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吊橋效應
第27章 吊橋效應
打開的同時,櫃子裏面竟然傾瀉出一點昏黃色的燈光。
那是什麽!?來自冥府的光芒麽!?
“學學學學學學姐!?”沢田綱吉抓住優的胳膊,面如土色。
優在第一時間将他擋在了身後。短暫的呆愣後,她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維持着鎮定的表現、緩緩朝那裏靠近。
沢田綱吉跟在她後面拼命挽留,看她沒理會,他也不松手。最後就變成她拖着一個瑟瑟發抖的人形挂件往前艱難挪動。
“在·這·裏·呦~”櫃子裏面突然傳出了緩慢沙啞的男聲。
說說說說說話了!
沢田吓得寒毛聳立,這時卻感到優學姐原本繃緊的胳膊一松,似乎是放松了下來。
“是…長谷川老師麽。”她冷靜地打了招呼,“晚上好。”
“你是生面孔啊。是我沒教過的班級麽……晚上好。”櫃子裏的“鬼”友好地回應了。
……诶?
半晌,沢田綱吉大着膽子探出身體,發現櫃子裏窩着一個身穿白大褂、身形清瘦的男人,現在明明是晚上,卻還帶着副墨鏡。
“你們是來探索校園不可思議傳說的吧?”長谷川老師抱着膝蓋,主動搭話道。
“很遺憾,關于化學實驗室的怪談是編造的喔。不然我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應該早就被拖走了吧……”
老師明明是在笑着說話,可臉上的顏色卻分外灰暗,如同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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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真的沒問題麽!?身為教師卻大晚上不回家待在學校實驗室的一個櫃子裏啊!?
褐發少年瞪圓了雙目。
即使是擅長與成年人打交道的優學姐,也在一瞬間陷入了無言之中。
“…打擾到老師,真是失禮,”她只好彬彬有禮地告辭,“我們這就離開。”
“沒事沒事、難得有學生來做客,”長谷川老師邊說邊回身從櫃中翻找出三個破損的燒杯和一瓶烏龍茶,“家裏也沒什麽好招待的……”
沢田綱吉:“……”收回前言:這個人不是大半夜不回家、這個人居然在學校安了家啊、在學校實驗室的一個櫃子裏安了家啊!?
“別看我現在這樣。年輕時候也曾經是班裏的班長,因為戴着墨鏡就被成功選上了……”長谷川老師露出一個慘淡的微笑,“後來和喜愛怪談的女朋友一起探索校園怪談……”
等等、這不完全就是班長さん的故事麽——而且為什麽突然開始回憶殺了,自顧自地就開始!?
沢田綱吉滿頭黑線。
“……結果因為一時內急,跑到了化學實驗室。銷毀罪證的時候又不幸被雲雀發現,被暴揍了一頓……”
……其它的先不說。望着長谷川老師年近四十的滄桑面孔,沢田綱吉怎麽也不能把他的青春時代和雲雀前輩盤踞并中的時間重疊在一起。
“……但是即使這樣,我也沒有放棄。而是堅持學習着化學,長大後回來母校當了一名化學教師。雖然因為姓氏和長相,每天都被學生‘MADAO’、‘MADAO’的喊着,但只要能接觸到心愛的化學,心裏就感到無比安心……”長谷川老師迷離一笑。
“誰知道、偏偏弄丢了那麽危險的試劑……啊啊、這樣幸福的日子也要到頭了吧……”
……怎麽說呢。雖然好像确實很可憐,但看到長谷川老師的樣子,突然就對長大成人這件事失去期待了。
褐發少年滿懷同情地抽搐着嘴角。
“這可真是辛苦啊。”優學姐有點敷衍地附和道,“但是老師……”
就在她說到一半的時候,外面走廊突然傳來了皮鞋踩踏地面的聲音。一下一下,漫不經心。
聞聲,優學姐面色凝重,長谷川老師則直接停止了呼吸。看到他們這樣,沢田綱吉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有什麽人正朝着這個方向孤身走來。
“是雲雀吧。”長谷川老師平靜地說。但是比起處變不驚,沢田覺得他此刻的表情更接近于等待死亡……
“好了、你們快走吧。雲雀就由我來攔住。”說着,長谷川老師從櫃子的紙箱中掙紮着爬了出來,“你們還年輕,不可以死在這種地方。”
沢田綱吉:“…………”這場面槽點太多,他已經不知道如何吐槽了。
“那個、要不大家一起……”一起向雲雀前輩求饒。看在教師的份上,就算是那位雲雀前輩肯定也會網開一面吧?
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長谷川老師深深看過來的一眼打斷了。
“快走吧。雲雀可不是你們這樣的孩子可以抗衡的——要說他還有一點好,那就是每次打完人都會幫忙叫救護車——快走吧。”
沢田綱吉:“……”不、這究竟好在哪裏啊!?這已經遠遠超過風紀委員的程度了吧!!
“非常感謝長谷川老師!屆時我們一定會去醫院看望您!”優學姐卻嚴肅地朝教師點了點頭,“沢田,我們走!”
诶?诶——???
就這樣,沢田綱吉被學姐拉着跑了出去,攝影機和手電筒都被扔在一邊。在他身後,他清晰聽見了長谷川老師激昂的吼聲:
“喂,雲雀!你要找的人在這裏才對吧!”
随之響起的是一道慢條斯理到有點散漫、卻又莫名透露出冰冷的聲音:
“放學時間在校舍逗留,這是違反并中校規的。即便是教師也同理。”
然後就是幹脆利落的一擊。聽聲音,長谷川老師似乎發出了“噗呦——”的可疑叫聲,櫃子接連倒下,玻璃噼裏啪啦碎了一地。
瞬、瞬殺——!?
沢田綱吉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跑過拐角的時候,他依稀感到身後有人正看着他們,目光嘲弄冷漠。
“還有兩只。”
追、追上來了!?他完全不敢回頭,跟随學姐拼命向前跑去。恍惚之間,竟然産生了非洲大草原上弱小的食草動物被捕獵般的錯覺。
為什麽校園怪談突然之間就變成奇奇怪怪的大逃殺了——吓破了膽的同時他還不忘激情吐槽。
更關鍵的是,明明剛剛在音樂教室的時候,什麽也沒發生——
可為什麽偏偏在被雲雀學長追捕這樣的獵殺時刻,耳邊會突然響起激昂的鋼琴聲啊啊啊啊!?
學姐拉着他左拐右拐,最後逃進了三年級的一間教室裏。
“快點。”她拉開了最後面的、供學生存放課本的儲物櫃,一把将他推了進去,然後自己也躲進來關上了櫃門。
黑暗中,學姐似乎摸索到了什麽布料一樣的東西展開。他剛想開口叫她,就被她一把捂住嘴壓到了底下,她自己伏在他身上。布料輕軟地包裹住他們。
“!”褐發少年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暖棕色的瞳孔寫滿不知所措。
大概是怕他出聲,學姐的手掌壓得很緊。雙唇之間嵌入一點掌心的軟肉,他下意識想抿唇躲避,卻因為起伏失序的喘息而有點像在一下下吮吸。
好在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點,當即一滞、着意放緩了呼吸。
放緩了呼吸、可是控制不住心跳。學姐靠得很近,肢體錯亂貼合。他漲紅了臉,一時竟然分不清此刻重重敲打胸腔的心跳來自于誰。只覺得黑暗中冷香萦繞,學姐的發絲若有若無地劃過脖頸。
教室的門被拉開。皮鞋踩地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靠近了。
【“吊橋效應。”】
明明被可怕的雲雀學長圍追到了角落,沢田綱吉腦中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學姐先前說過的話。
【“兩個人一同面對危險的時候,由于心跳加速,會将這樣的生理現象誤認為對彼此的心動。”】
心動。
他的心高高懸起,充溢着惶惑。
腳步聲在櫃門口停住。
學姐将臉壓在了他的肩膀上。身體微微顫抖着。
…她在害怕麽?
少年勉強分出一點神思來想,很快腦海都被這個想法占據。其實他好像沒有那麽恐懼,只是有點茫然。盡管現在五感銳化到了可怕的地步,好像能透過黑暗直接看到雲雀學長舉起的武器。
但離他更近的是優學姐的某種不安——隐秘的、柔軟的,不見于人,近在咫尺。
櫃門被擊碎的那一刻,他下意識伸手護住了她的頭。櫃子劇烈地晃動了一下,他閉緊了眼睛,心跳如擂鼓。
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反而是外面響起了一大群淩亂的腳步聲。
“委員長!我們搜查過教學樓了,在五樓廁所發現一名陷入昏迷的學生!”粗犷的男聲響起。
“繼續搜。”雲雀冷冷道,“違反校規的家夥,一個都不能放過。”
用不良的語氣說了超反派的話啊這個人——心髒砰砰亂跳,沢田綱吉又緊了緊攬着優的手。
就在這時,雲雀卻好像對櫃子失去了興趣。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诶……?
褐發少年眨眨眼睛,對這次死裏逃生有點不敢置信。學姐似乎也有同感,仍然緊緊捂着他的嘴巴。
事實證明:優學姐的選擇是正确的。過了差不多三分鐘的時間,風紀委員的腳步聲再度在教室門口響起。
他似乎感受到雲雀的目光在櫃門旁審視般的停了停,“天亮之前,把櫃子修好。”
“是!”風紀委員們忙不疊地應了。沒過多久,沢田綱吉就感到櫃子被搖搖晃晃地擡了起來。
“委員長今天心情好像格外差……”風紀委員A呼哧呼哧說道。
“誰讓學校的器械被破壞了,委員長會生氣也是當然的啊。”風紀委員B也氣喘籲籲地回道。
等等、器械那些不都是他自己破壞的麽,就這樣還生氣也太霸道了!
褐發少年忍不住在心裏吐槽道。
“話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櫃子特別重?”
“我覺得還可以啊,是不是你出院以後疏于鍛煉了?好了,就放到這邊吧。”
等到腳步聲漸漸遠去,優學姐終于松開了手。
“…沢田,可以了。”她輕聲道。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诶……啊!”褐發少年這時才發現,他的手還環繞着學姐,這種情況有點像是一個主動的擁抱。
他立即通紅着臉撒開手。如果不是學姐此刻還撐着他的肩膀,他簡直要嗖嗖嗖後退到櫃角了。
籠罩在頭頂的布料被掀開。他不敢直視學姐,偏過頭恰好看到被劃出一道長長口子的櫃門,透過那條裂縫,校園寂靜的夜晚清晰顯現。
……傳說中風紀委員長使用的不是拐狀武器麽?那個人是怎麽把拐狀武器用出電鋸效果的啊!?
他正膽寒,又想到剛剛優學姐是為了保護他才一個人擋在前面——
“學姐,你有沒有哪裏受傷?”
優沉默着搖搖頭,微閉着眼徑直推開了櫃門。沢田注意到清涼的空氣湧入後,她的臉色立即變好了一點。
“…我不是很喜歡黑暗的密閉空間。”她揉揉眉心,簡短地解釋道。
“喔……”他将信将疑地看看她,想到剛才的死裏逃生,又長吐出一口氣。
“剛剛真是好險……”
無論是雲雀學長還是那兩個風紀委員,只要有一個徹底檢查一遍櫃子,他們就完蛋了。
“應該是因為這個,”優拎起手邊的黑色布料,“泡泡大師随書附贈的另一珍貴道具——能夠百分百隐匿行蹤的神奇魔術布。據說取材自上世紀超受敬仰的傳奇魔術師黑羽盜一。因為不是很便攜,所以就放在教室的儲物櫃裏了。”
……又是隐蔽身份的眼鏡又是隐匿行蹤的魔術布,究竟什麽人談戀愛才要用上這些道具啊!?
沢田綱吉一哽,但不知為何,他竟然已經開始熟練接受泡泡大師的各種離奇設定了……
“走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道場。”
優疊好手中的黑布,便拉着少年往林中小跑。
一開始沢田差點又平地摔,優伸手扶住他,兩個人手牽着手向樹林深處一路奔逃。
月亮悄悄探出了頭。優學姐躍動的淺栗色頭發在月下仿佛有着銅絲般的質感。
注視着被銀輝籠罩的學姐,褐發少年突然一陣緊張,就好像心髒從胸口一路連接到了指尖,在二人貼合交握的地方突突地蹦跳着。
心髒變得有點奇怪,既輕盈,又似乎充滿着恐懼。他惶惑地想。可是現在身後明明已經沒有雲雀學長在追殺他們了……
從教學樓回去的路程變得十分短暫。很快,道場便映入眼簾,一同的還有那個正在門口焦急等待的身影。
“Y子!還有T君!太好了……你們平安無事!”看到他們出現,花子頓時長松了口氣。
“剛剛來了一大群風紀委員,班長さん讓我先走——你們有沒有看到他?”
“風紀委員說在廁所發現了一名昏迷的男生,已經叫了救護車。”優看了她一眼,“應該就是班長さん。”
“這樣啊……”花子撚了撚眼角的淚花,“那他應該也算平安無事……啊、啊,真是太好了……”
“嗯。風紀委員或許馬上會來搜查弓道場,我們還是盡快離開比較好。”優說道。
事不宜遲,三人又趕緊跑回到學校後門。花子表示家在另一個方向,便在門口和他們道了別。
“總、總算是活着出來了。”漸漸有了從風紀委員手上死裏逃生的實感,沢田綱吉越走越覺得腳底發軟。
和他并肩而行的優卻突然道,“只有六個啊。”
“什麽只有六個?”少年一愣。
“七大不可思議傳說,”優說,“今晚只聽到了六個。”
是這樣麽?沢田綱吉默默偏頭數了數:一定會順利的戀愛商談、會讓人心情消極的天臺、可以趕走讨厭的家夥的時空膠囊、夜半有人射箭的弓道場、會傳出鋼琴聲的教學樓、被困在廁所或是化學實驗室的惡靈……好像确實只有六個傳說。
“第七個會是什麽呢……稍微有點在意。”
優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沢田綱吉卻覺得:無論第七個傳說是什麽,這輩子他都不想再和它扯上什麽關系了……
“學姐要是在意,就之後再問問花子同學吧。”他随意地提議道。
優眨了眨眼睛:“嗯,說的也是。”
“花子,花子是誰?”
醫院裏,班長さん正抱着病號餐大快朵頤。
與全身骨折、只能靠吸管吸食流食的長谷川老師不同,班長さん沒有任何外傷,聽醫生說,過兩天就可以出院。
“雖然不知道弓道社為什麽會來探望我,”班長さん推推眼鏡,目光裏多出幾分警惕,“但像我這種單身十四年的家夥,是沒可能惠顧你們的戀愛商談的喔?”
“啊?”
聽到這番話,沢田綱吉直接變成了豆豆眼。
“那個…班長さん還記得前幾天為什麽會倒在學校麽?”他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這種事我怎麽可能記得,多半是深夜想留在學校拍什麽大新聞,結果被雲雀打了吧。”班長さん蠻不在乎地說道。
“…聽護士說,他最近幾天的記憶出現了混亂,所以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出去打探消息的優回到病房,低聲和沢田綱吉咬着耳朵。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出所料地在彼此眼中找到一點動搖。
“…來醫院探望,是因為有事想要請教班長さん。”優學姐平靜道,“班長さん知道校園的七大不可思議傳說麽?”
“當然了,身為新聞社副社長,我對這些小道消息可是了若指掌。”班長頓時目露不屑。
“說到不可思議傳說,第一個不就是你們弓道社的戀愛商談……”他扳着手指數起來。“……第六個,被困住的惡靈;第七個,愛惡作劇的花子。”
“诶!?”
沢田綱吉一下子驚呼出聲了。
“前、前輩,請問那個‘愛惡作劇的花子’究竟是——?!”他忙不疊地問道。
“喔、就是那個啦——很久以前因為意外身亡的女學生,死去之後不想成佛,反而選擇留在并盛,看到中意的學生就會現身逗弄一番,邀請夜探校園什麽的。要是答應就會被神隐——基本就是改編版本的‘廁所裏的花子’啦。”班長邊說邊嘟哝一句,“說起來,花子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麽好像有點耳熟……”
探視時間很快結束。優和沢田綱吉出了醫院,明明是初夏正午的陽光,卻仿佛沒有多少暖意——
“學、學姐……”沢田綱吉戰戰兢兢。
“別怕,我們現在不是沒事麽?”說是這麽說,優的臉色也有點發白,“…既然班長さん的記憶出現了混亂,那麽不記得女友也是情有可原。花子也不是什麽罕見的名字。”
她試圖用科學解釋方才聽到的一切,說着說着卻又轉而道:
“…說到神隐的傳說,其中必須的條件之一就是被知道名字吧?”
好像是這樣……褐發少年回憶起以前聽過的狐仙傳聞,随即腦中電光一閃:
“班長さん因為一直被叫‘班長’,忘記了自己的真名……”
他望着優學姐。後者頗有默契地補充道:“同樣提起過和女友夜探校園的長谷川老師一直被叫做‘MADAO’,而且中途還跑走到了化學實驗室……算是被雲雀救了吧。”
“至于我們……我們當時戴着泡泡大師的眼鏡,确實、當時花子還特意确認了一下我們是不是叫做Y子和T君……”沢田綱吉當即驚恐地揪住頭發。
——也就是說、他們其實是被泡泡大師的神奇道具救了嗎!?诶、诶???居然連惡靈都能騙過,那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
“兩種猜測似乎都有可能,”優豎起食指,“其實要驗證也很簡單,只需要确認目前學校裏有沒有名叫花子的學生。也就是說,只要拿到各個年級的學生名冊——”
“學姐我求你不要!”褐發少年崩潰地以手抱頭,“總覺得那樣做的話會被詛咒!”
“如果是沢田這麽說的話……”優學姐可疑地移開了視線。
“學姐!?你看着我的眼睛答應我你不會!”
“嗯、好吧好吧……”
“回答得也太敷衍了!”
醫院門口,無良學姐懶洋洋地安撫着陷入抓狂的少年。對視的瞬間,後者立即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末了卻又忍不住偷偷擡眸看她一眼。慌亂的眼神和通紅的耳尖。
初夏的日光又漸漸有了暖意。
——只是“愛惡作劇的花子”這一怪談究竟是真是假,看來還不到驗證的時候吶。
27:思想逐漸不純潔(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