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商闌再見到顧延章是在一周後,并不是顧延章主動聯系的商闌,事實上,顧延章應該是不希望商闌知道的,但是商闌還是知道了。
顧延章參加電影首映的時候出了事故,出電影院的時候跟随的粉絲太多,他只帶了四個保镖,電影院的負責人見顧延章身邊有保镖所以也沒有多注意。
快要出門的時候人擠着人,兩個保镖去前方開路,離開了顧延章身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粉絲差點摔倒,這麽多人,一旦摔倒,踩幾下都不能輕了。
當時那個粉絲就跟在顧延章身邊,光顧着舉着手機拍照,腳下不知道絆到了誰的腳,一下子就倒了下去,顧延章及時走到她身邊擋住人,結果自己被身後湧過來的粉絲擠倒,腿上被踩了好幾下。
幸好寧望升眼疾手快一把把顧延章拽了起來,不然真有可能造成嚴重的踩踏事件。
電影主辦方的人害怕出事,于是迅速将顧延章送到了醫院檢查。
商闌跑到醫院的時候四個保镖站在病房門口,走廊裏還有電影主辦方的人,還有不知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還有三個哭哭啼啼的小丫頭。
商闌忙問什麽情況。
寧望升內疚着将事情經過複述一遍,最後才說顧延章手肘和膝蓋在地上磕破了皮,骨頭沒問題。
商闌瞪了那三個女孩一眼,回頭把四個保镖一頓臭罵。整個走廊一片寂靜,三個小丫頭哭都不敢哭了。
四個保镖垂頭站着,又是因為失職而愧疚,又是因為商闌而驚訝。
別看商闌在公司裏只是秘書,其實保镖們更害怕的不是總經理,而是商闌。商秘書在辦公室裏的時候辦公室井然有序,不在的時候辦公室立馬變菜市場。韓總收拾人是把人拎出去打拳摔跤,商秘書收拾人手段盡出,還都是精神上的折磨,在外面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韓保镖們看見商秘書瞬間就變小媳婦。
其實他們從來沒見過商闌發這麽大的火,就算他再生氣也從來沒有過大喊大叫的時候,這是第一次,甚至可以用失态形容。其實手肘膝蓋磕破皮真的只是小傷了,他們不明白商秘書今天怎麽會生這麽大氣。
診斷室的門從裏面推開,徐瑩滿臉詫異地走出來,後面跟着顧延章和蔡新。
徐瑩驚訝地看着商闌說:“真是商闌啊,聽聲音差點不敢認,怎麽發這麽大火?”
商闌摸了摸臉,消消火氣,轉頭看見顧延章膝蓋和手肘都貼了敷貼,忍不住問:“沒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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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章無所謂地笑:“皮外傷,不關保镖的事,你不用對他們發火。”
“是我公司員工工作失職。”
顧延章走向那三個淚眼朦胧的小姑娘,耐心安慰:“快別哭了,你們看我真的沒事,啊,趕快回去吧,都已經這麽晚了,我讓助理送你們回去。”
“對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能受傷。”一個女孩兒聲淚俱下,其他兩個女孩也哭得妝都花了。
顧延章趕緊安慰安慰,然後讓一個保镖把三個女孩送走。
主辦方的人跟徐瑩一頓道歉,被徐瑩冷嘲熱諷了一頓,回頭顧延章又安慰了一番,兩人配合地非常好,最後才把這些人打發走。
“我讓你小心點小心點,你怎麽就不長記性呢。”徐瑩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我也不能讓人被踩了吧,那麽多人踐踏後果多嚴重啊。”
“那你用得着自己當肉牆嗎?”
顧延章無奈道:“哎呀,好了嘛,我以後注意,您消消火。”
顧延章帶着徐瑩,蔡新,商闌等在一個病房裏,寧望升換了和顧延章差不多的衣服,代替顧延章把醫院門口的記者引走,因為少了人,所以顧延章讓蔡新也跟着了。
徐瑩自己開車回家,她家和顧延章家在兩個方向,所以顧延章最後由商闌送回家。
等寧望升把火力引走後,顧延章和商闌迅速回到車上,開車走人。
“去開發區那房子吧,我家樓下估計有很多記者。”
商闌沒有答話,汽車往開發區開了過去。
顧延章将車窗搖下來抽煙,大概因為晚上的事情所以臉色不怎麽好,一邊抽煙一邊清了好幾次嗓子。兩個人都沒有對彼此說話,甚至沒有看對方,似乎看一眼都會覺得視線紮心。
車開到小區門口,顧延章跟門衛露了個臉,門衛給他們打開門,商闌開着車一直開到了別墅外面。
“我回了,謝了。”顧延章打開車門下車,車門還沒關上,別墅門就打開了,裏面跑出來一個面色焦急的女人,拉着顧延章直叫:“兒子!兒子?我剛才看電視,新聞裏說你差點被人踩死了!”
顧延章摸了下腦門,無奈道:“媽,你別亂說行嗎?”
顧媽媽拍了拍自己胸口,說:“我就說嘛,我兒子……”她的話沒說完,目光落在了車裏,似是不敢置信地喊了一聲:“小闌?”
商闌咬住唇,手指顫抖,只好開門下了車,可是一擡頭,發現別墅裏又走出來一個很高大的男人,商闌一瞬間面色蒼白,低下眼,叫了聲:“阿姨,叔叔。”
顧延章的爸爸粗眉黑目,唇上留着一片黑黑的大胡子,鼻子很大,乍眼一看像外國人似的。顧爸爸狠狠瞪了商闌一眼,又轉身回屋了。
顧媽媽名叫顧薔薇,顧延章是跟她媽媽的姓。
顧薔薇走到商闌身邊,像是不敢認了一樣,“真是小闌啊?”她摸了摸商闌的手,又擡手摸摸臉,很是驚喜:“三年沒見了吧,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顧延章站在車另一邊看着,忍不住又拿出根煙。
商闌臉上一陣發熱,眼睛裏也發熱,在他記憶裏,就連他親媽都沒這麽親熱地撫摸過他,忍不住說:“阿姨,你變胖了。”
顧薔薇在他身上輕輕打了一巴掌,笑罵:“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這叫富态,心寬體胖!”她說完,又摸了摸商闌的臉,說:“阿姨都胖了,你怎麽又瘦了,你看你,渾身上下都沒剩幾兩肉了。”
“我,工作忙,沒時間好好吃飯。”
“那你進來,我給你做頓飯好好給你補一補,晚上吃飯了嗎?”
商闌握着顧薔薇的手,喉嚨裏梗着難言的酸楚,他甚至想抱着顧薔薇哭一頓,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吃過了,阿姨,我先走了。”
“你不進屋坐一會兒啊?”顧薔薇想到什麽,說:“你等着,我把他趕走,然後你進來。”
“哎!”商闌抓住人,說:“阿姨,我真吃過了,下一次吧,我還得回公司送車呢,我開公司的車出來的。”
“這樣啊,那你路上注意安全,都這麽晚了,注意安全啊。”顧薔薇很舍不得地握了握商闌的手。
商闌推開她,坐上車,迅速将車開走,一眼都不敢往後看。
今晚19:30有一場私人酒會,受邀的全是娛樂圈的人,上至影帝大咖,下至偶像新星,還有各大導演編劇,應有盡有,簡直是拉代言和争取角色的重要場合。
酒會是娛樂圈裏一個名叫杜振葳的大佬舉辦的,杜振葳在熒幕前塑造了無數經典反派,從影大半輩子從沒演過好人,自稱一上街就會被群衆們喊打喊殺,恨不得舉刀将他追出二裏地。但是不可否認,這正是他令人驚贊的演技的最直接體現,杜振葳從影四十餘年,獲得過的獎項不勝枚舉,更于75歲獲得過一個相當重量級獎項的終身成就獎,其公司更是培養出無數優秀的演藝人才,在娛樂圈具有很高的聲望。
杜振葳今年已經高壽八十了,滿頭白發,仍然精神抖擻。
酒會消息一放出去立刻就在媒體中間炸了鍋,各大媒體娛樂報刊紛紛扛着長槍大炮準備充足,早早就到了位于近郊的一處專門承包舞會酒會的宴會別墅樓門口等候,無一不希望能拍到什麽足夠火爆的料,就算沒有什麽太大的料可爆,男明星女明星們衣着打扮也足夠做為一段時間的談資。若是能引起潮流暴動更是大大的流量收入啊。
商闌一大早就帶着一大群保镖過來,将別墅上上下下裏裏外外全都部署了安保,以宴會樓為圓心,方圓一裏之內到處都有保镖。
記者們舉着長槍大炮被允許只能在門口拍照,黑壓壓的一片鏡頭在宴會樓門口推推擠擠,用盡全力占據明星下車時的最有利的位置。
晚會19:30正式開始,從18點開始就有汽車不斷從遠處駛來,剛開始來的明星雖然都是一些小角色,但是既然能被邀請來參加晚會,那證明都是有一定實力,在娛樂圈有一定的名氣。
嘉賓出場順序已經提前有人安排過了,一來避免了汽車擁堵,二來襯托地位名氣。
汽車陸陸續續開來別墅大門前,再開走,拖拖拉拉一直到19點才開始走來重量級人物。
商闌站在樓門口的廊柱後面,位置隐蔽,既能看到嘉賓,又不會讓嘉賓輕易看見他,他已經在這站了兩個多小時了,眼睛都快被閃光燈晃花了,再加上杜振葳的管家已經第三次跑出來叫他。
吳老管家跟了杜振葳一輩子了,頭發花白,身上穿着西裝配馬甲,唇上留一層薄須,臉上架着老花鏡,道:“老爺子讓您進去坐吧,不用跟這看着。”
商闌狠狠拍了一下手腕,拿開一看卻什麽都沒有,無奈道:“你跟我姥爺說一會兒關門我自然就進去了,不用您老來叫我。”
老管家哎了一聲,又回去了。
商闌看着,一輛低調商務車從左駛來緩緩停在門口,保镖去開車門,結果沒打開,于是又退了回來,這時左側車門先行打開,閃光燈咔咔咔閃成一片,車裏的人走下來站直身體,僅僅一個後腦勺,商闌便認出來了。
他不自覺地抿住嘴唇,看見顧延章關上車門小跑着,一路跑到右車門,親自把車門打開,閃光燈瘋狂轟炸,商闌站的角度,只能看見一只銀光閃閃的高跟鞋露出來,踩在地上,随後是兩只,再然後影後黎若一張非常有東方韻味的臉頰露出車門。
黎若牽着顧延章的左手,優雅地走出來,嘴角的笑容無比自然得體。
顧延章回手把車門關上,牽着黎若右手,一身西裝襯托出完美身材,黎若腳踩高跟鞋才堪堪到他鼻子,俊男靓女,影帝影後珠聯璧合,恩愛地差點閃瞎一衆狗仔的钛合金狗眼。
商闌狠狠一掌拍在臉上,手心裏一只蚊子被他拍爆了一肚子血。
顧延章和黎若在車前緩緩停留一步,給記者貢獻完合照,這才牽着手慢慢走上去。
商闌站在廊柱後面,不由自主又退後了一步,将自己完全淹沒在顧延章的視線範圍的死角,可是突然,顧延章松開拉着黎若的手,走到黎若左側,右手扶着腰,左手握着左手,背後又是咔咔咔一陣拍,這次商闌正好面對閃光燈,被明亮的燈光閃得睜不開眼。
他靠在石柱後面的牆上,被柱子擋住了光,這才睜開了眼睛,被晃得一陣陣黑影的視線落在已經上了臺階的人身上,那人一雙眼睛筆直地對準了自己。
新來的嘉賓一下車,愕然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一個閃光燈都沒有……
19:20宴會樓正式關閉大門,商闌走進去,富麗堂皇的大門在他身後緩緩合并。外圍保镖全部撤離,只剩下門口不願離去的記者們埋頭讨論新聞标題。
這個宴會樓裝修得極其金碧輝煌,光是一個大廳的面積就大的近乎恐怖,來了那麽多人,一點都顯不擁擠,大廳深處右側放了自取的食物和酒水,左側是一圈沙發,杜振葳坐在最中間,頭上戴着一個淺色黑白細紋格子的貝雷帽,身上穿着灰色襯衫,外面套了一個深藍色的馬甲,手裏還拿着一個煙鬥,身邊坐着的一圈人全都是娛樂圈泰鬥級人物。
這樣的酒會,是露臉,拉關系,攀交情的重要場合。
當然商闌他姥爺的原話是:“趁着這個機會我好尋摸個外孫媳婦。”
商闌說:“我不喜歡娛樂圈的人。”
杜振葳嘆了口氣,說:“可你姥爺只有本事能尋摸尋摸娛樂圈裏的人啊,其實娛樂圈裏也有一兩個好孩子的,要不然他姥姥你給找一個。”
杜夫人搖頭說:“我可不管,我怕管多了,小闌以後不來看我老太太了。再說了,你着什麽急啊?小闌才多大啊,26歲生日還沒過呢,你把心放肚子裏吧,就我們小闌這麽優秀的孩子,能找不到老婆嗎?”
杜振葳端着酒杯做了晚會致辭,站在首位放眼望去盡是莺莺燕燕,花紅柳綠,心裏哀嘆怎麽就沒有個長相清純點的姑娘呢,他看見寶貝外孫站在大門口,剛要招手,商闌擡腿就跑了。
商闌跑樓上休息室去了,不一會兒,老管家又來找了。
“我說,小闌啊,你趕緊下去吧,一會兒你吳爺爺老腿都累折啦。”
“我不下去,等酒會結束我下去送人。”
“這怎麽能行呢,你姥爺還讓你下去給他彈個鋼琴呢!”
商闌吓了一跳,說:“我手指都快分不開瓣了,彈什麽鋼琴?”
老管家催促道:“快點快點,那麽多年鋼琴白學的?”
商闌跺了下腳,跟孩子似的,不情不願地跟着老管家下樓了。
商闌下了樓,徑直走到杜振葳身邊,腳步卻越走越慢,因為杜振葳身邊坐着的不是別人,是顧延章。
顧延章說了什麽,把他姥爺逗得哈哈笑,坐在他身邊的黎若輕錘了他一下,被他攥住拳頭握在了手心裏。
商闌腳步一緩想要撤,被老管家拎着胳膊拽過去了。
“那可不,我可跟您說,現在就得逮着機會就下手,我們國家男女比例都多吓人了,我怕再拖幾年,我可真要孤獨終老了。”
杜振葳對着商闌慈愛一笑,“商闌啊,你聽見了?顧言都說找老婆得趁年輕的時候努力,越老越沒機會了。”
商闌說:“杜老,我年輕呢,不着急。”
黎若低聲問顧延章,“這位是?”
“保镖隊長。”
黎若點了點頭。
杜振葳轉頭跟身邊其中一個上年紀的男人說:“我聽說你最近籌拍一部軍旅題材的電視劇,準備地怎麽樣了?”
楊家順說:“現在還在準備,已經備過案了,估計開機也得是明年了。”
“演員找好了?”
“這不是跟顧言談過了,等到定角色的時候再正式敲定。”
杜振葳道:“那你可小心點,這小子演兵痞那可絕對是本色出演。”一圈人全都笑了起來。
顧延章很不服氣地反駁他們,給自己正一正名聲:“我多正派的人,思想端正品學兼優,演正兒八經的軍人我也是本色出演啊。”
商闌看着顧延章和黎若握在一起的手,站了一會兒,轉身又走了,老管家問了他一聲,他還是走了。
顧延章瞥了一眼商闌的背影,轉頭對杜振葳道:“杜老,我正好有事跟商秘書談一下,你們坐啊,我先去了。”
杜振葳猜想到大概是雇傭保镖的事情,于是擺擺手讓顧延章去了。
商闌走進二樓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手,背後人影一閃,他一擡頭,看見顧延章一邊解着袖扣一邊走了進來。
商闌沒說話,兩個并排的水龍頭,顧延章卻偏偏走到了他這裏,将手伸到水流下面,握住了他的手,商闌猛地抽開手,一聲不響地走到門口拽了張紙。
顧延章慢悠悠地走到商闌身邊,也拽了張紙擦手。
商闌把紙扔進垃圾桶裏,轉身要出去,結果顧延章突然側身一步,擋住了他。
商闌看了眼後面一間鎖着的廁所隔間,什麽都沒說,繞過顧延章要走,結果顧延章再次擋住了他,将手裏的紙團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調戲小姑娘的行為讓商闌徹底變了臉色,伸手推開顧延章,結果顧延章攥住他的手,拉着他,将他一路推到了一個隔間裏,回手将門咣的一聲鎖上。
衛生間一共四個隔間,進門第三間有人,他們進的是第一間。
商闌臉色瞬間就白了,衛生間裏有人,顧延章要幹什麽!可惜他連一聲都不敢發出來,他焦急地掃了一眼這個木板隔間,突然慶幸隔間的木板都是上頂棚下貼地,隔壁的人絕對不會從天花板的反光或者地面的縫隙發現隔壁隔間裏站了兩個男人。
顧延章攥着他一只手,另一只手扶住他後腦,狠狠親了上來。
唇齒相交,舌尖纏卷,沒有發出一絲絲口水吮咂的聲音,幸虧廁所裏的那個人并不在隔壁,否則一定會聽到他們淩亂而急促的呼吸。
商闌甚至不敢大力掙紮,害怕不小心碰撞出聲響,害怕衣物摩擦聲太大,又害怕一會兒出去衣服出現過多的褶皺。可是該死的顧延章好像并不怕,将他摟得死死的,他甚至感覺自己的舌頭要被扯斷了。
顧延章太用力,商闌仰着頭,脖子都快斷了。身體貼上來,炙熱的反應早已無法掩飾。
商闌臉色紅白交加,因為刻意地降低呼吸頻率而使脖頸處一片潮紅。他狠狠推開顧延章,手指剛剛摸到門閥,顧延章從身後貼上來,緊緊摟住他的腰,手覆蓋住他。
商闌腦門砸在門板上,發出咚的一聲,兩人一瞬間全都吓抖了。
隔壁的人發出一聲幹咳,像是致命的警告,可是顧延章并不理會,他伸手拉開了拉鏈。
商闌手指攥成拳,右手伸下去推他,可是顧延章将他的手攥住,他的左手扶在門板上,無法離開,他會支撐不住瀕臨崩潰的身體。
顧延章炙熱的唇在他後頸掃過,氣息在耳邊響起,“千萬別出聲。”
商闌咬牙切齒地站在那裏,渾身劇烈地顫抖,這個瘋子!
隔壁終于響起腰帶和衣物的擦磨聲,馬桶抽水的聲音響起來,商闌控制不住,嘴邊漫出聲音,随着水流聲震顫着。
隔壁的人走出隔間,在外面洗幹淨手,皮鞋踩在瓷磚地上發出的啪嗒聲逐漸遠去,直到只剩下樓下傳來的幾不可聞的音樂聲。
顧延章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還記得你曾經是怎麽對我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