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啊嘞嘞
第44章 啊嘞嘞
“啊嘞嘞,這個睡袋好奇怪啊。”
“啊嘞嘞,叔叔,這裏有本很久以前的建築雜志,難道說是女仆姐姐忘在這裏的嗎?”
“啊嘞嘞……啊嘞嘞……”
身在游戲公會衆人待過的房間,褐發少年抽搐着嘴角,看着那個胖乎乎的小學生一個人在屋子裏東翻西找。
小學生每次開口都能發現一些新的線索,但不知為何永遠伴随着“啊嘞嘞,好奇怪啊……”的口癖;然後次次都會被怒吼着“小孩子不要到處亂跑!”的毛利偵探暴揍一拳。
眼看着小學生腦袋上的包越來越多——後來沢田都有點看不下去,覺得像這樣打小孩也太過分了——他們總算是完成了對這個房間的勘察,向着門口走去。
剩下少年抱着一堆清掃工具瑟瑟發抖,“學姐,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絕對沒問題,”優安撫道,“因為現在的沢田已經非常擅長打掃了。”
“我才不是在擔心這個!”
鬥嘴的同時,他又有了點回到學校弓道場的錯覺;偏頭去看學姐,卻發現她心不在焉地垂眸,主動從他懷裏分過了一部分工具。
“我也來幫忙。”優說,“沢田就負責把地上的針清理幹淨吧。”
“…诶?”聽到後半句,他下意識低頭,發現腳下不知何時落滿了銀針。
等等、這個數量未免也太驚人了……這裏原本是用作什麽縫紉用途的房間嗎!?
掃着掃着,褐發少年發現銀針從房間深處一路延伸到了屋外。他順着密密的軌跡向前望去,恰好看見了佝偻着背一臉疲态的毛利偵探。
“呼啊……”毛利又打了一個哈欠,順便撓了撓脖子,“今天還真是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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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動作,又一根亮閃閃的銀針掉到了地上。沢田綱吉一愣,跟着擡眼,下一秒就震驚得眼球暴突:
這個人的脖子後面烏青一片——仔細看看的話,居然連一塊完好的皮膚都看不見,密密麻麻地插滿了針啊!?
太可怕了、死神明明應該跟着這家夥才對!
“喂,你這小鬼又跟在我後面幹什麽!?”這時,毛利一把提溜起了在身後鬼鬼祟祟的小學生。
從沢田綱吉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見小學生雙手背在身後藏着的東西:一個白色箱子,足有家用醫藥箱大小,上面明晃晃地寫着“替針”兩個大字。
“诶,你在說什麽啦叔叔……”被打得滿頭包的小學生讪笑着歪歪腦袋,語氣十分天真無邪。
——所以幕後黑手就是你啊!?你們兩個原來是這樣互相傷害的關系嗎!?
沢田綱吉目瞪口呆。
毛利将信将疑地放下小學生;後者推推眼鏡,嘴角勾起的弧度一瞬間犀利無比。但是很快,他就又恢複了兩團紅暈的天真表情,晃蕩着小短腿向前輕快跑去。
……仔細想想的話,其實還是小學生更加可怕——小小年紀居然就有兩幅面孔!
沢田綱吉震驚目送他稚嫩的背影遠去。
轉眼間,他又用餘光瞥見了殺氣騰騰的女仆。她正藏在一根柱子後面,默默試圖用釣魚線纏住子安老師男友的脖子。
男人對此一無所知。在他身後,漆黑的死神翹起嘴角,高高揚起了手裏的鐮刀。
見此情景,少年的心髒瞬間狂跳。等看到優學姐出現在眉目猙獰的女仆旁邊、距離鋒利勾起的死神鐮刀不過毫厘時,心裏就更加着急和後悔了。
他連滾帶爬地朝着學姐的方向沖了過去。
不、不行,直接接近預備役殺人犯什麽的,果然還是太危險了——
“诶?房間…被打掃好了?”只聽女仆愣怔道。
優淡定地搖了搖頭,“原本就很幹淨喔,肯定是每天都有被認真地打掃過吧?”
“每天、都有打掃……?”女仆呆呆地重複一遍,然後突然微笑着點點頭,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
“是!因為我每天都有在認真打掃!”
一邊這麽說着,她一邊收起了手中的釣魚線。
盤踞在半空的死神發出一聲尖嘯,猛地後退了一步,漆黑的身影似乎也變得黯淡了一些。
管用了……那個對症下藥消除殺意的方法竟然真的管用了啊!?
本來向前沖刺的少年一頭栽倒。
而在距離不遠的地方,偵探們的調查還在繼續。
“嗯?問我們為什麽能來城堡參觀?”
面對毛利偵探的提問,子安老師的男友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當然是因為我啦——這是跡部財團提供給優秀員工的內部福利!什麽時候決定的?嗯……大概是兩個月以前,那天在東京,會長找我去銀座喝酒。是的、我們每個月都會小聚……”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插滿針的毛利和滿頭包的小學生一大一小,各自拿着一本筆記本,嚴肅認真地在上面記錄着。
在他們身後,管家端着一只裝着酒杯的托盤虎視眈眈。眯起的雙眼中,濃稠的殺意有如實質。
死神的身影瞬間高漲,二度揚起了鐮刀。
——那瓶酒裏絕對放了毒藥!
沢田綱吉驚恐地瞪大雙眼。
“乾君……”
與此同時,優學姐則不慌不忙地找上青學衆人,并與乾學長低聲說了什麽。
難、難道說……
褐發少年艱難地咽了咽口水,看到學姐一臉淡定地接近管家先生,在後者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将托盤中的紅酒替換成了一杯色澤可疑的飲料。
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你才是忍者吧喂!?
心生敬佩的同時,他也不禁發出了這樣的吐槽。
之後,管家端着托盤,走到了子安老師的男朋友面前。後者不疑有他,從神情看,似乎還很是受寵若驚,忙不疊地就将杯中的東西喝了個幹淨。
唇邊滴下五彩斑斓的漆黑液體,男人直挺挺且無比安詳地倒下了。
見狀,管家露出得逞的獰笑,迅速逃離了現場。
只有親自嘗試過乾汁威力的少年清楚,男人只是陷入了假死狀态而已。
證據就是半空中的死神鐮刀并未落下,反而在一陣尖嘯後,退化成了某種泛白的灰色影子。
“我知道引發爆炸的犯人是誰了!”這時,毛利偵探自信滿滿地宣布道。一瞬間,屋子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犯人就是——”他一手插兜,一手緩緩指向了人群之中。
“現任跡部財團員工、網名是‘洋彩雀騎士’的……诶、洋彩雀騎士哪裏去了,難道是畏罪潛逃了麽?!”
毛利偵探原本沉着犀利的眼睛變成了豆豆眼。
…不、他已經因為飲用乾汁而陷入假死狀态了。
沢田綱吉默默答道。但他很快發現,其實根本沒有人關心洋彩雀騎士的下落。
“嘁,什麽啊……最先被排除嫌疑的竟然是那個家夥。”芝小姐面露不屑。
“就是啊,”立即有人附和道,“現在誰都知道毛利偵探的推理習慣了——總是會先随便指認一個最不可能的嫌犯,等陷入沉睡再出言糾正。所以命案裏第一個被他懷疑的肯定不是兇手。”
“是這樣沒錯!唉,毛利偵探,我們都知道你的流程了,你還是直接陷入沉睡吧……”
聽到大家這麽說,毛利偵探的眼神漸漸無措。圍觀的褐發少年突然覺得:他可能并不是在遵循什麽獨特的推理習慣,而是的的确确在認真懷疑着子安老師的男朋友……
然而,即便是他也認為,老師的男友是最不可能犯案的人——盡管人品和性格都很糟糕,但那個男人基本只有被人殺死的份……
這麽說起來,現在還對他抱有殺意的只剩下芝小姐了。
他朝着芝小姐的方向看去,卻發現她與洋彩雀騎士不知何時都不見了蹤影。
難道說……!
少年悚然一驚,趕忙在屋中尋找起來;然後在某個偏僻的角落,看到了被倒吊着挂起來、仍然陷入昏迷的男人,在他身旁手持球棒的人是——芝小姐與……優學姐!?
他啪嗒啪嗒跑近了幾步,看見優學姐正豎起一根手指,一臉認真地做着科普:
“芝小姐,下面是人體中一些即便用力擊打也不會造成生命危險與明顯損傷的部位……”
沢田綱吉:“……”快住手——雖然不是殺人但這無疑也是相當惡劣的犯罪!!!誰快來阻止一下她們,難道滿屋子的人裏只有他看得見此刻牆角的慘劇麽!?
他倉皇轉頭,恰好看見胖乎乎的小學生吭哧吭哧推來一把椅子,然後用腕間手表對準了毛利偵探;一根銀針嗖地射出,被射中的毛利偵探頃刻間便一頭栽倒到椅上,陷入了沉眠。
沢田綱吉整個人都要接近崩潰了:所以說——除了他以外真的沒人看得見嗎!?是那個小學生迷暈了毛利偵探啊——他基本是當着所有人的面這樣做了啊!?
然而,就連毛利偵探的女兒小蘭小姐都是一臉漠然。
其餘人則都非常震驚地望着毛利。雖然少年也看不懂他們是在震驚些什麽,剛才一直在那邊起哄叫嚣着讓他快點沉睡的不就是同一批人麽!?
“讓你欺負小惠!讓你沖她丢蟑螂……”
看看正在牆角進行快樂全壘打的芝小姐;
“咳咳、剛剛的推理只是為了試探大家的反應。接下來才是進入正題……”
再看看明顯已經失去意識、嘴巴一動不動卻仍在發出聲音的毛利偵探;
沢田綱吉木然靠近了正在為芝小姐提供技術指導的學姐。
假如城堡裏的所有人都注定被來自米花町的神秘力量影響,那他還是寧願和學姐待在一起。
少年緩緩揚唇,露出一個寂滅的微笑,腦海中莫名佛音響徹。
注意到太多東西的話,腦子好像就會壞掉。
這麽想着,少年幹脆放棄了吐槽役的身份。還是與大家一起,不帶腦子地觀賞毛利偵探的現場推理秀比較輕松。
“……綜合以上這些證據,有條件在城堡制造爆炸的只剩下一個人。”
“一手謀劃了爆炸、把大家困在城堡裏的犯人就是你——”
毛利偵探的大手下出現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托着它指向人群中面色慘白的某人。
“本職是建築系高材生、又師承那位森谷帝二的游戲公會會長……”
“——‘破壞輕井澤美感的跡部城堡給我爆炸吧’先生!”
上一秒還決心從吐槽役畢業的沢田綱吉:“…………”
不是、這還需要什麽推理,真相難道不是從他的網名就一覽無餘了嗎——!!!
森谷帝二——來自97柯學劇場版,一個因為受不了建築物不對稱就要把它們全部炸掉的炸彈狂魔。
my童年陰影,曾經夢到他和伏○魔一起站在床頭凝視幼小的我_(:з」∠)_
最近幾章寫得非常痛苦。但痛着痛着好像又悟到了什麽新東西,有一種“腦袋好癢要長新腦子了”的詭異樂趣(喂)
等這個副本結束複個盤康康。可惡啊拼死也要把這篇文寫好看!(中死氣彈)(爆衣)(下樓狂奔)(跑出赤道)(飛上銀河系)(高歌《我的太陽》嗚啊啊啊啊啊——)
這周就能讓R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