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店裏人不多,這一幕,卻被遠處一個食客看到,食客趕緊錯開視線,當做自己沒看見。
吳恬回來,謝固便拿過那杯加了料的水:“先喝點水吧。”
“嗯。”吳恬拿起杯就喝了。而後去結了帳,跟謝固說:“走吧,回家吧。”
“等我兩分鐘呗?”謝固抓緊時間吃菜:“剩這麽多浪費呀!”
“你還挺節約。”吳恬本來就迷糊,便坐下了,想醒醒酒。
可是沒過多久,她卻越來越暈。
“不行,我得回去了。”吳恬覺得思維也跟着遲鈍,她不能在外面逗留了,掙紮着起身要走,可她剛站起來,腿還沒站穩,就立馬往地上跌。
“小心!”謝固及時扶住她。
吳恬知道不好,想呵斥謝固:“放開我!”可聲音說出口,卻弱的堪比蚊子叫。
“你喝多啦,我送你回去。”謝固及其溫柔,像照顧好朋友似的扶着吳恬:“你看你,這麽不小心。”
“你放開我……”吳恬想喊又喊不出來,全身軟綿綿地,毫無力氣,她心裏着急,可卻只能被謝固摟着,往門口走去。
“別急,我們一會兒就到家。”謝固的語氣透着輕快,卻激起吳恬渾身的涼意。
經過門口時,吳恬使出最大的力氣,想把手機遞給門口的食客,可她沒拿住,手機哐當掉在地上。
謝固馬上回頭,那食客應聲回頭,跟謝固視線相撞,馬上撿起手機,叨咕道:“我的新手機啊!啊啊啊啊!”
吳恬沒給手機戴殼和屏保,她說人家手機的研發部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手機做的又薄又精致,你手機殼一套上,人家白研究了。所以手機一直堅持裸|奔,沒想到,這次卻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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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食客就是剛才看到謝固下藥的姑娘,她一張娃娃臉,瞅着年紀不大,她跟朋友小聲說了,朋友猶猶豫豫地不想管。
“那報個信兒吧。”娃娃臉也不敢,她拿着吳恬的手機,嘗試着打開界面,吳恬的手機沒有密碼,她一下子就進去了。
“給誰報信啊?”朋友問她。娃娃臉打開通訊錄,吳恬的最近通話很多,多是只出現一個的名字,她再往下拉,才看到一個不斷重複的人名。
“孟清河。”娃娃臉念出來,就她了。
孟清河接到吳恬電話,馬上就接了。可對方卻不是吳恬的聲音,而她聽了事情經過,頓時坐立不安:“謝謝謝謝,如果可以,請幫我拖住他們行嗎?”
娃娃臉更猶豫了。
“或者你幫我跟着他們,求求你,那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孟清河根本不考慮對方是誰,低聲下氣地請求對方。
娃娃臉已經出了餐廳,看見吳恬和謝固已經走到路口,才堅定地說:“好,我跟着他們,你盡快來。”
這回孟清河真是把車開成火箭了,她也想過報警,但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如果電話裏的小姑娘臨時膽怯,不敢出面,那對方只要說他們是男女朋友,就能把警察糊弄過去。
娃娃臉是真害怕,她眼看着吳恬要被謝固擡上車,自己朋友還沒跟上來,一着急,她跑了過去,大喊一聲:“姐姐!”
謝固冰冷的視線掃向她。
她吓得兩腿打顫,嗓子眼緊得說話都不利索,可是看着那個神志不清的姐姐,小小的正義感還是給了她勇氣,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是誰?怎麽跟我姐姐在一起?”
“你認錯人了。”謝固說着,就把吳恬往車裏塞。
“姐姐!”娃娃臉個子不高,卻蹦起來抓住吳恬的手:“你這個壞人,你放了我姐姐!”
因為動靜大,周圍已經有了人,謝固已經把吳恬騙上車,當然不會就此放棄,他抓着小姑娘的手腕往外扯:“哪來的瘋丫頭?”
“你才是瘋子!”娃娃臉看到周圍有了人,她力氣又不夠,被謝固推到一邊,改為拽吳恬的腳,又是害怕又是着急,她咧嘴就哭了。
圍觀群衆議論紛紛。
謝固不敢再耽擱,幹脆彎腰,想把娃娃臉扯開。但他剛彎下腰,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他整個人撲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
“誰啊!”謝固不滿地爬起來,轉身。
孟清河扶起娃娃臉,又把吳恬從車裏拽了出來,她面色不删,陰鸷地問:“你是謝固?”
謝固看出局勢不對,改口道:“我好心送她回家而已,這是幹什麽呢?”
“是麽,那謝謝你。”孟清河平井無波地說:“你可以走了。”她已經記下了謝固的車牌號和臉。
謝固沒說話。孟清河便帶着吳恬和娃娃臉走出圍觀群衆的圈子。
跟娃娃臉道了謝,把娃娃臉和她朋友送到安全的地方,孟清河才帶着神志不清的吳恬回家。
回到住處,她幹脆把吳恬扔進浴缸,打開花灑,冰涼的水頃刻間澆到吳恬頭上。
“啊!”吳恬被涼水一打,恢複了些許清明,看清楚眼前的孟清河,弱弱地叫道:“清河。”
“你是不是有病!”孟清河驚魂未定,一想到吳恬被別人帶走,後果不堪設想,她就恨得牙癢癢:“你是沒長心還是沒長腦子!”
“你罵我幹什麽!”吳恬強行要跟孟清河理論,可她又沒力氣,也就毫無氣勢,而且一委屈,眼淚還留下來:“還不是怪你!”
“怪我?”孟清河冷笑,用冷水不斷沖着吳恬,吳恬抱着頭想躲,卻躲不過,她還不解氣:“是我讓你跟陌生人出去喝酒的?是我讓你跟他見面的?”
吳恬哭得大聲:“對!就是你!孟清河!你憑什麽喜歡我!你喜歡我,我們還怎麽做朋友?”
孟清河愣了,心火瞬間被撲滅。噴水的花灑從她手心脫落,沒眼力地噴灑着涼水,孟清河也濕了,她蹲到吳恬面前,吳恬狼狽不堪的樣子牢牢印在她眼中。
“我喜歡你,讓你很難過?”她幽幽地開口問道,可她不是想要答案,而是苦笑着說:“吳恬,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說着,她狠狠吻上吳恬的唇。十幾年的不甘,十幾年的暗戀,十幾年求之不得的心苦,都被她含在舌尖,全部還給吳恬。
唇齒相撞,吳恬口中瞬間填滿血腥,孟清河的吻來勢兇猛,好像要奪走她的呼吸。她想逃,可她的腦袋也被孟清河攔住,她避無可避,只能承受着口舌的侵略。
孟清河不管不顧,啃噬着吳恬的唇,如果她終究什麽都得不得,就以這個吻,結束這一切吧。
吳恬大睜着眼,目睹孟清河的瘋狂,也看到了孟清河的眼淚,她知道她們再也回不去,所以放棄了掙紮,閉上眼,任由淚水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