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惡之眼今天也楚楚可愛

第34章 心機心算

心機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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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火柴擦燃，纖細的長指攏掌圍到煙鬥口，赤/裸的女人全身翻着情/欲過後的紅，她緩緩喘/息着小心翼翼的點火轉圈，讓表面的煙草層盡可能燃燒充分。

老人身形憊懶的窩在床中，緩緩吐出幾口煙圈，擡眼看向女人緩緩問道：

“奧蘭多最近怎麽樣？”

妮塔愣了愣，她不太明白教皇基拉爾這句話的意思，并不算妩媚的眼光流轉微轉，緩緩笑了一下：“他最近身體很好，常常待在書房裏看書。今天早晨用早餐的時候他還向我提到您呢。”

“哦？他說我什麽了？”

“他說他尊敬的父親又表揚他了，他很開心。”

妮塔将奧蘭多說的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容易滿足，然而教皇就是喜歡這樣。

教皇得意的笑了笑，對準煙嘴狠吸了一口：“呵，算他懂事。”

妮塔微笑，扯過一旁的羊毛薄毯披到自己身上。

“聽說你被皇宮‘退回’了，子爵夫人，是什麽原因讓我舉薦作為禮儀教導的你被這樣狼狽的對待。”

教皇語氣一轉，一個煙圈從口中緩緩吐出。

血族新娘的指導一般都是教皇派教會的修女前去，修女們可以為血族新娘們教導一些“基本常識”，用以應對血族的傷害。

比如時刻佩戴銀飾、時刻深藏木樁在胸前衣襟中，在血族休息時刺入他們的心髒等等。

不過即使學習了這些，之前的血族新娘也都無一歸來，就可知這些教導的作用其實也是微乎其微。

但是這一次血族新娘的指導，教皇卻讓妮塔前去。

妮塔在名義上也已經入了教會，是神虔誠的信徒，由這樣一位尊貴純良的夫人教導新娘并沒有什麽不可。

但實際上，妮塔是為了和皇宮中的貴族們攀上更多關系，為自己“争取”來的教導機會。

可即便如此，如果是如教皇所說，被“退了回來”，那麽無疑是讓推薦者教皇難堪的。

妮塔看着教皇的臉色，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不是退回，是我主動向皇後請願，我不敢再教了。”

“不敢？”

教皇看着妮塔，這位美顏的婦人臉上的表情挑不出一點錯誤。

妮塔點了點頭：“是的，教皇大人。之前我願意前去，是因為那是教皇大人您唯一的孫女，我想好好對她，送她最後一程。可是這次換上來的這一位……”

“這一位怎麽了？”

教皇眯起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煙。他聽說過這個新來的安瑟，是一個他從不知道存在過的“外孫”，聽說常年被養在塔裏。小女兒莉特（斯特裏婦人的小名）信中說自己這個兒子身體不好，怕被別的貴族嘲笑諷刺所以一直沒有公之于衆。

可是即便如此，怎麽血族這一次卻偏偏相中了這一個不被人所知道的斯特林家次男，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次男又是有什麽吸引血族的地方？

“這一位的眼睛好像有些問題。”

妮塔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緩緩皺起濃麗的眉毛。

教皇挑了挑稀疏的眉毛。

看不見很正常，莉特的來信裏曾說過，安瑟眼睛看不見，為了保持斯特林家的體面，安瑟外出時一般會佩戴眼罩。

“但要說他看不見，他卻又好像什麽都看得見一樣，令人心裏毛毛的。”

妮塔搓了搓手臂，她似是有些害怕的向教皇的方向靠了靠，她擡頭對教皇揚起一個妩媚的笑容，讨好般的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抱歉呀教皇大人，我實在是太害怕了。雖然不知道是從哪裏傳出的謠言，可是我曾聽皇宮中的侍女說，您那位外孫長着一副藍眼睛。可是藍眼睛，不應該是神話中惡魔的眼睛才會有的顏色嗎？”

漂亮精致的陶制長煙鬥口燃着猩紅的光，煙雲缭繞遮住了教皇的神情。

惡魔擁有的藍眼睛、突然冒出的外孫、百年來血族第一次點名替換的人。

……

教皇眼神一厲，他心中拿定了注意。

安瑟不能留！

無論是不是真的，寧可錯殺也不能把這種可能出現的的，會讓各族天平失衡的變數交到強大的血族手中。

莉娅看着教皇隐晦暗沉的表情，微微垂下視線，乖巧的為這位人族至高信仰者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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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陰冷的地下室中，一位少女正在對着一口棺材吶吶自語，如果此時有人走近仔細聽，就會發現一件荒謬的事情。

蕾娜諾莎正在對着一口巨大的漆木黑棺祈禱，黑棺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繁瑣而又複雜的文字密密麻麻在上面陳列着，卻沒有人能解讀出那是什麽文字。

“我只有着一個祈禱，請求你可以讓我和拉薩爾閣下永遠在一起。怎樣都好拜托了，我可以抛棄我的神與信仰，只供奉能讓我夢想成真的惡魔。”

諾莎緩緩睜眼，看着在自家地下室靜靜躺了據說上千年的棺材，看起來并沒有任何腐朽的痕跡，而且怎麽推也推不開。

諾莎別無他法，只能對着棺材祈禱，據說棺材中的“惡魔右翼”可以讓許願者心想事成，不過前提是需要許願者付出些什麽代價。

管他什麽代價，能和血族美麗的拉薩爾在一起，什麽代價是自己不能付出的！

諾莎不顧父親的阻攔，夜晚悄悄跑到了地下室，在恐吓了一衆看守後，成功進到了盛放棺材的地下室內部。

石棺棺蓋很沉諾莎搬不開，雖然她看不到裏面的“惡魔右翼”，但是她相信自己父親的話。

“莉娅說他的弟弟有藍眼睛，那就是說真的有你們惡魔這種異族存在的吧。”

諾莎看着棺材咬了咬牙起身：“還有兩天，還有兩天血族們就要離開了，在那之前，請一定一定……”

剛才被自己恐吓的看守估計已經去給自己的父親雷諾公爵報信了，諾莎不想和自己的父親起争執，她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擺，優雅的向外走去。

地下室重重的石門轟然關閉後，蠟燭也被一應熄滅。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他緩緩蹲下身，單手将莉娅諾莎無法推動的棺材輕輕擡起。

黑暗中的棺材內躺着一扇翅膀，僅僅一扇孤零零的躺在棺材裏，黑色豐滿濃密的羽毛看起來靓麗強勁。

“找到了。”

紅發男人的紅瞳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他探下身去想要去觸碰那扇烏色羽翼。

“碰！”

絢爛藍光乍起，瞬間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室。

拉薩爾倚靠在牆角，眼中滿是驚愕。過了一會兒他狼狽的起身，随手抹掉唇邊的血跡。

“咳咳，這麽不待見我們嗎。”

拉薩爾輕輕一笑，捋了捋剛才被翅膀周邊的魔力震飛而散亂的紅發。

聽着漸漸靠近的人聲，拉薩爾意識到不能再留在此地了。

沒關系，還有兩天，拉塞爾随手一揮将棺材複原，閃身消失在黑暗中。

地下室的門又被開啓。

“雷納大人，請。”

幾個侍衛将雷納公爵請進了地下室，卻在看到空空無人的屋子中愣了愣。

“應該是……已經走了？”侍衛們尴尬道。

他們沒有注意的是，雷納公爵背對他們緩緩舒了口氣。

雷納公爵轉身：“沒有關系，你們做得很好，如果下次諾莎還來的話，請你們也要來及時告訴我。”

“快走吧，我們快些離開這裏。”

雷納公爵說完這句話，又回頭看了一眼棺材後轉身快步離去，眼神中帶着侍衛們不能理解的畏懼與厭惡。

衆人走後，空無一人的地下室又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突然“當當”兩聲想起，像是什麽活物在敲擊木板，只不過卻再也無人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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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做了一個夢，只不過他已經忘記了夢中的內容，只是當他驚醒時，夢中的下墜感讓他冷汗直冒。

“呼——呼——”

安瑟劇烈喘息着，緩緩從地上爬起來。

“刷——”

安瑟側頭看了一眼，絲質錦被的最後一角慢慢從床上滑落。

安瑟緩緩撐着地毯起身，抱着自己的被子又滾回了床上。

剛剛的夢讓安瑟心驚，但是他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窗外還蒙蒙亮着，安瑟閉着眼睛想再睡一會兒。

正當安瑟醞釀睡意的時候，門外“當當當”的聲音響起。

安瑟連忙睜眼，抓起臨睡前放在床邊的淡黃色蕾絲眼罩。

“請進。”

安瑟起身下地，手指翻轉迅速将眼罩系好。

“你好安瑟。”

來人的聲音像是一位成年男子，聲音說不上特別好聽，但是語音語調是貴族練習的那種婉轉語調，并且這人說得很熟練：“我是大皇子阿波羅，請跟我出宮一趟，雷納家的諾莎小姐想見你。”

大皇子？

雷納家的三女諾莎？

安瑟先朝大皇子阿波羅行了個禮，起身後腦子開始飛速運轉。

如果沒有記錯這位大皇子與雷納家的三小姐，兩個人應該是大外甥與小姨媽的關系，兩人有比較緊密的血緣關系，但是平時來往并不算密切。

看着漂亮的安瑟有些不信任自己的模樣，大皇子難得有耐心的拿出了諾莎早準備好的東西，遞到了安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