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霍伊爾08
霍伊爾08
聽見霍伊爾毫不差的猜測，所長臉上露出了些許詫異。
不過因為是保密項目，這件事不好就這麽在外面讨論。
他看了霍伊爾一眼：“來我辦公室說。”
左晟心不在焉地坐着，突然聽見門開，他條件反射般站了起來，又在看見所長身後跟來的霍伊爾時，面色變得蒼白。
霍伊爾也很懵，不明白左晟為什麽要撒這種毫無意義的謊言，他目光淡淡掃過對方，道：“聽說你覺得我抄襲，有證據嗎？”
所長驚奇地扭頭回看他一眼，大概是被這種反客為主的态度震驚到了。
左晟結結巴巴，冷汗盡失：“我……”
“我可以完美地闡述這個項目的思路，而你呢？”霍伊爾笑了笑，“你對這份保健品計劃書有什麽頭緒嗎？”
左晟忍不住失聲：“你說這是保健品計劃書？”
他突然崩潰道：“這不是你放在智腦裏面最隐私地方的計劃書嗎！？”
“對啊。”綠發男人煞有介事地點頭，“誰規定我不能把初稿放在隐私空間了？”
左晟不甘心道：“這初稿看起來和你的項目也沒有任何關系吧？”
“是初稿啊。”霍伊爾坦率道，“我就是拿這個初稿把什麽都不懂的君主說服，騙了一波經費啊。”
所長：“咳咳咳！”
不要把話說得這麽直白啊！
“我說怎麽……”左晟整個人突然變得非常奇怪，他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的能力癱倒在地上，失神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霍伊爾饒有興趣地打量着左晟的反應：“不會是有人讓你偷我的計劃案，然後試圖趕在我之前研制成功，然後在這一天靠成果污蔑我抄襲吧？”
“你不知道背後指示你的人是誰，但能猜到對方是個大人物，不敢不照他的命令行事，而且你嫉妒我，也确實不想讓我靠這個獲得至高無上的榮譽。但到了今天，你發現自己和那位神秘的大人忽然斷了聯系。”霍伊爾說到這裏，頓了頓，“你不知道該怎麽做，不過我猜違抗命令的話一定會有很大的懲罰吧？所以你只能硬着頭皮按照原有計劃來執行了。”
這也就解釋了左晟為什麽用這麽牽強的借口來污蔑霍伊爾了。
霍伊爾也不清楚慫恿左晟的貴族究竟是誰，假如是喻家，那對方進局子了左晟當然聯系不上。
可要是其他人，今天沒有聯系左晟，估計是因為正捧着一堆毫無用處的保健品氣得跳腳呢吧。
“左晟，你居然聽了外人的指令，來偷霍伊爾的計劃書，甚至想借此來污蔑人家！”所長通過霍伊爾剛剛那一番話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氣得拍了下桌子，“你這是間諜罪啊！”
左晟像是憑空靈魂出竅了一樣：“所長，我認罪了……”
霍伊爾挑眉，看左晟這反應，他背後的人至少還沒被優利卡抓進小黑屋。
“所長，”霍伊爾出聲道，“我覺得不用抓他。”
所長遲疑道：“霍伊爾你……”
聽到霍伊爾的話，左晟身子抽搐兩下，開始嚎哭起來，他抓住研究所所長的褲腳，拼命哀求：“所長，不要啊，您快派人帶我審訊吧！如果我現在出研究所，一定會有人報複的！”
霍伊爾淡淡地說道：“所長，進監獄有些太便宜他了。何況我是當事人，有權利決定是否告發他吧？”
研究所所長有些為難，左晟好歹在研究所待了這麽多年，他于心不忍道：“霍伊爾，要不別那麽狠心……”
“我狠心？”霍伊爾揚聲道，“我現在安然無事的前提，是建立在左晟沒有成功盜取計劃書的前提下！假如他真的盜走了我項目的機密，提前比我做出了藥物，我以後在學術界要如何自處？”
研究所所長眼神微動，明白是自己一時心軟想糊塗了。最終他嘆了口氣，扯開左晟拽他褲腳的手，無奈道：“左晟，你要是怕死，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心術不正做這些事情。”
“研究所不歡迎你這樣品行低劣的人。”
左晟崩潰絕望地大喊：“所長！我不能走出研究所啊！我會死的！”
然而已經沒有人再搭理他。
霍伊爾叫了幾個研究所的機器人把鬼哭狼嚎的左晟扔到了研究所門口。
不顧其他人好奇驚異的目光，左晟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聽見自己的牙齒都在打戰。
必須躲起來！
等那群人反應過來藥物是假的之後，一定會來報複他的！
左晟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去，一些圍觀熱鬧被他突然沖來的路人吓到尖叫。
突然間，幾個仿生人跳到了他的面前。
仿生人圓蓋形的頭部緩緩轉動着，中央的圓形孔洞冒出紅光：“左晟，抓捕！左晟，抓捕！”
左晟驚恐地想扭頭往後折返，下一秒眼前一黑。
一個拿着麻醉劑的仿生人站在他身後，狠狠将針頭插進了左晟的脖頸。
左晟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透明的箱子裏，周遭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清。
他試圖撞開箱子，卻發現箱子的材質不知道是什麽做的，異常堅硬，反而把左晟自己撞得眼冒金星。
他倒在地上，絕望不已。
卻在這時，身側又傳來劇烈的撞擊聲，左晟以為有同伴，驚喜地爬過去剛要開口，在看到身側箱子裏的景象時瞳孔驀然驟縮。
一只和三四層樓差不多高的蟲子正趴在面向左晟這邊的透明牆上，它身軀四周盡是微微晃動的肢足，頭上密密麻麻布滿複眼，從嘴裏延伸出兩條細長的觸手。
從剛剛的表現來看，它其實是想撞破箱子來吃掉左晟。
左晟自幼生活在首都星，他根本沒見過活生生的蟲子！
一股莫大的恐懼纏上他的心頭，左晟在蟲子的注視下瘋狂嘔吐了起來。
“232號實驗體失敗了，他已經算實驗體裏撐的時間最長的。”
“所以孵化的蟲子也比別人高大，對嗎？”
“蟲母被那個多管閑事的貧民少年殺死之後，我們已經無法再捕捉到足夠的蟲卵當做藥物研制原料了，必須盡快找到替代品。”
“232實驗體失敗的話，那就繼續233號實驗吧。”
左晟渾渾噩噩中，感覺自己箱子裏突然注射了不明的氣體。
他猛地睜大雙眼，嘴裏瘋狂說着“不不不”。
“啧，這個實驗體誰送過來的？連一分鐘都沒堅持到啊，浪費藥物。”
“聽說是那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科學家，把大人們氣得夠嗆，送過來只是想讓他受點懲罰吧？”
左晟頭一次知道，原來被違禁品導致精神力崩潰之後，身體內寄生出的蟲子爬出軀殼之後的一段時間，他還是有意識的。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器官和血液被體內的幼蟲一口一口蠶食。
也能清晰地聽見外面那些人對他嫌棄無比的評價。
“孵化時間太短了。精神力崩潰的時候，幼蟲還沒有攝取到營養，真慘，233號實驗體會被饑餓的幼蟲整個吃掉的吧？”
“聽說那幾位大人收到了邀請函，說是霍伊爾的治愈藥物研發成功，在周日首都星的無痕海上召開發布會，邀請了一堆人呢。”
聽到霍伊爾的名字，本來痛苦得意識模糊的左晟一下子睜大了眼睛，眸子裏迸發出不甘與嫉妒的光。
下一秒，他整個精神力徹底崩潰消散。
霍伊爾将研制好的藥物樣品放在一個特殊材質制成的箱子，摁住因為過分激動而差點返祖的白梨，讓她先不要聲張。
他像個若無其事的人一樣抱着箱子到了宮殿口，把君主給他的通行令展示給士兵。
允許通過後，霍伊爾一路快步走進了平時君主處理政務所在的地方。
“原諒我失禮了。”霍伊爾捧着箱子，道，“這裏面是新研究出的治愈藥物。”
優利卡猛地睜大眼睛，放下筆，從桌子旁繞出來。
“辛苦了，霍伊爾，”優利卡慢慢将霍伊爾扶起來，“這個藥物一旦發行，你将會被帝國載入榮譽的史冊。”
霍伊爾卻話音一轉：“君主，我前兩天有過一次奇遇，因此想對發布會的形式做些改變。”
“什麽改變？”優利卡道。
“去無痕海上舉行。”
優利卡不贊同道：“你作為一個科學至上的研究學者，難道去信那個路西菲爾的鬼話了？”
“不，君主，這是我自己的判斷。”霍伊爾道，“在見過普蘭家仗勢欺人，喻家拿病人做人體實驗之後，我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倘若這些吃人血饅頭的貴族存活一天，就會有無數平民不幸受到迫害。比起徐徐圖之，我們不如放手一搏，如果能将作奸犯科的人一網打盡最好，如果不能，讓他們損失慘重元氣大傷，也會一定程度上遏制他們作惡。”
優利卡啞聲道：“你不怕自己因此殒命？”
“聽說君主大人和雲舒上将曾是至交好友，我想我大概明白您的顧慮是什麽。”年輕學者歪了歪眉眼，“雲舒上将大概沒來得及對您說過……”
“我們這種人，天生就是要為了自己心中至高無上的理想奉獻的殉道者。死亡不會讓我們難過恐懼，它只是我們為了實現什麽的一種手段。”他一字一句地說道，神情虔誠無比。
“所以哪怕遭遇不幸，我想我也是幸福的，因為理想已經實現，而我的靈魂将會榮光長存。”
霍伊爾說着，瞧見年輕君主略顯動容的神色。
【主線任務已完成，獎勵星幣一萬】
【終極主線任務開始：在無痕海上破壞違禁藥組織的陰謀！】
答應了霍伊爾之後，優利卡讓幾個騎士将一個精神力即将崩潰的病人帶了過來。
霍伊爾把藥劑通過試管注射進不斷抽搐的病人身上。
病人倒在地上，眼翻白眼，口吐白沫。
衆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他的變化。
一秒，兩秒……
一些焦躁的士兵臉上浮現出了不安和遲疑的神情。
精神力是帝國人的靈魂基礎，從來沒聽說過精神力受到不可逆損傷之後還能被修複的。
真的能有天才生産出這樣的藥物嗎？
優利卡和一旁那個年輕無比的天才學者倒是面色鎮定。
不知道過了多久，宮殿裏有人咽口水都咽得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空氣裏充斥着一股詭異的安靜。
地上的病人忽然弓起身體，喉嚨發出痛苦的低哼。
優利卡眉頭一凜，拔出腰間的長劍擋在霍伊爾前面。
所有人都臨陣大敵起來。
沒有人因此會對霍伊爾生出怪罪之情。
在他們心裏，針對這種史無前例的藥物的研發，失敗很多次才是應該的。
這個天才學者能夠勇于嘗試，已經是值得人稱贊了。
沒有人覺得霍伊爾不是天才，但天才也不可能一次就成功。
霍伊爾挑了挑眉，從空氣的靜谧中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心理活動。
“再等等。”他說道。
地上的人劇烈咳嗽起來，伴随着咳嗽一陣陣嘔吐了什麽東西在地上。
“是……是死去的幼蟲！”有人驚訝道。
地上的幼蟲蜷縮成一團圓形，顯然已經死去僵直。
而在吐出身體裏寄宿的幼蟲後，病人的症狀也減輕了許多，他緩了一口氣，半跪在地上，臉上浮現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我……我的精神力被修複了？”
“是修複了。”在狂熱的氣氛之下，病人看見有着淡紫色眼眸的科學家走了過來，他似乎自帶一種安撫人心的氣質，“但是傷害依然存在，你不可能恢複到原來的水平了。”
“不，”病人哽咽道，“謝謝您……沒有人再比我知道，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劫後餘生帶來的喜悅是巨大的，但如此猛烈的情緒波動顯然不适合大病初愈的人。
霍伊爾讓他先回家自己找食譜滋養一段時日，如果感覺再有不适就去醫院。
病人道了謝，和騎士們一同離去。
“所以君主大人，”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盈盈朝優利卡行了個禮，“可以放心我在無痕海上召開發布會了嗎？”
無痕海位于首都星晨昏線交替之處，是星球上最大的天然海，因為海面廣闊無比，能有效避免異端陡生。
這樣的地形非常适合甕中捉鼈。
“你有什麽想法？”優利卡道。
霍伊爾：“我覺得這場治愈藥的發布會不僅要給幕後黑手看，也該為普通民衆正式普及違禁藥的危害和治愈藥的作用，讓他們能夠正确應對突發情況。所以我想讓發布會進行一場24h直播。”
“且直播這件事不可向外公開，要提前安排好隐形的攝像頭。”
霍伊爾笑道：“不覺得把罪行曝光在衆目睽睽之下，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嗎？”
隐形攝像頭是喻渺好友朱尋真家新開發的科技項目，目前還在內測，主打的就是一個無痕錄制，不過考慮到發行之後會影響隐私問題，所以一直在調試。
霍伊爾便借了幾個過來。
屆時到了無痕海上，直播開啓，那群人就算再意識到不對，也已經于事無補了。
告別優利卡後，霍伊爾回到首都大學買了幾袋他喜歡的小零食，給看店的喻燈分了兩袋。
葉洛安換回本體，回到家中打算休息半天。
乘坐電梯時，葉洛安還沒來得及關門，一個女生急匆匆地擠了近來，她臉上化着濃妝，頭發也是精心打理好的，只是身上濕漉漉，裙擺的水一直往下滴着。
“外面是下雨了嗎？”葉洛安忍不住好奇問道。
女生下意識後退一步，反應過來葉洛安沒有惡意後，才怯生生地擡起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沒、沒有，是我上班的時候不小心撒在身上的水。”
她擡起頭來時，才将十分精致漂亮的一張臉露了出來。
葉洛安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不過他看女生現在情緒不大穩定，怕激起對方的應激，只是好心道：“等一會兒可以喝些熱湯。”
“謝、謝謝。”女生小聲道。
等到葉洛安的樓層到了之後，他就出去了。
女生盯着青年離去的背影，終于忍不住捂住臉，一下子蹲坐在電梯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她能感覺到，青年看破了她的謊言，但卻好心地沒有戳破，維護了她最後那點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哪有人把水杯碰到之後，會從頭到腳撒一身啊！
女孩從指縫裏擠出一聲聲的抽噎。
本該如同向日葵一般閃耀的粉紅色長發堆在地上，顯出幾分枯萎的殘破。
葉洛安回到家後，正好遇見周末在家歇着的喻渺。
他之前用霍伊爾的馬甲時，就鋪墊了葉洛安本體的身份。
在喻渺眼裏，他應該算是個房東。
喻燈走後，喻渺沒想換地方，她總覺得這個房間裏還殘留着哥哥的氣息，于是厚着臉皮問葉洛安能不能繼續住下去，她可以提供房租。
反正葉洛安一個人不可能睡那麽多房間，又有錢賺，他自然一口答應。
“葉先生好。”喻渺見葉洛安回來，她坐在沙發上，點了點桌上的果盤，“剛買了些帝國發明的新品種果子，葉先生要嘗一嘗嗎？”
葉洛安望去，發現是櫻桃和荔枝。
他忍不住失笑。
帝國雖然科技發達，卻跟古地球文明有些斷層，聽說人類文明正統在聯盟那邊多一些，不過通過進出口的貨物來看，那些葉洛安耳熟能詳的動植物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
于是在一個為科學發瘋的植物學家偶然走進路西菲爾的店鋪之後，葉洛安便将一些種子交給了他。
帝國的氣候雖然和地球不一樣，但勝在科技發達，人工溫室、促生藥劑應有盡有，葉洛安給的水果種子很快就被培育成功并且流行了起來。
葉洛安道了聲謝，坐到沙發的另一邊開始跟喻渺一起炫起了櫻桃。
電視在開着，葉洛安聽見觀衆席上一陣又一陣的尖叫。
“在看什麽？”他随口問道。
“一個偶像女團的演唱會放送。”見葉洛安一臉茫然，喻渺嘆了口氣道，“果然已經過氣了吧？連葉先生都沒聽說過，這個偶像團體當年紅得滿大街都在放她們的歌，只是這兩年抓馬的新聞曝光太多了，跑了一堆粉絲呢。”
就在這時，畫面突然切到近景，一個穿着公主裙的粉發偶像抓住鏡頭做了個wink。
“這是……”葉洛安驚訝出聲。
剛剛在電梯裏見到的女孩子！
只是鏡頭裏的偶像燦爛耀眼，全然沒有電梯裏遇見的時候那般狼狽頹廢。
“葉先生認識嗎？”喻渺道，“這是這個團裏的門面，因為漂亮所以粉絲最多，但是黑她的人也挺多的。”
葉洛安：“……倒不是認不認識，只是剛剛在電梯遇見了。”
“唉？！！”喻渺驚訝出聲，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下來了，“也難怪。葉先生這個小區就是傳聞中的明星小區呢，能遇見她也正常，要不是葉先生說自己是便利店店員，我也會錯以為你是什麽還沒出道的藝人。”
葉洛安無奈道：“我只是對中介說想要個隐私性強一點的房子。”
喻渺認真道：“用葉先生這張臉說這種話十分具有欺騙性呢。”
“不過，”喻渺話音一轉，“聽說她在粉絲感謝時，被隊友粉絲潑了一身水。葉先生見到她時還好吧？”
葉洛安把剛剛的事情給喻渺轉述了一遍。
喻渺苦悶地嘆了口氣：“唉，也太可憐了。”
她不再讨論，而是半開玩笑地對葉洛安道：“我覺得葉先生做便利店店員真是屈才了，你進娛樂圈靠臉應該也能爆紅的！”
葉洛安果斷拒絕：“不。”
喻渺眨巴眼：“為什麽？”
葉洛安一臉麻木：“不想加班了。”
到了晚上，葉洛安就收到了優利卡的消息。
年輕的君主已經将那些攝像頭安置好了。
今晚将會在君主的私人輪渡上召開一場貴族晚會，不過這只是用來麻痹敵人的第一層障眼法，明天才是治愈藥物發行的重頭戲。
葉洛安換回霍伊爾的馬甲，坐上優利卡派來的駕駛器來到港口。
巨型輪渡停放在無痕海上，燈火通明，看起來就像是海上漂浮移動的不夜城。
優利卡等在渡口，帶着姍姍來遲的霍伊爾上了船。
怕貴族們無聊，也怕那些幕後之人閑下來瞎想起疑心，優利卡刻意将船上的項目安排得非常滿。
他們上船時，大部分人都在舞廳跳舞。
來到這個輪船上的，一部分是參與違禁藥被喻家家主檢舉的名單，由優利卡特意邀請來的這場鴻門宴的“主角”，還有一部分是優利卡看不慣被拿來當幌子的世家貴族，剩下的，則是優利卡安排的喬裝身份的心腹守衛們，防止亡命之徒暴動。
随着霍伊爾和優利卡最後二人上船，輪船開始啓動，很快漂進了無痕海中。
“無痕海磁場紊亂，所以無法通行飛行器和科技軍械。”優利卡低聲對霍伊爾道，“你可以放心，不會有太多危險的。”
只是金發藍眸的俊美君主在舞宴上實在太過顯眼，不少貴族小姐一見到優利卡就兩眼放光。
霍伊爾見優利卡脫不開身，便十分善解人意地讓君主忙自己的事情，年輕學者一個人躲進角落裏摸魚起來。
正吃得開心，霍伊爾身上卻猛地一涼，一杯酒盡數撒在了他的身上
霍伊爾：“……”
他只是想摸個魚他有什麽錯！
年輕學者詫異地擡起頭來，因為被人突然潑了一杯酒，他嘴邊還有食物的殘屑，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愛。
“對不起，霍伊爾先生，”對面柔柔弱弱的青年紅了眼圈，看起來可憐極了，“我帶您去換身衣服吧。”
“好呀。”霍伊爾垂下眸，意味深長地應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