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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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再簡單不過的一句哥,仿佛在元軻的心中激起了千層浪。這白潔的荔枝,許是元軻吃過的最甜的一顆。
現在正值時令,盛京這塊荔枝不多,元疏可能愛吃吧。
“疏兒是不是愛吃荔枝?哥這就命人送些到府上。”元軻一身暗銀色,他是一位稱職的兄長。
元疏聽了先是一愣,随即點頭:“好啊。”
在送他去溫泉池的路上,兩人也是交談甚多,當聊到了自己離府的原因,元疏眸色暗淡了些許:“為什麽開始你們不曾尋我?”
“因為…”他們的生父不想認。這話,元軻自然不會全盤托出,他笑得苦澀:“你走的時候堪堪滿周歲,父親以為你已經遭了不測…這些年我一直在尋,卻尋得太難。”
話落,元疏沒再問了,就算哥哥不說,他心中也有了數。
元軻望着失而複得的弟弟,欲言又止。他是忤逆了父親的意願,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正好一瞥留意到了元疏的手心的薄繭,看着有些年頭了。
“疏兒這些年過得如何?”
這匆匆的蹙眉,元疏尚未察覺,答:“過得挺好,衣食無憂。”他說的是這幾年的境況,隐去了早年和阿婆相依為命的日子。
“當真?疏兒可別瞞我。”元軻尚有懷疑,“若是在相府,也沒什麽。”蘇鏡之的能力天下皆知,而她疑好男風的名聲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起初也同世人一樣對她有斷袖之癖深信不疑,現在她娶了親,所有顧慮全部打消了。
只見,元疏搖搖頭,“不,我是與曲姐姐為伴的。”
“那便好。”元軻也徹底放下心來。
去了相府後,元疏就沒受過苦。回元家之前,雖沒人和他囑咐過,但他也明白那是相府的秘密,絕不可對外透露。
“對了,哥,我還學點武,防身用。”元疏忽然提起,輕描淡寫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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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軻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到這個,笑着說好,心道他日去相府登門道謝。
離開元家以後,曲黛人是坐在馬車裏,可蒸包、蝦餃一類的美食是一樣沒少買。回府路上,她在馬車上撚着吃。
“饞嘴。”蘇鏡之瞥她一眼。
曲黛聽了努努嘴,“難得出一次府嘛。”
蘇鏡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談到出府,黛兒,我有事同你說。”
曲黛還低着頭,未察覺到那份嚴肅。
“鬼節時候我會進宮三日。”這是鳳朝的傳統了,祭天祈禱。
鬼節這詞聽着就讓人覺得背後生寒。曲黛悶悶地點頭,随後轉念一想,鬼節在七月半…這豈不是相當于過完七夕就要去了?
她趕忙問:“我能跟着去嗎?”問完自己愣住了。
成婚後,當真是不知不覺,各取所需變成了…習慣嗎?和一開始想的有不小的偏差。
“不必去。”蘇鏡之答她。
“嗯……知道了。”曲黛沒再提了,低着頭将手上夾的蒸餃吃完。
又吃了一個,她擦淨了手。馬車晃晃悠悠,離到相府還有好長一段的路要走。
她是和蘇鏡之并排坐的,微風時不時撩起簾幕的一角。她慢慢往下,靠在對方的肩膀上。
蘇鏡之手上執了一本書,察覺到她的到來便下意思地看了一眼。
睡意有些朦胧。曲黛掩唇打了哈欠,雙眸登時變得霧蒙蒙的,無心的四目對視,在蘇鏡之的眼中看到了……看到了她自己。
那雙眸子漆黑發亮,一身玄黑長袍将她襯得膚白如雪,少了柔軟,多了硬朗,讓人愈發踏實。
大概是習慣吧。曲黛想。
自皇後入宮以來,皇帝便獨寵這位小皇後,選秀擱置,子嗣未添。在皇後有身孕前,就有了三位皇子,二皇子是過繼來的,她是養母。
蘇鏡之下了早朝,遵照聖命為未出生的小皇子占了蔔。平安康健,萬事皆可成。皇帝知曉後龍顏大悅,下了真金白銀的賞賜。
從後宮離開的時候,有一匆匆跑開的倩影,她看到了那衣裙一角。
随後,她便正面遇見了那位離王。
“相師大人。”離王勾勾唇,似笑非笑。
蘇鏡之也回他:“離王。”
自古男子不得踏入後宮,她過來是得了特許,前來占蔔,而這離王出現在此地…顯然目的不純。
“聽聞你今日來是替那小皇後肚子裏的東西占蔔的,如何?”
離王問得毫無禮數可言,蘇鏡之聽了皺眉,“離王的話放尊重些。”
“有這必要嗎?”對方挑眉,俨然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蘇鏡之不再答他,轉身就走。
接着身後的人就嘲了一句:“相師好大的架子啊。”
蘇鏡之仍是不回他。
男人閃身追了上來,卻見眼前的人在眨眼間拔劍而出。
蘇鏡之持劍冷笑:“還不知足嗎?”
話出,離王臉色一變。
“假的真不了。”對他,蘇鏡之冷眼漠視,收了軟劍拂袖離去。
原地的離王望着蘇鏡之的背影緊繃着臉,待到身後有動靜的時候,道:“出來吧。”
藏匿在角落的女子走了過來,她便是那日在禦花園被衣衫半褪的那位。
“王爺,那蘇相師說的是什麽呀?”她聲音甜甜膩膩,腰肢随着步子扭動。
“沒什麽。”離王冷着一張臉。
女子讨好地貼上,“王爺,我們……”
只見對方吼了一句:“滾開!”
在外忙了一天,回家之後偏頭痛犯了orz請原諒更新這麽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