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咒回』01
『咒回』01
五條幻已經很久沒有夢見過以前的事情。
那時他的名字還叫做宇智波幻，是族內與宇智波斑齊名的，強大的忍者。
當時的忍界狀況十分複雜，各勢力盤踞，其中最為強大的宇智波與千手又世代交戰，忍界到處都是戰争的硝煙……
他記憶最深的……是與千手一族的最後一場戰争，其他的宇智波族人将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希望作為主戰力的他們能戰勝千手一族，獲得勝利，帶領着宇智波一族走向繁榮昌盛。
可最後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先是好友宇智波泉奈死了，再來後……是他的心髒被千手扉間的攻擊穿透，當疼痛遍布全身的時候，五條幻知道，這場戰争……宇智波敗了……
他從決定成為忍者的那一刻，就做好與死亡相伴的準備，所以對于今天的結果，五條幻不覺得有絲毫的意外。
只是在生命流逝慢慢流逝的此刻，想起那些将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的宇智波族人們，希望他們此戰取得勝利的朋友與家人們，五條幻心裏卻泛起無盡的歉意與難過……
扉間沉默着将刀刃從他胸口抽出，大量流失的鮮血以及疼痛，早就讓五條幻的思維早就麻木了，沒了支撐，他再也維持不住身體的平衡，身形一歪就要倒在地上，卻在落地之前被另一只手給接住。
借着最後一點意識，五條幻轉動視線，看見同樣狼狽的扉間扶着他的肩膀，将他緩緩的放在地上。
雖然幾分鐘前他們還是敵人，可此刻他卻沉默的蹲在自己身邊，望着自己。
他們這群人，從幼時的相識，到長大後，意識到雙方立場而逐漸分離，一路走來有諸多不易。
如果宇智波與千手之前沒有這些紛争，或許泉奈就不會死，他與斑，柱間與扉間或許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如此想着，五條幻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無盡的黑暗将他籠罩，一開始感官還未徹底消退，隐約能聽見斑與柱間的聲音，再後來便是無盡的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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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五條幻以為那就是所謂的死亡的感覺，可現在再回想起來，似乎又并不是那樣，死亡與新生其實并無區別。
他在黑暗中靜靜地沉睡着，感覺周身逐漸變化，從冰冷到溫暖，從寂靜無聲到能聽到一點兒微弱的聲音，甚至最後，他的身邊還多了另一個存在
他們似乎是一體，在同一個地方生活，吸取着同樣的養分，雖然無法與對方交流卻是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心……
五條幻起初并未搞懂那是什麽，直到他聽見嬰兒的哭聲，刺眼的陽光晃的他睜不開眼睛，下意識的想用手去遮擋是，卻感覺有另外的手剝開他的眼皮，接着他聽見有人遺憾的嘆了一聲。
“……這個要差一點嗎？”
……
“……五條先生！”
“……”
“五條先生！請醒一醒！”
前世與今生混雜在一起的記憶被男人的呼喚給打破，也将五條幻從回憶中給拉了回來。
所有的感官瞬間恢複，車內獨特的清潔劑味道，兩個人的氣息，以及雖然關着車窗卻任然能聽到的嘈雜人聲。
五條幻睜開了眼睛——雖然在別人眼裏，他戴着眼罩，将眼睛遮的嚴嚴實實。
“……抱歉，我睡着了。”或許是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恢複意識對周遭環境能有更好的把握與控制後，他這才解除戒備的狀态，放松身體靠在一旁的車門上，仍舊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他的額頭挨到玻璃，溫熱的，不用看都能感覺出來窗外陽光有多麽的毒辣，而街道上的行人們仿佛不知疲倦的逛着店鋪，歡聲笑語一片。
五條幻擡手揉着眉心，這次的任務目标很簡單，派他去處理根本沒有多費勁，雖然路途較遠，高級轎車的車型和坐墊也很舒服，卻也沒到能讓他睡着的程度啊……
而且自從死在扉間手下，又以‘五條幻’的身份獲得第二次生命後，他已經好久沒有夢到以前發生的事情，怎麽今天一股腦的全湧了出來，讓他腦子現在都有點暈暈的。
畢竟，記憶的混雜，比身體的勞累更為棘手。
“……那個，五條先生。”見五條幻始終坐在後座上沒有反應，負責開車的男性輔助人員，一邊透過鏡子打量着他，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提醒，“您之前說過，回去的時候要去當地的名産街買東西，現在已經到了，您……”
“……啊，是有這麽一回事來着，謝謝你提醒我，禾川。”從回憶中徹底清醒過來後，五條幻的語氣變得輕快起來，“你要和我一起去嗎？據說這裏的伴手禮很出名，你也買點回去送給家人或者朋友嘛~”
“謝謝您的好意，我并不需要。”禾川連忙用禮貌的語氣回絕，他看着五條幻哼着歌打開車門，頓了頓還是忍不住提醒到，“我就在這裏等您，買完東西請記得要回來，五條先生！請不要再像上次一樣！您一聲不吭的就自己回去了！等到家了才打電話通知我！”
“我知道了~都說了上次只是意外而已啦，禾川君你怎麽不信我呢。”口中無奈的嘆着氣，五條幻打開了車門，一股夏季特有的炎熱氣息撲面而來。
“嗚~好熱呢。”嘴上這麽抱怨着，可身體卻早就調動起咒力來隔絕炎熱，話語落下，五條幻意識到這種讨厭的性格和自家弟弟真是越來越像了，不由得無奈一笑。
真的是……一起待久了果然就會被同化。
邁着長腿踏上街道，因為如今這副身體的身高超過190cm，又因為他着裝較為怪異，哪怕混在人群中也特別顯眼，不時他還能聽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發出小聲的議論。
這個世界名為日本，雖然也有忍者的文化，但全是過去式。
五條幻詳細了解過後，發現這裏的忍者文化與他知曉的完全不一樣，沒有尾獸，沒有查克拉。有的只有咒術，咒靈以及所謂的禦三家……倒是有點像宇智波與千手這種氏族，依靠着血脈傳承着力量。
雖然如今冠着‘五條’的姓氏，但他本人對五條家卻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哪怕重活一世，有了新的身體，新的身份，他都是宇智波幻，宇智波的身份與榮耀他絕不會忘記。
順帶一提，當時在那片黑暗中誕生的另一個存在，其實是他的雙胞胎弟弟，名字叫做五條悟。
後來長大點後，五條幻才知道，他這個便宜弟弟天生有【六眼】，詳細了解一下【六眼】的能力後，他覺得還挺像日向一族的白眼。
因為這雙特殊的眼睛，五條悟誕生後很受五條家器重，不管是衣食住行的待遇，還是獲得的教學資源方面都是最全面最高級的，反之什麽都沒有的他則不被人當一回事……
與五條悟漂亮的藍色淨眼不同，他的眼睛是很普通的黑色，宇智波的族人在發動寫輪眼之前的眼睛都是如此，他很滿意。
可對五條家來說，他卻是不如五條悟的失敗品——盡管他們身為雙子，有着完全相同的音容面貌，可力量與天賦的差距卻決定了一切。
五條幻每天學習如何控制咒力後，私底下還會去五條家的後山，尋個無人處進行忍者的修行。
前世的記憶在此刻便統統化作經驗，只是這個世界沒有查克拉這種東西，在第一次結印的時候，五條幻都有些擔心查克拉是否會回應他。
然而試驗的結果還不錯，只不過回應他的卻不是查克拉，而是咒力。
這個世界的力量名為『咒力』，來自于人類負面感情的力量，咒術師則會訓練從微小的感情中提煉咒力。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條幻特殊的原因，他除了使用正常狀态下的咒力，他還可以把咒力當做查克拉來使用，只要稍加控制練習便能施展各種忍術，像以前一樣實現忍者的飛檐走壁……
至于最重要的寫輪眼，則是在五條幻7歲的時候覺醒的——與前世覺醒的年紀一樣，因為父親戰死，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于是直接覺醒了兩勾玉……
看着熟悉的視野，五條悟忍不住在心裏直犯嘀咕。
寫輪眼是血繼限界，需要擁有宇智波一族的血統才能施展，他重生之後，身體也是新的，按理來說留着的是五條家的血液，怎麽還會覺醒寫輪眼……？
而且奇怪的是，他的眼睛自從覺醒寫輪眼後，就再也回不到平時的狀态，身體自動消耗最低程度的咒力維持寫輪眼的發動狀态，而五條家看見他的變化，意識到他覺醒了某種特殊的能力，從那以後才将他的待遇改善。
懷着這樣的疑惑，某一天，五條幻照例在後山修行，平時很少見到的五條悟卻主動來找到了他。
雙子見面，卻并不會稱呼彼此為‘哥哥’或者‘弟弟’，仿佛他們是最為親密的陌生人。
一紅一藍，兩種完全不同感覺的眼瞳在平靜的對視許久後，五條悟忽然開口問道。
——“你不應該是我的哥哥。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