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巡堂成績
巡堂成績
次日清晨，池雪做賊心虛般繞開慕雲暄，先出了門。
長風感到稀奇，用胳膊肘碰了慕雲暄一下：“什麽情況？你惹人家生氣了？”
慕雲暄沒理他，小跑出去追上池雪：“銀之輪今天收工，我下午不去學校了，你放學可以過來。”
池雪回絕：“我和夕塵約好了去古堡書館。”
“馬上到守護者考核了，最晚明天，我就得離開星雅學院了。”
言外之意：以後想同桌就沒機會了。
池雪自顧自地往前走，故作漠不關心道：“你快走，走了我搬回去和谷夕塵一桌。”
話外音：自戀吧，誰稀罕和你同桌。
“你這麽喜歡和她在一起？”
言外之意：你到底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我之前本來就是她同桌。”
話外音：你算老幾。
兩人相互打着啞謎，見她嘴硬，慕雲暄感到好笑，心想再說也是碰冷壁，不如安靜一會。
兩人一前一後分開來到教室，班裏同學見到“藍天同學”，都格外熱情地上前。
“藍天同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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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手受傷了，現在好些了嗎？”
池雪穿過人群，回頭看了一眼獨立在人群外的米粉，心裏很不是滋味。
米粉有些膽怯地望着人群中的“藍天”，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應該在是等那封信的回複吧。
池雪回到座位，目光一直停留在米粉身上。谷夕塵饒有興趣地望了望米粉，又側過身子和池雪說話：“我聽說，米粉打算和藍天表白。”
“嗯。”池雪心不在焉地回應道。
谷夕塵感受到她情緒低落，關心地問：“怎麽了，悶悶不樂的？”
“後天考試，壓力太大了。”
“你現在可不像是為考試焦慮的樣子。”谷夕塵白她一眼，“你再騙我，我就不跟你好了。”
“沒什麽。”
谷夕塵順着她的目光望了望，恍然：“因為他的事？”
“……”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
“……”
池雪心虛地推了谷夕塵一把，谷夕塵一副了然的樣子，然後轉了回去。
“藍天同學……”
見大家各回各位，米粉才上前。池雪聽後忍不住回頭，想看慕雲暄是什麽反應。
說實話，她有點不安，甚至怕慕雲暄又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當衆答應了米粉。
她看着慕雲暄頓了一下，又見米粉鼓足勇氣地擡起頭。
“昨天……你去看看你的桌子裏，有我放的東西。”
周圍同學紛紛豎起了耳朵。
“那封信，我看到了。”慕雲暄似乎是怕給她造成傷害，所以語氣格外溫和緩慢，“不過我不能接受，謝謝你的好意。”
“這樣啊，沒關系……”米粉臉一紅，笑笑掩飾尴尬，也沒有細想他是怎麽看到信的。
見狀，一旁擦亮眼等着看熱鬧的同學們紛紛感到惋惜。
“表白失敗了。”
“她好勇敢。唉，真是可惜了。”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竊竊私語着，不過話題很快就過了氣。
米粉走後，慕雲暄也轉身回到座位上，池雪一邊寫字一邊裝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不是說要答應嗎？”
“我可沒說過。”慕雲暄邊說邊把桌上東西都推給池雪。
“別人給你的，我不要。”池雪頭也不擡地推回去。
“我拿不走，你和谷夕塵分了吃。”
“你收好吧，我可不想再多個和藍天的緋聞。”
慕雲暄無奈，只好将東西放進桌鬥：“那就留在這裏吧。你們打算在書館待多久？我讓人去接你回來。”
“不用了。”
慕雲暄猶豫了一下，還是依允了她：“好吧，那注意安全。”
池雪伸手拿起書，沒有理會他，腦中卻不斷回憶起這幾天發生的事。她好像隐約感覺到他對她不太一樣，但她又生怕是自作多情。
他該不會是聽懂她的意思了吧？
那他為什麽不作出回應呢？哪怕是拒絕，像拒絕米粉那樣。
也許是沒聽懂吧，那可最好不過。
這種猜不透又不敢證實的感覺真是折磨人。
池雪承認，他離開，她确實不舍。不過，眼下更重要的是準備考核。只有這樣，她才有機會留在他身邊。
哪怕只是留下來，她想，能看見他就好。
午休過後，池雪收拾好書本準備去學校，走到大廳時，慕雲暄突然叫住了她。
池雪有些意外，邊答應邊回過頭。見他朝自己走來，她下意識停住腳，還以為他是有什麽要緊事囑咐：“怎麽了，殿下？”
但慕雲暄似乎只是為了送她到門口：“早點回來。”
“好，知道了。”
池雪回答後便出了門，路上越想越莫名其妙，為什麽要用這種老夫老妻般的口吻對話啊？
也許是她敏感了。
池雪來到學校時，發現公示欄前擠着很多人。她望了望，什麽都看不清。
還是等人少一些再來吧。想到這，她轉身走向了教室。
教室裏人也不多，池雪邊收拾東西換座位邊好奇地觀察着外面。沒過多久，同學們陸陸續續回到了教室，邊走向座位邊讨論。
谷夕塵見她回到自己旁邊很高興，坐下來湊到她面前，神秘兮兮伸出一根手指：“小池，我剛剛擠了好半天才到前面去，我看見你是第一哦！”
“什麽第一？”
“巡堂的成績呀，剛貼上，新鮮熱乎的。”
池雪愣了一下，轉而又聽見別人羨慕嫉妒恨的話。
“前兩次小測的第一也是池雪，她怎麽這麽厲害？”
“中途插班進來還能拿第一，該不會是作弊了吧？”
聽到這，谷夕塵忍不住扭頭維護池雪：“是啊，人家就是厲害，要不然為什麽被殿下推薦的不是你呢。”
對面幾人瞬間默不作聲。
池雪正想細問谷夕塵，就見班主任走了進來，大家也都安靜了下來。
班主任掃視了一周，而後開口：“各位同學，巡堂成績已經貼在公示欄，守護者的考核将在後天進行，明天放假一天，希望大家做好充足的準備。”
大家齊刷刷地點頭。
“另外，向大家解釋一件事——咱們班前幾天的新來的藍天同學，其實是少主殿下。
“少主殿下托我轉告大家，很感謝大家最近的照顧，之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代替巡堂，是想更接近大家，給出最公平的分數。現在分數已出，‘藍天同學’也将離開我們的班級。”
此話一出，同學們紛紛傻眼。尤其是米粉，像被打了一記悶棍。
“誰？誰？”
“米粉……真有眼光。”
池雪聞言低了低頭。
谷夕塵的嘴巴張成了“o”型。她有些難以置信地捏住池雪的胳膊：“他是少主殿下？難怪他用起魔法陣那麽娴熟……我說我哥怎麽突然多個粉絲……你早就知道？你一直瞞着我？”
這下，她發現了更多驚人的地方。
“不對啊，我記得你倆一起來學校……那天放學我還撞到你們從花海出來！到底怎麽回事？”
“你小點聲……”池雪無奈地看着她。
谷夕塵繼續愣愣地回憶着之前的事，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池雪：“等等……你不對勁……你不對勁……你喜歡少主殿下，是不是？”
“你別胡說……”池雪連忙捂住她的嘴，又看了看四周，好在沒人注意她們這裏。
“我的老天啊。怪不得米粉和他表白的時候你悶悶不樂的。”谷夕塵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裝作暈倒的樣子，“他真是為了打分嗎？他該不會是聽了流言，然後來給你撐腰吧？”
“……”
“他點名要和你同桌，該不會是介意我的身份，不想讓我靠近你吧？”
“……”
池雪突然有點佩服谷夕塵，她總是能八卦到點子上。
“少主殿下的行事方式還真是夠強硬啊……”谷夕塵捏住下巴，默默打了個寒戰。
下課後，池雪來到公示欄前停下，見谷夕塵的巡堂成績排在第六名時，有些驚訝。
慕雲暄給的成績确實是沒有夾雜私心，可她記得，谷夕塵的測驗成績一直都是倒數。
兩者的差距為什麽這樣大？
難道是谷夕塵有意控制自己的分數？
～＊～
一天的課程結束後，星雅學院被夕陽籠罩，一片寂靜。偌大的校園裏，只剩下兩個人的身影。
校長辦公室門前。
“我們有幾個月沒見了吧，你倒是難得出來一趟。”淩若源邊說邊拿出鑰匙開門。
身旁等候的人身形高挑，衣着皆是清雅之色。他神色淡然道：“想來看看我妹妹的成績。”
“我找一找這幾次的成績單。”淩若源邊說邊走進去，倒了杯水遞給他，“西訣，随便坐吧。”
“謝謝。”谷西訣坐到椅子上，接過水杯，舉手投足間皆是與世無争的閑适。
“夕塵沒好奇你出來幹什麽嗎？”
“她和她的那個小夥伴去古堡書館了，沒在家裏。”
“哦。”
淩若源從抽屜裏拿出一沓紙，翻出最近的成績單。遞給谷西訣時，她無意地瞥了一眼。
池雪是第一名？淩若源疑惑不已，收回來再次确認了一下。
第一名的确是池雪。
谷西訣正欲接過名單的手頓了一下，有些不解：“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沒什麽。”淩若源又遞過去。
谷西訣接過翻到最後，見谷夕塵排在倒數第五時，似乎變得安心了很多。
淩若源望了一眼，說道：“夕塵的狀态還不錯，但不知為什麽，成績一直在退步。”
“她的進步不需要在分數上體現。”谷西訣合上成績單，又從頭開始翻看。
淩若源很快就明白了他這句話意思，繼而嘆了口氣：“其實你不必這樣，從巡堂成績裏就能看出，雲暄對她并沒有偏見。”
“她是谷家的女兒，當然不能出風頭，殿下是篤定我會有分寸。”谷西訣說完頓了一下，繼而指着名單上的第一名笑道，“我常聽夕塵提起池雪，她們關系好像不錯。不過，她怎麽少了兩次成績？”
“她是雲暄推薦來的插班生，前兩次測驗時候她不在。”
“這樣啊。看來殿下已經選好新的助手了。”谷西訣合上成績單，将它放到桌上。
淩若源将東西都收好，順口搭話：“也不一定，守護者的考核還沒開始。”
谷西訣輕搖搖頭，眼神如幽夜般深邃：“不，一定。”
淩若源愣了一下：“為什麽這麽說？”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子。”谷西訣起身，淡淡笑道，“時候不早，我不在此地久留了。今天銀之輪收工，不如你也去搭把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