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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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知道二十五號是誰了!”
解連玮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議論紛紛。只有卿卿和張日山知道,解連玮已經撒下了魚餌,并且已經有人上鈎了。
卿卿與解連玮坐在書桌旁,解連玮看書,卿卿則是看賬本。
解連玮看着她專心致志的樣子,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你……為什麽會想到要……嫁給我?”
卿卿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沒想到九爺還會感到窘迫。”
她最終收起笑容,道:“有機會,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解連玮聽覺敏銳,早就聽到門外徘徊的腳步聲,沖着卿卿使了個眼色,卿卿微微颔首,抱起賬本道:“爺,我吩咐人去熱水。”
解連玮點點頭。“你去吧。”
卿卿走出門外,微微向後一瞥,果然看到一塊黑色的布料。
“松爺,你來了。”解連玮放下書。
解松低着頭,看向卿卿離去的方向。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虎骨梅花的意義了吧?”解連玮氣定神閑地看着他。
解松說道:“你爹囑咐過了,這件事情絕不傳代,我不能告訴你,我不能愧對你爹。”
“松爺,我們不能再放縱那個人繼續無所顧忌地殺人了!”
解松有些猶豫,可最後還是一口回絕道:“我不能愧對你爹,你願意保護我就保護,不願意便算了!”
解連玮注視着他,最後嘆了一口氣,道:“松爺,跟我來。”
解松眼部蒙着黑布條,跟着解連玮行走在黑暗中。
解連玮打開暗室的門,點起一盞煤油燈,這才解開布條,對解松說道:“松爺,先委屈你一陣子了。”
解松打開一壇酒道:“有酒便好。”
解連玮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暗室。
“有頭緒了?”卿卿抱着三寸釘,隔着簾幕問道。
解連玮雙眼緊閉,應道:“嗯。”
“你有信心嗎?”卿卿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擔憂。
解連玮隔着簾幕望向她,信誓旦旦地說道:“無論我有沒有信心,這次都必須撐下來。”
可是沒有幾天,解松也死了,他被溺死在酒中。幾天後,一直忠于解連玮的解聰也死了,死于蝗蟲的啃噬之中。
張日山看着解連玮已經崩潰的樣子,有些不忍地搖搖頭。
卿卿給他倒了一杯茶,被他打撒在地。
此時的解連玮哪裏還有平日裏運籌帷幄的樣子。
卿卿只能将他摟入懷中,安撫地摸摸他的頭,給他喂了一碗安神湯,哄着他多睡一會兒。
“九爺是不是太過緊張了?”張日山與卿卿漫步在解府的園林之中。
卿卿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近日裏他确實是被逼緊了,這家裏的人都……否則也不會像剛才那樣……”
張日山嘆了一口氣,又看向她問道:“那你呢?這種高壓環境裏,崩潰的可不止九爺一人。”三寸釘噠噠噠跑過來,張日山将它抱起來,摟在懷中。
“我……”卿卿眼神黯淡。
張日山無奈地搖搖頭,“不說這個了。”
卿卿感激于他的體貼,微微颔首,說起了其他事情。
“你們知道了下一個人是誰了嗎?”
“只知道數字,其他的還沒有頭緒。”張日山摸了摸三寸釘的頭。
卿卿看着湖面,道:“不如如同上次一般。”
張日山微微挑眉,“引蛇出洞?”
“九爺,夫人,求求你們了!一定要保住我的性命啊!”
解連玮與卿卿對視一眼,解連玮道:“你為什麽不早些站出來解釋虎骨梅花的事情?這樣就不用死那麽多人了。”
“這……使用虎骨梅花的夥計都以面具示人,僅以代號相稱,我并不知道其他人的相貌。而且除非老爺有特殊任務,我們一般都只是和普通的夥計一樣下鬥。”
“真的決定要走了?”張日山問道。
卿卿無奈地說道:“當初問我真的決定要嫁人了,現在又問我是不是真的決定要走了。日山真是的……”
“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麽草率而已。”
“說的我好像很輕浮一樣。”
“也沒有哪裏不對吧?”
卿卿瞪他一眼,随後嘆了一口氣。
“說起來,幫助九爺這件事情,總要有一個原因吧。”
“啊,這個嘛——你相信命運嗎?”卿卿眨眨眼睛,如此說道:“因為他曾經幫助過我,而且我對他一見鐘情,就是這樣的事情。”
張日山目瞪口呆,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什麽?”
“有的人可以看穿自己的命運,我就是這樣的人。”卿卿低垂眼睑。“這樣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輪回着,我曾經猶豫過很多次,要不要幫連玮,不過最後還是遵從自己的本心了呢。”她露出一個笑容。
“你是說——你曾經無數次地遇到過九爺,并且因為猶豫是否上前而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永遠輪回在那段痛苦之中?”
“聽起來是不是像做夢一樣啊?就當我是在說夢話好了。”
張日山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道:“不,我相信你。”
……
解連環将之前從父親書房拿的書放回到書架上,忽然看到了一張紙片被夾在父親時常翻閱的書籍之中,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那本書,看到了那張邊角泛黃,但被保存的依舊完好的卡片。
——Do you believe in destiny?
——I hope you realize that you trying to keep your distance from me in no way lessens my affection for you. All your efforts to keep me from you are gonna fail.
作者有話要說: 難産中,哪天想到補充的內容,一定會回來補充的!!
下一篇想要看什麽,可以留言哦。
另外,祝大家新年快樂哦~=u=
英文來自The Fault In Our Stars
意思大概是“我希望你明白,即使你跟我保持距離,我對你的深情也絲毫不減。一切試圖讓我幸免于你的努力都是徒勞。”
☆、三千世界三千夜[一]
全長沙城都知道五爺吳老狗的親妹子和四爺陳皮過不去,要追溯其孽緣,要說起好久以前的故事了。
那個時候狗五爺的名號還沒在長沙傳出來,吳家人不過是普通的土夫子罷了。
吳爹帶着兒子下鬥,同有一身不錯的武藝的女兒也想去,但女孩子下鬥終究是不好的,所以吳家小姑娘吳卿就這樣被殘忍地拒絕了。
曾經下過鬥,嘗過鮮的吳卿一氣之下決定偷偷跟着自家老爹和哥哥,然後不幸地迷路,一路向南,過上了乞讨的生活。
對,就是這樣意想不到的開場。
卿卿欲哭無淚地走在路上。
她已經好久沒有洗過澡了,身上沾了不少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要飯的,身上最值錢的就是那把防身用的銀梳,以及一把比較鋒利的匕首。
“總算有個住的地方了。”天已經黑了,卿卿按着路人指的方向走到了城南的乞丐廟。當然,這裏原來不叫這個名字,只是因為在此聚集的乞丐越來越多了,所以才被人們這樣稱呼。
按照路人的指示,她應該是在距離長沙城不遠的一個小城鎮,畢竟湘江也流經這裏。
大概。
卿卿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是一個路癡,感到了深深的難過。
她剛剛踏進乞丐廟,在院子裏躺着的所有乞丐都向她投以“友好”的目光。卿卿抽抽嘴角,保持着面無表情走進廟內。
不管,無論如何就是要睡在裏面,那樣比較暖和。
迎面供奉着的不知道是哪一尊神仙,卿卿四周掃視了一番,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看着她問道:“一起睡?”
“不要。”
卿卿拔出匕首,露出虎牙看向小女孩。
“……好吧。”
迫于卿卿的淫/威,小女孩和她擠在了一堆稻草上。
“你是哪兒來的?”
“長沙。”
“為什麽來這裏?是來謀生計的嘛?”
“……不是。”卿卿覺得為了保持自己的英明形象,絕對不能和她說自己是因為迷路才會到這裏的,那樣絕對會被嘲笑。“你叫什麽名字?”
“雙樂。”
“牆角的那個死人臉有名字嗎?”
雙樂掙脫她的懷抱,向牆角那邊看看,然後重新躺會稻草堆上,問道:“陳皮哥哥?”
“陳皮?噗——為什麽會叫橘子皮這樣的名字。”
雙樂做了個“噓”的手勢,道:“他很擅長殺人的。”
“是嗎?”
“你也會殺人?”
“殺人沒試過,不過我殺過死人。”
雙樂嘲笑地說道:“死人都已經死了,怎麽殺?”
卿卿給了她一個白眼,翻個身不想理她,但過了一會兒,她又轉過來,問道:“這附近有洗澡的地方嗎?”
“有啊。只要有錢就可以去。”
卿卿摸了摸下巴。
畢竟咱也是識過字的人,不能對不起老師啊。
卿卿在鎮上找了個謄抄藥方的活,別的不說,至少能讓她去洗個澡,攢夠了錢,說不定還能買個去長沙的船票。
然而洗完澡,卿卿就意識到了一個小問題。
原本被因為太髒而并不顯眼的皮膚在洗白白之後變得明顯起來,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明顯暴露了自己的身體曲線,這樣被人們視/奸的感覺并不好。
卿卿郁悶地走出澡堂,與一個人擦肩而過,那個人正是那個死人臉,他還帶着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過路的時候,他的眼神幾乎是肆無忌憚地掃視着她的身體的每一處。
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摳出來。
卿卿回到藥鋪,繼續謄抄着藥方。
沒辦法,暫時還沒發攢到換新衣服的錢。
一定要努力工作!不過這種美好的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藥鋪老板一直用一種想要潛規則卿卿的眼神看着她。
難道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那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在店鋪即将關門的時候,那個老板果然伸出了他的罪惡之手。
“啧。”卿卿吐了口痰,從櫃臺裏掏出所有錢,向門外走去。臨走之前,她再次回過頭,看了一眼睜大眼睛被匕首直插心髒的老板,轉身離開了。
她不過幹了幾天,真正認識她的人并不多,所以藥店老板被殺這個案件的調查始終是無果的,最後也便不了了之了。
“來,雙樂,給你點賞錢。”卿卿笑嘻嘻地扔給她兩個大洋。
雙樂伸手接住,道:“那你打算回長沙了?”
說起這個,卿卿有些郁悶地撐着下巴,道:“船家們都說因為江上有黃葵,不願意送我呢。可是坐馬車又太貴了,這點錢絕對不夠坐到長沙。”
“那是因為你太奢侈了吧。”雙樂給了她一個白眼。
“小孩子這樣是不可愛的哦。”
“滾,你才是小孩子。”
卿卿“啧啧”兩聲。
“那你想好辦法了嗎?”
“沒辦法啊,要趕在過年前回去就好了。”
“河水馬上就要凍住了吧?”
“是啊。”
雙樂看向她,露出一個笑容:“那為什麽不殺掉那些黃葵?那樣不就有船家願意載你去長沙了?”
卿卿撐着下巴,似乎在考慮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最終她說道:“你和黃葵有仇?”
雙樂斂起笑容。“不共戴天。”
“好吧。”卿卿笑眯眯地說道:“我考慮一下。”
與雙樂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是搬舵,雙樂的父母早死,雙樂的姐姐堕入風塵就是為了養活妹妹,最後卻被送到了搬舵這個變/态的手裏,被折磨的不成人樣,連屍體都沒找到。
搬舵這種人,确實死有餘辜。
卿卿決定先向其他黃葵打聽一番,第一個找到的便是一個叫做水香的女人。畢竟同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卿卿相信自己能找到搬舵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剩下的cp幾乎是要撞車了,心好塞QWQ
嘛,就這樣吧。
好喜歡皮皮哦嘤嘤嘤QWQ
大家初三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千世界三千夜[二]
“還挺浪漫的……”卿卿心裏嘀咕着。
不過大冬天這樣四處四面通風的洗澡,真的不會凍死嗎?
好白……啧啧啧……
那啥也挺大的……
口口口流氓口口口
口口口↓口口口口
流氓→卿卿←流氓
口口口↑口口口口
口口口流氓口口口
卿卿摸摸下巴,正準備去問個究竟,死人臉忽然登場了。
卿卿:花擦!
看到他手裏的菠蘿刀,卿卿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走了出去。
陳皮微微挑眉,又來了一個?
“你認識搬舵嗎?”卿卿單刀直入。
水香有些驚訝,随後楚楚可憐地說道:“這位姐姐,你先讓這位小哥哥把刀拿開。我好害怕啊……”
卿卿看向死人臉,見他一臉兇樣就知道他絕對不會讓步,只能笑着說道:“你告訴他他想要的消息,他自然會放下刀的。”
水香看了她一眼,對着死人臉抛了個媚眼,嗲聲嗲氣地說道:“小哥哥,你和水香進來,水香告訴你嘛~”
看着死人臉緊緊盯着人家的胸部就知道他一定會跟過去的。
果然……
“啧……”
同樣都是女人,你竟然還玩性別歧視?!
卿卿很不滿意,卿卿很生氣。
看着兩個人影影綽綽的身影,卿卿拔出了匕首,直直地走向水香。
“你……”水香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卿卿嘿嘿一笑,道:“你顧了小哥哥的心情,怎麽不管管小姐姐呢?”
她一刀劃向水香的臉,死人臉的九爪勾勾向她的臉,反而是水香向後一倒,拿出盒子裏的□□指着兩人。
“嗤……”卿卿啐了一口,将之前買的鐵彈子打出去,打得水香的手腕生疼,本能地扔下了槍,卿卿将匕首甩出去,插/進她的鎖骨,趁着她喊疼的時間勒住了她的脖子。“小妹妹,說吧。搬舵在哪兒?”
“我……我……搬舵那個變/态,狡猾得很,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祈真真微微挑眉,指尖撫過她的臉頰。“妹妹當真漂亮,正好,姐姐有一件禮物送給你。好看嗎?”
水香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可她再也沒有機會發出聲音了——卿卿的銀梳已經釘入了她的腦子,在她烏黑的發間閃着銀光。
“若不是遇到了你,我可不想把它給別人用。”
卿卿拔出匕首,又将銀梳重新拿出來,在水香的胸脯上擦了幾下,這才重新收好。她正準備離開,九爪勾突然破空而來,如果不是她躲得快,早就死在死人臉手裏了。
“死人臉,你幹什麽!”卿卿警惕地看着他,随後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想找女人去窯子啊,剛才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這個女人吃抹幹淨扔水裏了。還真是狼心狗肺,不懂知恩圖報。”
陳皮怒視着她,正準備用九爪勾了解了她,突然聽到卿卿一聲尖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卿卿已經消失不見,迎接他的只有聽到女人的尖叫聲而來的黃葵。
陳皮:“……媽的!”
卿卿回到了乞丐廟,雙樂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麽樣?”
“沒找到。”
“什麽?”
“都怪那個死人臉,半路殺出來,搞得我都沒心情了,所以就回來了。”卿卿看出雙樂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接着說道:“那個死人臉似乎也在找黃葵中的某個人,臨走前我把追兵都給他留下來了,想必死人臉大殺黃葵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回來了,到時候跟着死人臉,一定有肉吃。”
“……”
卿卿看着自己的衣服上沾滿了河中的髒東西,撇撇嘴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麽趕緊的湖之類的,我去洗一下。你不用去了,現在外面挺冷的。”
雙樂颔首。
陳皮怒氣沖沖地走在回廟的路上,心裏想着回去一定要剮了卿卿。他忽然聽到了一種莫名的水聲,與以往的流水聲完全不同。就着月光,他隔着樹林只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但凹凸有致的身材可以證明這是一個女人。陳皮又想起被卿卿殺掉的水香,一時間有些口幹舌燥,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緊緊盯着那個身影。月光打在她的身上,襯着她的身體戴了一層光暈,讓人目不轉睛。
“呼,這下幹淨多了……”那個身影走上岸,擦了擦自己身上的水,這才開始穿衣服。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陳皮這才發覺自己已經看了很久,頗有些氣血上湧,忍不住後退一步。
“誰?!”卿卿聽到響動,立刻掏出匕首,緊緊盯着陳皮的方向。
眼見着卿卿就要走過來,陳皮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拔腿就跑。
他竟然有點虧心。
“我該不會被看光了吧?”卿卿搓搓胳膊,慢慢走回了廟裏。
“要是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他就完了。”
雙樂揶揄地看着她。“正常人不都是‘只能以身相許’嗎?你怎麽一副不共戴天之仇的樣子。”
牆角裏閉着眼的陳皮身體微微一抖。誰娶她絕對會家宅不寧的!
“誰要嫁給一個偷看女人洗澡的猥瑣小人!那個人肯定是個變/态!”
誰是變/态!
陳皮瞪她一眼,繼而閉目養神。
“好啦,說不定不是人,野貓野狗也有可能啊。”雙樂安慰道。
你才不是人!
陳皮瞪了雙樂一眼,翻個身決定睡覺,原本想要追殺卿卿的心思也因為今晚的意外導致的“負罪感”沖沒了,大腦裏剩下的只有今夜的旖旎風光。
雙樂:“我總剛才感覺有人瞪我……”
作者有話要說: 都是套路~(:з っ )っ
趕作業中的我如此勤奮,你們難道不想在評論裏誇誇我嗎嘤嘤嘤QAQ
☆、三千世界三千夜[三]
陳皮一大早就出去了,卿卿也不得不一大早起來,跟在他身後。
她有預感,很快就能見到搬舵了。
“喂,你跟在我身後究竟想幹什麽?”
卿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說道:“看來你腦子不大好使啊!”
陳皮眯起眼,道:“你再說一遍!”
“你昨天殺了那麽多黃葵,黃葵的人會輕易放過你嗎?跟着你自然能找到搬舵那個變/态。”
“啧。”想到昨天被她利用,陳皮頗有些不爽,還未說什麽,一個賬房打扮的人走過來說道:“這位可是陳皮小爺?”
陳皮看向他,覺得機遇來了。
三人站在角落裏談話。
“這位姑娘就是殺死水香的人吧?”
卿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哦?你們頭兒想找我興師問罪?”
“不不不,搬舵先生聽說姑娘智勇雙全,特意讓我來招攬姑娘了!還特意在百草坪擺了宴席宴請您。”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走吧?”卿卿挑眉看向他。
“這個……搬舵先生特意讓我給您和陳小爺帶一身新衣服……”
陳皮不耐煩地眯起眼,一刀致命,那賬房先生被捅倒在地,瞪大了眼睛,還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死。
“竟然找一個賬房先生來和你這麽暴戾的人談話,看來那個搬舵很讨厭這個賬房先生咯。”卿卿似乎完全不介意,坐在那裏翻着搬舵送過來的東西,還拿出那件衣服比劃了比劃。“怎麽樣,好看嗎?”
陳皮翻了個白眼,“醜!”
“沒品味。”卿卿哼了一聲,将衣服放回去。“搬舵的人頭給我,其他的你解決,怎麽樣?”
陳皮來了勁,道:“憑什麽讓給你?咱們各憑本事!”
“哼,你以為我怕你啊!”卿卿冷哼一聲。
陳皮和卿卿并行,一同走到酒樓門口,卿卿還不忘對他比了個手勢,讓他不要多管閑事,陳皮只是白了她一眼,徑自走了進去,卿卿撇撇嘴,也跟了進去。
坐在包間裏的不止搬舵一人,還有一個老鸨和一個男人,卿卿環視一周,不管陳皮,徑自坐在了搬舵對面。
“就是姑娘殺死了水香?”搬舵看到她,似乎來了興趣,問道。
卿卿抿唇一笑,“正是。”
陳皮見她那假惺惺的樣子,頗有些嫌惡地“啧”了一聲,掏出了腰間的九爪勾,直直地沖向搬舵的面門。
卿卿也顧不得裝模作樣,用銀梳替搬舵攔了下來,兵刃相接,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卿卿道:“他的人頭我要定了!你休想!”
“我呸!”
搬舵自覺不妙,看着二人吵了起來,決定先下手為強,掏出手/槍打向陳皮。
陳皮冷哼一聲,微微側身避開子彈,拿出菠蘿刀攻向搬舵。
其他幾人見這陣勢,紛紛溜之大吉了。
卿卿見勢不妙,也沖着搬舵過去,舒拳為掌,一掌劈向陳皮的手腕,力道之大——震麻了陳皮的胳膊,握着菠蘿刀的手也因此松開,陳皮只得赤手空拳對上搬舵,卿卿則是立刻拾起了陳皮菠蘿刀,繞到搬舵身後,右手擒着他的左臂,一腳踩在他的背後,将他壓在了飯桌上,沾了一臉的湯湯水水,她右手用菠蘿刀刺向搬舵的右眼。
搬舵失去了一只眼睛,慘叫一聲,握着槍的手也不聽使喚,胡亂開槍,險些打中之前被卿卿一掌打開的陳皮,子彈蹭着他的頭發嵌進了牆裏。
卿卿冷笑一聲,拔出菠蘿刀,随手砍斷他握着槍的右手,冷笑道:“你用右手玩女人,那我就砍掉你的右手。”她話音剛落,松開了搬舵,又将搬舵的另一只手砍斷,道:“左手玩女人,我就砍斷你的左手。割了你的舌頭,讓你色心不死,挖了你的眼睛,讓你看不到女人,削了你的鼻子,就不必再聞女人的味道。”她一句又一句這麽說着,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伴随着一聲又一聲慘叫,搬舵就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被她剮了。
饒是陳皮見慣了死人,也被這個場景惡心到了,撇過頭不願意再看。
卿卿呸了一口,将他的頭砍了下來,撞進盛酒的壇子裏,也不顧自己濺了一身血紅色的酒,提着兩個酒壇徑直向外走。
陳皮也知道雙樂姐姐的事情,本來也有此意,不過只是想殺了搬舵而已,可不打算像卿卿這樣兇狠。
雙樂點着火,火上架着鍋。卿卿出門的時候特意叮囑她要做些好吃的,說是要慶祝,還特意給了她一些錢,好讓她買些吃的回來。
突然,大門被人推開,卿卿提着兩個酒壇,遞給雙樂一個。雙樂有些疑惑,見卿卿微微颔首,禁不住顫抖着伸手接住,打開一看,裏面兩個血淋淋的洞注視着她,吓得她險些把手中的酒壇扔出去。雙樂這才明白,原來這是搬舵的項上人頭,她開心地走出去,大概是告慰姐姐的亡魂去了。
卿卿一個人緩緩坐在火堆前烤着火,聞着鍋裏的香氣。
其實幫助雙樂也不僅僅是因為黃葵當道,也是因為雙樂的痛苦,與她姐姐的悲劇,這就足夠讓她殺了搬舵。
黃葵她自然不愁,陳皮收了錢,自然要為人辦事,至于辦到什麽程度,就要看他了。
“怎麽樣?事情辦完了?”
雙樂哽咽地點點頭。
卿卿喝了一大口酒,道:“說不定過幾天我就要走了,你……”她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會不會讓雙樂難堪,她接着說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雙樂微微一愣,有些臉紅地搖搖頭,“不用了……如果有緣,我們一定會再次見面的。我已經麻煩你很多了,不能再連累你了。”
卿卿也不強求,道:“我知道了。”她将小酒壇遞給雙樂,道:“喝一口暖和一些。”
雙樂喝了一大口,眼淚嗆了出來,面色更是酡紅。
卿卿有些好笑,拿回酒壇,笑着說道:“慢點喝。”
門再次被打開,陳皮走進來,還帶着一身的涼氣。
卿卿把酒壇扔給陳皮,道:“慶祝一下?”
陳皮喝了一口,将酒壇摔在地上,惡狠狠地看着她。
卿卿撇撇嘴,扔給他一個錦袋,裏面放着一百文,道:“把黃葵頭子替我殺了呗?”
陳皮攥緊了錦袋,特別想說一句這錢他不掙了,可最後他沒有,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這一百文。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收藏破一千四~
因為還在學校,只能發這一點點存稿,希望大家不要打我「。」
周末回家有可能會補~(*′?`*)
2017.02.14
補全啦!
祈:皮皮你又見錢眼開!
皮:哼。
卿:終于可以回家過年啦,好開心=v=
給個留言呗?
2017.02.24
☆、三千世界三千夜[四]
卿卿順順利利地回了家,沒想到老哥已經跟着九門提督的五爺混得頗有名頭了,卿卿一時間覺得自己有可能是看到了假的哥哥。
她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一些什麽啊,這世界要不要變得太快啊?!
“你是說你因為迷路跑出了長沙?”吳老狗瞠目結舌地看着自家妹妹,心疼地說道:“就算你想出去玩,這個也不是你逗我的理由。”
“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方向感不好!”卿卿站起來,頗有些不服氣地喊道。
吳老狗這才斂起笑容,道:“我以為你死了。”
卿卿垂着頭,有些糾結地說道:“我錯了……爹,大哥,二哥他們……都死了嗎?”
吳老狗抿了一口茶,點點頭沒有說話。
卿卿嘆了一口氣,道:“三哥,你變了很多……”
“……不說這些,你出去都幹了些什麽?身上一分錢不拿,怎麽回來的?”吳老狗看向她。
卿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不小心殺了幾個人……”
吳老狗一口茶噴了出來,自知自己的反應不太妥當,擦了擦嘴道:“哪個倒黴蛋惹你了?”他可太清楚自家妹妹是什麽人了,五六歲就把村頭發育過快、身強力壯的二狗子揍得半死不活,堪稱“女魔頭”。
“先殺了一個油光滿面的老板,誰讓他對我圖謀不軌。”
吳老狗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分、屍、了、嗎?”
雖說自家妹妹暴戾又兇狠,性格還很差勁,但也絕對不允許其他人染指!
“沒有。當時時間比較晚,我挺累的,就回去休息了……”卿卿回味一番,道:“還殺了一個漂亮姑娘,還有一個——”
“等等!”吳老狗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可置信地說道:“——漂亮姑娘?”
卿卿啐了他一口,道:“不要臉,信不信我殺了你?”
吳老狗“嘿嘿”笑了幾聲,道:“還殺了誰?”
“一個玩女人的變/态王八蛋!”
吳老狗鼓鼓掌,道:“感動啊,我一向自私自利吃包子不願意給哥哥讓大個兒的妹妹竟然會多管閑事!”
卿卿沖着他龇了龇虎牙,道:“咬你哦!”她話鋒一轉,道:“也不知道雙樂現在怎麽樣了……?”
吳老狗猜想她口中的“雙樂”大概是她之前說的住在一起的小女孩,随口問道:“怎麽沒把她帶回長沙?”
卿卿瞥了他一眼,道:“還不是怕你養不起?”
“笑話!我連你都養得起,還怕一個小女孩?”
“吳老狗,你啥意思?你是不是想搞事?”
“誰是‘事’~”
兩個人互相給對方開了一番葷段子,卿卿才嘟着嘴問道:“難道你就打算這麽屈居人下?這裏畢竟不是自己家,寄人籬下怪不舒服的……難道你還要我看人臉色嗎?”
吳老狗有些無奈地看着她一臉興奮,道:“咱們能不能用點和平的方式,不要老是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
“沒辦法,最近沒有一個和我棋逢對手的人過招,手癢癢了。”卿卿一臉無辜的樣子。
吳老狗沉吟一番,道:“五爺待我很好,不過他膝下無子,也老了,确實該休息了。”
“剩下的事情我們幫他做不就好了~”
卿卿在月光下露出一個笑容,眼神亮得可怕,手中的刀直直架在了五爺的脖子上,道:“五爺,您年紀大了。把平三門的位子交給我哥吧。”
一旁的吳老狗蹙眉道:“小妹,你這是在說什麽話,怎麽可以對五爺如此無禮?五爺一直待我如親子,我也将他當作長輩,對待長輩要尊重。”
一看便是唱着戲。
最後五爺的府邸完成了和平解決,換上了吳府的牌匾,其中自然少不了吳老狗一直以來的圓滑世故打下的人脈。至于曾經的五爺為何一夜突發頑疾,駕鶴西去,人們已經完全不介意了。
只要有利可圖,誰當五爺不行?
其餘八門也對第五門一夜之間換了天的原因似乎有所耳聞,似乎與吳老狗的妹妹吳卿卿有點關系。只是五爺畢竟老了,做事有些糊塗,惹人不快,相比之下,吳老狗卻是個聰明人,至少不會不識大體。所以其餘八門也自然好整以暇地看着第五門的變化。
就算第五門垮了,也會有別的人頂上去,九門同氣連枝,到時候無非是多花些時間打好關系就是了。
比起吳老狗忙得團團轉,卿卿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