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由于繼承了“雲浮閣”這家中式甜品店，顧立原已經極少有時間去參加各種商業酒會。
“顧總，阮氏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讓人送來了一封邀請函。”陳偉用食指推了推眼鏡，“說是希望您能去參加阮小姐的生日宴會。”
“幫我擋下去。浮雲閣的擴建工程已經開始，我沒空。”
“那要不要我備下一份禮物在宴會的當天送去？”
“由你安排。”顧立原放下手中的擴建工程圖，“那位佳林房地産付董的邀約也幫我推了。”
“是。”陳偉說完打算離開，他的手機卻在此時發出振動聲。他退出顧立原的辦公室，走到電梯口接聽手機。
“确定麽？我知道了，你們先在附近找找。”
陳偉挂斷手機後再次敲門走進了辦公室。
“顧總，醫院來電話說顧老太太她不見了。”
“找過了麽？”顧立原立即從桌後走出來。
“他們正在找。”
“現在去醫院。”
醫院的消毒水非常刺鼻。顧立原查看了醫院的監控後，立即讓陳偉通知醫院的人不需要再找了。
監控視頻裏，顧老太太換上了常服獨自一人走出了醫院大門。
顧立原讓陳偉盡量提高車速。
“顧總，前方好像發生了交通事故。警方把現場圍了起來，車速……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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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原朝前方望了望，“換路。”
陳偉将車開上了高速。路程雖然變遠，但好在所花費的時間并不算長。他暗自舒了口氣。因為他深知顧立原越是表現得平靜越是猜不透。
車子被開到南美區。陳偉還沒有将車停穩，顧立原就已經下了車。“你留在這裏。”
陳偉放下開車門的手。
顧立原疾步走到“浮雲閣”，顧老太太果然已經坐在布滿灰塵的石階上。
“立原，”顧老太太的手顫抖地指着牆上的施工告示，“你是要拆掉這座小樓嗎？”
“祖母，你想錯了。”顧立原走上石階順勢也坐了下去，“我是要把這座樓擴建。由于這座樓的牆體已經老化，施工方就想把它推掉重建。還有那座花園，它不會消失。”
顧老太太驚訝地張着嘴，而後又搖搖頭。她用手拍拍顧立原的肩膀，“瞞着我做這些事，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吓……”
“我們回去吧祖母。”他站起身把顧老太太攙扶起來，“以後你要是想出來散心，記得給我打電話。”
陳偉将車子啓動後，問顧立原是否還走高速。
“祖母不能坐快車。”
陳偉選擇了剛開始的那條道路。這條路已經恢複了順暢，看來并不是什麽大的交通意外。
“那地上怎麽有血啊？”顧老太太疑道。
“先前出了交通事故，大概是有人受傷了。”陳偉看了一眼後視鏡後答道。
“你們以後開車要小心點，命就那麽一條，要謹慎！”
陳偉連聲說好，看到紅燈，他放慢速度踩了剎車。空氣有些悶熱，老太太又不能吹空調，他只好把窗戶開得大一些。一輛私家車停在他旁邊，窗戶也同樣打開到最大限度。車裏傳來司機的談話聲。
“我本來不想走這條路的，聽說這裏剛才出了車禍，晦氣。”那車的司機往窗外抖了抖煙灰。
“嚴不嚴重？”車裏的另一人問道。
“不算很嚴重，就是有個女的被撞了，就腳上出了血，應該死不了。”
“你開車小心點，聽着就疼。”
“聽說那姑娘當場就哭了，血把褲腿都給染紅了大半。”司機又點了根煙。
綠燈了，陳偉啓動了車子。
回到醫院後，護工王阿姨拿來一碗綠豆粥，說是虞莞帶來的。
“我看虞小姐來的時候褲腿上沾了好多血，把我吓得喲！”
“啊？！小莞她怎麽了？哎呀！”顧老太太的兩只手舉着晃了晃，“該不會出車禍的就是小莞吧？”
顧立原倒水的手頓了頓。
“不會吧？王阿姨還說這粥是虞小姐拿來的，受傷了怎麽走路？不會的……”陳偉看向王阿姨。
“沒有沒有，她沒受傷。是她陪一小姑娘來的醫院，那小姑娘被車子撞了。”王阿姨把顧老太太扶到床上，“她說是不小心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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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原和陳偉離開醫院時，正好碰見佳林的董事長付強以及與他同行的虞莞。陳偉問了情況得知，虞莞路過東興路時碰到付強的女兒出了車禍，于是陪同她來醫院治療。
“虞小姐，專訪的話我後天就有時間。”付強看了看表，“現在是晚餐時間，不介意的話請到我名下的餐廳用餐。當然了，是免費的。”
“不用了，您答應接受我的專訪我已經很感謝了。”虞莞将付強給的名片拿出來，“付董，那天我打這個號碼的時候說是空號，您是不是換號了？”
“沒換沒換，你以後打就不是空號了。”
“噢……好。”虞莞收好名片，小聲嘀咕了一句，“還有這種操作？”
付強又讓秘書給了虞莞幾張免費餐券，讓她有時間一定要去餐廳。虞莞毫不猶豫地收下了餐券。
“顧總，我們樓盤開業那天請一定要光臨。”付強轉身面向虞莞，“開業那天我們晚上有個宴會，請虞小姐也一定要來。”
“我就不去了吧……”虞莞推辭。
“請一定要來。你不是說還要寫阮氏集團那位阮總的專訪麽？我可以為你引薦。”
虞莞想了想覺得可行，于是她欣然接受。
“我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去吧？”付強攔住正打算告辭的虞莞。
“我打車就好。”
“最近有不少黑車在接客，還是讓我的司機送你一程好了。”
虞莞見他的司機已經把車開了過來也就不再推辭。
“那麽告辭。”
陳偉看到付強和虞莞都坐在車後座，他不禁搖搖頭。
“顧總，這位付董不會是看上虞小姐了吧？他雖然在外頭有不少女人，但從來不讓人和他坐同一輛車的。”
顧立原面無表情。
陳偉感覺今晚的溫度似乎下降了。
“……我去開車。”
顧立原獨自站在醫院綠化帶的一角。今晚是朔月之夜，天上的星星卻有許多。明的暗的，遠的近的，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既有失落感，又有不可言狀的虛無缥缈之意。他并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或許是他刻意與人保持距離久了，忽然之間與人聯系來往，就會變得不習慣。
他已經和她不期而遇多少次了？不過幾次罷了。奇怪的是，他一次也沒有覺得她是刻意接近的他。很奇怪不是嗎？
他獨自站在暗黑的角落裏，過往的人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陳偉将車開過來，他坐在了車的後座。路燈照在他身上時，他覺得這微弱的光竟變得刺眼起來。他閉上了眼睛。
“佳林的新樓盤開業是哪一天？”
“本月18號，”陳偉換擋提速，“今天是11號，也就是下周一開業。”他沒有敢問顧立原為什麽忽然間又改變了主意。
“把那天的工作挪一挪，幫我空出時間。”
“嗯……是要空出上午的時間，”陳偉小心地問道，“還是空出下午的時間？”
“全天。”
“好的，顧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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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立原回到家時，他的侄子顧一澤又在開始收拾行李。
“顧一澤，把飯菜給我熱一熱。”
“好嘞！”
十四歲的少年麻利地把正拾掇的鞋子一扔，溜進廚房熟練地加熱食物。
今天吳媽做了宮保雞丁、什錦小炒、清蒸魚頭、三鮮湯以及素小炒。顧一澤把菜一盤盤擺好在餐桌上，不忘給顧立原倒上一杯猕猴桃汁。
“暑假過了三分之一，這次又打算去哪裏溜達？”顧立原夾了一口雞丁，“你媽媽打了幾次電話，催你到美國去看看。”
“美國有什麽好看的，東西還難吃。我這次去肯尼亞看動物大遷徙。”顧一澤往行李箱裝了幾盒風油精，“想想就興奮。”
“自己去？”
“就我自己去。我那些同學一個個選擇的地方不是什麽什麽島就是什麽迪拜之類的地方，”他遙遙腦袋，“沒勁兒。”
“拍照攝影的時候注意點，別被鱷魚角馬給叼走了。”
“……”顧一澤把行李箱拖到雜物室，給顧立原拿來一張邀請函，“阮家的那位大小姐，今天打了家裏好多通電話。說真的，我要被煩死了。”
“我看看。”顧立原拿過邀請函，“居然也是十八號。”看了一眼後他将邀請函擱在一邊繼續吃晚餐。
“又是生日宴會，這位大小姐不嫌煩嗎？”顧一澤開始吐槽，“這麽大的人了生日每年都過就算了，還總辦的那麽隆重？是我的話我早就被煩死了，還不如出去旅游。”
“你好像很不喜歡她。”
“談不上什麽喜不喜歡，就是覺得她賊鬧騰。果然女生都有公主病，尤其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
顧立原把前些日子收到的邀請函和顧一澤拿來的放在一起，随後扔到了垃圾桶。
“太可怕了，居然送那麽多來。”顧一澤做抖落雞皮疙瘩狀邊說邊上樓。
“你回來的時候買點當地的土特産之類的回來，我用來做禮物送給這位阮小姐。”顧立原若有所思地道。
“我去十天，回來的時候她的生日都過了吧？”
“你買回來就行。”顧立原走到書房前回頭道，“我算是第一回給她挑禮物。”
“相比起來這一位好像更可怕。”顧一澤自言自語地念叨起來。他打算一定要選一份特別的禮物，這樣才能彰顯顧立原的誠意。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冷清啊
冷，俺要去穿秋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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