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能碰
不能碰
“帕爾修大人!”妮塔表情慌張,向帕爾修提裙行禮。
帕爾修的綠色眼瞳淡淡瞥了妮塔一眼,看不出喜怒。
帕爾修的到來使安瑟抑制不住的開心,他揚起臉沖着帕爾修的方向笑了笑,眼上的淡紫色眼罩都遮不住他的喜悅。
“多謝子爵夫人的教導,不過今後不必了。”
帕爾修垂眼看向妮塔,這個女人再聽到自己的話時,保養得當的臉上只泛起了淡淡的眼紋。
妮塔心中亂成一團,她捏緊裙角掙紮道:“可是、可是我是皇室請來專門教導安瑟的……”
“安瑟不是在皇室結婚,不需要你們教導。”帕爾修擡手打斷道。
妮塔咬了咬唇:“好的帕爾修大人,我會去同皇後說明的。”
“那希望您可以‘仔細’說明。”帕爾修淡淡道。
沒有得逞的妮塔轉身離去,房間內只剩下了安瑟和帕爾修兩人。
“帕爾修先生,您今天怎麽也來皇宮了?”安瑟聽着四周無人,摘下眼罩看向帕爾修。
“我想見見你安瑟。”
帕爾修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沒有告訴安瑟,博勒加德讓自己來守護“血族新娘”,他只是将自己的本心意願告訴了安瑟。
安瑟聽到這裏展開笑顏:“那麽很高興能見到您,帕爾修先生。”
帕爾修低聲笑了笑:“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安瑟,不過我們都見了那麽多面了,不如直接叫我名字吧。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帕爾修·霍克。”
安瑟一愣,他總覺得“霍克”這個姓氏有些熟悉,但是轉而一想,自己怎麽可能知道血族的姓氏。
“怎麽了?”
帕爾修看安瑟怔怔的模樣,将他領到椅子上坐在他身旁和他聊天。
安瑟眨了眨眼,猶豫了一下将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帕爾修給安瑟解釋:“我們都是血族之王拉瑟弗德的‘孩子’,被他看重的血族會被他賜名,比如和我一同前來的那七位大人,還有其他一些血族的貴族。”
安瑟歪了歪頭:“那你呢?”
“……我也有‘拉瑟弗德’的姓氏,只不過在那之前,我更希望你叫我帕爾修·霍克。”
所以帕爾修·霍克是在擁有“拉瑟弗德”姓氏之前的名字嗎?
安瑟心中想着。
“當然沒問題,但是這麽說來帕爾修你是很厲害的血族呢!”
安瑟點了點頭,一臉“我很明白”的表情。
帕爾修被安瑟這一臉“我朋友超厲害”的表情逗笑,伸出手幫他理了理剛剛被汗水打濕垂下的頭發。
“安瑟。”
“嗯?”
安瑟玩弄着手中的淡紫色眼罩,剛想問帕爾修怎麽還随身帶着眼罩,而且還很漂亮。
“你知道她剛剛打算做什麽嗎?”
安瑟一僵,他擡頭看着帕爾修,誠實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她說要幫我放松一下,但我總感覺不是特別好的事情。”
安瑟知道男女那方面的事情,不過單純的他沒有往那方面想,畢竟子爵夫人都有兩個兒子了。
雖然是斯特林伯爵家的二男,但是長期住在塔上的安瑟并不知道霍斯沃帝國中有些貴族的□□奢靡,所以他完全想不到大自己十多歲的伊德子爵夫人會對自己産生別樣的想法。
帕爾修凝視着安瑟湛藍純真的眼睛:“那你知道昨天晚上你被那個人帶上樓,差點經歷了什麽嗎?”
帕爾修只删除了衆人在安瑟從躍下二樓樓梯起往後的記憶,在那之前他還沒有抵達酒館,所以都是從太菲林那裏聽來的。
據太菲林所說,那個來自金獅子騎士團的布沃卡是想要輕薄安瑟,帕爾修聽到此處突然覺得那布沃卡該死。
安瑟擰着眉頭有些糾結,過了一會兒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好像是知道,但是……我和他是同性啊,他能對我做什麽呢。”
安瑟昨晚其實并沒有那麽着急,他當時更多的是擔心瑞恩會不會受傷。
所謂的“嫁”到血族其實是一種祭獻,但那個名叫布沃卡的人一直在說要“娶”自己。可自己也是男人啊,怎麽可以真當他的新娘。
對從小在塔裏長大,沒有聽過貴族密室也沒看過閑雜小說的安瑟來說,男女成婚一夫一妻是他心中一直認定的婚姻方式,至于昨晚的事,既是遇上了安瑟也不會往別的地方想。
“……”
帕爾修看着安瑟,第一次陷入了一種窘境。
沒有辦法,帕爾修只能親自上場給這個單純的小安瑟示範。
“像嘴唇、脖子、胸膛,還有這些地方,都是不能随便給陌生人觸碰的,只有和你很親近的人才可以,知道嗎?”
血族的帕爾修先生輕輕點過人類安瑟的身體各處,耐心給他解釋着。
安瑟聽話的點了點頭,又擡起頭:“那帕爾修先生能碰嗎?”
“我……有些地方我也不能觸碰。”
“這樣啊,可是帕爾修先生之前抱我的時候就碰過我的胸呢,還摸過我的腰好幾次唔……”
安瑟的嘴巴被帕爾修捂住,眼巴巴的瞧着他。
看着安瑟有些失落的小眼神,帕爾修攥了攥拳。
“那次是不小心。”
“哦,不小心的就可以哈。”
安瑟的嘴巴被松開,接着張嘴就問了一句。
“……盡量也不要。”
帕爾修活了近百年,已然強大鎮定的他,第一次被問得有些手足無措。
“帕爾修你的耳朵怎麽紅了?”安瑟注意到帕爾修紅的滴血的耳朵,有些好奇的上前湊。
血族的皮膚一般是蒼白的,竟然還會有人類的血色,真神奇。
安瑟一腿彎曲撐在椅子上,一腿站在地上往帕爾修的方向傾斜過去。
帕爾修怕安瑟站不穩,輕撫了他一下:“安瑟,你好好坐在椅子上。”
“啊,帕爾修先生你摸我腰了,你是不小心的嗎?”
看着安瑟臉上狡黠的笑容,帕爾修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難掩的感情,他寵溺的笑着搖了搖頭,實在拿安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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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我們就該立刻回去,你不應該和那個雷納家的次女見面的。”
“回去?我做不到,現在是安瑟在替我,我一定要做些什麽!”
“那我請問你,愛護弟弟的莉娅小姐,你又能做些什麽?作為普洛恩家族的意願反抗血族嗎,你能撼動血族的權威嗎?還是把安瑟救出來,惹怒血族甚至給貴族們添麻煩?”
“我……我起碼不能像你一樣冷血阿科斯,我坐不住,我哪怕救不出安瑟,起碼在安瑟去往血族的北蘭斯堡之前,我都不會讓自己閑下來!”
艾賽坐在桌子的長邊處,看着自己的姐姐莉娅與表哥阿科斯隔着常常餐桌對峙。
餐桌上的百合花盛開綻放,昔日要好的兩人,今天正為了安瑟的事情争執不休。
艾薩不敢說話,生怕兩個人的怒火波及到自己,他在桌子邊上縮成了小小的一團,存在感極低。
阿科斯舉手投降,剛将自己弟弟送去皇宮的他心中也不怎麽好受,更何況被自己喜歡的人說“冷血”。
“好好好,你可以待在皇城莉娅,你可以尋找解救安瑟的方法,我不會阻攔你,并且我和艾賽也一直在皇城陪着你不是嗎,但是你不能和雷納家的人走的太近,尤其是那個劣跡斑斑的雷納家次女諾莎。”
“可她是最可以接近安瑟的人啊,她的兩個姐姐都曾是皇後,她的外甥和外甥女是當今的皇長子和長公主,沒有人比她和皇宮有更密切的聯系了。”
莉娅皺起眉頭解釋道,她堅信自己沒有錯。
“得了吧莉娅,她怕是巴不得和皇室的牽扯越少越好的,她要是真會想和皇宮有密切聯系,她早嫁入皇室了。皇長子和長公主年齡都比她大,你以為能他們多聽她的話,還能幫你将安瑟帶出來不成?”
阿科斯揚手冷笑,給莉娅闡述着實事。是莉娅太過異想天開了,平常阿科斯可以陪着莉娅一起鬧鬧,可是這一回如果鬧不好就會禍連普洛恩家族,還有那個令人捉摸不定的諾莎。
阿科斯認為自己有必要及時制止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