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咱家的地草除得差不多了, 剩下這點子你們慢慢鏟, 我去幫妹子去。”廖氏在地裏瞅了瞅,對張木樁兄弟道。
張木樁點點頭:“去吧, 需要咱就張口。”
二牛家地多,又只有青蕊一個人幹活,也是她勤快又任勞任怨,要不然誰家媳婦樂意?
“成。”廖氏扛着鋤頭走出地裏,往遠處一看就看到餘老鐵和兩個兒子推着個板車腳底生風往村口去了, 她呸了一口,道:“這老餘家不知道又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木樁想到上次的事情就觸黴頭,一點也不想聽到餘家的事情, 催促道:“你管他們咋樣,快去幫二牛家除草。”
“可不是,那種人見着都饒道走,免得讓人添堵。”張老四也惱火道。
廖氏扛着鋤頭走了,覺得自家的老爺們都不帶勁, 準備找青蕊好好說道說道那家子人。
村口, 何月娘手裏提着一籃子魚幹河蝦, 背上背着一個包袱,樂呵呵的往東村來。
農忙過後,她抽空做了些鞋子衣裳, 今天特意給女兒送來, 女兒家的日子雖然過好了, 但她還是想親生給女兒做點衣裳穿。
一進村子, 迎頭就撞上幾個人推着一個板車呼啦啦沖了出來,她趕緊躲來,見是上次大鬧女兒喜宴的餘家人,臉上立即沉了下來,也不願和他們說話,匆匆往板車掃了一眼,繼續走。
餘老鐵和兩個兒子見到是何月娘,立即慌了神,但見她什麽也沒說就走了,頓時又放下心來,父子幾個對視一眼,加快步子推着板車出了村子。
咦,餘家人為什麽一臉的慌亂?還有,那板車上用草蓋着的是什麽呀?怎麽覺得像是個人?
何月娘走出去很遠,才覺得有些怪異,轉頭再去看,餘家人早已經沒了影兒,她只好沒再理會兒,去女兒家要緊。
“宏圖宏圖,大展宏圖,宏圖武館,中南最好……”
“二牛。”剛在半道上,何月娘就見到女婿帶着弟子跑了過來,她趕緊向前喊道。
“娘,您怎麽來了。”二牛快步來到她面前,笑着問。
Advertisement
何月娘提了提籃子:“你爹去河裏撈了些魚幹河蝦,我想着蕊兒愛吃,就給你們送點過來,這裏有些衣裳鞋子,是我得空做的。”
“謝謝爹和娘,還勞您跑一趟,您傳個信,我過去拿就行了。”二牛接過東西,心裏很溫暖。
他自少沒了爹娘,如今媳婦的爹娘又是慈愛的,他娶了蕊兒這個媳婦,還得了爹娘疼愛,覺得真是賺了。
何月娘搖搖頭:“左右也沒事,蕊兒呢?”
“在地裏呢,她是個閑不住的,半刻也不願在家裏待。”二牛雖然這樣說,面上卻盡是柔情。
何月娘笑道:“她随我,愛幹活,既然你們都忙着,我就回去了。”
“別呀,蕊兒今天早上還跟我念叨您,您都來了,怎麽着也吃了午飯再回去。”二牛說着,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朝萬青道:“帶大夥跑回武館,各班自行訓練,下午考試。”
所有人發出痛苦的哀嚎,卻聽話的喊着口號回了武館。
二牛把貓兒叫出來,讓她把東西拿回家,貓兒笑嘻嘻的喊了人,提着東西跟着大隊人馬走了。
“貓兒長高了許多,學了武的人就是不一樣。”何月娘誇道。
二牛笑了笑:“她現在越發像個男孩子了,與她哥哥掉了個兒。”
“也沒啥不好的。”何月娘猶豫了會兒,還是道:“二牛,你弟弟石頭也七歲了,要不也讓他來跟着你學學拳腳?”
二牛道:“好啊,只要娘舍得讓他吃苦頭。”
“哪就舍不得了,連貓兒都吃得消的事兒,他一個男娃子哪就受不得了。”何月娘自然知道學功夫不容易,可是石頭的身子骨實在太差了,孫家賺的錢也就夠他抓藥看病的,再不讓他加強體質,将來可怎麽頂立門戶?
“聽蕊兒的意思是想讓石頭讀書,娘您是怎麽想的?”
何月娘嘆了口氣道:“你弟弟的身子骨,讀書更加吃不消。”
“那娘,要不這樣吧,就讓石頭先來我這學着,等身子好些了再去讀書,您看狗兒入學也晚,現在他老師都誇他學業好,明年就可以下場考試了呢!”
何月娘喜道:“真的呀,狗兒明年就可以去考試了?”轉而想到自家兒子的性子,又搖頭:“石頭哪能和狗兒比,狗兒可沉穩多了。”
“石頭還小,等來武館我多教教他,只要娘舍得。”二牛這話是半玩笑半認真,石頭可是孫家的長孫,又是唯一的男丁,送到他這來他是一定會嚴格要求的,到時候要是石頭回去哭幾句,孫家人就心軟了,或者對他有怨恨那就得不償失了。
何月娘明白二牛的意思,堅定道:“既然把石頭交給你,就任憑你教導,你奶和你爹他們也是這個意思,而且我們相信你。”
“成,我一定讓石頭的身子好起來。”二牛聽到這,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帶着何月娘往地裏去。
何月娘心裏總覺得發慌,不由自主又往村口看了一眼。
“咋了,娘?”二牛奇怪問。
何月娘想了想,還是不多事了,搖搖頭道:“沒事,走吧。”
廖氏來到青蕊家的地裏,見土埂上放着的饅頭和水都沒包好,想着青蕊這會子一定是在休息,看來她來得正是時候。
笑着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喊道:“妹子,嫂子來幫你除草了,我跟你說呀,剛剛我看到餘家人推着個板車做賊似的往村口去了,也不知道在做啥勾當……”
進到地裏,并沒有見到人,她奇怪:“咦,人呢?”扯着嗓子喊了起來:“妹子,妹子?”
鋤頭還在,東西也還在,去哪了?是不是到地中間去了?
她忙往裏面去尋,一邊走一邊張望一邊喊:“青蕊妹子……”
“蕊兒。”二牛帶着何月娘來到地裏,同樣看到土埂上的食物打開了,以為青蕊在裏面休息吃東西,忙往裏走,卻見廖氏從裏面急步跑了出來,臉上有些慌,他忙問:“金花嫂子,咋了?”
“二牛,我來找妹子,想幫她除草來着,可是找半天也沒找着,妹子有沒有回家?”廖氏心裏有些不安,總覺得是出了什麽事兒?以青蕊的性子,怎麽會把東西丢下人就走了?
二牛心頭也是一緊:“我沒回家,不知道啊。”
“那、那趕緊回家看看。”何月娘急道。
三人也顧不得其它,忙匆匆往家去,半道上遇到貓兒一蹦一跳過來,二牛箭步如飛沖上去抓住貓兒的胳膊問:“你嬸嬸可在家?”
“不在啊,我就是來找嬸嬸的。”貓兒被二叔吓了一跳。她回家把東西放了,見快到響午時分,就沒回武館了,想來找嬸嬸幫着幹點活:“二叔,嬸嬸不是在地裏除草嗎?我們先前來的時候都在的呀!”
所有人都慌了神,心裏都冒出一個念頭,出事了。
二牛放開貓兒,轉身就往地裏跑,看了饅頭和水都還有餘熱,顯然打開不太久,又進到地裏,見地裏撒着一些碎饅頭,還有半個饅頭滾了一地泥,除了這些,還有好多的腳印,除了青蕊和廖氏的,有幾個竟然是男人的鞋印。
他腦中頓時一片轟鳴,蕊兒被人抓走了。
“二牛,看出什麽了?”廖氏急問。
何月娘和貓兒也一臉緊張的看着二牛僵直的背影。
二牛轉過身來,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黑沉,他握着拳頭道:“蕊兒被人抓走了。”
“什麽?”三人大驚。
“是餘家人幹的!”廖氏和何月娘齊聲道。
廖氏看着何月娘:“嬸子,你怎麽也知道?”
“怎麽回事?”二牛急問。
廖氏和何月娘就把看到的事情如實說了,廖氏憤恨道:“我就說老餘家的人沒幹好事,原來是把我妹子給裝板車上了。”
“二牛,他們會把蕊兒咋樣?二牛,咋辦?我們該咋辦?”何月娘已經徹底慌了神,她腦子一片混亂,她只知道不能讓女兒出事,她已經太對不起女兒了,女兒受了那麽多的苦,這才過上好日子,要是出了事,她怎麽對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
二牛握緊拳頭,骨節森白:“娘,你別着急,這事交給我,我會把蕊兒找回來的,餘家的人要是敢傷蕊兒一根頭發,我定取他們一家子的命!”
廖氏三人被二牛滿身的殺氣震攝得說不出話來,鵝田村乃至山水鎮的人都曉得,青蕊是二牛心尖上的人,平日裏疼着愛着,巴不得把她供起來,如今老餘家的人竟然敢動青蕊,二牛會輕饒了他們?
“二牛兄弟,我這就去村裏叫人。”廖氏半點不敢耽誤,鋤頭也不要了,腳底生風的跑了。
何月娘這才回過神,也道:“我去通知你爹和叔叔們。”
見二人很快便沒影了,二牛又對貓兒道:“去武館,讓大家先幫着在村子裏找你嬸嬸,任何一個地方也不要放過,特別是山上。”
“好。”貓兒應下,快步跑了。
二牛也沒耽誤,徑直往村口追去。
廖氏跑回自家地裏,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順子他爹,他四叔,大事不好了,老餘家的人把青蕊妹子給抓走了。”
“啥?”張木樁和張老四一聽扛着鋤頭就出來了,張木樁道:“老子要去餘家捶死餘老鐵!”
廖氏道:“餘老鐵估計也不在家,先前我不是和你們說他們推着個板車往村口去了嗎?”
“咋的,板車上是弟妹?”張木樁驚問。
張老四道:“肯定是啊,大哥,他們要把我青蕊嫂子弄哪去?”
“這我咋曉得?”張木樁道:“老四,走,我們去村長家,他娘,你趕緊去村裏吆喝一聲,等會兒我們去老餘家要人!”
“成,二牛已經追去了,追得着更好,追不着我們就把老餘家的人也抓起來,看他們敢不把我妹子交出來。”
一家子分好工,快速行動起來,沒過半個小時,整個村子都喧嘩起來,由村長帶着,往餘老鐵家去了。
二牛從村子一直追,在路上遇到人就問,不少人說看到餘老鐵家的人推着個板車去了鎮上,二牛便不在路上耽擱,徑直往鎮上去。
一直追到了鎮上也沒追上,二牛看了看鎮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果靠他一個人找,簡直是大海撈針,他握了握拳,往鴻飛武館去。
餘老鐵和兩個兒子把板車停在了鎮上一家花樓的後門上,左右看了看沒有人,輕輕叩了幾下門,不一會兒門開了,他們趕緊把板車推了進去,那開門的小厮伸出頭看了看才把門關上。
進了院子,那小厮說了句等着,就走了。
父子三人焦急的等着,一怕村裏的人發現追過來,二怕車上的人醒。
好在不一會兒,那小厮去而複反,帶着一個打扮妖豔的婦人過來了,那婦人一手拿着絹扇,一手拿着條粉色的錦帕,一身花紅綠柳,走路左搖右擺,十足的媚态,她一過來,空氣中立即飄來一股濃烈的香味。
父子三人看着眼睛都直了,這樓子裏的女人果然和家裏的黃臉婆不一樣,在床上不知道得多風騷?
“人在哪?”崔紅也不管這幾個土包子看她,他們越看她,表示她越吃香,她風情萬種的用扇子煽了煽風,吐氣如蘭問。
“這呢!”餘大娃趕緊走到板車前,把草掀開,露出藏在裏面的人。
崔紅走過去,用帕子捂住嘴看了看,倒是個長得标志的,只不是已經不是黃花閨女,可惜了。
“媽媽你看,這絕對是上等貨。”餘大娃也不是第一次幹這事兒,以前跟着胡家兄弟也幹過,雖然胡家兄弟進了大牢,但這事卻沒被查出來,他也不怕什麽,再說羅二牛這媳婦,把他的妹子欺負成那樣,他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怎麽行?
餘老鐵和餘二娃站在旁邊不敢出聲,這事怎麽說也不是好事,而且他們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怕羅二牛,不過現在心裏還有氣,就沖淡了心中的懼意。
那天翠妞回去說被李青蕊打了,他當時就要準備去鬧,可是大兒子說暗地裏動手更好,他們就一直忍着這股火,終于等了幾個月,所有人都放松了戒備,他們這才趁人不注意把人給弄了出來。
大兒子在鎮上有認得的人,說是把李青蕊給賣樓子裏去,他們家一致通過,老天都幫他們,這事兒幹得十分順利,這口氣也總算是出了。
崔紅收回視線,道:“長得是有幾分姿色,但已經被人開過苞了,不得人稀罕喽。”否則以這姿色,初夜可是能賣老多銀子的。
“媽媽喲,我們又不是第一回打交道,您眼光毒,難道看不出這丫頭是個好貨?您別看她是鄉下丫頭,這面皮又白又嫩,手指又細又長,和大家小姐也沒差了。”餘老二誇道:“她在我們村可是村裏一朵花,男人可都稀罕着吶。”
崔紅見他說得也對,道:“十兩銀子,不能再多了。”
“成吧,十兩就十兩,這次讓媽媽賺,下次再讓我賺,我們長長久久的。”餘老二一副心疼的模樣,嘴上卻說得十分好聽。
崔紅用扇子捂着嘴笑道:“大娃子,你這張嘴真是讨喜。”說着抛了十兩銀子,又加了幾個銅板:“給你們喝茶的。”
“哎喲,多謝媽媽,媽媽您不但人俏,心也善,跟着您發財了。”餘大娃又是一頓拍馬屁。
崔紅被逗得大笑起來,笑夠了才打發他們離去,讓樓子裏的小厮過來把人擡進去。
出了門,餘老鐵和餘老二看着那十兩銀子兩眼冒光。
“爹,二弟,看着了沒,我餘大娃一出馬,不但治了那娘們兒,還賺着銀子了。”餘大娃得意道。
餘二娃忙不跌點頭:“大哥,你真厲害,我們去館子吃一頓吧。”過年都沒吃着肉,好想吃肉啊。
餘老鐵卻有些擔心:“大娃,那羅二牛可是會功夫,又有那麽多的徒弟,要是讓他曉得是我們賣了他媳婦,這……”
“爹,你怕啥,我們抓人的時候沒有人看到,就算他怪到我們頭上,只要咬死不承認他還能把我們咋樣?”
餘二娃也道:“是啊爹,你的膽子也太小了,這事兒哥又不止幹一次了,哪次都沒事兒,別怕,我們吃肉去。”
餘老鐵聽到兒子這麽說,也放下心來,是羅家欺人太甚,也怪不得他們狠毒。
二牛和金館長急匆匆從武館出來,兩人又分開了,金館長去找市井上的朋友幫忙,二牛則是去縣衙報案。
來到縣衙,正準備進去,見秦義夫妻帶着香香出來了,秦義見到他立即滿臉是笑的道:“羅弟,你怎麽知道我們來了,還特意來接我們?”
“秦大哥,出事了,蕊兒被人抓走了。”二牛心急如焚道。
秦義夫妻臉立即沉了下來,安氏急道:“知道是什麽人幹的嗎?”
“別問這麽多了,先進去找大哥幫忙。”秦義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立即拉住安氏的詢問,和二牛進了衙門。
找到安通,把事情起因說了一遍,二牛怒道:“要是他們敢傷我蕊兒分毫,安大人您就多擔待些了。”
“二牛,你先別急,我馬上讓人去找,如果真的到了鎮上,我一定幫你把人找出來。”安通說着,讓楊縣承去下答命令。
安氏捏緊帕子,不安問:“他們把青蕊抓走要做什麽?”
“這餘家人也忒不是東西了,多大點子事兒,要鬧成這樣?”秦義也忍不住怒道。
二牛眸光森寒,道:“想來是活膩味兒了!”
秦義夫妻相視一眼,這次餘家人是徹底惹惱了二牛,要是青蕊沒事還好,要是真有個什麽,這可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開門,交出二牛媳婦,不然我們就沖進去了。”村裏,張文山帶着所有的村民來到餘家門口,餘家大門緊閉,大家夥都按奈不住,拍着門喊道。
徐氏帶着兒子媳婦躲在屋裏,餘老鐵走的時候說了,不管外面誰來都讓他們不要開門,也不要出聲。
餘翠妞一臉歡喜,爹和兄長可真厲害,真的把李青蕊那個賤女人弄走了,這下二牛一定會娶她了。
“村長,他們不開門,我們撞門吧,要是我妹子真的在裏面被他們折磨,可是要出人命的!”廖氏等不及了,雖然知道青蕊不一定在裏面,但有半絲機會他們也不能放過,早些進去,早些救青蕊出苦海。
何月娘也哭着道:“村長,撞門吧,我女兒要是有什麽,我也就不活了。”
“是啊,撞門吧!”村民們也喊道。
張文山也顧不得其它,救人要緊,忙指了幾個高大的勞力:“把門撞開!”
“娘,他們在撞門了,咋辦呀!”張三娃聽着外面噼裏啪啦的響聲,急了。
幾個兒子媳婦孫子孫女也都吓着了,縮在一團不敢出聲。
徐氏也沒想到他們真的敢撞門,一時間沒了主意。
餘翠妞道:“娘,哥,怕什麽,他們只是做做樣子吓唬我們罷了,別怕……”
卻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門板摔在地上裂成向塊,村民們一齊湧了進來,喊着鬧着要他們把人交出來。
徐氏見情況不好,也不顧不得其它人,拔腿就要往後門跑。
餘翠妞自打了嘴巴和其它人也趕緊跟着跑了。
後門自然也是有人守着,但大夥追了上來,把徐氏母子給逮住了,其它人把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沒找着人。
何月娘急得又哭了:“你們把我女兒交出來。”
“你瘋了吧?我們可沒藏你女兒,你們都給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去告你們私闖民宅了!”徐氏一臉無賴道。
餘家其它人也拼命點頭:“沒錯!”
何月娘氣得抖了起來,她的蕊兒怎麽這麽可憐,遇到這樣殺千刀的人家!
廖氏這會子已經沒了理智,看着餘家的人就恨不得拿刀剁了他們,沖上去就把徐氏給撲倒了,坐在她身上左右開弓一頓狂煽耳光。
唐氏、許氏也撲上餘家的媳婦們一頓胖揍,餘家幾個男人想向前,被張木樁幾兄弟給抓住了,也是不留情的動了暗手。
何月娘見旁人都幫女兒出氣也,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一把就抓住了餘翠妞的頭發,往她臉上撓了幾下,餘翠妞臉上立即出現幾條血印子。
孫家兩個媳婦、王氏婆媳以及村裏幾個和青蕊要好的媳婦們也都向前幫忙,不一會兒,餘家人就被明的暗的打得不成樣子了。
張文山作樣子的喊了幾嗓子,然後就坐事不管了。
二牛和秦義夫妻出了衙門,也準備去鎮上找一找,這時金館長匆匆來了:“二牛,找到餘家父子了。”
“在哪?”二牛立即就問。
金館長喘了口氣道:“就在北大街的館子裏吃飯。”
二牛眸中殺氣頓現,他們還有心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