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退圈扶貧07
退圈扶貧07
聞淺說自己只是信息收集員，楊桃桃想想自己在網上看到的聞淺的學歷，信了。
之後聞淺一半時間在坐大廳，一半時間出外勤，因為這種狀态早就出現過，楊桃桃也沒有在意。
直到楊桃桃下班之後，周末難得回家一次，直到，她在自家的電視上看到了有聞淺參與制作的戲曲新編之“醉打女婿”。
畫着濃妝的演員脫下戲服，露出短衫，走在舞臺上用戲腔驚嘆着“樓高百米人飛天，歲月輪轉時變遷”，唱着洗把臉，化為現代簡單裝束，然後話語一轉就轉到了“女兒也能娶丈夫，卻要父母買命錢”——
邊走邊嘆的老父親将自家遭遇娓娓道來，語氣逐漸變為尋常。
原來，他正是本劇主角，也是“女婿”的岳丈。他有一個女兒，在女兒大學的時候，他給女兒貸了套房，按月還款，現在女兒快結婚了，本想将房子沖作婚房，卻不料自己生病了要手術。女兒前段時間說想賣房，當爹的一盤算，換套小房子，多的錢差不多可以治病。結果女婿卻讓他保守療法，把小房子換大房子，勸柔弱單純的女兒：
“你爸肯定是想要我們好”、“現在我們家添點錢，我們換個大房子，把爸也接過來，一起吃一起住一起看病，不比爸一個人孤零零要好”、“爸就是一個人住不注意身體，才會弄到現在這樣，聽我的我們一起住，我天天開車帶爸去醫院複檢吃藥，爸年紀大了，這手術都是有風險的，萬一……還是多觀察觀察……”、“你要上班，護工哪有自己人盡心……”
女兒什麽意思，老父親說還不知道，不過他在行為上已經拎着一瓶酒用一種拍死個女婿的氣惱樣子沖過去了。
楊桃桃洗水果的時候被迫聽了一段，直聽得腦殼疼，還被爹媽抓起來一起看，讓她學學教訓，“女兒肯定賠慘了”、“為人父母常憂心”。
楊父楊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這麽說着，并且堅決把楊桃桃按在沙發上，直讓楊桃桃以為自己戀愛腦到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然怎麽會遭遇如此刑罰：
她用小腦想，都差不多猜到女兒之後肯定是執迷不悟——不然為期兩小時的新節目怎麽演完。
之後戲曲裏的走向像楊桃桃預料的一樣，她自己也像預料中的一樣，被父母動不動就捎帶着說兩句，直到女兒走流程一樣标準地柔弱流淚“我愛他”“我們有了孩子”“他不會騙我”三連之後，在老父親醉打女婿的時候攔不住，只能在父親氣喘籲籲生氣的時候，被逼無奈地答應房子只寫她的名字，被逼無奈地表示加進來的房款也都是給孩子的，現在先落在懷着孩子的她身上，沒女婿什麽事，被逼無奈地和女婿簽訂了撫養費協議……
女兒眼淚漣漣地對女婿說一切都是為了“一家人”将來好好生活，這個家裏女婿奉獻最大，委屈他了，之後一定房子寫兩個人名字。
截止目前為止，整部劇簡直是一出婚前財産轉移計。
楊桃桃都要以為結局了，結果畫面一轉，女兒拿完“撫養費”就眼淚漣漣地被老父親帶着，柔弱單純地把女婿告上了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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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女兒被道德綁架、被迫和女婿交往，被迫放棄暗戀的男生，在整個大學裏總是被人起哄，甚至還被室友出賣導致意外懷孕的一些剪影才浮現出來。而随之而來的，就是老父親知道女兒懷孕後的謀劃。
雖然只有幾十秒，但楊桃桃在這反轉裏一下精神起來，後面看到女婿锒铛入獄更是悄悄拍案叫好。
和她相比，楊父楊母的神色就複雜多了，在這幾十秒裏一直憋着口氣，直到大結局在剪影之後出來，才在畫外音開始複盤整個案件的時候，喘口氣。
楊母：“女生……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楊父：“還是要注意，不能讓人把婚前財産給換了。”
楊桃桃點點頭，之後看氣氛怪怪的，就拿着水果回自己房間了。她回去就搜了今天看的節目，意外發現風評還可以，雖然這個“還可以”主要是指上網人士表示爹媽或者爺爺奶奶喜歡看前半段，他們喜歡看大結局，以及每天又學到點沒用的法律知識。
楊桃桃感覺自己也沒到了今日無用小知識，默默給作出這個總結的人點贊，贊着贊着，才發現本劇工作人員……裏面又有聞淺？
楊桃桃：……今日無用小知識再加一？
楊桃桃心酸地抱住自己，心酸地在線譴責完聞淺後，就繼續好好休息。直到半夜爬起來想喝酸奶，她才發現自家爹媽在唉聲嘆氣讨論要不要先買個房在楊桃桃名下——
今天這劇真的提醒了他們婚前財産的重要性，以及防火防盜防上門女婿。
就像隔壁鄰居說昨天的新編講述了收養程序必須合法，不然自己養了好多年的孩子瞬間被奪走，自己老無可依，樓下阿姨說前天的劇說明了孤寡老人如何生活，給鄉裏老鄉指引了方向……
楊桃桃恍然發覺之前僅僅是講解養老金的聞淺已經跑到其他領域去了。
她拿出手機，又在剛才發出去的消息後面，加上一句：
“不過看在你貴人事多，又勞心勞力，回去給你帶酸奶~”
……
這個時候的聞淺，正在睡夢之中，也沒回複楊桃桃的消息。
她最近除了跑去宣傳口那邊，結合實際與自己見識過的各種狗血劇本，偶爾輔助劇本編纂之外，還要常常去各種一線深入群衆，了解這裏大多數人——特指中老年和小孩——的所思所想，确保各種劇本能吸引人觀看且真的能起到什麽作用，并且順手把深入結果制成報告交上去。
晚上回來，常常休息一會就睡。
偶爾照鏡子的時候，還會覺得自己似乎變黑了不少，看起來也有一點變化。
——具體而言，大概就是某次出門的時候，收銀員對着聞淺說：“你長得有點像那個……”
聞淺笑着接話：“聞淺？”
收銀員說是，聞淺就笑笑說不少人這麽說過了，兩人閑聊幾句，聞淺拿着蔬菜回家，學着做菜的時候，順便看穆星星發來的消息。
這天又一次交報告上去，聞淺本來打算和往常一樣離開，但是卻被叫住了。
“淺淺姐現在還有看網絡上的消息嗎？”和她對接的是辦公室的小文員，小文員拉着她，對她說，“最近有人把你的消息發到網上，引起了不少熱議……你，要看一下嗎？”
聞淺有點疑惑，穆星星不是一直會把她的消息發到網上嗎？小文員現在又在特別說什麽？
小姑娘有點神神秘秘又偷偷摸摸地拿出她的手機，鬼鬼祟祟地對聞淺說，“你看這裏，”小文員拿出手機，打開vb後，點着上面的一個博主，“他之前收集資料的時候把淺淺姐的信息也收集過去了，現在不少人覺得你和以前的形象不一樣，對你有很大的改觀呢！”
聞淺查看屏幕，發現這個博主專做考公資料收集，當初自己備考的時候，還路過過他的vb好多次，只是因為時間趕，沒來這裏累計過素材。
現在這個博主依舊和以前一樣，依舊收集一些相關資料，只是現在聞淺不再是備考的人員，而是被收錄的資料裏的人員了。
——這個博主在昨天發出了一些基層相關的資料，聞淺作為正在基層工作的一線人員，也被收錄了進去。
資料裏的聞淺踏實、肯幹、勤勞、有創造力、有活力、開辟新思路，幫助不少人解決難題。
評論區看清楚資料裏的人是誰後，紛紛表示不敢置信，紛紛發出疑問：聞淺會是這樣子的人？我不相信！我不承認！你恰飯！
博主剛開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理會評論區的是是非非，直到聞淺的黑粉過來進行團建之後，博主似乎也被惹怒了，然後開始較真地甩出各種資料的原始鏈接，跟網絡上不知道是誰的人大戰八百回合。
戰着戰着，聞淺這個已經退圈大半年的人突然又出現，突然又被大家發現，突然又換了一副面孔回來。
因為博主發出的資料實在是太實錘，慢慢的，聞淺在網絡上的形象也發生了變化。
小文員看着聞淺先是微微有些驚訝，然後微微頓了一下，才笑笑：“謝謝哦，我知道了。”
小文員：“你不開心嗎？”
接觸這麽久，小文員早就知道聞淺不是傳說中那個樣子了。
不再被人誤會，有人相信自己，不會感覺到開心嗎？
聞淺：“是開心。”
不過因為并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所以這種開心也是有限度的。
就像出道的時候不在意其他人的厭惡，所以那種難過也只有一點點。
“我想到了。”聞淺忽然真的笑起來，一瞬間與剛才的微笑不同，像是清風拂面一樣突然讓人精神一振。
——雖然已經不是像玫瑰一樣豔麗魅惑，但卻散發着微微的光一樣，讓小文員覺得搞事業的女人果然最有魅力！
小文員眼睛不自覺亮起來：“什麽？”
聞淺：“賺錢！”
直播！
帶貨！
小文員小小的眼睛裏是大大的迷惑。
聞淺點點她，挽着小文員就轉身往裏面走：“走吧，我們再一起去彙報情況……”
小文員暈乎乎的。
果然，搞事業的女人最有魅力！
她以前可是從不追星的。
……
小文員暈乎乎地和聞淺去彙報情況，暈乎乎地聽着聞淺說她自己的形象已經有所改變，暈乎乎地聽着聞淺談起當初的那一起《生活吧！STAR！》，想起來聞淺似乎正如她自己所說的，幫助李家村解決了一些債務問題……
最後，小文員聽到聞淺的指示，就把自己在網上的所見所聞說出來，并且輕車熟路地點開那個博主的頁面，找到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像之前給聞淺解釋情況一樣地解釋給了主任聽。
主任想了一會，讓聞淺和小文員先回去，他再思考和彙報下情況。
很快，主任思考和彙報完畢回來，就領着幾個專業人士來找聞淺。
一條短短的vb在@聞淺本人的賬號上發出，幾分鐘內，唰唰就冒出來一連串的評論。
@聞淺本人：明早六點，番茄直播563245466房間，不見不散。
配圖是專業人士拍的林間小道。
評論區還是一如既往。
@今夜無人生還：……我就說，有些人一定還會回來的。這是往下走了？
@燒水劈柴罵聞淺：聞淺今天退圈了嗎？沒有，她複出了：）
@聞淺滾出：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小星星：淺淺加油！
@聞淺滾出：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然後很快又加入其他畫風的評論。
@吃瓜路人：作為路人說一句，聞淺不是正在哪個山疙瘩工作嗎，這說不定是工作內容？
@吃熱幹面：考公er表示樓上說的是真的，不得不說聞淺為了上岸夠拼，連鄉鎮都考
@8920034292huia：早上六點就上班嗎？
聞淺眼睜睜看着小文員拿起自己的手機，回複這個默認名稱的用戶。
@聞淺本人回複 @8920034292huia：早上空氣好，順便帶大家看我們這裏的日出~
而在聞淺身邊，還坐着一群手動控評的同事。
聞淺：謝謝，很感動，但是畫風過于明顯。
很快，聞淺評論區的幾位同事就被回複了：錢在哪領×n
慕名前來團建的黑粉截圖留證，其他吃瓜路人在那些評論下面說茍富貴，偶爾有人回複其他內容，又很快被一連串的共享富貴刷屏。
聞淺朝大家攤攤手，表示沒辦法，只能退賬號。
“明天大家還要早起，就不多關注這個事情了。”主任最後讓大家別回複也別生氣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聞淺你呢？感覺還可以嗎？要不要推遲幾天？”
主任問候完其他人，特意單獨問問聞淺。
現在感覺怎麽樣？
雖然是你主動提出來，但是打破平靜的生活，再次被謾罵的感覺并不好受吧？
網絡上的言論有什麽影響嗎？
主任并不是互聯網沖浪大師，只會偶爾玩玩手機，今天一起控評，是主任第一次直面粉圈生态。
不是太友好。主任想。
聞淺還是之前面對小文員時候的微笑：“沒問題的。如果連這點事情都面對不了……我之前還憑什麽出道？”
主任沒有再多說什麽，只讓聞淺好好休息，之後約定好的集合地點，大家下班。
朝陽的晨曦灑在路上，薄霧彌漫在林間，一條小道蜿蜒，層層疊疊的樹木豎立在小道兩旁，野草地上還有露水晶瑩剔透。
聞淺吸一口氣，晨間的新鮮空氣讓人一瞬間清醒過來。
她拍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就往林子後面走。
現在不是豐收時節，既沒有水果也沒有糧食，他們想直播的也不是李家村的桃子一樣的本地特色吃食。
事實上，聞淺他們往林間走，是為了賣村民們編織的一些手工藝品。
比如竹筐，竹簍，簸箕，或者是那種草編、藤蔓編的各種小器具。
一邊走，專業人員一邊把攝像頭打開，聞淺走在路上，對着兩側的樹林說：“今天我們主要是來這裏逛逛，帶大家了解一下我們幽縣的生活。這裏是幽縣的一片森林的入口，前方有自然生長的竹林，大概再走五分鐘就到。我們走在這裏可以呼吸道空氣中的新鮮空氣，還能聽到樹葉飒飒聲，偶爾往下看會看到片片樹葉裏參雜着幾片竹葉，當竹葉變多，就說明我們離竹林越來越近裏……”
聞淺閑談一樣地講解着這裏的事情，聲音清脆，語調不急不緩，像是在和朋友說話一樣，漫無目的瞎聊，又沒有徹底偏離主題。
直播間有特意蹲守的人挑刺，聞淺也不回複，就邊走邊介紹這裏的一切。
“像這棵樹上的藤蔓，可以取細細的枝葉下來編制成繩子，當地不少人把它用作生活必需品，不過我覺得還可以用作裝飾，我之前來這裏工作的時候帶回去兩米長的藤繩，擺在客廳……”
清晨的淡淡薄霧之間，聞淺還是那樣慢悠悠走着，清風吹動樹葉，直播間前面的人聽到樹葉輕輕作響，聞淺的發絲随着風浮動，他們好像也感覺到那股微風。
是很輕的，并不會太冷，吹在臉上，剛好可以驅逐困意。
聞淺在風裏似乎笑了一下。
薄霧裏的微笑，就像是指引人們前進的引路星。
聞淺笑着把手機那道鏡頭前，屏幕上是一個主色調是白色、搭配自然裝飾的客廳，聞淺指着牆壁上的捕夢網，說着自己怎麽請村民幫忙制作這個，還比了個大拇指：“阿婆很厲害，功底紮實，心思也細膩。也許等我老了，還沒阿婆這樣好的綜合素質。”
【不，仙女是不會老的！！】
衆人還看着聞淺介紹捕夢網，忽然一串文字從眼前飄過，一瞬間感覺連這串字都變得有些礙眼。
以及……聞淺，是不是比以前好看了？
有人在這個想法裏回過神來，翻個白眼，開始在彈幕輸出對聞淺的攻擊。
這次驚擾了不少人，又有不少相似的言論出現，但于此同時，也有人對前面的彈幕看不慣，開始反駁。
【不想看就不看，別打擾我】
【雲森林浴不行嗎？娛樂圈粉黑滾出】
【煩死了，愛看不看不看拉倒，關彈幕了】
彈幕上開始掐架，但是鏡頭前的聞淺還是慢慢走在林間，一點不受影響地一會介紹藤蔓，講解怎麽純天然，怎麽搓繩，一會走到竹林裏，比劃着村民怎麽砍竹子，怎麽劈開，最後怎麽編制成竹簍等物品……
她說自己擺了麥稭做成的小花瓶在床頭，陽臺挂着花籃，花籃裏是采的野花，野花拿去和村民一起烘幹，做成幹花之後能放很久，早上起來的時候看到心情就會變好，晚上回來看到也會有被等候的感覺。
好像不論去哪裏，自己親手布置的這個地方，都是永遠等候着自己的家……
【好像有點美好】
發彈幕的是跟着來雲享森林浴的純粹路人，因為不想看掐架而關了彈幕，只跟着聞淺一路走，一路了解那邊的生活，聽着聽着，就好像自己也在那邊一樣。
好像她自己就走在林間，自己摸了摸藤蔓，自己摘下一片竹葉，那片竹葉上有個缺口，但是沒關系，這是它獨一無二的美麗，自己可以把它珍藏起來，然後迎着晨曦微風，向着林中小屋走去……
她感覺真的有點美好。
微風，薄霧，林間。
明天早上，不再是早起玩手機，而是真正地下樓去逛逛，去公園走走好了。
她這麽想着，不自覺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
聞淺在她眼裏，也是有點亮晶晶的。
就像是有聚光燈開在聞淺身上，聞淺走到哪裏，她就跟着看到哪裏。
聞淺最後停下腳步，臉上還是那種淡淡的笑意，卻又很真摯：“看這裏，這就是之前給我編制捕夢網的阿婆的住所。”
追逐着聞淺的女生還在笑，也明白前方才是正題，但是聞淺笑得讓人很舒服，她就忍不住也笑得很燦爛。
聞淺朝着挂了各種草窩、藤蔓窩、麥稭擺件等的小房子走過去，步伐似乎有些雀躍。她就感覺自己也是雀躍的。
“阿婆。”
她好像也跟着喊了一聲。
一個穿着黑色衣服，頭發花白的老人開門：“诶——”
聞淺說：“阿婆，我們來了，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我們來一起編制……貓窩吧~”
聞淺說的時候笑了一下，然後正色說：“是的，我們編制的就是貓窩。”然後聞淺從旁邊拿出兩個編制好的精美“貓窩”，把左手邊的拿到面前，正經地說，“草編貓窩，三十一個。”然後把右手邊的拿到面前，一臉嚴肅，“草編雞窩，六塊五一個，二十包郵。”
直播前的不少人都一下笑出來。
【笑死，被騙到了】
【笑死，反向學習了，這就搜索草編雞窩】
【笑死，根本笑不死】
【笑死，根本湊不到包郵價】
【笑死，不會真的有人去搜索了吧】
聞淺從開播以來第一次回複彈幕上的話語：“大家不用搜索，價格我現編的，具體要買可以聯系幽縣xxxxx的工作人員，聯絡方式可以直接網絡搜索——我們開始編吧？”
後面一句話是對着阿婆說的，阿婆等了一會，這會兒才去抽了麥稭過來，手把手地教起來怎麽把草編制成最簡單的“貓窩”。
朝陽逐漸升起，微微泛着橙色的陽光落在小屋上，也落在阿婆和聞淺身上。
阿婆動作熟練，聞淺相對笨拙，但是阿婆編一會就會停下來，告訴聞淺哪裏要再注意一下，聞淺聽了就“好好好”地點頭，一臉恍然大悟，然後過一會兒再被指點一次。
等到聞淺終于編完一個，已經是好久之後，直播前有人離開去加班，有人離開去補習，還有人離開被請去喝茶。
聞淺編制完手上的“貓窩”後，說：“那我就去下一站了！”
她朝着阿婆揮手再見。
攝影師跟着離開，還有人留下處理後續，聞淺則還是走在鏡頭下，在陽光裏，一步步走向下一個站點。
當今天的行程徹底走完之後，聞淺才真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但，姿态也還是比較好看的。
小文員今天給她當了一天的房管，從心驚膽戰到心如止水，也就只是一天的時間而已。
她說：“早上開播的時候，有很多人來搗亂——就離譜，起個大早床就是為了幹這事？？”
“之後大概是看你不受影響，慢慢的這些人就少了，而且那時候直播間為你說話的人也變多了，有人跟他們對罵，估計他們就這樣順勢閉嘴，不一直挑刺挑個不停了。”
“當你們編草窩的時候，有人在網上發帖，說你以前代言假冒僞劣産品，怎麽還有人相信你帶的貨，不過因為有人盯着辟謠，所以沒造成什麽大的影響。”
“之後就是風平浪靜了。”
聞淺安慰安慰小文員，點的外賣到了，請她喝奶茶。
小文員被摸摸頭，喝奶茶喝得臉紅紅的。
等到晚飯之後，今天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集合起來，農業局主任才和其他部門的人一起過來，一是宣布今天的效果不錯，二是表示會開一個官方網店，以後如果再準備賣什麽，可以走那邊的鏈接，三就是今天搗亂的人都進行了口頭警告，至少最近幾天再輿情方面不會有大的問題。
——今天搗亂的這些人是幾家水軍公司的人，一直都被記着帳，只等什麽時候清算。這次他們犯上來，本來幽縣地方機構是沒什麽權力處理的，但因為正趕上全國範圍進行互聯網風氣肅清，這一上報，各個地方就順勢把他們請去一起喝茶了。
聞淺聽着連連點頭，直到安排下一次休息日再來直播，也一點不覺得累。
“今天辛苦了。”聞淺專程謝謝小文員，“下次有其他人來，就不用你加班盯一天了。”
小文員臉紅紅：“沒事的，謝謝淺淺姐的奶茶。”
等所有人都離開，聞淺也回到了出租屋，一回去，就是楊桃桃給扒上來問：“你們好厲害，這個策劃多久了？還有下次嘛？什麽時候……”
千言萬語化成一句，下次一定早起。
聞淺笑着一一應答，給低電量的手機充電後，慢慢翻看消息，然後一個個掠過，直到看到裴安安發來的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