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中較勁
暗中較勁
谷夕塵不愛社交，但愛八卦，學校裏的大事小事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比如今天，她剛一進教室，就拉着池雪分享八卦。
“小池，我聽說咱們班來了一位插班生。”谷夕塵屁股還沒着凳子就說，“還有半年就畢業了，他這時候插班，看來比你還有背景。”
池雪作勢拿起水杯，要潑她一臉：“別胡說，我有什麽背景啊？”
“不用低調，誰人不知啊。”谷夕塵一挑眉毛，“哎對了，還是個男同學，說不定你倆會有共同話題呢。”
池雪伸手揍了她一拳：“共你個毛線球。”還不見人影子就開始八卦起人家來了。
谷夕塵攤開手掌比劃出布的形狀，笑彎了的眼眸裏閃着幾分精明：“小池，你不太對勁哦。”
話音剛落，班主任就帶着“新同學”進來了。不過這位“新同學”很拽，壓根都不做自我介紹的。最後班主任替他說：“大家歡迎藍天同學。”
同學們不明覺厲，紛紛鼓掌表示歡迎。有人嘀咕道：“這麽能裝，不會又是少主殿下親自推薦的吧？”
“噗。”池雪沒忍住笑了出來。
班主任疑惑地看向池雪，同學們的目光紛紛跟着轉移到她身上。池雪望了慕雲暄一眼，尴尬地縮了縮脖子。
不過，同學們顯然對她沒興趣，又轉頭看這個新來的：“模樣還挺标志。”
“我看你是花癡吧，人家戴着面罩你也能看出模樣标志？”
“他戴面罩幹嘛？搞神秘？”
“不是說了嗎，裝牛x啊。”
池雪剛憋回去的笑又忍不住冒了出來，她只好低着頭，裝作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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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暄漫不經心地掃視了一圈，見到池雪的同桌是谷夕塵時，略有些驚訝。于是他一指池雪，說出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我想和她一桌。”
此話一出，衆人都茫然了。谷夕塵瞪大了眼睛，捏着池雪一只手臂宣示主權：什麽意思？我走？沒門！
可氣的是消息傳遞失敗，“藍天同學”此時沒看她，而是正看着池雪，仿佛在說“那就看她想和誰一桌了”。
這話成功讓池雪笑不出來了，她擡起頭，莫名其妙地望着慕雲暄。兩人對視兩秒後，她擠出幾個表情：你看不見我有同桌嗎？
慕雲暄微微動了下眉毛：我是為誰來的？
池雪：……
班主任想到谷夕塵平時一向乖巧懂事，便試探地問道：“夕塵同學，你願意換座位嗎？”
她期待地看向谷夕塵，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但沒想到谷夕塵正兇神惡煞地瞪着“藍天”：“抱歉老師，我不願意。”
谷夕塵幹脆地拒絕後，開始等待池雪的語言支援。班主任一愣，正想圓場時，池雪突然開口：“老師，我可以和藍天同學坐到後一排。”
？？？？？？？？
谷夕塵轉頭看着池雪，那表情像剛生吞了一百條鹹魚。
池雪從沒感覺如此糟糕過，她沖谷夕塵雙手合十，眼含歉意，若不是人太多，她都能磕一個。她本也不願意離開谷夕塵，但看到慕雲暄略帶威脅的目光時，她還是妥協了。
選擇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班主任見狀，适時收場：“既然這樣，你們自行換位吧。”
池雪咬着唇默默收拾東西，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藍天”就已經坐到了座位上。于是乎，在谷夕塵大腦遲鈍運轉的功夫，池雪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同桌”。
搬完東西後，池雪連忙坐下來給谷夕塵寫小紙條傳過去。慕雲暄看着她把紙條遞給谷夕塵，漫不經心道：“你怎麽會和她一桌啊？”
“你當我聾了嗎？”谷夕塵突然扭過頭，斜睨這個剛來就針對她的人。說她壞話行，但和她搶小池，不能忍。
慕雲暄無視她憤怒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胡謅：“我只是覺得很巧啊，其實我是谷西訣的粉絲，如果你願意，咱們可以聊聊。”
“你……開心就好。”谷夕塵張口結舌，只能一臉迷茫地轉了回去——哥哥的粉絲？還真是少見……
谷夕塵的反應讓池雪無奈，她覺得慕雲暄可惡，但又實在好笑。
“我說殿下，你胡扯都不眨眼的啊。”池雪憋笑，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嘀咕道。
不過，她心裏倒很好奇谷西訣是個怎樣的人。雖與世無争但無人不知其實力，能不出面卻讓慕雲暄煩擾的人，一定也不簡單吧。
“你最好改口，別叫露餡了。”慕雲暄勾起手指輕敲了一下她的桌子，“所以你為什麽和她一桌？”
“你覺得呢，藍天同學？”池雪配合地改口，順帶眯眼一笑，心想要不是你自作主張讓我來這，我也不至于變成全校的焦點。
慕雲暄自知理虧，但還是理不直氣也壯道：“生死之交同學，我和她可是世仇。”
況且，羲族和日族也已經水火不容許久，她們兩人是沒辦法做朋友的。
谷西決雖然住在星雅學院一帶，但極少出現。倒是谷夕塵，每天都要在這裏聽關于她哥哥的罵聲。
說到底，還是谷緒長老将他們推到了風口。
但池雪想得沒那麽複雜：“做壞事的又不是她，一碼歸一碼，我一向愛憎分明。再說了，我又不繼位，我願意跟誰好就跟誰好。”
這話似乎戳中了慕雲暄不高興的點，他杵着臉轉到一邊，沒再回答她。
池雪沒明白他生氣的點是什麽，只能小心地找補：“那個……”
慕雲暄雖然沒反應，但還是在聽的，結果剛聽一個字，池雪的聲音就被上課鈴響吞沒了。
見他還是沒反應，池雪更郁悶了。這位到底是在想什麽啊？該不會……是已經在心裏想好怎麽殺她了吧？
～＊～
“找一位同學來解黑板上的題。”
聽到這句話，同學們紛紛盯着黑板苦思冥想。老師掃視了一圈，見慕雲暄走神，便叫道：“藍天同學，你上來解這道題。”
慕雲暄明顯沒聽課，出于好心，池雪用筆戳戳他的胳膊：“叫你上去呢。”
慕雲暄回過神，見她指指黑板，想也沒想就上去寫了答案。
“大家也在下面解一解，這道題是前年的畢業試卷的典例。”
老師将講臺留給慕雲暄，自己則到下面走動。他見衆人苦思冥想又無從下筆，便說道：“寫不出來也不用灰心，這題難度系數很大，那一屆的屆畢業生裏，只有當今少主殿下……”
此時慕雲暄已經寫完回到了座位上，聽到這話時忽然感覺不妙。
老師聽到動靜後扭過頭，後半截話慣性地順了出來：“一人拿了滿分……”
“……”
說完他望着黑板密密麻麻的字陷入了沉思。
“壞了，我說怎麽這麽眼熟……”慕雲暄表情僵住，虧他還特意把字寫潦草了點，白掩飾了。
轉移大家的目光，這就是他口中的“解決辦法”嗎？池雪哭笑不得，果然主角不管走到哪都能成為焦點。
她扶住額頭，微聲嘟囔道：“隐藏身份有什麽用，還是隐藏實力吧……”
老師仔仔細細把慕雲暄寫的答案看了一遍，又回頭上上下下把“藍天同學”審視了一遍。
“奇才啊，難怪校長願意讓你插班。”老師不知如何抒發激動的情感，忍不住豎了好幾遍大拇指。
“老師其實，是我抄了池雪的答案。”慕雲暄甩出這句話解圍後，默默低下頭，試圖降低存在感。
老師聽後，又對着池雪抒發了一遍感情。
池雪：……
好不容易等到課程尾聲，慕雲暄才松了口氣，結果剛一下課，同學們就開始排着隊向他請教解題方法，甚至稱他為“守護新星”。
慕雲暄只重複同一句話：“我說了，我抄的池雪的。”
離他最近的人立刻拆穿了他：“別謙虛了，我一節課都在看着你，你一直走神，壓根沒往池雪那邊看。”
“……”
難得兩人不被關注，谷夕塵趕緊拉着池雪出門散步，走到門口時回了下頭。
“小池，你不覺得藍天同學很奇怪嗎？”
“沒覺得啊。”池雪略顯心虛地說。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我總感覺你倆很熟……藍天同學該不會是你家親戚吧？”見她回答的毫無底氣，谷夕塵更奇怪了。
“才不是。”
“那難不成，他對你一見鐘情？”谷夕塵湊近她，滿臉八卦。
“怎麽越說越離譜。”池雪一手撥開她的臉，“看路。”
“哦，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谷夕塵不再追問，高高興興地跟着她去廣場繞了一圈。
随後，她就發現事情并不簡單，“藍天同學”與她“搶池雪”的行為遠不止于此。
下課時，“藍天同學”總會拽着池雪說悄悄話，打斷別人不太禮貌，所以自己只能郁悶地等着，結果一等就等到上課鈴響。
放學時，“藍天同學”毫不尴尬地跟在兩人旁邊，她和池雪聊天都要三思。
走到校門口時，谷夕塵和池雪告別，順帶給了“藍天”一個仇怨的白眼。似乎是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池雪兩邊賠笑，累的不行。
出校門時，她忍不住瞪慕雲暄：“你有毛病嗎？跟她較什麽勁啊？”
“怕你一不小心被帶入歧途。”
“我分得清是非。”池雪翻翻白眼，“你這樣近距離和她相處，也不怕被發現。”
“你別擔心，我又不會傷害她。”慕雲暄不以為然道，“再說，就算不被發現，谷緒長老也不會停止找我的麻煩。”
池雪默默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最初見面時，他吐血倒地的樣子。
心底沒來由地刺痛了一下。
見他故作輕松，池雪忍不住低下頭：“我就是随口一說……你別在意。”
她的表情好失落，看來是真的很後悔。慕雲暄失笑：“沒關系，我沒那麽脆弱。”
看見他笑，池雪才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