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正版在晉江
第28章 正版在晉江
寄歡
紀歡落地上海的時候, 也已經差不多十二點了,趙世寧親自開車來接她,紀歡這才知道趙世寧還沒吃飯, 她随便找了個環境不錯的清吧——以前工作不忙的時候, 經常和于希文一起來, 上海消費高,但環境是比燕京好的,尤其是各種文娛活動的氛圍。
這店不算大, 但氛圍感十足, 沙發軟椅, 玻璃蠟燭, 慢節奏的音樂, 更适合親密的人打發時間。
紀歡是吃過飯的,陪着趙世寧随便點了一杯喝的, 趙世寧一邊看看手機回郵件一邊慢慢吃一份沙拉,他吃飯特別健康,也就是有時候跟着紀歡吃的稍微放縱點。
一會紀歡看他忙完了, 也沒急着走,店裏氣氛很舒服, 一位駐唱歌手在唱Coldplay樂隊的歌, 附近幾桌有幾個外國人正在聊天。
有時候紀歡就覺得上海這點兒好, 總有一些慢節奏的、浪漫的角落讓親昵的人一同度過一些慢悠悠的時光。
紀歡靠在趙世寧肩膀上, 看着坐在不遠處的一桌, 看起來像一家三口, 小女孩低頭玩手機, 她的爸爸媽媽不知道在聊些什麽, 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她想了想, 壓低了聲音和趙世寧說,“我想跟你說個事。”
“你說。”趙世寧往後一靠,身姿放松,紀歡也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和他呆在這張沙發上。
“我小時候覺得最快樂的時光是我媽出軌的時候,”紀歡像是鼓起了勇氣,看着趙世寧的側臉,“真的。”
趙世寧突然勾唇一笑,神秘兮兮地說,“我也是。”
“我說真的,”紀歡拍了他一下,正經了一點,“因為我爸心裏只有工作,平時基本不回來,對我和我哥的要求很高很高,而且我媽那個時候出了個車禍,腦幹旁邊有一點淤血,身體一直不好,還落下了腿腳不便的毛病……後來做了開顱手術,還是有點後遺症,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
“……”
“久病床前……你懂,”紀歡垂着睫毛說,“我爸脾氣特別不好,我哥也一直嫌棄我媽是殘疾人,我姑姑也總怪我媽在家什麽都做不了,後來就讓我媽搬出去了,我繼父是我媽的看護,他每天陪我媽散步,至少那會我媽只能坐在輪椅上,我繼父讓她重新站起來了,他每天照顧我媽,還有我,對,那會我不想在家裏,就去我媽的房子裏,我繼父甚至記得我生日,帶我和我媽去那會我特別想去的餐廳,我那個時候最期待的就是,我爸為什麽不能和我媽離婚。我每次回家都很窒息。其實我媽那會算不算出軌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不算,我媽離婚前和我繼父明明什麽都沒發生,我覺得出軌也只不過是我爸為了讓我媽淨身出戶的原因。因為我爸媽離婚之後第二個月,是我爸和他秘書在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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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哥一直恨我們,他覺得是我和我媽破壞了這個家庭,說我繼父是圖我媽的錢,可我媽哪兒有錢,她離婚的時候什麽都沒有,那會應該是我覺得最快樂的日子了,”紀歡回想着以前,語氣都淡淡的,“有我繼妹,反正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被人關心是那種感覺,我媽也漸漸好轉起來。”
“……”
紀歡看着趙世寧,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徐清和爸爸離婚,是真正意義上的“解脫”嗎,不管是對她自己來說,還是對紀歡來說都是。
所以她從未覺得徐清對她虧欠。
“你是不是也覺得挺荒唐?”紀歡說,“你覺得荒唐也可以理解……”
“沒覺得荒唐,”趙世寧平靜地看着她,“反正我爸媽也各過各的,我就希望他們兩個都別回來,我就能住在我奶奶家,他們兩個人回來……我恨不得把自己關在琴房裏。”
紀歡彎彎唇笑了。
“真的,我爸對我的教育是:孩子的成長不需要家庭的關愛,應該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所以我從小學就在國際學校住校了吧?”趙世寧也回想着,“其實從小到大沒怎麽體驗過家人的感覺,我奶奶除外,所以我奶奶去世之後,我再也不想回家了。”
“……”
“所以那會我媽回加拿大的時候,我都在想,她要是能帶我一起走就好了,但她壓根沒說帶我一起走,後來我去加拿大讀書,我又想她會不會說讓我去找她,但她連個電話都沒打,”趙世寧随手把玩着紀歡的手指,觸摸到了她指尖摁壓揉弦的一層薄薄的繭,“所以我還還挺懂你這感覺的……以前人家都問我過年的時候希不希望爸媽回來,我都說不希望,我希望他倆永遠都別回來,我爺爺還罵我冷血動物,他倆回來能幹嗎呢?各自在各自房間裏,還沒我家保姆露面多。所以你覺得荒唐嗎?”
紀歡低頭看着趙世寧的手指,她的手指順勢鑽進去,扣住了他的手。
她突然這會才懂了徐清那話的意思。
——咱們這個年代的門當戶對,比起物質來說,更是思想和觀念的門當戶對……也有些時候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可能未必正确,但你覺得他的行為、觀念能做到你的心坎裏,那就好了。
“咱倆這話,放別人眼裏,可能三觀都歪到溝裏去了,”紀歡笑了,“哪有孩子盼着父母離婚不回家的。”
“咱倆這是觀念上的門當戶對,”趙世寧哼了一聲,“歪也歪一塊去了。”
趙世寧說完又想起來一回事,他起身兩手掐着紀歡的兩腮,“你丫今天自個兒回家吃飯了,就是不叫着我,你真行,沒良心。”
“我臨時起意,”紀歡嘟囔,“下次叫你。”
“下次什麽時候,你的話擱故宮後面都聽不見,”趙世寧盯着她,“就這個月。”
“……”
“聽見沒?”
“……聽見了。”紀歡拍他的手,“回去睡覺了。”
趙世寧湊過來狠狠親了她一口才起身,紀歡臨走前還不忘把桌上那杯莫吉托喝完。
趙世寧還是住的雲絞,只是這回一進來,連他自己都有點兒不習慣了。
太大的房子,沒什麽人氣,很空曠。
東郊的客廳雖然也不小,但有了生活的痕跡,反而顯得溫馨。
也就是這會趙世寧才知道了酒店和家的區別是什麽。
趙世寧從背後抱着紀歡的腰,粘着她就是不松開,紀歡以前還沒覺得談戀愛得膩歪成這種程度,以前也想象不到趙世寧這麽粘着她,趙世寧倒理直氣壯:“我喜歡你可不粘着你嗎,一人一個談法,反正我就這樣。”
紀歡也習以為常了,更多還是懶得說他——說了也不改。
趙世寧黏在她身後,紀歡摸黑去了卧室,周圍特別靜谧,他手擱在她腰上不老實地捏來捏去,紀歡也跟禁欲和矜持倆詞無緣,尤其是喝了點東西,根本也不禁趙世寧撩撥。
一來二去,又到了兩三點。
雲絞的卧室很大,一面落地窗,外面是開放式的茶廊陽臺,再往外就是一片竹林。
以前紀歡口無遮掩,說初秋适合在這兒曬日光浴,趙世寧想起那回在燕郊別墅那次,二話不說在竹林這兒做了個大床。
其實比起做/-愛,紀歡更喜歡的還是跟他這樣赤*-裸的親密相依,像是遵從愛人的本能,享受着親吻,還有親昵的觸碰,掌心與身體的溫度緊-/密貼-合,前-戲和after care遠遠比發生/關系更迷人。
就像一組科學數據——男人的時長也不過只有十幾分鐘,然而屬于愛人之間的完整的前-戲和after care卻可以持續數個小時,有時兩人相擁在一起說說話,便又能喚醒一些欲-望。
是生理和心理的愉悅。
紀歡随便扯了個毯子蓋着,往窗外看着外面的景象,趙世寧的手在她身上無意的游離,勾勒着她身體的曲線。
紀歡心跳還沒平複,捉住了趙世寧的手,她背對着他,低聲問他,“你真想見我家人嗎?”
“嗯,”趙世寧說,“我當然認真的。”
“你說的認真是什麽程度的認真?”紀歡低聲問他,“認真有很多種認真。”
“你想結婚嗎?”趙世寧突然問她。
紀歡不明白他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又突然把問題抛給了她,她的心提了一下,含糊地說不知道。
趙世寧把她轉過來,紀歡擡眸看他。
他像是捕捉着紀歡的思緒,竭力地分辨着她此刻的情緒。
“你想我們就去啊——”
他說的特別理所當然,“找個不忙的日子。”
“你怎麽能說的這麽輕快——”紀歡哼笑一聲,似乎覺得他這答案如自己所想,卻又總覺得有些虛空。
“朋友,這都哪一年了,我才不信什麽相愛的人有緣無分,”趙世寧特別不屑,捉着她的臉湊過去親了又親,“你少給我這會胡思亂想,聽見沒有?”
“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哎呦姑奶奶,”趙世寧都氣笑了,“我哪裏知道啊,反正我就特喜歡你,我天天都想看見你,我明天起來還想見你……”
紀歡總覺得自己心裏有一個無形的天平,她又是衡量了一下——
趙世寧的确如他所說的很愛她。
“不行,我得好好想想,這個事情再議,”紀歡推推他,岔開話題,“還有個事兒。”
“……”趙世寧真被她氣笑了,“你這個無情的女人。”
紀歡倒面不改色,順勢蹭他懷裏,“要不算了,這個事兒我還是再想想——省得你說我想一出是一出。”
“……”趙世寧盯着她,“那你最好是真有事。”
“真有事兒,”紀歡說,“但我先想想吧。”
“順道想個日子,”趙世寧又提醒她,“見家長。”
紀歡直接睡了。
趙世寧氣的不行,還是放任她睡覺了。
紀歡休息,最近也沒什麽工作計劃,也不想自己一個人回燕京,幹脆呆在雲絞哪兒也不去,就是有時候不想吃酒店的餐食,司機就開車帶她出去吃。趙世寧在上海也有辦公室,紀歡提着打包的蟹黃面跟他一起吃。
對此趙世寧很是受用。
趙世寧還得在上海呆一陣子,有紀歡在這兒,趙世寧也不急着回燕京了。
紀歡看着天氣不錯,幹脆去了高爾夫球場,趙世寧說他忙完就來。
紀歡課早上完了。基本的動作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她自己在一邊兒自娛自樂,一會遠遠聽見有人追着喊趙先生,她以為趙世寧過來了,下意識拿着球杆擡眸一看,只看到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快步走過,看起來很是不悅,趙世寧比他還瘦點兒。
從那個背影來看,倒更像是長期在國外生活的樣子,三四十歲也保持着健身的誇張肌肉感,紀歡想了想,趙世寧好像除了晨跑沒多餘的愛好,只是這人的側臉和趙世寧還蠻像的。
紀歡拎着球杆回椅子上坐下,她喝着檸檬水問球童,“那誰啊?”
“那是趙先生,”球童幹咳一下,壓低聲音,“趙世平。”
紀歡恍然,突然想起了菜菜之前說起的人。
球童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看着跟菜菜差不多的年紀,紀歡又随口問,“他也經常來?”
“呃好像不是,他一直在國外吧,這個球場好像有他的股份……沒聽說過他回來。”
紀歡點點頭,也不知道什麽風把他吹回來了,但紀歡也不是個多事的人,再也沒多問。
一會趙世寧給她打了電話,說一會沒法過來了,讓她今天回燕京。
“你忙完了?”紀歡晃着手裏的球杆,靠在太陽椅上。
“忙完了,我今天晚點回去,你先回去吧。”
“好。”紀歡答應下來,也沒多問。
“嗯,一會江煜送你。”
“好。”
見趙世寧不打算來,紀歡也沒繼續在球場多待,江煜倒是準時來送她,紀歡是最近的一班航班,這麽速度頗有點兒此地無垠三百兩的錯覺,她開玩笑地問江煜,“趙世寧真沒事兒嗎?”
“也沒什麽大事,”江煜坦白地說,“是魏安然有事。”
飛機已經在廣播,紀歡好不太關心魏安然出了什麽事兒,反倒想起來趙世平氣勢洶洶地回來不像好事,但她也不怎麽八卦不想知道,然而飛機落地的時候,她剛把手機飛行模式關掉,微信的消息就一股腦的往外彈。
全是她工作小群的,菜菜和gay文單方面發了幾百條——
當然,因為趙世寧進了他們工作室的群,菜菜怕說八卦有點兒不太好,又拉了個小群好,算上夏芒,就他們四個人。
紀歡也懶得往上翻記錄,就看見了最近一條艾特——
晚上一塊吃飯。
紀歡看趙世寧今晚肯定不回來吃,就直接讓江煜把她送到吃飯的地方了。
菜菜的消息特別靈通,紀歡就算自己沒打聽也聽了個明白。
魏夫人的品牌差不多要倒閉了,現在一堆人在網上退貨維權,魏安然前幾天就去騷.擾趙世平吃了閉門羹,不知道怎麽想的,跑去給趙世平懷孕的老婆發幾年前的親密照,現在又在鬧自殺。
紀歡聽着跟狗血鬧劇一樣,也沒多說什麽,一會菜菜又得和gay文回去加班,紀歡表面神色如常,說過年給他倆發大紅包。
兩人走了,夏芒才姍姍來遲,紀歡倒有點意外夏芒願意跟菜菜gay文小打小鬧,夏芒說他倆年輕活躍,跟他倆在一起人都年輕了。
紀歡笑笑,繼續慢慢吃着面前的冰淇淋,這是個頂樓的自助餐廳,能夠正好俯瞰燕京的夜景。
紀歡能看到宏泰大廈,也能看到不遠處魏安然工作室的大樓——已經熄燈了。
眼看高樓起,眼看高樓塌,居然才這麽眨眼之間。
紀歡只覺得不太真實,好像昔日魏安然做網紅的日子……那會她才上大學。
其實魏安然離紀歡的生活也不遠,至少她上學那會,魏安然就已經活躍在網絡上了,從網紅開始創業,一手坐起來這個品牌大紅,然後又破産,居然也不過寥寥這麽幾年。
一個人的十年能有多快?
夏芒這次過來當然不是只吃頓飯,她順道帶來一份報表遞給紀歡。
說梁安琦來他們這邊之後反響不錯的,第一次開直播,一條很平常的裙子居然賣了快十萬條,對此傅芸亭也很是滿意,下個月應該能再出幾個款。
紀歡點點頭,沒什麽異議。
“你和魏安然不一樣,”夏芒想了想,覺得沒太必要跟紀歡說太多,但總覺得紀歡最近心事重重,“魏安然當初跟趙世平逼婚,你要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是炮/友上位,錯誤的開始結局必然會走錯,誰會跟條件不達正牌女友的炮/友結婚呢?做女友都條件不足,怎麽會有以後,炮/友上位少不了先上車後補票,就算不能結婚,也能指望這個孩子撈到更多的錢,但她也低估了趙世平的狠心。”
夏芒說到這兒,紀歡也算是補全了這個故事的開篇。
“趙世寧從一開始就把你當女朋友看的,”夏芒說,“順其自然吧。”
紀歡有點神游,嗯了一聲,夏芒叮囑她好好休息,回去早點睡。
紀歡配合地打了個哈欠,說自己最近在家多補覺,争取早點回來開工。
夏芒笑笑,說這回不送她了。
江煜在外面等着,紀歡上了後排,這才發現這車是趙世寧常開的那輛,後視鏡上居然還挂着她大半年前挂上去的那家火鍋店的挂鏈。
“一直沒摘嗎?”紀歡問,“那個羊。”
“沒呢,”江煜說,“這車平時都是趙總開,副駕上還放着您的拖鞋。”
紀歡沒注意,伸頭一看,副駕那邊放着五六雙她的鞋……
紀歡回家之後,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休息了,然而這回她不太困,好像這是她第一次有自己的時間,将這段感情從頭捋一遍。
可紀歡想了個半截,總歸又回到了夏芒說的那句話身上。
趙世寧從一開始就是把她當女朋友看的,所以才自然而然地跟她想要發展以後:見家長,包括他提的結婚。
這些都是紀歡以前未曾想過的。
因為她起先并沒有想過趙世寧會真的把她當女友看——她總覺得,別給自己太大的希望,就不會太失望。
然而事情的發展,早就出乎她的預料了。
紀歡不是不信他,只是這段感情發展的似乎太過順遂,紀歡反倒亂了手腳。
她不願意再胡思亂想,幹脆戴上了眼罩逼迫自己睡覺。
然而她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她想放棄入睡去書房練琴的時候,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趙世寧回來了。
她又躺好,聽着趙世寧去洗漱,然後蹑手蹑腳地上床。
“睡了沒?”趙世寧壓低聲音貼近她耳朵,“怎麽還戴上眼罩了……你這家夥……”
紀歡剛想說話,哪兒有你這樣的還非得問問睡着沒……
趙世寧從身後擁住她,有點兒自說自話,“你今天怎麽睡這麽早……我今天去廟裏算了個好日子,八月初六,這日子好……”
“好什麽?”紀歡終于忍不住了,稍稍側身問他。
“紀歡你丫就想吓死我!”趙世寧被她吓了一跳,“你沒睡你不吭聲!”
“……好什麽啊?”紀歡好笑地看着他,“你去哪了?”
“我今天專門找人算了個好日子,”趙世寧沒好氣地掐了她腰一把,“你自個兒說的話自個兒忘得幹淨,你說八月初六怎麽了,上個月提的,我放心上了成麽,這會你還不記得了,合着我就是給你當大傻子……你說哪件事兒我不放心上,就你可別給我說一出來一出,咱私奔也得先訂機票、買房子、請保姆吧,你這生活檔次都給我養起來了,我也不能讓你生活掉檔,再說了,我可不跟當那風餐露宿的苦命鴛鴦……”
“上個月……”紀歡還沒反應過來。
趙世寧撓她癢癢,“雲絞!”
“……”
“我說結婚的事兒。”
“……”紀歡終于想起來了,她更是愕然,“你今天不是……”
“不是什麽?”
“我在高爾夫球場……”紀歡當時理所當然以為趙世寧去找趙世平了,“我在高爾夫球場好像看見你哥了。”
“關我什麽事,”趙世寧很是生氣紀歡不記得上個月的事兒,手幹錯利落地從她睡衣裏探進去胡作非為,“他回來就得通知我嗎?”
紀歡哭笑不得,摁住他的手,“不是今天魏……”
趙世寧堵住了她的嘴,讓她少鹹吃蘿蔔淡操心。
末了趙世寧怼她一句——“你就是愛把事兒複雜化。”
紀歡徹底昏昏欲睡了。
趙世寧又把她弄醒,“我愛你就這麽簡單的事兒,你能把它弄得多複雜?”
紀歡嗯了一聲,心裏好像終于有點兒什麽東西落地了。
趙世寧把她撈過來,抱在懷裏不松開,他倒是不困,左邊親一下右邊親一下,“怎麽在家歇了這麽長時候都不長肉……”
“長肉還怎麽上鏡?”
“我才不管你上鏡不上鏡,我就管你健康不健康……”趙世寧抱着她,埋在她脖頸處,有點兒滿足地喟嘆,“這可是以後得跟我過幾十年的人。”
紀歡從他身上擡起頭,“我是你什麽人?”
趙世寧把她摁回去,懶洋洋地 ,“女朋友。”
“……”
“從我把你追到手頭一天你不就是我女朋友嗎?”趙世寧想到這兒又不高興了,“你還單方面不承認我。”
“你哥從一開始就沒把魏安然當女友麽?”
“你話題怎麽這麽跳,”趙世寧沒好氣,“那不是情人一個嗎?”
“……”紀歡瞪他,“都一個圈子的我不能八卦一下了?”
“能能能,”趙世寧投降,“誰家好人女朋友從夜店就一夜/情了?一段感情要從一開始就從床/上開始,你覺得這真是好的開場嗎。”
“……”
“不是,紀歡,你拿魏安然和你自己比什麽呢,”趙世寧這才轉過彎,一字一字強調,“沒有任何可比性。”
“沒,有時候覺得咱倆太順了——”
“那你想怎麽的,生離死別啊?”
“咱倆矛盾都沒有過。”
“那不是因為我都讓着你麽。”
“那你要是不讓着我呢?”
“那我幹嘛不讓着你呢?”
“……”紀歡哽住了。
趙世寧抱着她,就仨字:見家長。
紀歡:再議。
趙世寧也回她倆字:結婚。
紀歡頭回直視這個問題,“觀察觀察。”
“觀察什麽?”
“拜托,這是要過一輩子的……”
“原來你也沒想過離婚啊,”趙世寧笑了,“我也沒想過,結婚就得過一輩子,所以你也得很愛我,我也得很愛你,愛少了都不行,你要是出于這個原因想等等觀察觀察我,我接受。”
“……”紀歡笑起來,“那我得好好觀察觀察。”
“……”
“我也只接受相愛為第一前提的結婚,”紀歡說,“你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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