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幸福
幸福
祁鶴是最心疼姜至的。
姜至聽到這句話，又覺得生活了有了更多更多，無限的希望。
今天晚上的祁鶴，真的特別的好。
好到她覺得“幸福”這兩個字在她心髒裏打轉，她暈頭轉向快要不知道怎麽去刷牙了。
她認真的點頭:“好的，我知道了!”
刷牙當然還是要去的，姜至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把牙齒刷幹淨，她跑出來時，還特地張嘴給祁鶴看。
“祁先生，我刷得很幹淨。”
她特地強調。
祁鶴點頭:“嗯。”
祁鶴的褲子上濡濕了一塊，都是姜至的眼淚，他低頭掃了一眼，淡聲道:“你的眼淚差點就水漫金山了。”
姜至怎麽那麽能哭。
她的眼淚流不完。
姜至剛剛也洗了一把臉，她把臉上的眼淚都洗走了，只是眼睛裏紅色血絲依舊明顯，明晃晃哭過的痕跡。
閉了閉眼睛，眼珠子酸疼。
祁鶴起身，要回去換衣服。
姜至盤腿坐在沙發上，揉自己疼得不行的眼睛。
身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祁鶴:【明天想吃哪個？】
然後是幾張圖片。
各種各樣的蛋糕。
提拉米蘇，舒芙蕾，各種千層。
姜至:【？？？】
姜至:【明天也吃蛋糕嗎!!!】
今天已經吃得很滿足了，沒想到明天也有，姜至甚至退出去再确認，這真的是祁鶴給她發來的微信。
祁鶴:【如果你想吃的話，可以吃。】
姜至真的在挑選，突然她反應過來，想起說不要了。
姜至:【總吃确實不好，也要保持新鮮感才有趣。】
姜至:【我下周再選。】
為防祁鶴後悔，她先自己把時間定下。
只要祁鶴答應她就可以了，祁鶴言而有信，從來不會做答應了卻反悔的事。
祁鶴只應了一聲:【好。】
姜至捧着手機在沙發上打滾，她一想到下周也有漂亮的蛋糕吃，就覺得已經滾進柔軟綿密的奶油堆裏了。
好黏好黏，但好甜好甜!
她雖然想不通祁鶴為什麽轉變這麽大，她覺得祁鶴的這個形象在她心裏變得佛光普照起來，upup的不斷高大。
她從沙發上起來，爬到床上去準備休息，過了兩分鐘，手機又在響。
祁鶴:【睡不着就說。】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說了，他會來陪她的。
祁鶴說話就是這樣，簡單明了，姜至卻能一眼明白。
姜至高興的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她回:【好的!】
從她的感嘆號裏能看出她的心情，從難過到高興兩個極端，也就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之間。
姜至最後給他發:【不過祁先生放心，我自己可以努力睡着。】
【因為今晚的祁先生特別的好!】
周五下午，祁鶴按照約定，又給她帶了一個蛋糕。
姜至下午五點到家，她下午只有一節課，在學校圖書館借了幾本書才回來的，到家時，家裏還有客人。
“周集哥好。”姜至乖乖向他打招呼。
周集是祁鶴的好友，兩人認識很多年，周集前幾年在國外工作，這兩年才回國。
姜至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周集看到姜至還愣了兩秒。
“小至都長這麽大了。”他驚訝，上下打量一遍，“更漂亮了。”
姜至笑得乖巧的點頭。
她當然喜歡別人誇她漂亮，周集哥也從來不說奉承話。
就是更漂亮了呀。
上一次見周集的時候她還沒到十八歲，那時忙于高考，更不愛說話，見到周集也只是簡單的問一聲好。
“我聽祁鶴說，你在讀信科院，是……人工智能對吧？”
周集說:“看來你高考成績不錯。”
能夠選擇信科院的這個專業，肯定是成績很好才會有這個選擇，畢竟是新興專業。
姜至只是說:“本來可以考得更好。”
周集:“那是祁鶴對你的要求更高吧。”
祁鶴這個變态。
周集在心裏罵。
祁鶴坐在沙發上，平板在他手邊，他擡頭朝姜至看過來，說:“蛋糕放在冰箱。”
“等晚上吃了飯才準吃。”
他的話姜至從來不會不聽，有蛋糕就已經讓人心花怒放，什麽時候吃不重要。
反正都是要吃的。
于是姜至先上樓去換衣服。
她的背影消失在目光中，周集轉頭看旁邊的祁鶴，還盯着她離開的方向。
“我說你這樣，以後誰敢嫁給你。”
周集忍不住說他。
“你連說話都從來沒用過祈使句。”
祁鶴的性格，周集不敢說最了解，好歹他一直看在眼裏。
祁鶴看不得任何事情超出他的掌控範圍，換句話說，他喜歡身邊的人聽話，周集覺得，這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結婚的原因。
他找不到合他心意的人。
畢竟這世上能被他看順眼的人太少了。
以後嫁給他的人，該過得多窒息。
周集都不敢想。
“也就小至，簡直不要太聽你的話。”周集頓了頓，“不過她在你身邊待着也窒息吧。”
周集是唯一不怕得罪祁鶴的人，有什麽話說什麽。
十幾年前兩人一起讀高中，那時祁鶴還不這樣，頂多是性格冷淡一點，後面祁家出事，中間度過了最難的幾年，也就是那段時間，他變得越強勢起來。
雖然正是他力挽狂瀾，才讓祁家家業得以維持，祁鶴如果沒有強硬的手段，也掌控不住面前的一切。
祁鶴壓力太大。
在重壓下造就了現在的他。
祁鶴冷聲回他:“姜至可不像你。”
姜至是乖孩子。
周集來之前，鐘靈其實給他打過電話，說來說去也就那麽一件事，讓他探一探祁鶴的口風。
現在的鐘靈和以前比也變了很多，她對祁鶴，更多傾向于一種一定要有的執念，她和周集說，哪怕只是作為一個合适的結婚對象，她也希望祁鶴可以考慮她。
喜歡不喜歡都不重要，她只是想獲得他的選擇。
無論是什麽原因。
“是，你可小心人家孩子被你憋出什麽病來。”周集吐槽:“人家好好一個小姑娘。”
祁鶴突然沉默。
他往後靠在沙發上，神色逐漸冷峻下來，他再次看向樓上姜至的房門，心裏有陣陣莫名的緊縮感。
“我之前有個學姐舒尋，就是學藝術那個，她在舟海開了一家度假山莊，邀請我去玩。”
周集問他:“要不要一起去？”
祁鶴沒興趣。
他正要拒絕，周集又說:“你帶小至一起去，她都大二了，很少出去玩吧。”
出去玩，出去放松一下。
祁鶴想，他确實從來沒帶姜至出去玩過，一方面是他太忙，另一方面也因為，他更多注重她的學業，她的發展，而忽視了另外的。
片刻，祁鶴答應了:“好。”
周集都驚訝。
一提小至他就答應了。
晚些趙姨做了晚飯，周集留下來吃飯，姜至從書房出來，看到趙姨做了許多菜，于是去廚房幫她。
姜至這樣懂事的好孩子，總特別招人喜歡，比如這樣的事情，她就特別勤快。
這讓周集不禁感嘆，祁鶴真是養了個好孩子。
“怪不得也就小至能待在你身邊。”這麽聽話，不就是他最喜歡的樣子。
話音才落，廚房傳來“砰”一聲，随後姜至驚訝的大喊，她聲音才傳來，祁鶴陡然站起，大步往廚房走。
姜至被燙到了。
剛出鍋的排骨湯，熱滾滾灑在她手背上，她連呼着好燙好燙，下意識先去扶碗，下一秒，被祁鶴按住手腕往水龍頭下伸。
水龍頭的冷水開到最大，嘩嘩流在她手背上，姜至閉上嘴巴，不敢動了。
祁鶴虎口處掐在她手腕上，力氣掐得很死，禁锢住姜至一只手完全動不了，他在她身後，姜至似乎感受到他片刻升起的怒氣，身體不由的僵了僵。
周集這時才走過來，關切問道:“沒事吧？”
“沒事沒事。”姜至連連搖頭。
“你非要把皮都燙掉才有事對吧？”祁鶴想把她晃動的腦袋也按住，冷聲:“別動。”
在冷水下足足沖了五分鐘，姜至手指都沖僵掉了，祁鶴才松開手。
她手背一片紅色，所幸沒有燙脫皮，祁鶴還是給她用了燒傷藥膏，姜至手放在桌子上，乖乖的讓他塗藥。
疼肯定疼，用冷水沖過後大約麻痹了痛覺，只感受到冰冰涼涼的膏體。
她手腕上原本是戴着手鏈的，祁鶴幫她解下來，給她放在一邊，繼續塗藥，再繼續查看她的傷。
還好，沒有加重的跡象。
“能讓你緊張的也只有小至了吧。”周集這頓飯看來是吃不下去了，他接了個電話準備離開，走之前還揶揄道:“放心，她那個還構不成燙傷，明天一早起來保準沒事。”
雖然這樣說，吃飯的時候，祁鶴還是把湯舀好了放到她面前，在姜至開口前，他問:“是不小心燙到了嗎？”
他在問她事情原由。
“那個碗邊上有油，我手滑了，湯就倒了出來。”
姜至說，确實是不小心。
祁鶴在這段時間裏都很關注她的精神狀态，他會很擔心剛剛姜至是失神甚至某種程度上的故意，在聽到她的回答後，他很緩的松了口氣。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學校。”
姜至:“祁先生，你明天也要去學校講課嗎？”
祁鶴強調:“我送你去。”
他的課程已經結課，至于講座，最多一個月一次，他最近在學校沒有工作。
姜至愣了下，問:“因為我手受傷了？”
祁鶴點頭:“是。”
她把手往回收了收，解釋說:“祁先生，我沒關系。”
只是手受傷了，還可以走。
祁鶴說:“看起來你在學校有不能讓我知道的事。”
“沒有。”姜至否認的飛快，“我在學校和在家裏一樣乖。”
祁鶴給她上過幾節課，他知道。
祁鶴說送就送，姜至反駁他也不會再說第二遍，于是她乖乖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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