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竹馬變男友 if線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陳桦罵得一點沒錯，廖星辰的良心大概率被狗吃了，缺德得很。面對職場小白的虔誠提問，他都能毫不留情地瞎忽悠。

“既然要當金牌助理，那肯定和普通的助理是有所區別的，除了要幫我處理公司上的雜事之外，還要兼顧我的私人生活，包括一起上下班，一起出差，有時候大半夜的，還需要陪我一起加班。”

忽悠完還嫌還不夠，又狠心來了個激将法：“你覺得你能做到這些嗎？”

朝揚現在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鬥勁兒十足，廖星辰說的每一句話都往心裏的小本本上記，他雖然有所懷疑仍然咬牙回答：“我能做到！”

這人怎麽能那麽乖呢，看着朝揚過分認真的表情，廖星辰差點伸手去薅對方頭頂的那搓小呆毛，他幹咳一聲，也不再開玩笑。

“嗯，那從今天開始你就算正式上班了，剛好我後天要參加股東大會，今晚你就留在我這，和我一起熟悉會議內容，順便提前了解一下濱江醫院各個分部和職能。”

廖星辰足夠狡猾，既給朝揚安排了工作又增加了兩人私下見面相處的機會，名正言順。

那麽快？剛上班就來任務？？朝揚被賣了還得幫對方數錢，傻愣愣的：“可是我都沒換洗衣服了，我今天打算回家來着，明天白天再熟悉行不行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

朝揚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宋連飛和徐磊站在門外，中間杵着個行李袋，裏面裝着朝揚好幾天的換洗衣服，連他睡覺必抱的那只小海豚布偶都被楊欣蘭塞在其中。

宋連飛拖着行李袋跨進門，說：“靠，搞什麽啊？你不是離家出走麽，這年頭孩子離家出走，家長還管售後給送衣服的？”

朝揚也沒想到他媽辦事效率那麽快，前腳剛挂電話後腳連行李都送過來了，他目瞪口呆：“我離家出走行為，一個小時前就已經結束了。”

“那這行李是咋回事兒？”

“這就說來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餓死了我。”

四人在餐桌旁坐下，他們之中只有廖星辰一人吃不了辣，朝揚向來貼心，特意弄了個鴛鴦鍋，一邊是熬到發白的牛骨湯，另一邊是火紅的辣椒牛油。

宋連飛和徐磊兩人忙了一整天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剛坐下就不停地往鍋裏扔東西，鹌鹑蛋火腿肉和腐竹，什麽快能吃他們扔什麽。

徐磊夾了一大塊腐竹呲溜進嘴裏，含糊道：“也就是說，你以後不當保安改當助理了？跟着辰哥做事？”

“嗯。”

朝揚照顧人的習慣是無意識的，老宋和石頭今晚化身兩匹餓狼自給自足，他便全程幫廖星辰在白鍋這邊下食材，下完又給每個人的杯子倒滿酒。

添熱湯遞紙巾，不停的忙前忙後，自己都沒吃上幾口，廖星辰看在眼中，把他按在椅子上，低聲說：“你先顧你自己。”

朝揚嘿嘿笑了兩聲，向他舉起酒杯，語氣還挺鄭重其事：“老廖，以後你就是我的老板了，如果我有哪裏做得不好或是不對的地方，你盡管指出來。”

宋連飛差點把酒給噴出來，他糾正朝揚道：“助理可不能這麽喊老板，揚揚，你以後得改口了。”

朝揚只當過藍領沒當過白領，職場中的一切行為禮儀他都得從零開始學起，他怯生生地看了眼廖星辰，問宋連飛：“那我應該叫什麽啊？”

“叫廖總吧，我看桦姨助理就是這麽喊的，陳總。”

“哦！”朝揚入戲很快，下一秒就改口了：“廖總！我是你的朝助理！”

廖星辰：“………………”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了。廖星辰光想着把人扣在身邊，全然忘了這一層，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朋友紐帶，在他的一番操作下，搖身變成了上下級的關系。

還廖總，這稱謂一聽就好他媽疏遠。

宋連飛和徐磊也放下筷跟着舉杯，他們原本目的是想來勸說朝揚別去北京的，沒想到最後竟變成了升職宴。

“恭喜咱小揚揚從保安晉升為助理。”

兩人摟着朝揚狂蹭運氣，左一杯右一杯地豪飲：“來來來，再敬我們新的一年，大家心想事成身體健康！”

宋連飛本來還想許一個“願我們兒住部明年不那麽忙”的願望，擡頭發現醫院老板就坐在旁邊，便把這個美好想法給吞回了肚子裏。

朝揚打了破傷風忌酒，廖星辰純粹是因為自律，兩人幾乎沒怎麽喝，只有宋連飛和徐磊好不容易得了連休，雙雙放飛自我，喝醉了。

屋裏有三人都是鬧騰的性子，湊在一起能吵出十三個人的動靜，還好公寓隔音效果好，不然鄰居鐵定過來敲門投訴。

不幸的是廖星辰喜靜，被他們鬧得頭疼，所以飯剛吃完就下了逐客令，理由是要給朝揚做崗前特訓。

自上次被徐磊背過之後，宋連飛就愛上了這種省力的移動方式，剛出電梯口就自動跳到了徐磊的背上，跟個樹袋熊似的。

喝酒吹風再坐車，九成會吐，宋連飛冒死谏言：“石頭，我頭暈。不然咱走回去吧？”

腳都沒沾地哪來的臉說走回去，徐磊人和友誼都不想要了，放狠話道：“不然咱絕交吧？二十幾年朋友也做膩了。”

宋連飛秒慫：“別啊，大過節的別說這麽傷感情的話，那你背我到小區門口吧。”

徐磊兜着他一步一步往外走。

宋連飛兩只腳不安分地晃來晃去，他問徐磊：“石頭，你覺得這小區怎麽樣？”

徐磊四處看了幾眼，說：“挺好的，夠安靜，綠化也不錯。”

“我也覺得挺好的，不然明年咱倆也搬這邊來吧？搭個夥A房租。”

孩子大了都想往外跑，徐磊也不想再和父母住一起了，主要是不方便，有時吃個宵夜都要被唠叨半天。

他贊同道：“這個主意不錯。”

宋連飛偏過腦袋看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徐磊堅.挺的側下颌，青澀的胡渣若隐若現。

宋連飛眯起眼：“先說好了，除了房租A，家務也要平攤，一三五六七你負責，二四我來。”

這踏馬叫平攤？徐磊被逗笑了：“你糊弄我呢？憑什麽我多做三天啊？我有什麽——”

話還沒說完，一股冷空氣順着衣領入侵身體，緊接着肩窩被一片冰涼的肌膚緊緊貼住。

夜晚涼，宋連飛的手挂在外面都快要被凍僵了，他趁徐磊說話的空隙搞突襲，撩起徐磊的衣領把手伸了進去，手掌貼着對方滾熱的皮膚取暖。

徐磊整個跳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被凍着的還是被吓着的：“我靠你幹嘛？趕緊把手拿走！”

宋連飛不依，手往裏又伸了幾寸，摸到徐磊怦怦亂跳的心髒：“我手都冷得沒知覺啦，借我暖暖。”

“你踏馬……”徐磊無語，又不能把人掀地上去，他說：“我就不冷了？你那手跟冰塊似的，萬一把我凍感冒了怎麽辦？”

當醫生的最怕生病，但宋連飛卻無動于衷：“你感冒了我就幫你挂水，利巴韋林加葡萄糖，保證藥到病除！”

徐磊手就兜在宋連飛的大腿附近，他用力一擰，罵道：“你丫個沒良心的！找我搭夥過日子要我平攤房租就算了，還要我多做幾天家務，現在背你還不夠，還要拿我當暖水袋，你是我誰啊我要這麽遷就着你？”

“卧槽你踏馬不要掐我屁股！”宋連飛哀嚎了一聲，說：“好嘛，大不了到時候搬過來，最大的那間主卧讓給你？我睡小客房，這樣夠有良心了不？”

“這還差不多。”說完，徐磊揉了揉他剛才掐的地方，問：“疼不疼？”

感覺像被人摸着屁股蛋兒似的，宋連飛莫名覺得燥：“疼死老子了！”

說起合租，徐磊聯想到了此時在同一屋檐下的廖星辰和朝揚，他感嘆道：“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們倆和好的樣子。”

宋連飛對此也很意外，他點頭說：“其實剛才吃完飯，有件事情我超級想做來着，怕他們兩人會覺得尴尬，就沒提了。”

“什麽事？”

宋連飛想做的事情最近在網絡上很流行，叫做複刻老照片，徐磊想了想，說：“其實你提了也沒啥，我覺得那兩人應該沒有什麽可以複刻的老照片。”

鬧騰的人走了，公寓重新歸于平靜，茶幾臺變成了暫時的辦公場所，沒舊照片的某兩人席地而坐，挨在一起看會議資料。

兩人的身材相差很多，廖星辰肩膀寬闊且厚，看着就很有安全感，而朝揚瘦小像個少年，仿佛一推就能倒。

桌上資料廖星辰早就看過一遍了，朝揚卻是第一次接觸這些，他看得很認真，邊看邊做筆記，醫院的年度財務報告，未來一年的運營方案以及新醫院的選址規劃。

“廖總，濱江和其他公立醫院，有什麽不同啊？”

廖星辰以前覺得，看這種會議資料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他拿出一張空白的A4紙，耐心給朝揚解釋。

“公立醫院由政府扶持所辦，是非營利型的機構。而濱江是民營企業，盈虧都由投資者自負。”

“你可以這麽簡單的理解，同樣是患者，公立醫院只負責給他們治病，但在我們這兒，他們還能享受到貴賓級別的服務。”

“哦，我懂了，病人對我們來說，相當于客戶嘛。”

“是的，而且公立醫院自帶流量，而我們濱江得靠宣傳。”廖星辰點頭，把醫院架構圖打印出來，指着最上面的那個部門說：“這是運營部，歸董事部直管，醫院的形象包裝和推廣等工作都由他們打理。”

一個民營醫院，最重要的就是形象和口碑，而負責這兩項的運營部變相掌握着整個醫院的命脈，類似娛樂公司的宣傳公關部。

“你以後接觸最多的，也是這個部門的人，包括和他們進行項目對接，把他們的方案總結整理好跟後我彙報，然後再把我的想法準确的傳達下去給他們去執行。”

這些對朝揚來說，是完全沒接觸過的領域，感覺一切都好新鮮，他一一記下，光是筆記就寫了好幾張A4紙。

就是寫的有點亂，左一塊右一堆，不成系統。廖星辰給他灌輸知識的同時，還得一點點糾正他的記事方式。

“你以後不管是做什麽，都要有一套系統的思維方式，不要這樣東一榔頭西一棒的，很容易亂也很容易漏掉重要的東西。”

朝揚點頭：“知道了。”

夜轉眼就深了，公寓裏嘩啦啦的流淌着水聲，像是一首催眠曲，在寂靜的客廳萦繞。

廖星辰洗漱完出來，朝揚已經安安靜靜地趴在茶幾上睡着了，右手指尖的中性筆，松垮垮的斜躺在虎口的位置。

夜色迷離，燈光溫柔。朝揚的側顏恬然安靜，額前的發絲微微垂下，溫軟的嘴唇，在燈影的照映下，透着莫名的吸引力。

廖星辰看得移不開眼睛，旁邊玻璃窗映出他的側臉，薄唇勾出的笑意蘊含着蠢蠢欲動的征服欲。

他雖然缺德又狡猾，但骨子裏還是有紳士精神的，在沒确定朝揚心意之前，即使天時地利，他也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

對于心愛的人，廖星辰此時的內心滿滿的尊重，他走過去蹲在沙發邊，輕聲喃語：“揚揚，起來回房睡。”

朝揚迷迷糊糊擡頭，對上廖星辰清潤黑亮的眼眸，并在那之中捕捉到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像頭頂暖橘色的吊燈，染着一層化不開的柔光。

朝揚心倏地跳了一下，他剛剛才被宋連飛敲打過，上下級觀念清晰，深知助理是不能和老板同床共枕的，那不和規矩。

他找理由推脫：“不了，我今晚睡沙發就好，我媽正好給我帶了羽絨服，穿着睡不會冷。”

廖星辰頗為頭痛地捏了捏眉心，語氣跟哄小孩似的：“別鬧了，客廳那麽冷，你萬一睡感冒了後天誰陪我去開會？”

這個理由極具說服力，朝揚可不想剛上班就請病假，只得乖乖回房。

濱江醫院一共有五棟大樓，門診樓兩棟，住院樓兩棟，最後的是行政樓。

因為是免面試，朝揚提交完資料就算正式入職了，人事主管帶着他熟悉行政樓裏的各個部門。

“你是總經理助理，只需跟每個部門的主管接洽，我們每個月都會把報告總結彙報交到你的手上。”

這些昨晚廖星辰已經給特訓過了，但朝揚還是聽得很認真，大致轉完行政部，重新回到人事部，朝揚也拿到了屬于自己的工作牌。

“進入行政樓需要刷卡，以後每天上班都要戴工作牌，還有……”人事主管掃了眼朝揚身上的運動棉服，念及今天是初報道，便提醒道：“從明天開始，要穿正裝上班。”

朝揚羞赧：“知道了。”

廖星辰查完房就進手術室了，忙到下午才有時間喝水，他看了一眼手表，開始計算從住院樓到行政樓要多少分鐘。

行政樓不同于住院樓，走廊鋪着厚厚的地毯，每個部門辦公室門口還擺了富貴竹和常青藤。

頂層最大的辦公室裏，朝揚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面前站着的是運營部的部長，看起來在彙報着什麽。

廖星辰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光明正大的偷看。

“你怎麽來了？”

終于熬到下班，朝揚從厚厚的一堆文件夾裏擡頭，就看到了走廊站着的廖星辰。

廖星辰靠着門框，貪婪又溫柔地盯着對方的臉，莞爾一笑：“我來接我的助理下班。”

日萬失敗，最近玩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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