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這樣癡情的女生确實有。”段穎也沒反駁徐琛,只說,“不過現在也得等我們見過她,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薛盛病重這件事,她的态度又是什麽。”
這确實是最要緊的事。
此次副本的主題——救姻緣,現下已然分明:它指地就是楊若蘭和薛盛的婚禮。
可是要怎樣才算“救”,卻讓人難以判斷。
薛家現在藏着薛盛不讓他見人,擺明了薛盛如今的情況不會太好,甚至可能要更糟。
再這樣的情況下,楊若蘭嫁過去後要是薛盛病好了,那就是佳緣一樁,要是薛盛病逝了,那楊若蘭就要守寡。
所以這就存在于兩種選擇:于現實層面來上說,薛家隐瞞在先,他們将真相告訴楊若蘭致使這樁婚事成不了,算是“救姻緣”;于感情層面來說,如果楊若蘭對薛盛癡心不改,希望這樁婚事能成,那他們這些參與者袖手旁觀安心唱戲助興,等待婚禮結束,也算是“救姻緣”。
最後他們究竟要做出怎樣的選擇,就全看楊若蘭的态度了。
于是一行人改道,又朝着楊家趕去。
誰知薛家那邊他們見不着薛盛,到了楊家大門口後他們也同樣見不着楊若蘭——楊家大門關的死死的,任憑他們敲紅了手指,也無人應聲來開。
黎弘奇怪道:“這是沒人在家嗎?”
“不,屋裏有人。”謝印雪卻道,“我聽到裏面有人走動的腳步聲了。”
大叫聞言訝然的目光紛紛落到謝印雪身上。
謝印雪站在楊家門前一棵銀杏樹下躲陽乘蔭,迎着衆人的注視神色淡淡,探頭瞥了一眼楊家用黃土砌成的牆壁,提議道:“要不爬上牆頭看看?”
楊家的牆沒薛家那麽高,院子裏更是不可能有守家的家奴,他們翻個牆瞅瞅裏面的情況如何應當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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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陵身手比較矯捷,他自告奮勇,連蹬三步就跳到楊家牆頭處,扒着牆身往裏頭看,只是兩分鐘不到就被院子裏的人用石頭給打了下來。
還好黎弘和柳不花在底下接住了他,否則路陵的屁股估計得跌青。
只是他們倆才扶着路陵站穩,剛剛怎麽也敲不開的楊家大門就被打開了,楊家大哥楊若文就舉着掃帚怒氣沖沖出來,等着圍在牆外的幾人罵:“你們這些人翻我家牆幹什麽?!”
“我們是金元寶劇團的人。”路陵的腦門剛剛就是被楊若文用石頭砸出個青紫腫包的,他揉着頭說,“我們想見見楊若蘭,結果剛剛敲你家門沒敲開,就想看看屋裏有沒有人在家,沒有別的惡意啊。”
“戲班子的人和我妹妹從無交集,你們找她?”楊若文聽完路陵的話,面色仍是不善,用警惕的目光将路陵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然後兇蠻道,“我看你們肯定沒安什麽好心,走遠點!”
說罷,楊若文就拎着掃帚折回屋中,還重重把大門給砸上了。
“怎麽回事?”虞沁雯想不明白,“怎麽薛家不給見薛盛,楊家也不給見楊若蘭?”
應伊水和許璐也圍到路陵身邊問他:“你剛剛爬牆有看到什麽嗎?”
“有,我看到楊若蘭了。”
光憑這一點,路陵就覺得自己腦門這一砸挨的還是挺值的。
他當時才扒上牆頭,就看到楊家院場裏待着三個人:兩男一女,三個人面容都有些許相似之處,而那女子穿着的衣裳和昨日他們在村席上匆匆掃到一眼楊若蘭背影時,她所穿的衣裳一模一樣,如此便足以證明,這個女子就是他們尋找的楊若蘭。
至于和她一起待在院場中的兩個男人,年紀稍大些的人是楊若文,另外一個年紀看上去小些的身份也不難猜,應該就是楊家最小的兒子楊若明。
他們兩人将楊若蘭夾在中間,皺眉怒目,楊若蘭卻雙眼通紅,滿臉是淚。
“不準……絕對不行……”
“你為家裏人着想……”
因為爬牆的位置不太對,他和三人隔得遠,依稀間路陵只聽到了他們對話中的幾個詞字,具體在說什麽完全不清楚,他還想再仔細聽聽看時,卻被楊若文發現拿石頭給打了下來。
“我看到的就是這麽多了。”
路陵将自己的所見所聞如實盡數道出。
李露茗也說:“剛剛門開的時候,我也看到楊若蘭了。她站在院子裏往外面看,好像是想出來,可她弟弟楊若明一直抓着她的手臂,所以她出不來。”
薛家那邊藏着薛盛不讓他見人,可能是因為薛盛病重,他們想讓楊若蘭嫁進來圓薛盛的遺願或是給他沖喜,這些都能理解。
但楊家這邊,楊若蘭能在院場裏活動,昨天也去了村席,可見她身體并無問題,那麽楊家還是要拘着楊若蘭,不讓她出家門見人的原因會是什麽?
更別提楊若蘭還紅着眼睛,一副哭過的樣子,以及路陵在牆頭聽見的楊家兩兄弟對楊若蘭說的那些話。
“根據我多年玩劇本殺的經驗,我現在有個大膽的猜測。”廖鑫陽咽了口唾沫,小聲說,“薛盛可能已經死了。”
“有可能。”應伊水點點頭,“薛家在路上倒的那些藥材大多都已經發幹發枯了,顯然不是近兩日才倒的。”
“沒錯,薛老爺子同意楊若蘭和薛盛的婚事根本不是因為什麽心軟,而是薛盛死了,他要為薛盛舉辦冥婚!”廖鑫陽繼續說,“楊若蘭眼睛都哭紅了,也一直想出門,很顯然她不想做這場冥婚的新娘。”
“這個村子也不是沒有過冥婚的先例。”
他們昨夜見到的紅衣水鬼高婉應該就是冥婚的犧牲者。
今早他們詢問的那個老伯,已經将這件事暗示的很清楚了:高禾氣死了父母,自己又一事無成賺不到錢,自然也娶不上媳婦,于是他将自己的妹妹高婉賣了。
賣給某戶人家做冥婚新娘。
但高婉寧死不屈,直接投了河——她的屍體應該是沒有被打撈上來的,因為冥婚需要的是屍體而不是活人,如果那戶人家拿到了高婉的屍體,那高禾就能得到錢讨媳婦,而不是仍像現在這樣,是老伯口中的“撲街仔”。
“對啊,楊若蘭還有一個哥哥和弟弟呢,他們倆好像都沒結婚。”經過這麽一提,虞沁雯就想起了楊若蘭的兄弟,“或許薛家給了他們兩人錢,要他們同意讓楊若蘭和薛盛結陰親,但楊若蘭不願意,所以他們才拘着楊若蘭不讓她出來,他們還怕我們幫楊若蘭逃跑,因此也不給我們見她。”
在場的女生中,有對象并且已經在談婚事了的段穎對此更能感同身受,她低喃道:“如果是正常結婚,哪有人在婚前就哭得這麽傷心啊?”
李露茗拿不定主意,詢問其他人:“那我們‘救姻緣’,到底是要讓婚事成,還是讓婚事不成啊?”
“肯定是不成啊。”段穎想也不想就說,“冥婚這種糟粕,真成了還得了?”
路陵皺眉,最後總結道:“那我們就是要破壞婚禮。”
柳不花聽着這些人的分析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不過他沒出聲附和,只是看向謝印雪,想知道謝印雪的看法。
然而謝印雪仍是站在樹蔭神色平靜的聽衆人說話,沒有要插一句發表意見的意思。
另一個老參與者步九照就站在謝印雪身旁——
謝印雪穿白,卻立于陰影下。
步九照穿黑,卻沐于陽光中。
兩人一明一暗而立,如同泾渭自分。
柳不花望着他撓撓頭,想不起來這人是什麽時候過去的,而且步九照很奇怪啊——他都沒站在樹蔭下,而是站在樹蔭旁的陽光裏,他不是躲太陽,那他站去樹旁做什麽?
總不可能是沖着他幹爹謝印雪去的吧?
“幹爹,你在這裏做什麽呢?”柳不花想不通,就往謝印雪的方向走去,和他一塊躲陽貪涼。
謝印雪把玩着腕間的梨花镯,溫聲道:“我在想戲臺子已經搭好了,今晚我們什麽時候能開始唱戲排練。”
“所以這就是你還未登臺,就開始穿白色的緣故嗎?”
謝印雪和柳不花兩個人在樹底下好好的聊着天,步九照忽然來摻和了這麽一句。
他們倆擡眸齊齊朝步九照望去。
男人見他們兩人默契的動作,又冷聲面無表情道:“你穿兩天白衣裳了,像是你相公許仙已經死了,你在給他披麻戴孝。”
沒錯,謝印雪雖然依舊是一天換一件衣裳,不過這兩日他都穿白,還挺契合他在戲中的身份——白素貞。
結果這個顏色好像很不招男人待見。
以至于謝印雪連穿兩日白衣裳要被他這樣惡言嘲諷,捎帶着要飾演許仙的無辜柳不花也被罵了進來。
不過謝印雪聽完他的話後反而笑了。
赫迩之夢號副本中,謝印雪成了太多筆生意,加上現實裏成交了黎弘的,所以這次進副本時他狀态極好,唇瓣紅潤,面含血色,平日不咳不喘,除了身形看上去仍然過于清瘦柔弱以外,幾乎與常人無異了。
現下他笑了起來,旁人望過來,一時之間滿眼瞧見的都是美人眼笑眉舒,好似春樹綻花的明媚景象,青年瑩白的面龐哪怕被涼蔭蒙上了層灰影,也別想斂去他半縷風華。
“相公?許仙?”
謝印雪轉頭看向柳不花,喚了他一聲名字後又仰面低睫睨着男人,眉尾高擡道:“不花你快瞧瞧,步先生戲瘾大發,比我還迫不及待,戲臺還未登這就已經開始演上了。真該把你身上的綠衣借步先生穿穿,好給他先當小青樂一樂。”
步九照:“……”
柳不花只覺着他幹爹罵人不帶髒字的功力又上了層樓,這位步先生何苦來招惹他呢?看,現在被回怼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
不過他現在是真好奇謝印雪對楊若蘭和薛盛的婚事是什麽看法,就問謝印雪:“幹爹,你剛剛也聽到他們分析了,楊若蘭和薛盛大概率是要結冥婚,那我們‘救姻緣’,到底是要讓婚事成還是不成啊?”
“急什麽?這才第二日。婚事成與不成,我們都得等到第七日才能離開,再說——”謝印雪好整以暇,話鋒一轉淡聲道,“姻緣一事,何時是由周圍人斷定的?”
若說姻緣天成,謝印雪還願意聽一下。
他們連薛盛和楊若蘭都見不着,無法面對面知曉他們兩人的想法,就在這猜測一通,然後做下要破壞婚事,讓冥婚結不成的決定,自诩如此便是“救姻緣”。
——可事情真有這麽簡單嗎?
“見不到薛盛或是楊若蘭本人,我們做任何猜測都是無用之功。”謝印雪蹙眉,哼道,“我還不如想想今晚登臺排練要不要穿女裝。”
柳不花:“……”
對喔,謝印雪抽到的角色可是白素貞,戲服肯定女裝,他還從來沒見過謝印雪穿女裝呢。
步九照見謝印雪蹙着雙眉似乎不是很想穿女裝的樣子,登時又冷笑着湊到他跟前,幽聲道:“怎麽?你不想穿女裝啊?”
“我乃男人,穿女裝像話嗎?”謝印雪這回倒是不笑了,他睨着步九照,“步先生竟然還能笑得這般開心,看來是很期待穿女裝了。”
步九照:“……”
謝印雪再也不看步九照,負手施施然離開。
傍晚六點左右,豐年寨又在廣場開始擺席了。
衆人過去吃了頓晚飯,同時也看到廣場最南面那邊,戲臺已經搭好了。
“你們這些家夥今天又死哪裏去了?劇本臺詞都背完了?打戲都練會了?”闵元丹一個人在後臺那邊整理戲服和道具,累的滿身是汗,所以一見參與者們出現了他就插着腰過來罵,“偷了一整天的懶,讓老子一個人在這收拾東西!等會你們要是唱的不好,看我怎麽收拾你們!”
大夥一見闵元丹如此嚴肅,心中便有些惴惴。
畢竟他們還不知道念錯臺詞,或是這出戲演的不好會出現什麽後果。
雖然除了謝印雪、柳不花還有步九照,最多再添個演法海的黎弘以外,其他人要背的臺詞都不多,但也無人敢小觑,因為他們的打戲難。
再和闵元丹一打聽,他們登臺彩排的時間居然是子時整,哪怕現在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還算充裕,有好幾個小時,可無人放松,只覺得更加悚然——闵元丹說等他們正式演出時也是這個時間點,可是正常的戲,需要在午夜子時唱嗎?
這個點村民們都該去睡覺了吧?
昨晚是他們進入游戲的第一晚,也是到豐年寨的第一日。
而昨晚他們在被高禾騙去了橋邊見鬼的路上,路過了很多戶人家,便發現豐年寨裏的村民休息的都比較早,大概在九點多左右開始熄燈睡覺,不到十一點寨裏幾乎就沒還在點燈的人家了。
他們卻要在子時,即十二點,這個全寨都睡下的時間段開始唱戲。
那到時候他們的觀衆,還會是村民嗎?或者說……還會是人嗎?
衆人提心吊膽,步九照和謝印雪卻都齊齊舒了口氣:彩排不需要換戲服,也不需要化妝或是弄別的什麽,一切從簡就行。
所以他們兩個人,都暫時不用穿女裝。
其他參與者們也加班加點,終于在子時的更聲響起前将劇本中所有的打戲和臺詞都記住了,等子時一響起,衆人便在舞臺兩旁排隊站好,等待着上臺的時機到來。
誰知他們上臺之後,卻看見臺下的長椅上烏泱泱坐滿了人。
——是人。
他們全是豐年寨的村民,慶豐村長就在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上正襟危坐,神情嚴肅,擡着頭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們。
其他村民的神情也和慶豐村長差不多,都是同樣的肅然莊重。
衆人被他們盯着瞧,不知為何竟生出了一種他們是考生,在接受數百個監考老師同時注視的感覺。
這不對啊?
子時這個點村民們不都該去睡覺了嗎?他們為什麽會坐在這裏看戲?普通人看戲,看的還是《白蛇傳》,表情也不可能這麽嚴肅正經吧?
最重要的是,他們看村民們的人數,感覺整個豐年寨的人都過來了,他們不睡覺,就只是要盯着他們排練。
李露茗被他們盯得毛骨悚然,只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涼,手也顫得厲害,忍不住腦補這些村民其實不是人,而是鬼,雖然全程沒有念錯一個字的臺詞,但是卻因為緊張,做錯了一個打戲動作。
下一瞬,慶豐村長就猛地站了起來,指着李露茗大聲道:“那個女的!她打戲錯了!”
慶豐村長這聲話如同號令,在他說完後,其他村民也站了起來,極其憤怒的指着她罵:“她做錯了打戲!”
“她怎麽可以做錯打戲?!”
“這出戲不準出錯!她竟然敢錯,真該死啊!”
讨伐咒罵的聲浪如同利箭射向舞臺,将李露茗釘在原地,她被吓得徹底僵住,渾身顫抖的厲害,她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就瞧見白天她問話時叫她“妹妹仔”的老伯此刻也怒目圓睜,用恨不得生吃活剝她皮的怨毒目光瞪着她。
到這戲哪裏還唱得下去?
其他參與者也漸漸停下了動作,沉默地望着李露茗——他們都覺得李露茗可能要死了。
黎弘有些不忍心,剛想上前就見虞沁雯和段穎比他動作更快,拉着李露茗将她藏到了自己身後,用她們倆的身軀幫李露茗抵擋村民猶如實質般的陰鸷眼神。
“哎喲,慶豐村長,您消消氣,消消氣呀。”
闵元丹從後臺跑了出來,他這次沒像之前那樣一來就揪着參與者們罵,反而點頭哈腰地給慶豐村長賠禮道歉,做低伏小谄媚道:“今晚是彩排呀,還不是正式演出呢。我的員工們剛來豐年寨有些緊張,做錯個打戲全屬意外,您大人有大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
“這出戲很重要。”
闵元丹給慶豐村長說了很久的軟話,他語氣才沒那麽兇悍,可臉色依舊難看,暴戾地瞪着臺上每一個參與者,用近似于威脅的語氣說:“一定不能唱錯,打戲也不能有錯。”
“……對不起。”李露茗從自己兩個朋友身後走出來,顫聲給慶豐村長道歉,“我再也不會出錯了。”
“你記住就好。”慶豐村長寒聲說完然後一揮手,“剛剛的戲唱毀了,你們要重頭再來一遍。”
“愣着幹什麽啊!都趕緊滾下去!”闵元丹也啧聲揮手,驅趕着重參與者,“下去下去,重新從第一折戲開始唱起!”
他們拿到的《白蛇傳》劇本不是完整的,裏面只挑了四折最重要的戲份出來,已經是簡化過的版本,但即便如此,四折戲全部唱完也需要兩個小時。
李露茗抽到的角色是金山寺的和尚,她出場已經是最後一折戲《水漫金山》了,時間到這也差不多已是淩晨兩點,可現在慶豐村長卻要他們重頭再唱一遍。
而看他和衆村民憤怒的樣子,似乎這一次如果參與者們還是唱錯,那麽等待他們的,可能就不是重頭再唱一遍《白蛇傳》那麽簡單的結局了。
在臺下準備時,李露茗的兩個好友虞沁雯和段穎都在安慰她——
“重新再來吧,茗茗,你別緊張。”
“嗯,沒事的,他們看上去好像都是人,不是鬼。”
李露茗抹了把臉上剛才被吓出的淚水,點頭道:“好,我一定不會再錯了。”
她如此允諾,也的确做到了。
衆人順利的唱完四折戲,雖然唱的平平淡淡毫不出彩,但好在這一回無人出錯,村民們貌似也不指望他們唱得多好,只要求他們不要唱錯。
并且在謝幕後,村民們又恢複了成了先前那樣和藹善良的模樣,笑着誇贊衆參與者們道:“沒出錯了,真好,正式演出那日也別出錯啊。”
說完村民們就滿意地回家了,也不在乎現在是淩晨四點,天都快亮了。
衆人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回憶着今晚詭異彩排,等離開了豐年寨廣場行走在回村屋的路上時,廖鑫陽就忍不住吐槽道:“這些村民也太奇怪了吧?”
“何止是奇怪。”許璐搓着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說,“我感覺他們比昨晚見到的紅衣水鬼恐怖多了。”
紅衣水鬼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還給他們磕頭了。
而這些村民在李露茗做錯打戲時望向他們的目光,和看殺父仇人沒什麽區別,想到這裏許璐都忍不住回頭看看身後,就怕那些村民尾随他們回村屋,然後趁夜殺掉他們洩憤。
許璐越想越害怕,回頭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
然後……
她就看到了一個身穿血色嫁衣,并蓋着紅蓋頭的女人。
作者有話說:
npc:你穿白是因為老公死了,你給他披麻戴孝?
謝佬:嗯。
柳不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值得嗎?
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