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後的我又掉馬了[星際]

第30章

第 30 章

林夕然從辦公大樓裏走出來跟自己的同事們彙合之後才一起前往科德瓦垃圾街，一路上人們的神色都有些惶惶，衆人都驅車前往城外，就只有林夕然他們和少數幾個人在逆行。

大家都一直非常小心警惕地往垃圾街移動，走到一半的時候按照原計劃在各個街區分散，從外向內地開始縮小包圍圈疏散群衆。

聯邦衆人負責深入腹地疏散群衆，并且對垃圾街目前的情況進行偵查，而帝國除了要提供相應的數據信息之外，還要對科德瓦原住民進行安置和身體檢測，身體檢測通過的人們會被放行，開到科德瓦最北邊的與帝國交界的那個城市中去。

這些原住民被安排到科德瓦和帝國交界的城市，那裏設立了一個臨時的“基地”，專門收容從科德瓦市中心向北避難的群衆。

林夕然依照原本的計劃開始往科德瓦垃圾街靠近，當他靠近一定的距離範圍的時候，耳邊似乎響起了微弱的吹口哨的聲音，想必這就是視頻裏所出現的那種能夠傳遞信息和控制變異怪物的蟬鳴聲吧。

林夕然悄悄地從懷裏拿出了一只匕首，緊緊地攥在手心，他蹑手蹑腳地從一條巷子之間穿行過去，即使這條巷子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是林夕然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危險就在附近！

巷子裏的穿堂風吹得林夕然毛骨悚然，林夕然感受到了來自自己身後的莫名的窺伺，突然一滴雨順着風黏在林夕然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林夕然體內警鈴大作，利落地翻身用匕首狠狠地切斷了什麽東西——

“噗呲”。

無數黏膩的然人惡心的汁液濺到林夕然身上，怪物的嘶吼聲近在眼前，和愈發激烈的蟬鳴聲相互呼應，林夕然來不及擦拭自己身上沾染上的液體，将匕首轉化為激光劍模式，終于在藍色的激光中看清了怪物已經腐爛了差不多的臉！

“報告，定位地點出現異性怪物的痕跡。”林夕然将自己的坐标上報給數據控制中心，手中拿着的光劍似乎對怪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朝着激光劍一把抓去，結果手掌被激光劍砍落了大半！

怪物體內沒有流幹淨的血液和無數正在孵化吞噬的卵、和正在生長的小變異體一起噴湧而出，一些變異體生來就長着長長的帶着倒刺的中空管舌頭，像是有意識一般拼命往林夕然的身上鑽。

林夕然揮舞着激光劍抖落了這些尚沒有成型的變異體，一劍刺在了面前異性怪物的胸口，可是此時怪物雖然表面皮膚被灼傷，但是尚能活動，直到林夕然削去怪物的頭顱，這怪物才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林夕然順着激光劍的光亮看着地面上散落着的變異幼體，耳邊的蟬鳴就像是進軍號一樣嗡嗡不止，小怪物們非常地興奮，四處摸索着可以寄生的物體。

“林夕然！你沒事吧？！”

“沒事。”林夕然上傳了幾張現場的照片，附上了自己的語音工作記錄，“變異怪物成長體具有趨光性，會主動觸摸激光劍，也許後續能夠在基地和聯邦帝國邊界設置激光網膜來組織怪物們的進一步侵犯，成年怪物體內具有卵和即将孵化成的變異怪物幼體，變異幼體和怪物均對遠古智慧生物蟬的聲音非常得敏感，不排除智慧生物在身後操縱的可能。”

“幼體可以捉到嗎，所裏想要研究。”

林夕然耳邊的蟬鳴聲已經不知不覺地退去了，地上的幼體也已經趨于穩定，摸索着尚且還有一絲溫熱的成年變異怪物，吮吸着成年變異怪物中所流出的血液。

“在我這個坐标就可以，你派人來就好。”

“等等！你不能送回來嗎？！”蘇青雲的聲音變得焦急而又慌張，林夕然知道作為接收到反饋數據的研究組成員，非常有可能已經得到了隊員們都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的消息，“現在很多搜救疏散的隊員都發出了遇見不明怪物的警告，一些随身記錄儀都拍下了……拍下了這些英雄的最後一面。”

聯邦的搜救疏散小隊的工作現在進展得并不樂觀，大家都低估了這些怪物在垃圾街以外的城區的潛伏範圍，當然也有可能是智慧蟲族組織這些小隊進入自己嚴格監控的區域，所以對于這些來歷不明的人或者是有威脅的人發出了攻擊和警告。

蘇青雲在記錄儀的鏡頭裏，看見了身為聯邦搜救隊員的高尚——

他們通知完前面區塊的居民關于新成立的基地的消息之後繼續深入，在遇到怪物追擊的時候自己保護着老人和孩子，雖然這些隊員面對不知名的怪物的時候都非常地懼怕，但是他們還是在逃離的人們的最後，轉身迎接了怪物的攻擊。

這些隊員本身也經歷了非常多的訓練，但是面對巨大的不确定的危險的時候，隊員們還是會來不及反應——

即便如此，他們做的下意識的事情就是轉身直面怪物，硬生生地拖住怪物的致命一擊和無意識地向前追尋的腳步。

怪物會把已經有些成熟的幼體寄生在這些年輕的隊員身上，年輕的隊員們一點一點被怪物拆吃入腹，給了奔逃的人們最佳的逃跑時間。

這些隊員們不曾将科德瓦的人們看成是非我族類，更可貴的是，沒有一個隊員選擇抛下人們自己逃跑——

他們都是勇士，但他們，也都埋葬在了，智慧蟲族和人類的第一個戰場上。

林夕然的鏡頭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被怪物的汁液給蒙蔽住了，蘇青雲的小組能收到的就只有激光劍刺入骨肉的聲音和無數的緊張，蘇青雲一直都非常忐忑，他看了十幾個隊員的死亡，忍着悲痛和不安從這些隊員所承受的攻擊中尋找到怪物的攻擊方式和生存方式的共性，拍下了珍貴的照片，留下了珍貴的影視資料。

能讓人類松一口氣的、用這些年輕的隊員的生命所換來的一條珍貴的情報就是——

現在智慧蟲族所能掌控的或者說是控制的變異怪物并不多，所以之前他們一直在選擇沉寂和自我孵化，沒有選擇大範圍地攻擊人類，也沒有大範圍地将自己的變異幼體寄生在人類的身上。

這些變異怪物受蟬鳴的指揮隐匿在暗處，一點一點從垃圾街中藏到科德瓦的大街小巷裏，偶爾在黑暗中吞噬一些過路人，來飼養自己體內的變異幼體。

如果不是聯邦的這些隊員們迅速地闖入讓智慧蟲族産生了一絲威脅，這些怪物也不會從暗處走出來，對人們進行無差別的攻擊——

可以這麽說，如果再晚上一個月，那麽以成年變異怪物的孵化能力和培育能力，科德瓦的淪陷幾乎就是在翻手之間的事情。

“我的工作不僅僅是這樣，青雲。”林夕然低聲說道，“我們的工作是，搜集到盡可能多的信息。”

“你現在已經是聯邦和帝國的聯姻對象了，根本不需要去冒險的！”

“但是，我也是藍星的一份子。”

林夕然将激光劍收起，手上緊緊捏着沾着怪物的體|液的已經有些黏膩的匕首，說道：“如果不是我們這一次的搜尋，這些怪物将成為蟲族進攻人類的最強有力的一支軍隊——可是我們都別忘了，蟲族最擅長的，就是他們會培育各種各樣的怪物，在暗中窺伺，在人類疲于奔命的時候，給人類最後一擊！如果這一次能夠搜集到更多的更好的情報……”

林夕然用自己的衣服擦拭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匕首在黑暗中連一絲光亮都看不見，只聽林夕然低低地說道：“那就是我們最大的價值了。”

“那好，”蘇青雲低聲道，“你的任務是搜集情報，而不是奮戰在戰鬥的第一線，等我們将這些情報上傳之後，上面自然會做出最迅速的反應來消滅這些怪物，那麽——你聽我的，我指揮你避開這些其他隊員已經遇見的第一群變異體，別硬拼，這樣可以麽？”

“OK.”林夕然聽着耳後蘇青雲的指示，慢慢地開始往垃圾街的方向走去。

讓林夕然有些吃驚的是，他到垃圾街的時候，本來約好了在約定地點見面的銅燈卻遲遲不見蹤影，林夕然突然想起了蘇白在辦公門口給他的提醒，他捏緊了手中的匕首。

他要相信銅燈嗎？銅燈開始發展這樣産業的最初，是靠着誰的手扶持起來的？——是聯邦還是帝國……還是，金國？

林夕然整個人靠在牆邊，閉上眼睛感受着周圍的風聲，突然，幾乎弱不可聞的呼吸聲在林夕然身邊出現，林夕然心頭一跳，轉頭就看見銅燈站在他的身邊，依舊是他印象中的那樣內斂而又沉穩的樣子。

“組長。”銅燈的聲音有些喑啞，嗓子像是遭受了什麽巨大的刺激一般，不複之前的清冽，語氣腔調也有點怪異。

“銅燈。”林夕然靠在牆上的身體未動，林夕然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還是嘆了一口氣，說道，“走吧。”

“組長，你信我嗎？”

“見到你之前，我是有些懷疑的。”林夕然擡頭看向銅燈，“但是見到你之後——”

林夕然話音未落匕首先行，動作利落地将匕首往前一削，“銅燈”的身影在被刺中的一瞬間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忍者嗎……”林夕然看着就在他面前瞬間消失的人，就像是變魔術那樣，連一絲風聲都聽不見。

也許像是金國這些忍者一脈的在隐匿自己沒有動作的時候，都是可以完全屏蔽自己的氣息的，剛剛這位裝作銅燈的忍者想要偷襲或者是動作，才讓林夕然給發現了。

不過世間無論多奇妙的東西，在它相應的位面都有非常簡單的破解法門，有些東西門外人看熱鬧，門內人看門道，林夕然也不着急，就将“金國”和“忍者”這一條線索傳遞給了蘇青雲。

不過比起這條線索，林夕然更加擔心的是銅燈和闫鳳的安危，銅燈從明面上來看是垃圾街這個産業的門頭人，但是他就像是一個被人心甘情願地擺在大幕之前的傀儡，身上扯着無數條透明的細線，更可怕的是，這些細線連通的都是不同的組織或者是勢力，有些人可能并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些後續的事情，而有些人——

林夕然突然想到了之前給自己帶路的那個金國人，面上帶着禮貌而又疏離的微笑，肢體語言也讓自己顯得卑微而又讓人忽略，但是銅燈對那個金國人還是有些不太明顯的忌憚的。

金國——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島國，又是以什麽樣的姿态和勢力在科德瓦垃圾街這麽錯綜複雜的産業中進入的呢？

林夕然看着垃圾街的方向，似乎這裏已經不是之前科德瓦清理機械垃圾的垃圾場了，這裏已經成為了一個隐秘而又恐怖的“蟲族天堂”。

“天快黑了。”蘇青雲的聲音在林夕然耳邊響起，林夕然垂下眼簾，有些意味深長地附和道：“是啊，天快黑了。”

“現在聯邦的前線隊員已經開始往回撤了，垃圾街的情況錯綜複雜，我的建議還是不要往裏闖——至少不要單獨往裏闖。”蘇青雲說道，“到時候我們可以将今天所收集到的情報往上提交，看上面是不是有用導彈轟炸垃圾街的意向。”

“轟炸……”

“是的，”蘇青雲聽出林夕然興致不高，但是還是耐心地解釋道，“總會有人要犧牲的，而且垃圾街裏生活着的‘人’，說不定已經都不是人了——這個産業幾乎完全都在地下秘密進行，他有多龐大我們并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樣的産業會将自己的根系拓展到多廣、多深，總要有人先犧牲的。”

“……”林夕然想到銅燈和闫鳳很可能都在垃圾街，甚至是已經被綁架挾持了，銅燈在跟他通話完之後就再也沒有一點消息，說不定就是已經被發現了，畢竟那些隐匿之術非常厲害的忍者們，就在銅燈的眼皮底下記錄着他傳遞消息，通話聯訊。

當然，林夕然也知道，如果他面前的垃圾街是不得不轟炸除去的蟲族天堂的話，如果裏面的無數同胞都被當成了異形怪物生存的容器的話，那麽每拖延一天，就會有無數個像是之前那樣的恐怖怪物睜開眼睛，每有一個怪物睜開眼睛的話，那麽，和他并肩作戰的戰友們，也會因為這些怪物而失去寶貴的生命。

“我同意你打報告，并且這份數據上傳的時間只能早不能晚，同時我還建議派人去金國看看，順便調查一下，金國和垃圾街邊緣沿海的那片地方，是不是有互通的航道或者是其他的往來。”

林夕然臉上帶着堅定和堅毅，他一直都知道什麽是所謂的“正确”的選擇，但是對于他個人來說，這樣正确的選擇是不是他能夠承受的，從小一起訓練一起出任務的戰友是不是他能夠放棄的——

他的回答是：不能。

他完全接受組織上的任何意見和建議，甚至能夠理解并從為全藍星的角度上贊同導彈轟炸垃圾街的計劃，但是從他個人而言，在導彈轟炸垃圾街之前，他要将他的戰友們帶回來。

将銅燈和闫鳳帶回來。

“你負責上傳資料，我現在還是決定進去一趟。”林夕然跟蘇青雲聯絡道，在蘇青雲将要動搖他的意志之前，林夕然馬上說道，“我知道我這樣的決定是有些任性，我也知道如果這份報告打上去了，聯邦帝國聯合指揮所的上層們會因為看到這些繁殖性強、病毒傳染性強和殺傷力強的怪物們而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轟炸，你可以給我一個倒計時，我一定會珍惜我的生命，在我有限的能做的範圍內，去找到、保全銅燈和闫鳳他們。”

“……”在蘇青雲那頭傳來的是長達十幾秒的沉默，林夕然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些執拗，但是這一次，他希望蘇青雲能夠理解自己。

蘇青雲其實非常清楚，就算他不同意，林夕然也會在外面先斬後奏，他不願意用他和林夕然的感情來威脅林夕然回來，因為他相信，如果此時此刻在即将被夷為平地的垃圾街內被控制的人是他，林夕然也會不管不顧地沖進去救他。

“……注意安全。”蘇青雲聲音平靜而沉穩，聽起來非常地可靠，林夕然有一瞬間覺得他好像要奔赴一個不得不去的戰場，如果有機會的話，他真的想在奔赴這樣一個非常可能沒有好結果的戰場之前，跟蘇青雲來一場抵死的纏綿。

“我們之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林夕然笑了，笑得釋然，“如果我這一次……”

“噓，別說了。”蘇青雲打斷了林夕然的話，“像是又要立什麽flag一樣。”

“喲呵，老學究變得洋氣起來啦，連flag都知道了。”林夕然想要氣氛更加輕松一些，他靠在牆上，手上還拿着混雜着幾絲血色和渾濁汁液的匕首，一副慵懶而又閑适的樣子，仿佛像是要去度假一般地悠閑。

蘇青雲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拿林夕然沒有辦法，他在這邊火急火燎的，林夕然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蘇青雲咬牙氣道：“沒心沒肺的，如果你回來，我真的怕我忍不住要把你關起來，狠狠地幹死你。”

“噗，那就來啊。”林夕然像是聽到了什麽自己感興趣的內容一樣，擡眼時眼波流轉，“看是不是我先榨幹你。”

林夕然說完這句話之後朝着胸前的袖珍攝像頭揮了揮手，直直地朝着垃圾街的邊界走去，沒有回頭。

因為他知道，等到他下一次回頭的時候，就是他真正凱旋的時候。

讓林夕然感到意外的是，垃圾街的範圍內安靜得可怕，每一塊區域的廢棄機械上都點綴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繭子，讓甫一進入的林夕然感到有些惡心。

繭子之間連着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細線，林夕然試着投了一片鐵片過去，鐵片在沾上細線組成的網的時候就被分裂成了百八十塊，幾乎每一片都是鐵屑。

寸步難行。

垃圾街已經形成了一個密閉的網，林夕然甚至可以确定在這些細細密密的線附近的幾灘褐色的痕跡，非常有可能就是垃圾街裏的人們想要奔逃出來，結果被這難以看見的網給切碎、最後被這些細線吸收，變成這些繭的食糧。

林夕然正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想到上一次闫鳳将他們帶去的那個地下水管道的關押口，既然垃圾街內外要互通，那麽肯定不是在地面上明闖，說不定垃圾街底下錯綜複雜的地下管道，才是真正的出入之所。

林夕然在周圍觀察了一圈，終于在一個隐秘的位置發現了一個下水道口，剛剛打開窨井蓋的時候，蘇青雲的倒計時就已經傳來了：“上面已經下達通知了，大概他們也沒有料到事态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大概準備一小時後投放導彈。”

“……收到。”林夕然全身上下因為這個時間的限制而變得緊張起來了，他往井下探了探，發現除了風什麽也沒有之後，他将衣服調成簡單的防護服模式，開始踏進了黑暗的管道內。

黑暗的管道錯綜複雜，偶爾有那種發酵過了的腐臭味，細細貼近管道壁還能聽到遠處工作的聲音和一些交錯着的呼吸聲。

林夕然細心地聽着管道裏傳來的聲音，有一串有規律的敲擊聲引起了他的主意——

嗒，嗒嗒，嗒，嗒嗒嗒。

林夕然感受到這串暗號的時候心頭一喜，在管道壁以同樣的速率敲擊回應，那頭的敲擊聲似乎頓了頓，随後又繼續開始敲擊起來，同時，似乎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了相同頻率的敲擊聲，三處敲擊聲彙成一處，林夕然收回了敲擊的動作，開始往第一次聽到聲音的方向走去。

想必一開始的敲擊聲是銅燈或者是闫鳳互相傳遞的自己依舊活着的信號，直到林夕然加入之後，才會形成三方彙聚的情況。

這樣的溝通密碼是之前塵雲說很久之前有人曾經用過的密碼，只不過林夕然他們很難同時在一起出任務，所以只約定了一些簡單的節奏。

林夕然的心情瞬間定下來了，既然兩個人都活着，那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

林夕然堅定地往信號傳來的方向走去，他的系統上，是一分一秒正在流逝的倒計時。

00:56:27.

等我。

9.18更新會稍晚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