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乏善可陳！
第10章 10.乏善可陳！
季休想要信息素，alpha的，越濃烈越好。
昨晚的藥到底怎麽回事？明明度過了發情期，為什麽又有這般跡象，盡管沒昨晚發作那種狠，可他此時此刻拼命渴望Alpha的信息素。
研究所裏alpha的信息素在他鼻尖變得清晰，他幾乎能分清楚所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好聞的，不好聞的。
這種症狀是在下午四點做完三組數據出現的。
強悍的自制力令他死死捏着電子筆，額頭冒着細細密密的汗，那種隐秘羞恥的渴望又鑽了出來，他咬了咬牙，目光幽幽的掃了眼幾個Alpha的同事，在考慮向他們借信息素的可能性。
經過昨晚那意外的吻，他并不打算聯系謝今搖幫忙，更不想再牽扯得更深。
季休眼睛微微發紅，最終将視線落在研究所年齡最小的Alpha身上。
年輕女性alpha是他的助手，21歲，屬于引進型的天才型機甲制造師，是曲姜的外侄女，還是曲姜親自做主塞給他的，說是希望跟他好好學學。言辭行為還較為幼稚，也沒男朋友，讓幫忙應該沒什麽。
他腦子暈眩了下，遏制不住伸手扣住桌子邊沿，嗓音壓低了不少望向正在修改模型的年輕alpha：“程言……”
話音剛落，程言擡頭愕然朝他望去：“師傅？”
“你跟我出去一趟。”季休面色凝肅，迫不及待擱下數據表格朝外面走。
身上淺淡的海水味濃度在不斷加深，他四肢像被抽走了力氣般愈發酸軟，雙腿在走路時軟綿綿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似的。
程言看他表情以為發生什麽大事，忙跟了上去，叽叽喳喳問：“師傅，怎麽了麽？是那組數據我做錯了？需要調整麽？”
年輕alpha哪兒哪兒都好，就是跟蒼蠅似的吵吵鬧鬧。
嘈雜的聲音像利刃似的鑽進季休耳朵，嗡嗡嗡響個不停，他遏制不住冷冰冰喊了聲：“閉嘴！”
程言被吓到了，立馬跟個鹌鹑似的跟在他後面。
季休越過幾個研究科室，摁開推拉門就望見謝今搖閑庭信步朝他走來，相隔兩三米，他薄唇蒼白顫着身子朝前走了兩步，耳邊嗡嗡嗡響個不停，他不準備理會她。
正待找個隐秘的地方，讓程言幫個忙。
哪知道腰間驟然穿過一只鋼鐵般的手，一把将他腰摟住了。
他被灼熾感折磨得腦子昏昏沉沉，一句話說不出口，嗅着她身上淺淡的烈陽味恢複了一點點力氣。
“你先回去，我跟他有事要聊。”謝今搖一靠近季休就嗅到他身上那股充滿勾人味道的信息素味。
腦子跟喝了十斤白酒似的暈眩了下，竄出些許龌龊的心思，頃刻間意識到季休恐怕發情期又來了，一個發情期的Omega領着個年輕好看的Alpha離開，用腳想都知道想幹啊。
她臉色陰沉得可怕，渾身充斥着寒意，盯着跟前年輕的女alpha十分不善。
是長得不錯，又年輕又嫩。
瞧模樣，還是個好拿捏的。
程言被她眼神吓得發憷，哆嗦道：“你們聊……聊。”
說完掉頭就跑回實驗室。
以前聽說謝部長很恐怖，如今一看是真的好恐怖好恐怖，師傅怎麽會跟這種人結婚啊！
“季休？”謝今搖蹙眉垂眼看季休。
季休呼吸緊蹙，臉頰潮紅，掙脫她的手臂，拽着人腳下生風蹬蹬蹬朝隐蔽些的逼仄陽臺走，研究所的陽臺構造都用隐形玻璃封閉起來了的，從裏面看外面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從外面看裏面只能看到一片碧綠。
季休要被逼瘋了，他将謝今搖抵在牆上将頭埋在她肩頭，拼命吸了口她身上的信息素，清醒又昏沉硬着嗓音道：“幫我！”
那聲音跟小貓撓癢癢的力道似的，蚊子般大小，像……在撒嬌。
謝今搖扣着他後腦勺，釋放着信息素侵染包裹着Omega。
不夠！信息素根本不夠。
以前季休都是用強效抑制劑解決的，可他出來得匆忙根本沒帶，要是不将發情期遏制住，又變回人魚，恐怕他會被謝今搖直接逮捕進監獄，他咬着牙忍着羞恥，遵循本能抱緊alpha，灼熾的腺體像要燃燒殆盡般。
“咬我……”他羞恥且焦灼，昂着頭朝略微訝異的謝今搖望去，用斬釘截鐵的口吻道：“咬我……求你……”
謝今搖沉默了下：“嗯。”
她看着懷裏渾身像被染上粉色的Omega，心尖像被電擊了下，指尖猶豫了下，還是解開了他的襯衫紐扣，拉開襯衫露出肩膀雪白的肌膚，蝴蝶骨輕輕顫着。
“快——”季休催促。
謝今搖低頭湊到他後頸腺體，張嘴咬破了那塊柔軟凸起的腺體，腥鹹的血液鑽入口腔。
“嗯！”季休本能掙紮，當信息素鑽入腺體那瞬間，神經仿佛被狠狠欺壓了般，整個人都在震顫，脊梁打得筆直，遭對方圈得更緊，他幾乎能感受到她腹部硬邦邦的馬甲線，眼眶裏翻湧出生理性鹽水，痛苦下抱住她的腰轉移注意力。
臨時标記持續了三分鐘。
季休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額頭的汗液涼透了，一恢複清醒他就意識到兩人親昵暧昧的姿勢不對勁，忙推開謝今搖，一臉正經道：“謝謝。”
“不客氣。”謝今搖抱着胸，歪着頭似笑非笑道：“如果季部長以後有這樣的煩惱，我很願意為您效勞。”
這……是在撩撥他？應該是客套話。
季休抿唇，并不将她的話當真，微微蹙眉道：“不必，下次我會準備好抑制劑。”
謝今搖笑了下道：“好啊。”
兩人又沉默了下。
“你來研究所幹嘛？”季休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問。
謝今搖抱胸靠着牆，看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扣着扣子，後頸腺體還湧動着些許獻血，她舔了舔唇玩世不恭應道：“昨天咱們吵架，我媽說我兩是因為缺乏了解，沒住一塊在這樣的，所以把城南區的別墅鑰匙給我，讓我們去住，那邊已經打掃好了，直接入住就行。”
得，這回連房子都不用找了。
季休收了鑰匙，想了想把電話號碼給了謝今搖，相約下班去超市買些日用品。
謝今搖一副勉為其難答應的模樣，擺擺手離開了研究所。
季休重新回研究所，還沒摸到機甲就接到一個電話，是O蜜沈別涼的，地址在帝都。
“你從耶魯星系回來了？”他一接到她電話，笑着問。
季休從高中起就跟陸謙和沈別涼是死黨，O蜜一做就是十年。此前陸謙因聯姻跟顏關晨結婚，折騰着辭了第一軍部修理師的職務，而沈別涼所在的沈家，又強勢把她當禮物送去耶魯星系給畢維斯殿下，頗有聯姻的意思。
畢維斯駐守耶魯星系，跟沈別涼相較年歲大了些，可到底在全星際算當世豪傑，配沈別涼是配得上的。
可惜沈別涼不喜歡畢維斯，離開前也就撂下一句“我解決完事情就回來”。
上個月，星網上就瘋傳畢維斯和沈別涼舉辦婚禮的新聞。
季休還挺替好友高興的。
讓他意外的是，新婚燕爾，該如膠似漆的時候，回帝都星做什麽？
電話裏響起略有幾分凝肅的女音，心情似乎并不好，聲音有幾分鋒利：“季休，我想見你，馬上。”
季休一聽她聲音嚴肅得像結了冰，以為出了什麽大事，收斂松快，立馬點頭道：“我馬上來。”
兩人定好約見地點，在第一軍部附近的一間咖啡館。
咖啡廳裏。
沈別涼早在靠窗的位置等着了，一瞧見他走進來視線便直勾勾盯着他，仿佛遇到什麽天崩地裂的大事，嚴肅得很。
“怎麽了？”季休落座，瞧她模樣不禁打趣：“都嫁給畢維斯了，你這表情，怎麽像要殺人啊？”
畢維斯是親王，嫁給他地位驟然提高，可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都不需要愁。
沈別涼眯着眼睛，眼底氤氲着冰寒怒意，她閉了閉眼像是在遏制自己的情緒，臉色難看質問：“你怎麽能跟謝今搖結婚？”
“我知道這事兒有點突然，”季休雙手合十，知曉好友是替他擔心，聲音算比較平靜：“可是你看，帝國都頒布《新婚姻法》了，我不得不結婚啊，我必須得研究出鑽石機甲，不能失去工作，耶魯星系那邊的污染物滿眼的速度已經開始加快。”
沈別涼皺着一張臉：“你怎麽知道？”
“看新聞，看出來的。”季休聳肩。
兩人沉默了下。
“你跟謝今搖，”沈別涼頓了下，嗓音低低的，觀察着季休的表情問：“做了麽？”
季休喝着咖啡被嗆到了，滿是尴尬擦了擦唇，忙瞥了眼四周道：“沒……沒……”
沈別涼果然是沈別涼，這種話随随便便就能說出口，他到底還是嫩了點，哪裏有沈別涼這麽大膽？
沈別涼面色稍霁，抱着胸唇角露出一分笑問：“那她對你怎麽樣？你喜歡麽？”
“挺好的，還沒結婚就送了我禮物，”季休又喝了口咖啡，已經讓陸謙夠擔心這段關系得了，不想沈別涼再擔心，于是他安慰道：“而且她很有安全感，謝家人也很好，我挺喜歡他們的。”
他想，最滿意的應該是以後的喪偶式婚姻，誰也管不着誰。
“那你知道，”沈別涼單手撐着下巴，另一只手用勺子攪着咖啡，懶洋洋道：“那你知道，以前謝今搖怎麽評價你麽？”
“以前？”
“她說你乏善可陳，長得一般，屁股不翹，吃得又多，跟alpha似的沒兩樣。”沈別涼輕嘆了下，“啧”了一聲擡眼充滿憐惜朝季休望去，“季休，我就是以前親耳聽她這麽說過，覺得這人眼睛瞎。”
季休握住湯匙緊了緊，咬着唇心情煩躁起來。
乏善可陳？長得一般？
“你跟人打交道太少，”沈別涼雙眼透着精明，唇角微挑：“還不知道alpha的德行，從來是人前一副模樣，人後一副模樣，她現在願意對你好，肯定是有利可圖，否則壓根不會看你一眼。”
“而且啊……”她眼底閃過一絲不屑。
“而且什麽？”季休眉頭皺得更深。
沈別涼好意提醒道：“而且，以前謝今搖就說，她喜歡又野又辣的，你嘛，這種清湯寡水的，她根本提不起一點興趣，估計等利用完了就離婚。”
季休怒極反笑：“哦，是這樣啊。”
沈別涼出身沈家，又是名副其實的交際達人，幾乎整個上流社會的人她都摸得一清二楚，她更曉得趨利避害，早些時候就提醒過他在注意阮舒語和阮岑，就連陸謙離家出走逃婚都是她拉回來的，勸陸謙嫁給顏關晨。
如果沒有沈別涼提醒，陸謙恐怕就落入反叛軍手裏了。
又跟沈別涼聊了些奇聞異事。
下午五點，季休跟她分別，恰好謝今搖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兒。
季休氣得恨不得挂斷她的電話，一點不想跟她說話。
“季休？”謝今搖又催了聲，“我來接你。”
接？對，一個跟Alpha沒兩樣的人需要接麽？
季休覺得她可真是客氣，當即也不客氣了報了地址，挂斷電話跟木樁子似的站在街邊，臉色陰沉沉得吓人。
季休表面看起來斯文俊秀，乖巧懂事，聰明睿智。
可是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臭毛病，而且很有可能是人魚族骨子裏傳遞下來的驕傲，一點容不得別人指摘。
人魚族生來就得天獨厚，每條人魚美得極有各自特點，這也導致人魚族對容貌是自負的，甚至一點不容許旁人評價他們容貌的不好，一旦出現這種言論，遭批評的人魚一定會圍追堵截，直到獲得“漂亮”“你最好看”這種評價。
別人嫌棄季休容貌，長得一般。
季休會炸！不僅僅會炸！喜歡的人說他乏善可陳，簡直瘋狂在他逆鱗上戳。
他是想保持現狀，誰也被打擾誰，可誰TM讓她敢這麽說他！
乏善可陳！長得一般！
很好！人魚族素來魅惑勾人，這種評價簡直是侮辱他作為人魚的尊嚴！他決定渣死謝今搖，先把人勾得神魂颠倒，然後再始亂終棄！
他要讓她見識見識，什麽叫又野又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