀的。”
穆芸感嘆道:“跟你比起來,我懈怠了。歐陽,我決定按照你的建議做,好好練習英語口語。”
歐陽握拳:“加油!”
……
向馳送尹方圓回家時,尹方圓提起了歐陽。
他問:“歐陽比你小三四歲吧。”
向馳道:“五歲。”
尹方圓撣撣煙灰,“五歲也不算大,挺合适的,你不考慮一下嗎?”
向馳道:“暫時不考慮。”
尹方圓嘆了一聲,“你這可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到底想找啥樣的?”
向馳道:“老尹你就別笑話我了,自打上次出事,還想給我介紹對象的就只剩不太熟的人了。”
尹方圓道:“我笑話你什麽,歐陽能打啊,這樣的你都不要……呀,呀呀呀,你小子不是喜歡男人吧。”
他今天有點喝高了,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了。
丁維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我也有這種懷疑。”
老李在他腿上拍了一掌。
向馳道:“證據在哪裏?你們總說歐陽的懷疑沒證據,那我喜歡男人有證據嗎?”
丁維的嘴比腦子快,“如果我沒記錯,這是向組長第二次維護歐陽了吧。”
尹方圓道:“你喜歡歐陽,又怕連累她?”
向馳心梗了一下,但他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什麽心梗,嘴裏已經不自覺地發起了反擊,“所以,你們的邏輯就是,我不搞對象就是我喜歡男人,我維護歐陽兩句,就是我喜歡歐陽,對吧?你們扪心自問,這種聊天方式和坐在樓門口曬太陽的大爺大媽有什麽不同?”
尹方圓“嘿嘿”笑了起來,“這不是替你着急嘛,明明各方面條件都不錯。”
向馳道:“我有什麽可急的。在我看來,責任比成家更重要。在我無法确定我自己安全之前,不想拉任何一個女人下水。”
車裏一下子安靜了。
尹方圓喃喃道:“做卧底是TMD的不容易。”
丁維問:“向組長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上警校,做卧底,哪樣都不容易,你圖啥呢?”
向馳微微一笑,“圖它危險大,圖它太刺激?”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有小變态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尹方圓道:“小向看似随意,但內心很有堅持,當警察一定有他的初衷。”
老李點了點頭。
向馳心道,到底是老刑警,體察人心很有一套。
……
1月1日上午,歐陽送穆芸回家,順便在慈安街上逛了逛,買了兩個白瓷花瓶和兩束康乃馨,打算回一趟石牛村的家。
歐陽沒走慣常的路線,從慈安街一直往西,打算抄個近道,剛過紅綠燈,她就看見兩個頭上別着白花、手裏捧着白布的中年女子在街角拐了個彎,往秀才路去了。
她心裏一動,立刻打了左轉向,從前面繞回來,也轉到了秀才路上。
那二位還走在馬路上,一邊走一邊聊,說到興奮處還哈哈大笑。
歐陽有點經驗,她知道,這種精神狀态的親屬,送走的一般都是老年人。
冬嚴寒,夏酷暑,體弱多病的老年人都會比較脆弱。
可即便如此,她也很想跟上去看看。
兩名女子拐進一條東西向的大胡同,走到中間時再次折向北。
這條路太窄,歐陽鎖好車門跟了上去,一二百米後,她看到了辦喪事的院子。
人還沒到跟前,兩個女人似念似唱略帶喜感的哭聲就飄飄忽忽地鑽進了她的耳朵。
小北風盤旋而過,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走到喪主家門口,從掉漆的大門判斷,這不是一戶富裕的人家。
歐陽往裏張望了一下,院子裏有兩夥兒人,一夥在張羅着搭靈棚,另一夥兒在研究通知誰不通知誰。
“你找誰?”一個中年男子發現了她。
歐陽道:“我誰都不找,聽到有人哭,不知道出啥事了,就過來看看。”
那男子道:“我母親過世了。”
歐陽“哦”了一聲,“請節哀。”
那男子點點頭,“謝謝。”
歐陽退出來,回到南北向的街道,繼續往北走十幾米,找到了旱廁。
旱廁斜對面有家小賣部。
……
歐陽進了小賣部,從貨架上選了兩袋烤魚片,兩袋果丹皮,和兩袋五香瓜子。
交錢的時候,她狀似無意地問老板娘,“大姐,前面好像死人了?”
老板娘道:“對,聽說死了個老太太,八十了。”
歐陽問:“死在家裏了?”
老板娘找了錢,“嗐,沒有,死醫院裏了。”
歐陽松了口氣,把幾樣吃食塞進了背包。
她正要離開,老板娘同櫃臺外坐着的女人說道:“那老太太死的可不太平,從廁所回來,一邊跑一邊說有鬼,腿腳不利索,摔胡同裏了。”
那女人道:“我也聽說了,送到醫院就不行了。這個年紀就怕摔,一宿都沒挺過去。”
所以,這位也是上廁所的時候出了意外,但與死者解遠不同,她是昨晚上出的事。
歐陽道:“她吓成那樣,不是碰到壞人了吧,沒報案嗎?”
老板娘搖搖頭,“報啥案吶,黑燈瞎火的,撞着啥都有可能,死就死呗,誰還不死呢?不然像解老頭似的,死了都不得安生。”
啧……
歐陽有點尴尬了。
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科普的欲、望——沒有身份上的權威性,就是費再多口舌,人家也只會覺得她是神經病。
她問道:“大姐,那位回家了嗎?”
老板娘道:“這個不知道,孝順的趁着沒死趕緊辦出院,不孝順的就算了,從醫院直接送殡儀館,家裏搭個靈棚,意思意思就燒了。”
另一個女人道:“賈家就是,從醫院直接送走了。老太太和兒媳婦關系不好,兒子又是個沒能耐的。”
老板娘道:“那老太太頂矯情了,跟誰都處不好……”
……
歐陽從小賣部出來,一路小跑上了車,直奔殡儀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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