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同尋常的甜膩氣味似是凝着粘稠晶瑩的花蜜,溫杳垂下頸子抽噎着咬緊了自己的指節,這些天裏即便蕭縱再怎麽看着他,他手上的牙印也從未斷過。
血痕未幹的齒印遍布在溫杳指間,幾乎每一處都是破皮見骨,燕崇牽過他的手腕放到唇邊吮吸親吻,津液從傷口滲入體內,在帶起刺痛的同時也能給予溫杳片刻安撫。
喑啞的呻吟聲同樣綿軟膩人,蕭縱以自己的手指作為替代送進溫杳齒間,不算尖銳的犬齒立刻咬緊了他的指節,破皮滲血是一瞬間的事情,溫杳銜着他的指骨嗚咽半聲,又瑟縮着落下淚來。
缺失天乾的地坤尤為脆弱,而溫杳還處在一種沒被标記就受孕的境地,他的體質特殊,燕崇離開短短一月,旁得地坤興許還能再堅持個十天半月,但他已經被逼到極限了。
甘甜無比的蘭花香是雨露期的征兆,孕中的地坤即使對情事有渴求也不該淪落到發情的程度,可溫杳卻在綿軟無力的情潮裏陷了整整四天,倘若沒有蕭縱在,就連門外的那幾個守衛都會被他的信香勾去神智。
雨露期對溫杳而言永遠是生不如死的痛苦,懷着孩子只會讓處境變得更糟,他沒有足夠的體力撐過去,蕭縱寸步不離的守了他四天,他始終浸在因力竭而昏厥和被燥熱弄醒的死循環裏。
“我不要……嗚——不要……不……”
這種時候,清醒的神智是最殘忍的存在,溫杳幾近悲鳴的哭泣出聲,他仰過纖細的頸子努力搖了搖頭,鬓邊濕透的黑發黏在他腮邊,沿着淚水淌出眼角的軌跡蜿蜒而下。
他知道燕崇回來了,他記挂的燕崇洗清了冤屈從陣前凱旋而歸,這本是他這些時日裏最期盼的結果,但他并沒有嘗到絲毫的喜悅。
溫杳無地自容,他靠在蕭縱懷裏連連哽咽,鴉黑濃密的眼睫似是快要被淚水泡化了,他含着蕭縱的指腹下意識夾緊了腿根,狼藉一片的地方泥濘不堪,蕭縱的東西就插在他體內,經絡猙獰的肉刃正嵌在他的腸道深處,離燕崇的孩子不過半寸。
紊亂的信香把他逼瘋了,起先他還想用皮開肉綻的痛苦來緩解欲求,可即便他将自己的指節悉數咬爛,他也還是沒能扛住。
他在懷着孩子的時候沖着舊日的情人張開雙腿乞求情愛,欲望成網束縛了他的全身,假若不是顧忌孩子的安危,他甚至希望蕭縱能重新咬穿他的腺體。
屬于地坤的水液暈濕了床褥,燕崇面上始終沒有太多表情,他反複吻着溫杳的指尖,極盡憐愛的去扶穩那些慘烈的傷口,他是跪在床邊的,所以蕭縱是怎麽自後抱着溫杳侵犯,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起身上榻,平靜且冷靜的跟蕭縱交換了一個眼神,溫杳的情況太糟了,他們兩個一個是溫杳曾經的标記者,一個是溫杳腹中孩子的生父,眼下若想安撫住溫杳,他們倆缺一不可。
“不……不要……燕……嗯……嗯——!”
劍拔弩張的性器從後穴抽離,溫杳被蕭縱虬龍似的經絡磨出了好幾股淫水,不甘于此的穴肉毫無章法的緊咬收縮,拼命網留着能帶來撫慰的東西。
Advertisement
溫杳哭得岔氣,他控制不住的自己的身體和欲望,地坤在情事中注定是弱勢的一方,燕崇的信香漸漸彌漫開來,清晰無比的氣味沿着他的鼻腔侵入靈臺,一時間甚至能占據他混沌不堪的腦海。
“阿杳,放松。”
“疼……疼——啊……燕崇……燕……嗚——”
濕軟高熱的穴口得到了另一根東西的撫慰,燕崇的性器同蕭縱的相仿,都是經絡突兀極為猙獰,除此之外燕崇的傘頭要稍大一圈,溫杳歪過頸子含得吃力,酸軟的腿根起不到支撐的作用,燕崇見狀立刻伸手環過他的腰胯想将他扶穩,卻不小心壓到了溫杳的肚子。
純粹是出于本能,溫杳在第一時間護住了自己圓潤顯懷的小腹,血痕斑駁的十指仍舊在因為疼痛戰栗發抖。
“別怕,溫杳,別怕,我給你護着。”
蕭縱擋去了燕崇的手,他一邊吻上溫杳的後頸一邊撫上了溫杳的腿根,這大抵是他與燕崇第一次這麽心平氣和的相處,他幫着燕崇分開了溫杳的雙腿,慣持長槍的雙手穩穩當當的托住了溫杳白淨的腿根。
性器因而可以長驅直入,燕崇跪在榻邊順勢挺了一下腰,嵌進大半的肉刃不偏不倚的卡在了溫杳的陽心上,地坤的這處軟肉和頸後的腺體一樣敏感,蕭縱低頭含着溫杳的傷痕輕輕嘬了一口,綿軟酥軟的快感上下呼應,直接将溫杳拖進了連綿不斷的情潮。
風雪、刀刃、血氣,三者雜糅侵入神識,溫杳顫着腿根承了燕崇的頂弄,豁開軟肉的傘頭能進到比蕭縱更深一些的位置,孩子不會抗拒生父,所以燕崇還能挺腰蹭一蹭他的腔口。
令人戰栗的酥軟帶着無窮無盡的回味,溫杳軟下身子呻吟出聲,半張的唇邊甚至還漏出了幾縷來不及控制的銀絲。
甜膩的蘭花香變成了實質的蜜糖,溫杳渾身上下都甜得勾人,蕭縱胸口氣血翻騰,沒有萎靡的性器就貼着溫杳挂滿薄汗的後脊,他不得不繃直手臂掙開手上的傷口,憑借疼痛來壓抑本能。
漸趨軟化的胸乳從半敞的衣襟裏露出了些許,燕崇不輕不重的往溫杳體內貫了一下,壓平軟肉的傘頭剛好激得溫杳又到了一次。
“阿杳,舒服嗎?要不要再碰一下?”
不是為了情趣,也不是為了在蕭縱面前炫耀,燕崇是真心實意發問的,溫杳的身體太糟,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下去溫杳能否受得了。
他擡手撩開了溫杳的額發,試圖得到一個回答,已經被拖進欲海裏溺斃的溫杳側過頸子蹭上了他的手心。
燕崇這才放心,他抽離些許再度頂回,溫杳靠在蕭縱懷裏哭得動情,收縮痙攣的穴肉死死箍着他的性器不放。
許是因為孕事的印象,溫杳面上那些略顯稚氣的小雀斑已經淡化了不少,眼下越看越溫婉動人。
燕崇眉眼溫和的不像話,他颔首去追着溫杳的薄唇讨吻,唇齒相貼的時候,溫杳喑喑啞啞的叫出了聲,燕崇分出精力去擡頭細看,只見蕭縱已經将手伸進了溫杳的衣襟裏。
“……得弄出來,不然他疼。”
已經有些翕張的乳孔滲出了奶水,這是從前天開始的,溫杳的孕事跟其他地坤相差太大,蕭縱又是個沒有經驗的,一切只能摸索着來。
他憋紅了一張俊臉小心裹住溫杳的胸乳,趨于軟化的地方還是平坦如初,只是乳暈略有擴散的跡象。
燕崇半輩子什麽大場面都見過,唯獨沒見過心愛之人雌伏在他身下鼓着肚子溢奶的景象,偏生溫杳又是個清俊溫和的面相,越是拘謹內斂就越又說不出的豔麗。
他在僵硬呆滞了片刻之後才傻不愣登的低頭去嗅溫杳的乳尖,蕭縱輕車熟路的裹着溫杳胸口揉搓了兩下,乳白色的汁液因而濺滿了他的鼻尖。
溫杳反常的雨露期在燕崇回來的第二天結束了。
體力透支讓他陷入了數日的昏睡,燕崇同蕭縱一起盯着他的身子,每日都仔細喂他服下流食和補藥,這才讓他平安度過了這一劫。
溫杳醒時已是年關,他被燕崇安置在了落雁城的內城的一處宅院裏,屋裏有絨被和暖爐,比原先的陳設好上幾倍。
他依舊手腳發軟渾身無力,愈發笨重的腹間更是累贅,他試圖撐着床板自己起身,但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燕崇聽到響動便從屏風那頭的書案前走了過來,他卸了甲衣換回了一身玄色長袍,這些時日內城事務繁多,他既被穆玄英提到了這個位置上,就自然得比在軍中時注意一點。
燕崇五官生得極其硬朗,玄色長袍是貼身幹練的武袍,領口斜開綴以繁瑣卻不紮眼的暗銀紋飾并不紮眼,純黑的上身同下擺的灰白交相輝映,在硬朗精悍的同時還帶着一點灑脫的江湖氣。
燕崇還束了長發,暗銀色的發冠綴着白翎,他額前多梳了兩撮劉海下來,稍稍遮去了眉眼間的剛毅,顯得格外年輕。
溫杳呆呆傻傻的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他知道燕崇生得好,但他沒想到燕崇居然還能這麽好看。
“醒了就起來吃飯,傻什麽呢。”
燕崇其實是有點得意的,他同蕭縱沒再争執沖突,但他私底下卻不願在外表上被蕭縱比下去,溫杳昏睡的這些時日他抽空去把自己打點了一番,就目前來看,效果應該還算比較顯著。
“你,你怎麽……”
溫杳被燕崇扶着起身之後才勉強回過了神,美色沒能讓他忘記前幾日的事情,豔麗混亂的情事一股腦的湧了出來,他靠在燕崇懷裏漸漸僵住了身子,剛被養出一點血色的臉上又是一片慘白。
“我……燕崇,我……對不起……我……”
溫杳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他用還沒完全恢複的十指攥緊了被角,他懷了孩子之後只胖了肚子,眼下孩子顯懷,他便顯得更加瘦弱可憐。
“你是該道歉,我怎麽同你說的,明明讓你在南屏等我,你還把自己攪合進來。”
燕崇牽過溫杳的雙手護緊了懷裏,他傾身将溫杳兜過來抱穩,故作生氣的湊過去咬了咬溫杳的耳尖。
“不是這個……是蕭縱…我……”
溫杳執拗的搖了搖頭,他紅着眼底努力忍住了眼淚,做錯事的人沒臉哭,更沒臉得到什麽安慰,他皺着鼻尖顫顫巍巍的咬緊了自己的下唇,極其抵觸的拒絕了燕崇的吻。
屁股被不輕不重的掴了一下,溫杳小聲驚呼了一下,燕崇趁機頂開了他的齒關,唇齒糾纏似乎還帶着異樣的醇香,燕崇自打上回跟未出世的兒子搶過奶之後就沒頭沒腦的喜歡上了這一口,這些天他一直做賊似的要後廚每晚煮一鍋牛乳,面上說是給溫杳,其實總是自己喝完大半。
“你沒錯,噓——阿杳,你想想,如果這是錯的,那我問你,難道地坤注定委身給天乾就是對的嗎?”
燕崇受教于一個澤兌師父,所以他比任何人都透徹。
“你與蕭縱有過往,我與你有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硬要細說,你會在我這,會受這種罪是因為我當初趁人之危,我還沒跟你道歉,你倒急着認錯。”
這世間不會再有燕崇這樣的天乾了,溫杳努力試圖從他臉上找出半點惺惺作态的跡象,可無論他怎麽看,燕崇的目光都溫和如初。
“我說過的話不會變,我不在意他。”
燕崇伸手去揉了揉溫杳的後腦,他抵上溫杳的眉心看進溫杳驚慌失措的眼睛裏,溫杳的眼睛總是濕漉漉的,像是花海裏最純善可愛的幼鹿。
“我喜歡你,我也了解你的性子,更何況蕭縱他,他也的确在你心裏有分量,與其逼着你取舍難受,倒不如看開些。”
“不行……這不對……燕崇…不對……這不對……”
溫杳倉皇的閉上了眼睛,他不敢跟坦蕩蕩的燕崇對視,他在對蕭縱失望之後才離開的,但他确實沒有把蕭縱從心裏摘幹淨。
蕭縱是帶他走出萬花谷的人,紅衣銀甲的少将軍是他生命裏第一束耀眼的光亮,他這一生恐怕都不能徹底釋懷于此,而這些天裏蕭縱的所作所為皆是一反常态,他若硬說自己沒有半點動搖才是天大的謊話。
“是非對錯是別人的事,我們之間只要你不難受就行了,管外人做什麽。”
“……歪理,你這是歪理……燕崇…燕崇,你歪理……”
溫杳癟着嘴巴忍了半晌,最終沒能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他自己都能聽見眼淚噼裏啪啦往下掉的動靜,燕崇湊上來給他擦的時候他還丢人的淌出了鼻涕。
孕事影響情緒,溫杳哭得可憐又可愛,燕崇一時忍不住笑意,他只是在給溫杳擦臉的時候稍稍揚了一下眉毛,卻不料溫杳直接捂着臉哭成了一個淚雨滂沱的三歲孩子,而且還蜷去了床裏不肯再讓他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