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究
探究
關惠看到信息時，是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正等着路口的紅綠燈。
因為在開車，打字太過麻煩，她直接回複了語音信息。
“我已經開車回家了...有事嗎？”
“難得見面，還想跟你聊聊劇本呢！”
“你個品牌大使在品牌活動上聊劇本，合适嗎？”
“你還知道我是品牌大使，那看來平時還是很關注我的啊？”
“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當紅男明星，想不關注你都很難吧？”
“你怎麽那麽快就走了？活動可才剛開始沒多久...而且上次給了你朋友簽名照，都不意思意思敬杯酒的嗎？”
“我開車...喝不了酒，下周研讀劇本我以茶代酒敬你咯...”
“茶就是茶，怎麽可能代得了酒？況且...你敬我茶是怎麽個意思？我可沒有兒子可以許配給你...”
幸好關惠是一個人在車裏，聽到種皓的這句話，她實在沒忍住，一個人在車裏抖着肩膀哈哈大笑。
“種老師，看不出來，你還有當諧星的潛質”
“你這口改得挺快啊？剛剛還是種先生，現在就變種老師了...”
“工作需要，您多擔待...”，關惠說這句時，特意用了“您”。
“阿呆老師...你應該不僅僅是個網絡小說作家吧？你的工作看上去很神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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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道路很順暢，關惠只用了二十多分鐘就開到了家。對于種皓的最後那個疑問她并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老譚之前為了時間寬裕，特意提前了兩周就跟關惠敲定了第二次研讀劇本的時間。約完時間，老譚還試探性地詢問了産品贊助的事，不光是這部劇，還有平臺的其他現代劇，關惠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雖然等到電視劇播出需要一個很長的周期，産品可能都已經停産或下架了，但是如果産品夠紮眼，還是能夠有一些些品宣的效果在。更何況...幾件衣服也沒多少錢。
第二次研讀約在了周一。
周一一早是公司固定的管理層例會，所以研讀劇本的時間約在下午一點。
只是臨近新産品上線，各部門臨時增加了很多會議議題，原本十一點半結束的會議，生生被拖到了十二點四十結束。
離開會議室前，關惠将品牌總監叫到跟前，“你去跟宋欣團隊聊一下代言的事，盡快敲定下來...”
“老V，可能需要麻煩你開車送我過去。Marg一起，需要趕快處理的工作，我們在車上解決掉一些。”
瑪格麗特每次聽見關惠叫她Marg的時候，就知道時間很緊迫，所以趕緊收拾了東西出發。
因為公司大多數的文件審批都是線上流程，所以一路上瑪格麗特拿着平板電腦解釋，老V在一旁補充說明，關惠拿着手機審批，很是高效。所幸中午的路況還算順暢，二十分鐘後車就開進了停車場。
“惠總，你還沒吃午飯，我停完車去幫你買些吃的吧？”
關惠這才想起來，老V跟瑪格麗特也陪她開了一早的會，他們兩個也還沒吃過午飯。
“等下我先上去，你們倆先去吃飯，吃完幫我帶杯咖啡上來就行，十九樓會議室。如果有人問你們就說研讀劇本的，阿呆老師的助理...”
“老板...我是能見到活得種皓了嗎？”，瑪格麗特突然又激動了起來，像個開心的小女孩。
“對，活的，會動的...”，關惠止不住地搖搖頭，沖她笑了笑。
關惠剛走進電梯廳，老譚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阿呆老師，到哪了？”
“不好意思，譚哥，早上的會議開久了點，已經在樓下等電梯了...”
“沒事沒事，我們等你...”
當關惠頂着大紅唇，踩着高跟鞋，穿着一身淺灰色正裝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已經是一點十分了。關惠原本想要換一身輕松些的衣服，但是實在太匆忙。
“實在不好意思，久等了”，她從進門開始一直在道歉。
老譚依舊很是客氣的說：“沒事沒事，我們人也才剛齊...”
關惠掃了一圈會議室裏的人，每個人的眼裏多多少少都帶着一些疑問和不解。
大家好似在用眼神交流。
‘這個寫小說的什麽來頭？上次打扮得像個剛出校門的女學生，怎麽今天就是一副白領精英的打扮？’
‘這個作者什麽身份？遲到了老譚還客客氣氣地不發飙？還笑臉迎人？’
許是沒吃午餐餓了，大腦有點缺氧，關惠這會兒好似還沒從商業模式切換到娛樂圈模式。
她一坐下就煞有介事，本能地說了一句：“那我們開始吧...”
會議室裏瞬時鴉雀無聲，她這才反應過來，此時不是她的主場。她轉頭抱歉地看了看老譚，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動作，“不好意思...”
老譚忙開玩笑道：“老師是開了一早上的會，還沒切換過來，那我們就開始吧！”
關惠剛輕輕地松了口氣，手機屏幕就亮了起來。
「阿呆老師，很大牌哦？」，後面還拖着一個一臉壞笑的表情。
關惠擡眼看了看種皓，今天他帶了一頂黑色的毛線帽，又是大大的LOGO。依舊是一身運動休閑裝扮，活脫脫的一個陽光大男孩模樣，跟那天晚宴上将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樣子判若兩人。
此時男孩正跟手機上的表情一樣，一臉壞笑地看着她。關惠瞥了他一眼，放下手機沒有回複，繼續認真地給導演和演員講解各個場景的寫作初衷。
臨近兩點。
老V和瑪格麗特悄悄地走進會議室坐到關惠身後。雖然兩個人盡可能地壓低了聲音，不讓人察覺。但是形象和氣質擺在那兒，哪怕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也會吸引別人的目光。
老V靜靜的把一杯咖啡，一盒迷你三明治，還有一個獨立包裝的濕巾放在關惠面前，一句話也沒說。
“老師你是中飯還沒吃嗎？我讓餐廳給你拿些吃的吧？”，老譚壓低了聲音。
關惠沖他點頭笑了笑，“這個就可以了...”
導演突然開口，“阿呆老師，這兩位是...？”，他指了指關惠身後的老V和瑪格麗特。
“哦，這兩位是我的特助，季旻佑Victor、馬麗Margaret，因為今天行程有些趕，所以讓他們陪同我一起過來。”
“助理啊...可惜，可惜...就這長相，說是明星都不為過...”，王導一臉惋惜的樣子。
老V和瑪格麗特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
“謝謝王導誇獎...”，瑪格麗特笑容可掬地說着。
“你認識我？”，王導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
“當然啊，您的作品我可看過不少，怎麽可能不認識呢！我上學時還借鑒過您的作品做了個短劇，點擊量可高了...”
瑪格麗特說得特別誠懇，一點都不像是刻意在恭維，王導明顯很是受用。
“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啊？”，聽到她自己做短劇，王導不禁好奇地問。
“我是ROC的...”
“皇藝嗎？那個排名第一的藝術學院？”，王導張大了嘴，驚訝地看着瑪格麗特，又轉頭看了看今天一改風格的“阿呆老師”。
瑪格麗特不以為然地輕“嗯”了一聲。
“這姑娘不光會說話，而且履歷也好看，進娛樂圈發展的話應該會很好...”
“王導，可不能這麽當面挖牆腳啊...”，關惠的話惹來大家一陣歡笑，頓時會議室的氣氛就松快了不少。
“兄弟...能用得起這種...有顏又有才‘精英’型助理的...這位阿呆老師...應該自己也挺優秀的...”，宋欣湊到種皓身邊，壓低了聲音。
其實關惠自己也覺得，她能找到老V和瑪格麗特做助理，是自己燒了高香。雖然她的品牌在家居服這個細分市場算有些名氣，但是以老V和瑪格麗特的資歷，分分鐘可以進到國際知名品牌。
她一直把兩個人帶在身邊，他們兩個所擅長的工作也正好互補，所以她是真心實意地當接班人在培養。
種皓今天從看到這位“阿呆老師”的第一眼起，就充滿了好奇。
明明第一次見時，是一位清新自然的女大學生。到了第二次見面就變成了優雅淡然的複古少女。而今天，第三次見面，光是聽着進門時那“噔噔噔”的高跟鞋聲，就能感受到她的雷厲風行和霸氣側露。
“阿呆老師，你到底是做什麽職業的呀？見了你三次，你就換了三個完全不同的造型...”
種皓問得特別随意，還特別的理直氣壯，宋欣在一旁低頭捂嘴笑，好似已經習慣了種皓的這種直線條。
關惠并沒有覺得尴尬，而是直直的看着種皓。慢吞吞地舉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但什麽話都沒有說。
整個過程都像是在播放電影的慢動作，而且還是出默聲電影。關惠主打一個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種皓提完問題，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關惠，會議室幾乎鴉雀無聲。
老V和瑪格麗特已經習慣了關惠這種不想說就不出聲的“死樣”，所以兩個人正坐在身後，一臉看好戲的望着種皓。
氣氛突然冷掉。
老譚趕忙打起圓場，“阿呆老師的職業是跟我們簽了保密協議的...大家就不要追問啦...”
“譚哥，你這樣說我就更好奇了...”，種皓好似還是不罷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