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報名與朱子月
02、報名與朱子月
大課間
“都安靜,一周後校慶,各班都要出節目,要進行評比的,獎勵目前還不清楚,不過重在參與嘛。我們班出舞蹈,鬼步舞,有感興趣要加入的嗎?”馬成豪斜倚在講桌上,一本正經的問,倒是難得的表情嚴肅。
“鬼步?真的是這個...”沐娴喃喃道,“哎,大班長,這個鬼步是你選的吧。”
“對,你要一起嗎?”馬成豪正愁沒人搭理自己呢,沐娴這就送菜上門了。
他這個班長做的多少是夾帶私貨了些,不過馬成豪本人并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他犧牲自己的學習玩耍時間為同學們服務,如果沒有任何好處,還不讓夾帶私貨給自己行些方便,那實在是不符合他的做事标準。他可從沒說過自己大公無私,願意無償奉獻。
“啊,我就是想問一下,你的腿跟灌了鉛似的,平時走路都擡不起來,你真的跳得了鬼步嗎?”
教室裏很安靜,沐娴的聲音相較之下顯得有些突兀,且刺耳。
馬成豪目不轉睛的看着沐娴,眼神頗有幾分兇狠。沐娴也不躲不閃,笑意盈盈與他對視。
所有人都覺得班長這會兒有點吓人,一時間竟不知是該繼續保持安靜還是幫沐娴打個圓場。
後排唯一一個短發的女孩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她很讨厭沐娴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在其他同學面前說話帶刺且嚣張,完全就是在刷存在感,一到老師面前,慫的一句話不敢反駁。心機,真是好心機。
“你跳的了的話我自然能跳。”
馬成豪一如既往的沒有生氣,發現自己的眼神威脅并不管用便柔和了目光,搖頭失笑。對于沐娴,他總是有多于其他人十二分的耐心和容忍度。不過沐娴從不肯參加任何比賽,即使是在她擅長的領域。他問她要不要一起也只是為了暖個場,緩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他以為沐娴也是這樣想的。畢竟他從沒有見過她跳舞,只是有聽到過她唱歌。她的歌聲很好聽,非常容易共情。
“行,算我一個。”
馬成豪臉上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住,便又添上了些訝異。不過,她難得願意不做看客,馬成豪也喜聞樂見,動作十分麻利的在自己随手撕下的一張本紙上并排寫下了馬成豪和沐娴幾個大字。
“我已經寫上來了,後悔也來不及了。明天就開始練舞,我告訴你,你要是想臨陣脫逃了也沒用,拖我也會把你拖去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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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課的任課老師已經抵達教室後門,馬成豪龇牙咧嘴說完這句話便回到自己座位。
沐娴對着他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哎,沐娴,我也想跳,咱倆一起啊。”
楊青汶比馬成豪更知道沐娴會的技能不少,因而更是期待她的表現。她跟沐娴不一樣,只要是自己感興趣的比賽或者項目,即便并不擅長她也願意參賽并為此進行訓練。就比如上個月的歌唱比賽,楊青汶憑一己之力力壓十一個班級二十三位參賽選手奪得第一名,因此過上了一段不管走到哪都會被投以注目的日子,也算是在學校裏小火了一把。
她是聽過沐娴唱歌的,十分清楚如果當時她也在場,那麽金獎就與自己無緣了。不過,只是學校裏的一個金獎而已,她并不覺得它的重要程度可以高過沐娴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當然好啊,待會兒下課找班長報名。”
“這節課,我們做練習冊第三單元練習題,最後五分鐘對答案...\"
沐娴十分懷念和楊青汶一起玩的時光,她與自己總是志趣相投。明明只是做了一場夢,可沐娴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再見過真實的楊青汶了一樣。夢裏的她初三畢業就辍了學,也斷開了與自己和班上其他人的聯系。
她不知道楊青汶後來遭遇了什麽才沒有繼續完成學業,那個夢并不是世界視角,做不到全知全能,她也不是所有的細節都清楚的記得,關于很多人,她只是知道某些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那個夢...僅僅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夢...
正當沐娴出神望着楊青汶,用眼神仔細描摹她模樣的時候,坐在她左前方位置的女孩,也就是楊青汶的同桌,偷偷擡眼看了看她,又在她回神埋頭做題的時候收回了目光。
沐娴初一上過英語輔導班,跟着學過一個暑假的新概念,語感提升不少,有些題目她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不需要進行分析,因而做題速度要快一些。英語一直是她的強項,高三的時候她沒少因為英語成績被班主任表揚,但也沒少因為閱讀理解被英語老師diss。
一個單元的練習題其實也沒幾道題目,她二十分鐘就做完了,對完答案她也沒閑着,翻着課本抄了幾遍第四第五單元的單詞,臨下課便也背的差不多了。其實英語單詞很好背,看着音标寫下字型,全神貫注手眼并用,就八九不離十了。不過這種方法只适用于注意力高度集中,且心無雜念的情況,一旦思緒混亂就很容易擰做一團,得不償失。晚上臨睡前,再回顧一遍已經背過的內容,即便是記得不全也沒有太大影響,從頭到尾順上一遍,第二天早晨再翻翻書看一看正确的,就可以做到至少一個月不忘了。
沐娴的文言文也是這樣背的,她也只有在背書的時候才做得到屏蔽外界一切雜音。
說實話,沐娴很喜歡背文言文,但也僅限于文言文了。她在夢裏一定要選理科的原因就是她不想背書,即使她政史地分數加一起比理化生多了五十來分。
“沐娴,去廁所嗎?”楊青汶同桌朱子月一下課就叫住了她,眼睛裏亮晶晶的似有粼粼波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賊招人憐。
“我...”
......
已經...五年了。
她之于我,一直是朋友之上,戀人未滿的那種存在。以前我從不相信這種形容,因為我真的不覺得有哪種感情可以介于友情與愛情之間。後來我才明白,她就是我的例外。
我們相識于初二。
初到班的第一眼,我就找到了她,在烏泱人群之中。我不知道那是為什麽,她又是如何吸引了我的目光,但我就是看到了她,哪怕她與我之間,隔着幾排同學。
我知道,那一瞬,窗外的樹葉停止了呼吸,風也不再抖動,滿教室的鼎沸人聲從我耳畔吹過,只剩下我心中的小人兒在放肆咆哮。她好美,發着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