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複仇
複仇
“我媽不識字，我騙她跟我去城裏給我辦生源地貸款了，別覺得我連家裏人都算計，這貸款是我自己還的，不需要他們還。”李芷彤這會兒心裏真的非常為紀紅遺憾，她甚至想帶紀紅出去，讓她能重新經歷一番逃離原生家庭後輕松快樂的生活。
紀紅這時候徹底繃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
她眼中流下兩行血淚，聲聲泣血：“我就是因為父母說家裏沒錢、日子艱難而放棄去上大學的機會，他們說兩個人幹活要養我們幾個孩子，為了我們腰都快累斷了，抹着眼淚說實在供不起我去讀大學，要是我也知道能貸款就好了。”
可那時候，她高考一結束，父母就給她找了一份活，說是暑假工，讓她跟着親戚去打工。
她沒有手機，根本收不到班主任發的通知，甚至連自己被錄取也是在城裏遇到同學的時候聽他們說的。
同學不知道她要貸款，也沒提到這方面的事，這事怪不得人家。
李芷彤看她哭成那樣，不忍心再說下去。
沉默了半晌，突然問她：“我現在一個月工資有上萬，任務完成得好還有其他獎金，單位福利也不少，我哥哥弟弟不成器，待在家裏啃老，姐姐嫁人了，父母如今已經變得年老體弱，前段時間，我姐姐給我打電話，說父母生病了，讓我回去看看，就算不回去，做人子女的，也該分擔一些醫療費，父母治病的醫藥費是兩萬，她覺得我工資最高是家裏最有出息的孩子，希望我出一半醫藥費，你覺得我該出嗎？”
紀紅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這個，她下意識想說，李芷彤一個月工資都有上萬，還有其他獎金，醫藥費只是她一個月的工資，就算一個月只存下一半工資，給父母付一半醫藥費也只是她兩個月的存款而已。
然而話沒出口，她覺得不太對，憑什麽呢？憑什麽一個沒得到過疼愛的女兒要付一半醫藥費呢？就因為她正得多？她有現在父母不但沒給與幫助，甚至還想拖後腿，現在又憑什麽來分享她獨自奮鬥得到的成果呢？
而且那兩個家裏的頂梁柱出多少？慷他人之慨的姐姐又出多少？父母自己可以出多少？
不公平！真是不公平！
紀紅臉上血淚消失，身上布滿戾氣，将她身邊的蔡雪幾人都吓了一跳。
蒼曈忽然明白了李芷彤為何突然說這麽多。
紀紅一直在壓抑着，她的執念與其說是上大學，不如說是跟原生家庭對抗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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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年缺乏這個勇氣，她沒有争取自己的正當權利，沒能反抗原生家庭，沒能去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大學校園，甚至因為沒有勇氣反抗連命都丢了。
地面突然傳來震動，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頭看向地上，又看向周身戾氣彌漫的紀紅。
李芷彤詫異道：“她竟然這麽強？！”完全看不出來啊……
“秘境的變化不是因為她的實力，而是因為她是最後一個受害者，最後一個受害者真正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蒼曈看向橋那邊，“秘境貌似要徹底跟現實世界融合了。”
寧飛瞪大眼睛覺得不應該：“只是認清內心就行？不需要報仇嗎？”
蒼曈道：“認清內心後，想報仇什麽時候都能報。”
“可她們能一直留在這裏？不用超度她們嗎？”
“目前還不知道，”季煥雲感覺有點頭大，變化來得太快，他們還沒準備好：“現在超度不超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我擔心的是這些多到殺不盡的鬼物，不會在秘境跟現實融合之後跑到外面去，萬一跑出去，肯定會引起騷亂，會有很多人受傷。”
“不會的，”說話的人是朱哲凱，“我們可以守住這個秘境出入口，你們不用擔心。”
“那就好。”
蒼曈看向朱哲凱：“你不想投胎？”
“原本是想的，但是看到你們之後我就不想了。”
朱芬跟蔡雪也點頭：“我聽你們說你們是什麽修士，是不是修仙的人？我們偶然聽到你們的人說什麽鬼修，我們應該可以當那個什麽鬼修吧？重新投胎還不知道會投生到什麽人家，不如當鬼修，至少以後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了。”
關于鬼修，他們還真沒接觸過，衆人都看向蒼曈。
“可以倒是可以，但別看我，我這裏也沒有相關的功法。”
朱哲凱說道：“我們可以慢慢摸索，自己想辦法修煉。”
蒼曈贊成她的想法：“現在一切都在起步階段，他們幾乎所有人都在摸索前路，你們的起步也不算晚，經過靈源珠的滋養，資質應該也不差。”
他們說話的時候，紀紅已經冷靜下來，她的氣質完全與之前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不一樣了，此時的她仿佛一個充滿鬥志的女鬥士：“我需要離開一會兒。”
季煥雲點頭：“這邊的事差不多完成了，你請便。”
“謝謝，我的事等我回來後會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們，其實也就是一個想上學的可憐姑娘，被家裏人當成祭品罷了。”紀紅說完後就往村子的方向飄走了。
李芷彤問蔡雪：“她跟那個秋佳的婆婆一樣是被家裏人當做貢品獻祭的？”
“是的，被當做貢品獻祭的人會被埋入祠堂地下室，這些年那個村子裏的人對祠堂又敬又畏，貪婪的人不少，但沒人跟這兩家人一樣，用自家人當貢品許願，所以地下室的屍骨才只有我們四個。”
朱哲凱如今已經能以平常心看待曾經自己村子裏那些人的後輩，過了好幾代，她與當初那些人的恩怨早已成為往事，沒必要帶到如今。
現在她只想過新生活。
朱哲凱看着這些異事局的人身上的穿着，使用的器物，這些東西都讓她感到十分新奇，能以鬼修的身份繼續生活多好啊。
比被埋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好，也比去輪回投胎要好。
她很期待以後的生活。
異事局的一部分修士還在斬殺鬼物，最活潑的蔡雪已經跟鄭珠珠聊起來了，她此時正一臉好奇地聽鄭珠珠給自己介紹手機還有相機以及各種現代的東西。
“要是我沒死就好了，”蔡雪遺憾道，“國家允許知青回城的時候，我家裏人肯定會讓我回城，然後我會找個工作，也許會嫁人，然後伴随着國家的進步慢慢變老，不不不，還是不變老，老人不一定會用這個吧？”
鄭珠珠沒點頭而是說道：“有些比較熱衷接觸新鮮事物的老人也會用，我覺得如果你沒死的話，也會是個時髦又可愛跟年輕人有共同話題的老太太。”
蔡雪捧着臉暢享了一番，然後滿足地繼續讓鄭珠珠交自己玩：“你們是不是需要那個什麽靈石？我有靈石的，能不能把這個手機賣給我，我給你靈石。”
她這話一出口，朱哲凱跟朱芬都不由自主地看過來，她們沒湊過去看是因為跟鄭珠珠害不熟，她們的性格不如蔡雪那樣比較自來熟，所以不好意思過去。
但是能買的話，她們也是很想買的。
“我這手機上資料不少，沒辦法給你，不過我可以幫你們代購，話說回來，我們找到靈源珠之後，在那祠堂裏找了好幾圈，沒找到靈源珠伴生的靈石，原來是在你們這裏嗎？”
“原來那個是靈源珠和伴生靈石，你說的伴生靈石，是慢慢形成的，我們最開始不知道那是什麽，只覺得接觸它們很舒服，它們形成一點我們就挖出來平分，所以你們是挖不倒的，都被我們分完啦！”
鄭珠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蔡雪有些緊張道：“你們不會沒收吧？”這個異事局好像是轉麽管這些的，萬一要她們上交可怎麽辦？
“放心吧，不會沒收的，以前我們拿靈源珠的伴生靈石是因為它們都是無主之物，現在你們不去投胎，也不是異事局的人，伴生靈石是你們先拿到的自然歸你們。”
“其他人也是一樣嗎？”朱哲凱問，“像你跟其他異事局的人，如果是你們找到，也可以留給自己嗎？”
“不，我們是異事局的修士，找到靈源珠伴生靈石後不能全部據為己有，只能拿到一部分，其他的要上交異事局，至于其他不是異事局修士的人，要是有蒼前輩那樣的本事，能找到靈源珠秘境，還能進入秘境又找到靈源珠和伴生靈石平安出來的話，他們也可以把伴生靈石甚至靈源珠據為己有。”
“原來是這樣，所以以後如果我們加入異事局也跟你們一樣？雖然找到的東西都要上交一部分，但有工資、獎金還有各種福利嗎？”
“如果你們願意加入異事局的話，當然會有。”
蔡雪立刻說道：“我願意加入！”
朱哲凱跟朱芬也表示自己願意加入，他們跟外界與世隔絕太久了，非常需要一個組織幫自己了解現在的社會。
加入之後就是有組織的鬼魂了，感覺一點不虧。
另一邊，村子裏。
紀家人縮在家裏，時不時從窗戶往外看一眼，看的方向是祠堂的方向。
不過他們家離祠堂太遠，現在天色也很暗，即使從樓上的窗戶看出去，也根本看不清什麽。
紀紅隐去身形，就飄在窗戶外，跟她的父母和兄弟們面對面站着，看到他們臉上的恐懼，曾經她可能會心疼、心軟、愧疚，而此時只有滿心的漠然。
做過虧心事的人，此時只敢戰戰兢兢地躲起來。
原來他們也會怕啊，她還以為他們真有當初他們自己說的那麽理直氣壯呢。
他們肯定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吧？所以才會害怕報應。
現在，他們的報應來了。
紀紅伸出手敲了敲窗戶。
咚咚咚——
裏面的人被敲擊聲吓了一跳：“爸是你在敲窗嗎？”
“不是我啊，是你媽吧？聲音好像在她那邊的窗戶。”
紀母也說道：“不是我，我還以為是你們敲的。”
咚咚咚——
敲窗的聲音又響起，屋裏的人都看着對方，他們可以确認，沒有一個人靠近窗戶。
“不、不會是……”
“別亂說，”紀母立刻制止住兒子的話，生怕他一說出來就成真了，“夏天外面蟲子多，咱們在裏面開着燈，那些蟲子就喜歡往有光的地方沖。”
“對，媽說的沒錯，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一定……啊啊啊啊啊，你們、你們看、看窗戶、窗戶那邊！”
窗戶外，紀紅慢慢顯現自己的身影，屋裏的人齊刷刷發出響徹雲霄的驚叫聲。
這下他們終于無法自己騙自己，外面的動靜是蟲子撞擊窗戶發出來的。
等到紀紅的身影從模糊慢慢變得清晰，驚叫聲也逐漸減小，屋內一片寂靜，只剩下電視機的聲音。
裏面的人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爸、媽、哥哥、弟弟，我是小紅啊，你們不認識我了嗎？”紀紅立在窗外笑着對屋裏的人說。
裏面的人已經快被吓傻了，紀母嗚嗚哭着說：“小紅，你別怨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村裏個個都起樓房，給兒子娶媳婦兒抱孫子，你哥三十多了都沒能娶上個媳婦兒，我們當爹媽的怎麽能不着急啊？”
“是啊，你也該體諒體諒家裏的難處，既然死了就早點投胎去吧，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給不了你千金大小姐的生活，你不如投胎去，好好讨好讨好閻王爺，投個好胎，以後也能享福，總比待在我們這窮家庭號得多。”
“你們都給我閉嘴！”紀紅懶得聽這些惡心的話，三十多又醜又窮又懶，這種廢物男人，娶不上媳婦兒不是很正常嗎！
什麽千金大小姐的生活？她活着時甚至覺得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都是頂頂好的日子了，她從不敢奢想父母對自己有多好，也沒想過讓他們幫她什麽，只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讀書改變命運罷了。
可是結果呢？
他們連讓她自己努力奮鬥都不允許……
紀紅活着時一直以來都是被家裏人打壓奴役的對象，她此時讓他們閉嘴，他們反而說得越發起勁了。
她媽媽從她小時候老師拖堂放學太晚，沒能及時回家喂雞喂豬做飯開始說起，一直數落到她一個女娃竟然去讀高中。
他爸覺得他願意讓她上學 ，甚至還願意讓她讀完高中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完全選擇性忽略了，她原本是可以上市重點高中的成績，最後為了獎學金、免學雜費住宿費以及給與生活補貼，選擇了一家剛開辦師資力量遠遠不如市重點高中的學校。
竟然說是他供她上的高中。
“哈哈哈哈——”紀紅氣笑了，“是啊，你們真不錯，我可太感謝你們了，所以我今天來報恩來了。”
她說這話，猛地貼近窗戶。
紀家人所在的三樓有兩個窗戶，窗戶跟窗戶中間被一個立柱隔開。
紀紅站在左邊的窗戶，紀家人不敢靠近，此時全縮在右邊窗戶距離左邊最遠的一個角，恨不得離左邊的窗戶越遠越好。
站在左邊窗戶的紀紅下半身穩穩地站着沒動，上半身慢慢延長，一直拉長到右邊的窗戶，偏偏她此時又不是若隐若現的狀态，而是想一個活生生的人。
身體被拉成長條狀，宛如一條蛇。
紀家人又被吓得連連尖叫，紀紅的大哥甚至尿了褲子。
“嗤——”紀紅鄙夷地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人，轉身離開。
紀父見狀，驚疑不定地拉着紀母的胳膊：“她、她走了？”
“應該、應該走了吧。”紀母不敢确定。
紀父推了她一把：“你過去看看。”
紀母心裏害怕極了，不想過去，卻不敢反駁紀父的話，只能慢吞吞地往左邊窗戶挪。
走到窗戶邊上，看到外面确實沒東西了，忍不住拍了拍胸口：“沒事了沒事了，小紅的性子我最了解，以前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死了也不敢把我們怎麽着。”
她話音剛落，忽然聽到清晰的咔嚓聲，立刻被吓得跑到紀父身後躲起來。
紀父罵道：“你有病啊，窗外不是沒東西了嗎？”
“你們、你們沒聽到嗎？”
紀父：“聽到什麽？”
他這個問題再也無法得到答案，因為在他說完話的下一刻，房子轟隆幾聲，轟然倒塌。
而在村子其他人眼中，那棟房子還在那裏立着，看着跟以往并沒有什麽兩樣。
這房子還是他們把她當做貢品獻出去後得到的東西之一。
三層的樓房，別人家父母出去打工幾年，最多十來年也能回來把樓房建起來。
要是兒子争氣，不甚至不用怎麽争氣，只需要他是個正常的普通人，跟着父母一起去打工，房子都能更快建起來。
而他們卻要犧牲一個女兒才能建得起房子，真是何等的廢物。
有半夜從祠堂回家的人路過這房子的門口，還沖着房子吐了口唾沫，嫌棄地說：“一家子慫貨，還有兩個兒子呢，一個人都不出，村子裏有什麽好事沖得最快，一有事就當縮頭烏龜。”
“行了，”同行的人勸道，“這麽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家子什麽德行，他們家二女兒還好點，以前考上名牌大學呢，可惜啊……”
“可惜什麽，天上掉下個文曲星在他們家，祖墳冒青煙了，他們都能給一盆水給青煙澆滅，把文曲星禍害死，他們家活該窮！要是我閨女能考上，我砸鍋賣鐵乞讨賣血都供她上！”
直到第二天，村民起床後才發現，老紀家的房子竟然塌得無聲無息，紀家一家四口全被壓死了。
村委趕緊給紀家嫁出去的大女兒打電話。
紀家的大女兒作為這個村子裏的人，即使嫁了人也是無法徹底擺脫村子的，昨天她也來祠堂祭拜了。
不過由于家裏還有孩子要照顧，娘家人也不樂意招待她，她祭拜完就直接回家去了，因而逃過一劫。
那天晚上，這一家子人死後成為跟外面飄着攻擊人的鬼物一樣的東西，被守在村口的紀紅毫不留情地殺死。
最終魂飛魄散。
李芷彤站在村口，看着紀紅一爪子撕毀最後一個化成鬼物的家人：“這裏的鬼物都是死去的人化成？死後竟是沒有輪回的嗎？還是要超度？”
“會化成鬼物的都是惡人。”報了仇後，紀紅變回先前那個沉靜話少的姑娘，只是看起來此時的沉靜與當初的俨然已經不一樣了，當初的死氣沉沉中，仿佛被注入一絲生氣，讓她即使是魂體狀态，看起來也有了精氣神。
李芷彤了然：“原來是這樣。”
她看向紀紅又問：“你想出去上大學嗎？”
“出去？”紀紅不解，“已經不是人了，我還能出去嗎？”
李芷彤：“我在蒼前輩的店裏見過傀儡，那些傀儡看起來跟真人很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傀儡，若是有靈魂在其中支撐，它們可以更靈活，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你的執念只了卻一半，這樣以後可不利于修行，即使是鬼修，也需要渡心魔劫。”
“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我沒有什麽可以報答你的。”之前其他人在讨論靈石的時候，紀紅已經進村收拾紀家人，所以還不知道她擁有的靈石很值錢。
她說這話的時候蔡雪聽到了，忙告訴她：“可以給她靈石，就是我們在村裏祠堂每年都能拿到的東西。”
“那個可以嗎？”紀紅看向李芷彤。
李芷彤不敢打包票：“我先去問問蒼前輩，大概是可以的，只是報酬多少還需要看看需要用到什麽材料，要是用到的大部分材料異事局都記錄在冊，那做起來就很方便了。”
之前問紀紅是否認為自己應該給父母付那一萬塊錢醫藥費，李芷彤不是胡亂随便問的，她那時候決定，如果紀紅能夠真正覺醒，自己就幫她一把。
她們找到蒼曈的時候，她和季煥雲正在查看現實與秘境的銜接處。
“要等到白天再看看，我覺得徹底融合之後，白天也能互通，”蒼曈禦劍快速順着河飛了一圈，全程不超過五分鐘，這還是她控制速度了，回來後又告訴季煥雲，“昨晚我檢查的時候其他地方還能進出秘境，現在入口已經縮小到這座橋這麽點大，以後你們守門會很方便，兩個地方融合之後靈氣濃度倒是沒有增加，這點跟登新縣那邊不一樣，那邊算是靈植靈獸培育基地，這邊嘛……大概是歷練場？”
季煥雲聽到這個秘境跟現實融合後，與登新縣那邊不一樣有些失望，但聽到最後又高興起來：“挺好挺好，以後修士們想鍛煉自己就不需要躲躲藏藏的了，天上不僅有我們國家的衛星，還有別的國家的，挺不方便。”
蒼曈眨眨眼睛：“衛星可以拍到地面上的東西？”
“可以，您不知道嗎？”
蒼曈：“完了，那我之前跟剛剛禦劍飛行豈不是被外人拍到了？被本國人拍到沒什麽，被別國人拍到是不是會很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