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得救
得救
店裏的傀儡察覺到動靜,緩緩起身,不動聲色地站在牆角。
黑暗中,對方的注意力全都在院子裏的攝像頭上,完全沒注意到倉庫的牆角處有個東西站起來了。
等他處理好院子裏的攝像頭,傀儡已經在角落站了好一會兒。
此時平新街蒼曈的房間裏,她剛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晚上跟寂荼一起沉迷網絡游戲,兩個人玩到十二點多她才去洗澡。
蒼曈打了個響指,濕漉漉的頭發立刻變得幹燥,完全不需要吹風機。
寂荼聽到她出來的動靜,擡起頭把傀儡總控法器遞過去:“剛剛平德街那邊的手工藝品店發來信息,說有人摸黑店鋪後院翻牆闖入店鋪裏。”
“有沒有對方的影像?”黑暗中相機無法拍攝到清晰的畫面,但利用靈氣驅動的傀儡的眼睛可以。
“現在還沒有,它站在那個人身後的位置,不過它說等下會找機會看一下。”
他們說話期間,手工藝品店裏,楊霖已經打開後門的鎖,實際上後門只有一個插銷,蒼曈沒想過真會有人偷偷潛入她這個從外面看來沒什麽值錢商品的手工藝品店。
之前她店裏的生意突然很紅火,有很多人排隊的時候,街上的其他商戶不是沒好奇過這些客人都來買什麽。
畢竟以前她剛開張的時候很多商戶都來看過,後來奶茶店老板發現她店裏的防護戒指還真有效果,跟街上的其他商戶還有街坊鄰居說過,也有不少街坊鄰居來買。
但不是每個人在平時生活中都會遇到需要用得上防護戒指的意外,很多人買回去後,也就當個普通戒指或者當做心理安慰的‘護身符’戴着。
後續還會來修補防護戒指上寶石的人不多,帶着家人來購買的人也少,回購的人更是沒有,因為店裏限購。
可他們想知道店裏那麽多人排隊想買的是什麽也無法知道,蒼曈在接待客人的時候,待客區一次只會讓以為客人入內。
其他客人只能在外面等着,除了來幫忙的異事局修士,客人只要不自己往外說,外面的人不會知道別人都來定什麽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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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其他商戶跟街坊鄰居一問來定制法器的客人來買什麽,所有客人都說來定制手工藝品,他們都對老板的手藝十分追捧。
然而問的人進店一看,店裏的東西跟其他時候還是沒兩樣。
也不是沒人懷疑蒼曈利用這家店做什麽洗錢的勾當,還有人舉報過,但每次得到的回複都是,這家手工藝品店是正常經營,人家的稅也都按時繳納,買一筆收入都報稅。
這店裏紅火了一段時間,老板一挂出暫停接單的牌子,店裏的熱鬧景象立馬消失。
不少人就信了這些客人确實是來找老板定做東西的,要不然店裏的生意也不會随着老板不在而沉寂下去。
久而久之,街上的商戶們和街坊鄰居們就對這家店回到沒什麽興趣的狀态了。
來這邊逛街的人,也極少會進入這樣看起來非常像是會坑人,東西看着便宜一問就很貴的店。
總的來說,這家店在這裏,除了偶爾排長隊等着定做法器的時候,都是非常不起眼的、賊都不愛來的地方。
寂荼湊在蒼曈身邊伸頭看:“原來是今天早上來的人,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是叫許清垣?”
蒼曈沒有給出準确的答案,只是說:“訂單上的信息是這個名字。”
“你的意思是,下單的人是許清垣,但這個人不一定是?”
“只是一個猜測,我還在查之前的監控,幸好監控錄像會保留三個月才會過期,要不然還真不好驗證。”
蒼曈打開電腦調出當天的錄像,當時沒有可以去記這個許清垣是幾點鐘來下單的,她只能按照訂單排序來選一個差不多的時間,快進着看。
寂荼覺得不需要那麽麻煩:“我直接去把他抓回來審問不就知道了?”
“那樣會打草驚蛇,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我覺得以這個人的智商,只有他一個人的話,不可能完美地做到偷梁換柱這種事。”
蒼曈看着電腦上的畫面,突然按下暫停:“就是他。”
寂荼把傀儡穿過來的圖片跟視頻裏的人對比:“不是長得一樣嗎?”
“不一樣,他來下單的時候,你回家做飯去了,沒看到他身上的氣,如果你看到就知道了,兩個人完全不一樣,真正的許清垣比他強,身上的氣也沒有灰霧,要不然我不會答應給他做法器。”
蒼曈現在知道這個人為什麽可以冒充許清垣了,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再聯想到那個人一看到她就問焦鑫那個鬼胎的事情,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個人跟真正的許清垣是雙胞胎兄弟。
寂荼恍然:“怪不得你覺得之前沒見過他。”修為到了一定階段,看人已經不只是看臉和身形,還需要看一個人身上的氣,甚至對方的神識、識海。
不過不經過允許随意查看別人的神識和識海會被當做挑釁,正常人不會這麽做。
“傀儡說那個人跑到櫃臺翻不到東西,現在開始研究你煉器室的門怎麽開了。”
蒼曈冷笑道:“讓他研究,我到要看看,天亮之前他能不能研究得出來那門怎麽開,讓傀儡把迷蹤陣打開,我今晚還想睡覺呢,明天睡醒再去捉賊。”
平新街的房子裏,所有人一夜好夢。
而平德街那邊,楊霖在店裏翻找了一圈,沒能找到什麽價值的東西,櫃臺裏、貨架上全是些廉價批發的手工藝品。
于是他盯上了蒼曈的煉器室,誰知道後院的門那麽好開,這個煉器室的門竟然那麽難開。
楊霖用盡了所有手段也沒能打開那扇門。
然而這門越是南開他越是興奮,門難開越難開,越說明裏面肯定有好東西。
楊霖激動地拿出手機要聯系施敬元來幫忙,他知道施敬元認識的人很多,保不齊就認識會開這種鎖的人。
誰知手機一掏出來,楊霖傻眼了:“怎麽沒信號?嘉南市這種大城市也會沒信號?不會吧!開什麽玩笑啊!”
楊霖不信邪,只以為這裏是老城區,信號弱,在屋裏真有可能沒信號。
他拿着手機想走到後院去看看露天的時候有沒有信號,誰知道就這麽一個破店鋪,竟然走了半天沒能走到後門那邊。
明明後門就近在咫尺,可他直線走過去後,卻發現後門跟自己的距離似乎還是那麽遠,完全沒有一點縮短的意思。
楊霖意識到不對勁,他一下子冷汗就冒出來了。
“艹艹艹艹艹艹! 怪不得這個店的老板敢收那麽多人的那麽多好東西,看來她的先輩給她留下了不少好東西!”楊霖那顆嫉妒的心此刻又開始發作了。
他想着既然走不出去,那就幹脆把這裏砸了,沒準還能破解掉現在的困境呢?
楊霖已經想不到任何破局的方法,只能說幹就幹,想抓起身邊的椅子,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這下,他寒毛都豎起來了,開始神經質地碎碎念:“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難道是裝鬼了?不可能,不可能,別自己吓自己,怎麽會遇到、遇到那種東西,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一定有辦法出去,一定有!”
楊霖神經質地到處抓東西,在店鋪裏走來走去。
實際上,他之前往前走的時候已經走到後院的空地上,所以他抓不到任何家具,也一直在這個空地上打着圈圈走。
傀儡忠實地把從他翻牆進入院子到現在,所有的行為全部記錄了下來。
次日蒼曈起床的時間比平時早了些,她到店裏的時候異事局的人還沒到。
等她打開店門,走進去開窗通風,異事局今天來幫忙的修士到了。
發現蒼曈來得比他們還早,竟然還覺得很不好意思。
搞得蒼曈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要是所有員工都這樣的話,老板不得開心死?可惜她不是他們的老板,就算當老板也只會是道系老板,完全順其自然,沒有任何壓榨員工的心思,甚至不會去思考KPI。
蒼曈止住他們道歉的話,說道:“你們來得正好,跟我去後院一趟。”
幾人有些意外的跟在蒼曈身後往後院走。
這些人以前也來過幾次了,看到後院通向前面店面的門開着,覺得很奇怪:“這門怎麽是開着的,我記得不管哪個組的人來店裏幫忙,離開的時候都會記得關上所有門窗。”
說道這,這個說話的修士跟其他修士都大概明白蒼曈為什麽讓他們跟着一起去後院了。
他們所有來的修士都不會忘記關門窗這件事,即使有一個忘記了,其他人也會提醒,所以這門開着,很有可能是有人昨晚闖進來了。
走到後院一看,果然,有個人一臉萎靡地縮在角落,看到人來像是看到祖宗一樣喜極而泣,恨不得撲上來抱住來人。
然而來的人是這家店的老板跟兼職員工,他不敢,而且蒼曈此時稍微對他釋放了一些威壓。
楊霖感受到之後,吓得臉色傻白,險些大小便失禁。
他指着蒼曈,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不是……”
“我不是什麽?”蒼曈放在他身上的眼神十分淡漠,像是在看什麽無關緊要的蟲子,“敢夜闖我的店,你膽子挺肥啊。”
跟在她身後的幾個異事局的修士十分上道:“前輩,我已經跟局裏反應情況了,季局長說她馬上帶人趕過來。”
季煥雲趕來的速度很快,她來的時候帶上了知道異事局存在,并且一直跟他們聯合辦事的警察。
季煥雲看到這個人,神色十分詫異:“這不是我們異事局的許清垣嗎?”
異事局的幾個修士聽到她的話更詫異:“他是許清垣?看着不像啊,而且許清垣這麽弱嗎?他很擅長陣法,不可能破不了簡單的迷蹤陣吧?我老早就聽說,他會破解迷蹤陣了!”
聽到許清垣的名字,原本委頓地被異事局修士們看着的楊霖突然激動起來。
可惜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被一個修士拍了一巴掌,又老實了,一句話沒敢說。
幾人終于認真地觀察起楊霖的樣子,之前看他那個衰樣,他們看一眼之後就不屑給他一個正眼了。
之前他總是低着頭,氣質也跟一身正氣的許清垣完全不搭邊,所以還真沒人覺得兩人長得像。這會兒仔細一看,抛開楊霖被迷蹤陣折磨一晚上沒睡的憔悴萎靡,五官确實跟許清垣一模一樣。
“他是不是還穿着跟許清垣同款的衣服啊?”楊霖的衣服皺皺巴巴跟菜幹一樣,不仔細觀察還真發現不了。
“不對,這好像就是許清垣的衣服,他讓我幫忙處理過一種煉器材料,做好之後我沒拿穩,不小心弄了一點在他衣服上,你們看這裏,”有個器修指了指楊霖衣服的胸口,“那個材料沾到衣服上洗不掉的,這款衣服根本沒有這個圖案。”
楊霖猛地擡頭,他穿的不是什麽跟許清垣同款的衣服,完全就是故意穿了許清垣的衣服,可是他只知道這幾個牌子的衣服很貴,卻沒查過衣服上是否有圖案,就以為胸口那個洗不掉的印記是衣服上的圖案。
蒼曈讓從傀儡眼中拿出一枚留影石跟拷貝的監控錄像交給季煥雲:“我昨天回家後查看過店裏的監控,發現這人長得跟你們異事局的許清垣一模一樣,但是他身上的氣,與許清垣截然不同。
他昨天假扮許清垣來店裏,簽收領取許清垣當初在我這裏定做的法器,簽名的字跡跟許清垣一模一樣。”
“許清垣請了一段時間的長假,”季煥雲收起蒼曈給她的留影石跟裝着監控錄像的U盤,“看來請的這個假也有貓膩。”
其他人說話以及她自己說話的時候,季煥雲一直關注着楊霖,注意着他的神色變化,此時楊霖滿臉都是事情敗露後的頹然和自暴自棄。
“我先帶人去許清垣家一趟,有結果後會跟您說。”
蒼曈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別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
其他人不知道她的話指的是什麽,但季煥雲知道,他們今天抓了楊霖,必須盡快查出他是否有同夥,有的話,必須趕在他的同夥得到消息轉移之前,盡快将其抓獲。
季煥雲帶着人離開的時候,蒼曈跟着一起走到門口。
看着他們把楊霖壓上車,為了避免蒼曈的店裏引來過多視線,季煥雲帶警察來的時候沒有讓警察開着警車來。
這個點,賣早餐的餐飲店忙得腳打後腦勺,不賣早茶的餐飲店還沒開門營業,路上的行人要麽忙着買早餐要麽忙着趕去上班,沒人注意到他們來了又走。
季煥雲把楊霖帶到異事局的禁閉室,讓專門負責審問的修士審問楊霖。
問清楚許清垣在哪裏後,她則繼續帶人前往許清垣家救人。
許清垣躺在床上,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這次的動靜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楊霖擔心自己做的事情敗露,從來不敢帶人來這裏,許清垣只能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今天來的人似乎有點多,他光沒收到過這方面的特殊訓練,光憑聽無法聽出這次來的到底有多少人。
只能聽得出腳步聲跟呼吸聲十分雜亂。
直到聽到季煥雲的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要得救了。
“局長,許清垣在這裏!”
季煥雲沖進房間,看到的就是渾身帶着青紫外傷的許清垣躺在床上閉目不醒:“許清垣,許清垣?”
“他是不是昏迷過去了?”
“不會是被下蒙汗藥之類的藥了吧?要不給他喂個清醒藥試試?”清醒藥是異事局醫修做出來的藥丸,主要功能是祛除蒙汗藥之類令人陷入沉睡的藥的成分,将人喚醒。
“先別輕舉妄動,我記得有醫修跟着一起來了,讓醫修先給他檢查一下身體,我們出去等結果。”
跟來的是男醫修,看到許清垣身上的傷痕,他仔仔細細幫他檢查了一番。
出去的時候告訴季煥雲:“他的身體很健康,沒有被下蒙汗藥,身上的傷痕都是一些皮外小傷,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聽到這的許清垣羞得恨不得自己馬上真的暈死過去,結果那醫修注意到他皺了皺眉頭,十分驚喜地叫其他人過來看:“他竟然會動!這可能說明他也許能聽到我們說話。”
季煥雲對那醫修說:“你試試看。”
“許清垣,能聽到我說話嗎?聽到的話,再皺皺眉。”
許清垣又不好意思又無奈,但別人是在嘗試救自己,不能不配合,于是他皺了皺眉。
“他真的能聽到!我再試試!”
接着他讓許清垣試着動動手指、腳趾,還有轉轉眼珠子之類的,大部分許清垣都能做到。
“只是他醒不過來,有點像植物人,”醫修遺憾道,“我實力不夠,完全無法判斷他得的到底是什麽病,更沒辦法做到讓他醒過來。”
“沒事,至少我們把人找到了,等他們審問楊霖後,再看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楊霖的心态早就在被人發現他不是許清垣的時候崩了。
他一心扮演許清垣,想要替代許清垣,成為許清垣,繼承許清垣的一切財富。
然而,冒牌貨永遠是冒牌貨,演出來的只是角色,永遠不能成為當事人。
季煥雲把許清垣帶到異事局的醫修組,将他安置在專門為醫修組設置的病房裏。
幾乎所有醫修都來給許清垣檢查了一遍,卻沒人能拿得出行之有效的治理方案,甚至其他醫修也和季煥雲帶去的第一個檢查的醫修一樣,連許清垣的病因都沒查出來。
直到審訊室傳來好消息,異事局所有醫修都趕到季煥雲的辦公室,想聽一聽那個楊霖怎麽說的。
帶着楊霖口供的人把資料遞到季煥雲面前:“局長,我們審完了,楊霖交代了,許清垣沒有得病,他是中蠱了。”
所有醫修異口同聲詫異地道:“竟然是中蠱!”
“那怎麽辦啊?我們沒人學過這個啊,難道要去苗疆找人來幫忙治?”
“找到的人也不一定能信得過,李芷彤不是能控制蟲子嗎?沒準她也能控制蠱蟲,要不讓她來試試?”
季煥雲拍了拍桌子讓他們安靜:“這件事在許清垣醒過來之前,所有人都給我保密,聽到沒?至于解蠱毒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許清垣交給你們醫修組,可別讓他被人害了。”
醫修組的人忙保證一定盡心盡力照顧許清垣,同時也有不少人在思考,是不是不該拘泥于用醫道救人,也許其他方法也該學一學?
甭管能不能學會,至少也要了解才是。
醫修們離開後,季煥雲辦公室裏又有外出執行任務的人進來:“局長,我們去查到的地方查看過,那個茶室已經人去樓空,只有一些在茶室辦理了會員卡,還往會員卡裏充了不少錢的人在那裏等着要說法。
那個茶館以前宣傳的就是在鬧市中曲靜,所以出入的位置比較偏,裏面還有不少停車位,可以進入茶館的院子後再下車,進出口還有很多植物擋着,附近店鋪的老板和店員都沒怎麽注意過那家茶館,附近店鋪門口的攝像頭也沒拍到進出的人。”
“唉……看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季煥雲正要給蒼曈發消息,把這件事告知她一聲。
去做這個任務的修士又說道:“我們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我找到一個喜歡在老城區拍照,所以經常在那邊拍照的攝影師和一個在那邊寫生的美術生,那茶館布置得不錯,外牆的植物看起來也很有氛圍,特別适合拍照,攝影師拍到過一些這個茶館外面的照片,不過只拍到一些車,拍到的車裏只有少數拍到車牌號,我們已經在調取街道監控,對比排查了。
倒是那個美術生,因為對茶館裏面的布置很好奇,進去喝過茶,進去後覺得這茶館的布置也很好,他很喜歡,于是畫了不少茶館裏的畫,那些畫裏帶着一些人物,我們已經把他關于茶館的畫全部買下來,都在文件袋裏,您可以看看,另外,我已經讓他按照記憶詳細地畫出他在茶館裏見過、或者讓他記憶深刻的人。”
季煥雲滿意地點頭:“這也是個辦法,辛苦你了。”
“我應該做的。”可惜也許是楊霖的同夥早有準備,即使他們趕去的速度不慢,那些人還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