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單震招了
第19章 單震招了
◎同學聚會,門前偶遇◎
當天下午歐陽武就帶着妻兒來了。
但歐陽芮芮從小習武, 磕磕碰碰無數,所以他們對女兒受傷這件事反應平平, 但對為何受傷、施暴者是誰極為關心。
聽說事情是因向馳而起,和謀殺未遂無關,才稍微放了心。
歐陽武不顧女兒反對,親自致電袁文濤,給芮芮請了五天假,把人帶回家去了。
當天傍晚,向馳收到了歐陽發來的讓他自求多福的短信,“已回家, 向組長保重。”
向馳回了一條:“好好養傷,謝謝。”
歐陽沒有再回。
向馳把手機扔在一邊, 繼續盤點歐陽帶來的吃食,不但品種全, 量還大, 別說三五天,一個星期也夠了。
而且,他好像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薩其馬, 面包, 餅幹, 包裝從大到小碼放整齊倒也罷了,連商标都保持一致算怎麽回事?
這小變态還有強迫症吶!
“鈴鈴鈴……”手機又響了,他随手接了起來,“老尹,怎麽樣了?”
“小向, 安寧和馬卓研在儲秀區慶豐路找到了一個停活兒司機。他說, 他在22號晚上租過車, 一晚上四百,押的是身份證,身份上的照片是單震的,但名字不是。你說對了,那老小子确實用了假的/身份證,現在車在我們手裏,正在檢驗指紋,我們很快就可以安排認人了。”
“這些還不夠,單震心裏素質不錯,他可以承認僞造(證件),可以承認租車,但絕不會承認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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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辦法突破一下,畢竟證據差不多了,雖然dna檢測還要幾天,但問題不大,我先去申請個搜查令吧。”
“好的。。”
“你小子牛筆,好好養傷,我挂了啊!”
尹方圓幹勁十足,電話挂得飛快。
向馳放下電話,若有所思,案子是有了眉目,但審訊不會那麽順利。不過證據足夠了,即便他不提醒尹方圓,也應該是可以結案的。
第二天上午,尹方圓又打來了電話,電話裏的他氣急敗壞。
“我草,那老小子牛筆啊,死活不認。他還拿出了戴永翔的遺書,說戴永翔趁他不注意服了藥,他怕擔責任,所以才把他送去了火車站。他租車在先,是為了載戴永翔開車去海邊散心,沒想到戴永翔不領情,執意要死,人正在審訊室裏破口大罵呢。”
向馳道:“老尹消消火,他不認也沒關系,咱們一樣能定他的罪。”
尹方圓狐疑道:“有遺書,他現在可是咬定了紫砂。”
向馳笑道:“老尹你這是被他氣糊塗了吧,他把你的思維帶偏了。”
“是嗎?”尹方圓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像是的,這老小子很可能研究過我,專撿我的痛處踩。”
向馳道:“他現在模仿的是儲秀區分局,認為只要他把謀殺做得萬無一失,咱們就找不到目擊證人,然後就像他當初弄不懂法醫驗屍,只能接受他妻子自殺的事實一樣,咱們也拿他沒辦法。”
尹方圓道:“真特麽偏執到家了。”
向馳道:“我遠遠地看到過單震,他的體格比死者大多了。”
“卧槽。”尹方圓罵了一句,“我知道我忽略什麽了,你等我消息吧。”
尹方圓結束通話,把煙頭按進垃圾桶裏,大步回到大辦公室,把法醫科整理的圖片資料翻開,找出幾張照片,又信心滿滿地回了2號審訊室。
單震長得膀大腰圓,國字臉,方下巴,一雙小眼睛不但有神,而且兇狠。
他的上半身呈三十度角靠在椅背上,叉着兩條大粗腿,坐得甚是自在。
這說明他很得意。
尹方圓在桌子後面坐了下來,不緊不慢地喝一口水,又點了根煙。
單震觀察着他,重新調整坐姿,眸色中也多了幾分謹慎,“尹組長,我真沒殺人,戴永翔是我中專同學,他來這裏是投奔我,去霖江瓷業應聘的。因為應聘失敗,婚姻失敗,手裏又沒錢,一時想不開才動了紫砂的念頭,我勸了他一整天,沒想到他還是死了,唉……”
尹方圓吐了一口煙,“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當他開始出現嗜睡的症狀時,你為什麽不把他送去醫院,那時候搶救應該來得及。”
單震的小眼珠子轉了幾圈,“我以為他……只是醉了,我剛剛不是還說了,我好心去扶他,卻被他撓了好幾下,等發現不對時,他已經不行了。”
“警官,你就是說破天,我頂多就是個見死不救,別的啥也沒幹,真的!”
尹方圓撸了撸稀少的頭發,“單震啊,我知道你老婆的死,給你帶來了很大打擊,所以你處心積慮地弄死你同學,把屍體扔在火車站,就是為了挑釁我們,是不是。”
單震笑了。
尹方圓繼續說道:“但我覺得你還是不夠愛你老婆,或者說你的努力還不夠,我要是像你這麽有空,向你這麽閑,就去把法醫那一套自學了,至少我能知道死者死前遭受的一切,是不是都能在屍體上體現出來。”
單震的笑僵在了臉上,“我還是那句話,你這麽能幹這麽有心,怎麽還離婚了呢?”
尹方圓不理會他的反擊,“你不了解法醫,你就不知道法醫能驗出什麽,所以,在我看來,你的辯護在事實面前毫無意義。”
他把照片推給馬卓研,馬卓研起了身,把照片放到單震面前。
照片的內容是死者戴永翔的口唇部,以及死者孫明珍的屍體照片,前者清晰地展示了軟組織挫傷的出血部位,後者則幾乎找不到軟組織挫傷。
一般老百姓可能看不太懂,但尹方圓相信,單震一定能猜到些什麽。
單震定定地看着照片,又是忽的一笑,“我看不懂這些照片,但我記得,戴永翔醉酒後亂喊亂叫時,我捂過他的嘴。”
尹方圓彈了彈煙灰,“你這是騙誰呢?戴永翔是沒你魁梧,但也不是紙糊的、豆腐做的,稍微碰一碰就出現好幾處軟組織挫傷。單震,他在你家吃的飯,你家又是平房,戴永翔是不是亂喊亂叫一問便知。”
單震這才徹底變了臉色。
尹方圓看着他,“你是不是覺得你只要不承認,我們就拿你沒辦法?我實話告訴你,事實并非如此,你可以不認,但只要證據确鑿,法庭一樣會判你有罪。單震,在口供上按手印吧,我們法庭上見。”
方文景配合他,把記錄好的一份口供給單震送了過去,“你看看,簽吧?
”
單震突然暴怒,一巴掌把方文景手裏的紙張拍飛了,“不簽,我什麽都不簽,我沒殺人,狗屁的法律,我不認,我就特麽不認!”
方文景和守在一旁的同僚同時上前一步,把單震壓制在椅子上。
尹方圓大聲說道:“你覺得你媳婦是他殺,就是他殺?你以為你很能耐是吧,但我今天就要告訴你,你特麽狗屁不是,我們僅用一天時間就鎖定了你!”
“草!”單震拼命地掙紮着,“你們警察豬狗不如,草菅人命。草,早知如此,老子就不該殺戴永翔,他只是個死都不敢死的可憐蟲,我應該殺你們,無論哪一個都不無辜,一個一個慢慢殺,殺幹淨。”
尹方圓松了一口氣,這老小子總算交代了。
……
尹方圓從審訊室退了出來,待單震的情緒重新穩定後,李自健帶着寧安進去了。
這一次,單震如實交代了。
單震的作案動機和向馳預料的差不多,單震殺人且抛屍火車站,确實是為了跟警方叫板。
但起因出于偶然。
戴永翔的情況和他交代的基本一致,離異,沒工作沒錢,從外地趕來應聘,卻沒被聘上。
戴永翔深受打擊,一直以來都有的輕生念頭就更加強烈了。
單震知道後,不但不阻止,還極大地鼓勵了他,說自己也有這種想法,并表達了想一起上路的決心。
戴永翔信以為真,跑好幾個藥店買來了藥,打算和單震一起共赴黃泉。
但他沒想到的是,單震從聽到他想紫砂開始,就把腦海中曾經反複斟酌過的計劃翻了出來,并在暗中開始實施。
那天晚上,單震折騰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陪着他寫遺書,陪着他大吃大喝,陪着他聊過去聊人生聊家人聊朋友,酒過三巡後,他覺得還是活着好,又不想死了。
單震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便想方設法地灌醉了他,利用身體優勢将其控制,把藥給他塞了進去。
……
重案組開了個小會,給案子做了一個彙總。
方文景對尹方圓說道:“到底是高材生,真有兩下子。”
尹方圓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不得不說,差距還是有的,心服口服啊。”
方文景心領神會的一笑——如果向馳不空降,組長的位置就是尹方圓的。
馬卓研有點沮喪,“向組長思維缜密,反應神速。如果沒有他,讓我從火車站一案上聯想到儲秀區的案子,估計要很久。”
“認清現實,才能更快的進步。”尹方圓一擺手,“大家把卷宗整理好,準備移交。”
……
案子破得快,歐陽在家呆着也輕松,在山腳散步,去師父家聊天,陪小弟做游戲,偶爾還要應酬一下親戚們,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周末。
穆芸和周旭澤的電話如約而至,二人的目的只有一個——周末初中同學聚會。
歐陽答應了,說服歐陽武派司機梁永安把她送到了朝霞火鍋城。
剛一下車,她就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芮芮?”
這是歐陽茜茜的聲音。
此人兩次想要入住她家,但她受傷後,卻一次都沒出現過。
她轉過身,看到了從出租車裏下來的歐陽茜茜。
歐陽家的人長得都好看,她這位堂姐也是如此,柳眉杏眼鵝蛋臉,皮膚白皙,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小套裝,化了淡妝,精致幹練,時尚大方。
歐陽故作驚喜:“茜茜姐,好久不見。”
歐陽茜茜邁着小碎步,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是啊,一直忙着學習,确實好久不見了。你不是也很忙嗎,怎麽有空來這裏?”
歐陽道:“我胳膊骨折了,最近一直休息。”
“哎呀!”歐陽茜茜一跺腳,“對啊,我都忘了,你受傷了呀。芮芮,我在律所實習呢,太忙了,你千萬別生我氣哈。”
歐陽笑道:“不生氣,我忙起來同樣誰都顧不上,理解。”
歐陽茜茜若有所思,“芮芮,你好像變了?”
歐陽有點心虛,“變了嗎,上班這麽久,總會有點改變吧,就像我從未看過茜茜姐穿職業套裝一樣,不得不說,非常漂亮。”
“哈哈~”歐陽茜茜撩了一下大波浪,“真的嗎?”
“歐陽!”不遠處又有人喊了一聲。
兩個歐陽一起看了過去,就見周旭澤和梅若安站在店門口,前者朝她們招了招手,“我們去買幾瓶飲料,你在這等一下。”
“好。”歐陽揮了揮,又道,“茜茜姐也約了人嗎?”
“對。”歐陽茜茜道:“他們是你同學?”
歐陽道:“初中同學聚會。”
歐陽茜茜道:“都挺帥,有機會給姐姐介紹一下?”
她比歐陽大一歲,大家也算同齡人。
【作者有話說】
今天下午有事,只有一更了,明天再努力吧。感謝在2023-06-24 22:20:27~2023-06-25 23:13: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Kim 30瓶;霜染 12瓶;橘柚梧桐、邊城、讓我今年順利上岸 10瓶;60433834 6瓶;早安濤濤 5瓶;今天下雨了 2瓶;yashina11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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