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廟
破廟
蒼曈簽好合同後，把齊勳玖四人帶到測靈臺前：“你們要不要測一測自己有沒有靈根？”
她之前說齊勳玖還能活十來年，不是說絕對沒有增壽的可能。
如果他有靈根，努力修煉，提升境界後，壽命肯定會增長。
其他人蒼曈不知道，她覺得齊勳玖應該是有靈根的。
齊勳玖自己練習了那麽久的無妄宗外功功法，後來又得到蒼曈給的內功功法，同時練習。
雖然內功功法沒練多久，外功功法他卻幾乎練了一輩子，這些時間可不是白花的，開始練習內功功法後，那些年練習的外功功法開始由量變産生質變。
齊勳玖自己練習之後對于靈氣也有點感覺，只是一直摸不到門道。
“那我就試試吧，”齊勳玖也聽說蒼曈在靈石上的摳門，調侃道：“測靈根是不是要用到靈石？我們現在可沒有，能賒賬嗎？”
蒼曈是摳門沒錯，可她不吝啬，還不至于跟老朋友要這點靈石：“我剛到手不少靈石，以後也不缺靈氣使，就當給老朋友優惠了。”
齊勳玖笑着道：“那我可得把握住機會。”
說着按照蒼曈的指點，把手放到陰陽魚身上。
測靈臺很快亮起五種顏色的光，亮度較高，這是因為齊勳玖練習多年外功功法功法，又練了內功功法，隐約有突破征兆的緣故。
蒼曈看到後心中了然，有時候某些劣勢在不同的環境下也會轉變為優勢。
齊勳玖的五靈根，是修仙界中最常見、最難修煉進步的靈根，天賦很低，可在這個世界卻保住了齊勳玖的命。
如果他是單靈根或者雙靈根，那麽努力的練習那功法，可能練得越好命越短，早就因為靈氣匮乏，活不到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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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靈根，很均衡，沒有主靈根，修煉速度很慢，不過你練習外功功法那麽多年，差不多也能引氣入體了”蒼曈挺為他高興，
“看在咱們相識多年，當初還并肩作戰過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幾顆靈石作為恭賀你測出靈根的賀禮，幫你引氣入體，引氣入體成功後，你的壽命至少能到一百二十歲。”
當然送靈石也就送這麽一回，齊勳玖以後有可能還會回到工作崗位，到時候異事局會給他發。
其他人聽到蒼曈最後那一句話，頓時倒吸一口氣。
也就是說，齊老還有幾十年可活，如果他壽命能到達一百二十歲的話，八十多歲的年紀，其實也就相當于最高壽命一百歲的四五十歲？
晉清輝打趣道：“等您引起入體，修為到達練氣期，我看我們可不能再叫您齊老了，到時候您可也就是人到中間的年紀。”
齊勳玖聽了哈哈大笑：“我還挺期待，不過期待的同時也有些擔心。”
在場的人都不傻，聽得出他話裏的擔心的是什麽。
有些人有靈根，能修煉，有些人沒有，有靈根的人壽命增加，還有修煉的人多了，以後有些事情可能要重新洗牌。
他們必須要抓緊時間制定、完善相關法律法規。
接下來是魏毅、路顏和晉清輝三人，魏毅跟路顏都是三靈根，晉清輝跟齊勳玖一樣，是五靈根。
天賦不夠高的兩人沒覺得難過，畢竟有靈根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
蒼曈拿出幾顆靈石，讓齊勳玖運行內功功法，将靈氣引入體內，進行周天循環。
五靈根做起來比較難，吸收率不算高消耗的靈氣也比較多。
但齊勳玖很有耐心，一遍一遍地嘗試，終于在第五次，成功将靈氣引入體內形成靈力，讓靈力在自己體內循環一個周天。
随着他慢慢熟練，體內靈力運行漸入佳境，臉上的冷汗消失，面部表情變得從容起來，周身靈氣湧動，最後又被收入體內。
手上的靈石化為齑粉後，齊勳玖緩緩睜開眼睛。
魏毅好奇地問：“這就算引氣入體成功了？”蒼曈說他天賦高，但他還沒認真修煉過，對此一知半解，不如齊勳玖懂的多。
齊勳玖點頭：“回去後，我會催他們盡快給你們調些靈石用。”
“其實你把他們的靈根告訴異事局的季煥雲就行，她正求賢若渴呢，”蒼曈想起季煥雲招攬蘇思的樣子，笑道：“她要是知道他們有靈根，還有兩個人天賦高，肯定不會吝啬勻出一部分給他們，也許你還得防着被她把人才都挖走！”
齊勳玖卻道：“沒準我重新回到崗位發光發熱，就是去異事局。”
“那挺好。”
事情辦完，齊勳玖就帶着人離開了。
他們走之後，寂荼送完孩子上學回來，先去平新街那邊還在裝修的房子看一眼，然後回來接替蒼曈看店。
蒼曈則鑽進煉器室裏，再做一個測靈臺。
原本她是想把之前的測靈臺賣給異事局，後來覺得在自己店裏放一個也不錯。
要是遇到看起來像是有天賦的客人，可以讓人測一下，然後再通知異事局。
別看她這小店現在來的客人少，卻也比會去異事局的陌生人多。
蒼曈很喜歡現代社會的有序，不想因為靈氣的回歸，修煉之人的增加而破壞這份秩序，不然普通人就太慘了。
要是因為修士增加而導致混亂，誰知道她到時候會不會因為參與其中而背上業障呢？
蒼曈在煉器室裏雕琢着測靈臺，寂荼在外面看店，看一會兒果然就鑽到煉器室裏找她去了。
進去一會兒，兩人說幾句話，他又出來，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好在蒼曈知道他是自己從小認識的小圖後也不嫌他煩。
如果換成別人這樣打擾她，她肯定已經把人扔出去了。
等蒼曈磨磨唧唧地做好一個測靈臺，時間也快到中午了。
兩人正打算去吃午飯，就看到邵溪氣喘籲籲地帶着傅霜和岳書誠從停車的地方跑過來。
“蒼前輩，沒打擾到你們吃午飯吧？”
蒼曈原本一只腳都踏出門口了，見狀又轉身回來：“我們剛準備出去吃，看你們這麽着急，先聽你們有什麽事吧。”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邵溪跟在她身後走進去後指着傅霜和岳書誠，“昨天您不是說讓他倆來測靈根？我抽空就帶過來了。”
邵溪道歉道：“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這個時間過來，而是今天實在太忙，昨晚異事局鬧出動靜的時候是在深夜，大部分人睡着了，但很多修士沒睡，感受到這邊的靈氣波動都來異事局問是什麽情況，我們應付了一早上，這會兒局長他們還在給那些修士登記。”
今天這場面，他加入異事局好幾年了，也是第一次見，聽局長說，她自己也是第一次見，修士不喜歡束縛，以前異事局除了是官方機構，沒什麽吸引修士的地方，不過昨晚，有修煉資源了！
背後還有這麽一位煉器大師撐腰，雖說蒼前輩不是官方人員吧，但他們都看得出來，她是比較偏向官方的。
如今他們異事局已然鳥槍換炮，抖起來了！
想加入的修士特別多，當然他們不可能誰來都要，這會兒都在讓修士們登記報名，等着審核。
“挺好，”蒼曈聽他說完異事局的現狀後，把人帶到測靈臺前：“你們都測一下吧。”
邵溪問：“之前您已經幫我測過，現在也需要一起測嗎？”
“我之前只是用靈氣在你體內游走一圈，查探出你是單靈根，但沒費靈氣分辨具體是什麽靈根。”
“那我也查一下，”邵溪很上道地問，“測一次需要付費吧？我用靈石來付。”
他知道蒼曈不缺錢，更喜歡靈石，作為如今異事局實力最強的修士，他會得到一部分靈石作為工資，量還不少。
“不用，我現在又不缺靈氣，這測靈臺放着也是放着。”以前會摳搜心疼靈石是因為當時只出不進，手頭寬裕的時候她也是很大方的。
“謝謝蒼前輩！”
邵溪跟傅霜、岳書誠測完後，只有邵溪測出來靈根，金色、金系單靈根。
從昨晚到現在，僅僅幾個小時不見，他竟然已經從練氣大圓滿踏入築基期。
“不愧是單靈根。”
邵溪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多虧您和寂荼前輩，昨晚我借寂荼前輩的光，進入練氣大圓滿後，一晚上沒睡，握着靈石練習您給的內功功法，在清晨的時候，突然心有所感，突破屏障進入築基期，可惜他們倆沒有靈根，以後會消失嗎？”
“他們沒有靈根壽命會跟人類一樣，但他們情況特殊，帶着鬼氣卻是人身，能吃人類的食物，作為帶回玉片的人，世界意識不可能虧待他們，總會給與一些饋贈。”
蒼曈看向傅霜和岳書誠，“你們死後可以成為鬼修，端看你們願不願意了，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慢慢考慮。”
傅霜語岳書誠對蒼曈行了一禮：“多謝前輩提點。”
蒼曈擺手：“不必多禮，這個世界跟你們那裏不一樣，希望你們能早點習慣。”
“是。”
邵溪把人送到就想趕回異事局幫同事們幹活，蒼曈讓他等等，然後拿出今天剛做好的測靈臺：“這個送你們了，你扛回去吧，聽說你力氣挺大，能扛得動吧？”
“能，我現在力氣更大了。”邵溪下意識回答，說完才反應過來，蒼前輩竟然要送他們異事局一個測靈臺！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以後還要跟你們異事局合作呢。”靈氣回歸，煉器材料還會遠嗎？
蒼曈已經在未雨綢缪，盯着這個世界有可能會出現的新材料了，雖然她也可以自己去找，但人多力量大也不是沒有道理。
“謝謝前輩，其實我也有儲物器具了。”邵溪直接把測靈臺收入自己的儲物戒指內，再次道謝後才離開。
蒼曈看向寂荼：“他們還沒适應這裏的生活，不好帶他們出去吃，我們點外賣？”
“行，”寂荼拿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我來點，你安頓他們吧。”
說完又看向傅霜和岳書誠：“你們有沒有想吃的？”
兩人對這裏還不熟，便說：“客随主便，二位吃什麽我們跟着吃便是。”
蒼曈拿出一些之前布置家裏的時候多買回來替換的床上用品，示意傅霜和岳書誠跟自己上樓：“樓上是三室兩廳四衛，每個房間都有洗手間，你們打算住在一起還是分開住？”
這話問得兩人臉皮泛紅，他們本是未婚夫妻，若非發生意外，如今早已成婚圓房，沒準孩子都懷上了。
可這婚确實還沒成……
傅霜忍着害羞問道：“單獨住會不會給您添麻煩？”
“不會，也就是多拿出一套生活用品罷了，這些很便宜，以後你們自己住也是自己打掃衛生。”
“那、那我還是先自己住。”傅霜說完臉頰緋紅地看了岳書誠一眼。
岳書誠原本有些期待，但聽到未婚妻的話也覺得在意料之中，他在心裏嘆氣，想着慢慢來吧，剛經歷過巨變，總得有個緩沖的時間。
蒼曈先教他們用一些基本的生活電器，然後讓他們自己試着清洗自己的床上用品。
傅霜看着這些神奇的電器，覺得很有意思，她本以為沒有下人伺候，什麽事都要自己做會很辛苦，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現在見識到這些家電，覺得比自己預想的要輕松很多。
兩人把床上用品放入洗衣機後就蹲在那兒看着洗衣機運行，四件套是新的，用洗衣機速洗功能洗一洗就行，洗好之後洗衣機還有烘幹功能。
本以為這麽熱的天也得到晚上才能收拾好的床鋪，只幾個小時就完成了。
期間他們還試用了其他電器以及一些蒼曈放進來的煉器用品，下午的時候已經可以到下面幫忙看店了。
蒼曈下午跟寂荼出門逛了一圈，給他們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部手機，為免他們不适應，衣服都是比較方便保守的仿漢服樣式，讓他們先穿着過渡一下。
她把東西塞給傅霜的時候，不等傅霜拒絕，便說到：“這幾套衣服算是員工服，免費發放，以後等你們有工資，可以去買自己喜歡的衣服，手機買的平價機，帶卡三千六，錢以後從你們工資了扣。”
聽她這麽一說，傅霜還真不好拒絕了。
這個下午她跟岳書誠已經在店裏幹了一下午的活，店裏一如既往沒什麽客人關顧，他們就走到臨街的窗口去看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觀察一下午，看出不少東西，其中就有這個‘手機’，路人隔空跟人聯系、付款、玩樂，全得上它，看得出來是這個世界的生活必需品。
“多謝老板，您為我們考慮得太周到了。”傅霜二人現在已經把對蒼曈的稱呼改成老板，要不然無法解釋她們年紀差不多，一個要叫另一個人前輩，稱呼怪怪的，聽起來也怪怪的。
畢竟即使是家裏或者學校裏年紀小輩分大的人也不會稱為前輩。
蒼曈下午出門的時候因為想着給他們買個手機，辦張電話卡，便把傅霜的身份證一起帶去了。
傅霜跟岳書誠身份證是通過異事局加急辦理的，現在在這裏幹活，包吃包住，工資是底薪五千加提成，提成目前不用想，大生意全是蒼曈跟國家或者異事局之間的交易，散客很少。
不過只有底薪他們也能在下個月還清買手機的錢，還能剩下不少，等拿到工資若是沒有其他用處，再買一個手機，兩人人手一個都花不完這些工資，他們對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覺得如今比以前自由多了。
以前傅霜雖然能呼奴喚婢卻被限制着這不許那不讓，吃飯速度快些都會被說以後去了婆家會被公婆不喜，丢家裏人的臉。
岳書誠雖是男人，過得也不算快樂，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古板的人，成天學習八股文章，人都要學傻了，現在可好，想看什麽書就看什麽書，寫文章也不用避諱什麽，擔心自己寫錯一句話甚至一個字就要全家遭殃。
岳書誠把新衣服拿到二樓洗衣機清洗，傅霜在蒼曈的指點下，把手機盒子拆開，學着裝卡、開機，簡單做好一些語言選擇之類的基礎設置後，認真研究。
傅霜識字，雖然是繁體字，但只要識字，用起手機會不會很難。
等岳書誠洗好衣服下來，她立刻把自己剛學會的與他分享，然後兩人一起對着用機指南使用手機，沒想到竟然在用機指南裏發現一個錯別字。
還問蒼曈能不能提醒一下賣手機的商家，把這個小錯誤修改過來，不然她看着總覺得渾身難受。
蒼曈驚訝之餘，覺得有可能全國上下，也就只有他們倆會認認真真地按照用機指南去使用手機了。
随着傅霜和岳書誠漸漸适應現代的生活，蒼曈覺得店裏有可以放心用的員工幫忙幹活就是不一樣，她确實輕松很多。
以前覺得有些麻煩一直拖着，沒推出的新産品濾水器也做出一批拿出來賣了。
之前做出成品後，還得她自己給魏毅或者路顏打電話讓他們來拿貨。
現在蒼曈做好後從煉器室出來，直接跟自家店員說一聲，讓他們通知一下買家，幾號幾點來取貨，她就直接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上一覺歇歇精神。
出貨也用不着她，價格是定好的，人來了取貨，給錢，入賬，兩個店員全都可以完成。
有零散的客人來店裏，也是他們倆接待，以至于時不時就要來這邊轉一圈看看的孟珊和常靜宜每次都遇不上老板。
“蒼老板又不在啊？”常靜宜也是來買新品濾水器的，店裏有個樣品，昨天孟珊過這邊來見客戶，順便來店裏逛了一圈，喝過這裏的水後覺得很不錯，本來想買，可惜上司來了電話讓她立刻趕回公司，今天她也很忙，只能讓常靜宜過來幫自己買。
常靜宜喝過店裏樣品出來的水後，也果斷下單給自己買了一個。
傅霜邊給她打包濾水器邊說道：“老板有事出差了，也沒說要幾天。”
“太可惜了，”等她打包的間隙，常靜宜在店裏轉了一圈，站在罩着罩子的測靈臺前問道，“這個大盒子裏是什麽東西啊？”
她之前來的時候就想問了，可惜老板不在，跟店員又不熟，多來了幾次，跟店員勉強能說得上幾句話了這回才問出口。
傅霜擡頭看過去，說道：“是測靈臺，可以測出你有沒有靈根哦！”
常靜宜笑了笑，以為是類似塔羅牌測試之類的東西，想着照顧一下蒼老板的生意，便道：“測一次多少錢？我來試試。”
“一次五十。”
常靜宜點頭，覺得玩不便宜，但也不算貴，就當支持蒼老板的生意，随便玩玩了。
傅霜把濾水器包裝好從櫃臺裏出來，打開測靈臺上的蓋子，然後教常靜宜怎麽用。
常靜宜按照她教的，把手放上去，看着臺子上亮起五顏六色的光，覺得很神奇：“這是什麽原理？”她把手放上去的時候往下壓了壓，但沒壓動，說明兩條魚身上是沒有機關的。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店裏神奇的東西可不少。”看到常靜宜測出靈根，傅霜知道有些話說起來不需要太顧忌了。
未來展現在常靜宜面前的即将是一個颠覆她想象的世界。
“恭喜你，”傅霜對常靜宜笑着道賀，“你是五靈根。”
她說完沒收傅霜的錢，而是拿出手機給異事局的人打電話。
這是蒼曈跟異事局說好的，她店裏發現有靈根的人需要通知異事局，而那個人測靈根的費用則由異事局來出。
由異事局來出的費用就不是錢了，而是靈石或者其他別的煉器材料。
異事局的人很快趕過來，一男一女，進門後先跟傅霜打招呼，然後就把常靜宜拉到店裏待客的沙發上坐下，跟她解釋他們身份以及她測出來的五靈根意味着什麽。
常靜宜在店裏聽得目瞪口呆，三觀幾乎都要被重組了。
而蒼曈此時正在嘉南市郊區的一個破廟裏，身邊除了只要她出門就非要粘着她的寂荼之外，還有拿着尋寶羅盤的季煥雲。
“就在這附近，”季煥雲不斷變換方位，眉頭卻越皺越緊，“明明顯示就是這裏。”
“要不我們晚上再來？”蒼曈提議。
“前輩您先去休息吧，我在附近蹲着。”她就不信了，昨天從早到晚蹲了一天一夜，還蹲不到。
蒼曈勸道：“你悠着點，上次傅霜也說了，她跟岳書誠在一個地方順着光亮走了很久，才走到盡頭，也許這個點也得等很久，還不到玉片出現的時候。”
季煥雲覺得蒼曈說得有道理，但她不想放棄：“是我着急了，我再蹲一天看看能不能遇上。”
她堅持要蹲守，蒼曈沒再勸，跟寂荼回到車上休息。
他們可以辟谷也可以用打坐冥想來代替睡眠，蹲守的時間比季煥雲更長。
這會兒蒼曈覺得沒什麽蹲守到玉片的希望了，回到車上讓寂荼開車去找買得到飯菜的地方吃點東西。
辟谷太乏味，她成為修士後，依舊很喜歡人間煙火氣。
他們自己吃飽後給季煥雲打包了一份飯菜，又蹲守了一天。
無功而返。
蒼曈回到平新街，在家休息了兩天才去店裏。
到店裏後，傅霜跟她說起常靜宜測出靈根的事：“那個姑娘當天就被異事局招攬，現在已經成功入職了，她昨天還帶她的朋友來測靈根，結果她朋友是沒有靈根的，真可惜。”
蒼曈也有點為孟珊可惜，常靜宜有靈根，注定會活得比孟珊久，以後接觸到的世界也跟以往不一樣了，不知道這對好朋友之間的友情會不會改變。
不過她換了個角度想：“能有個有靈根的朋友其實也不錯。”
別看她身邊幽靈的人紮堆出現，這都是因為人以群分，如今更多人還被蒙在鼓裏呢。
“濾水器賣得怎麽樣？”蒼曈問起店裏的生意。
傅霜拿出賬本給她看：“還行，賣給了官方一批含靈量低的，賣給異事局一批含靈量高的，散客包括常靜宜在內，有五個，其中兩個是外地來這邊玩的新客，一個是本地的新客，反饋只有官方、異事局還有常靜宜那邊給了，新客加了我的微信，但是沒有反饋。”
蒼曈聽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這是她店裏的正常情況。
之前賣戒指，如果不是常靜宜跟孟珊帶人來買的話，其實也跟現在差不多，不過買戒指的人不一定會遇到危險，用上戒指。
這次的濾水器不一樣，帶回去後總要用。
蒼曈說道：“沒準這幾個新客用得好會回購，或者推薦別人來買，你們以後就有業績了。”
傅霜看着蒼曈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這個表情？有什麽事可以直說。”
傅霜拿出一張房産銷售宣傳單：“我跟書誠約定好，等在這裏買到我們的房子就正式成婚，但是嘉南市的房子好貴啊……”
“确實很貴。”蒼曈看了看那張傳單上的內容，房子已經在城市邊緣靠近郊區的地方了，好在有地鐵口。
傅霜繼續說道：“這個房子的房價已經是嘉南市相對較便宜的，可我們倆的工資加起來都買不到一平，我們就想着，店裏的東西那麽好，我們能不能主動去叫賣……不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麽推銷給別人？”
蒼曈很意外，傅霜跟岳書誠的适應能力真的挺強的，進步也非常快。
雖然蒼曈覺得自家的東西沒必要宣傳推銷，可她不能擋着員工上進，員工主動上進是好事來着：
“可以呀，儲物器具暫時不宜大範圍推廣，防護戒指不能立竿見影，你們推銷濾水器吧。”
“謝謝老板！”之前傅霜看到老板賣東西那麽佛系随緣的樣子，還以為她不喜歡別人推銷，今天也是硬着頭皮來問，沒想到這麽順利！
蒼曈忙提醒：“有一點你們得注意一下，店裏必須有人守着，要不就本末倒置了。”她招人來是希望有人看店，而不是為了自己店裏的東西大賣。
“您放心，我們肯定會排好班的。”
這件事說明白後蒼曈就沒再管，寂荼從外面回來手裏提着一袋水果，蒼曈看到那黑色的塑料袋，想起當初他送的花：“你這袋子裏又裝的什麽？”
寂荼：“葡萄，剛剛去接蒙玲、蒙珑放學，路過菜市場那邊，看到有個老大爺在那兒賣葡萄，品相不錯，就順手買了點，我給你洗一盤嘗嘗？”
他話音剛落，蒙玲和蒙珑就一人扛着一大竹筐葡萄艱難地走進來，吐槽道：“他說的一點，是這——麽一點。”
“這點葡萄我們也不知道得吃到什麽時候才能吃完。”
蒼曈沒忍住笑出聲：“你幹嘛買那麽多？”
寂荼：“……咳，我看那老大爺挺可憐的，他說他家有個常年吃藥的孫子，賣了葡萄要給孫子買藥呢。”
季煥雲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站在門口掐指一算：“是不是菜市場門口帶着草帽，穿着打補丁衣服的那個大爺？”
“是他沒錯。”
季煥雲用看冤大頭的眼神看他：“人家在嘉南市近郊有一片葡萄地，老城區一套房，市中心一套房一間鋪子，上次我路過買葡萄的時候，他說他兒子女兒孫子孫女都沒了，現在是個孤寡老人，自己一個人住在遠郊，每天淩晨去摘葡萄，天不亮就趕來城裏賣。”
寂荼懵了：“還能這樣？”
“還有更多騙人的招數，你們去過買菜嗎？菜市場門口那條街，是不是有很多老太太老頭子擺攤，說自己賣的菜是自家種的，雞蛋也是自家養的土雞蛋？”
經常做飯的蒙珑舉手：“之前我們家後院的菜還沒長好的時候，我去買過。”
“很多都是騙人的，他們去批發市場批發一些品相不太好的，說成自家種不打農藥的菜，雞蛋專門買小的裝竹籃子裏，當土雞蛋賣，專門騙年輕人。”
蒙玲一臉佩服：“季局長，你懂的好多啊！”
季煥雲被這童言無忌噎住。
其他人都笑了：“估計是經驗之談。”
“那這些葡萄怎麽辦？”蒙珑發愁地看着那兩大框。
寂荼嘆氣：“我做些葡萄酒吧，早知道不買了，空間裏有不少靈植葡萄，花費那些時間釀普通的酒，不如釀靈酒。”
“靈酒？”季煥雲目光灼灼地看向寂荼，光聽着就像好東西，“不知道賣不賣？”
寂荼直言：“你買不起。”
季煥雲：“我們異事局可以……”
寂荼打斷：“你們異事局所有人的靈石加起來也買不起。”
季煥雲看向蒼曈。
蒼曈無奈攤手：“他說的事實話，那葡萄樹可遇不可求，當初我們弄回來費了不少功夫，結出來的果子也不多。”
“唉，太可惜了，之前太過順利，不知道是不是好運氣用光了，這幾天找靈源珠不順，想買東西也買不起……”
季煥雲作為異事局局長，在局裏得穩住形象，不能蔫兒，到這裏來就一下子放松下來，整個人跟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蔫巴巴的。
蒼曈道：“要不我給你們多弄幾個羅盤，你們分隊往各個方向去找？沒準有人比較走運，遇上了呢。”
季煥雲一下就精神了：“可以嗎？”
“有不是什麽難事，只是做個羅盤而已，注入的也是你們自己的靈力，在外面我一會兒，很快就能做好。”
車庫那邊還空着，位置大，寂荼提着小板凳去車庫處理葡萄了，蒙玲和蒙珑去給他幫忙。
蒼曈起身往煉器室走，走到門口轉身：“忘了問你要幾個？”
季煥雲數了數現在異事局能派出去出外勤的人數：“兩人一組，五六個可以嗎？”
“可以。”蒼曈走進煉器室。
沒一會兒，寂荼手上染着葡萄汁也進去了：“蒼蒼，幫我給壹、貳、叁號傀儡放顆靈石，我差點把它們給忘了，最近我不想進去，空間裏的東西可不能沒人打理。”
他說着把傀儡從空間裏弄出來。
“原來在你這裏，我還以為留在無妄宗了。”蒼曈知道傀儡在他這兒，就明白之前自己酒店的時候，房間裏東西被翻是誰幹的了。
怪不得房間裏沒有留下陌生的味道。
“留在無妄宗不也是給我用麽？”寂荼道。
蒼曈一想：“也是。”
蒼曈給三個傀儡背後的凹槽處塞進靈石，寂荼立刻把兩個重新塞回空間裏，剩下一個去給自己捏葡萄做葡萄酒。
季煥雲原本還擔心寂荼總是忘煉器室裏去會打擾到蒼曈，然而半個小時之後，蒼曈就出來了。
還帶着七個尋寶羅盤。
“多一個算是送的，給你們備用吧。”
“謝了！”
季煥雲又重新恢複幹勁滿滿的狀态，想付靈石，蒼曈卻道：“我做這些沒怎麽消耗靈力，給錢吧，我還要給員工開工資呢，每個月多少得有點活錢進來。”
季煥雲付了錢，帶着羅盤回去給局裏能出外勤的人分組。
幾天後，蒼曈接到季煥雲的電話，電話裏她語氣十分焦急：“蒼前輩，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去蹲守的破廟、還有你店裏之前的客人常靜宜嗎？”
“記得，怎麽了？難道她找到玉片處理不了？”
季煥雲嘆氣：“情況跟之前不一樣，她被破廟吸進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