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如何培養一個小可愛

第18章

第 18 章

18.

等到源賴光給他處理好又讓人送來新藥的時候，才驚訝地發現，他的小家夥整個人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小臉蛋緋紅，羞澀又不安地小手無處安放，一雙眼睛也是濕漉漉的，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怎麽的……

源賴光有點頭痛了。

這架勢倒好像是自己對他做了什麽。

但若是他真做了什麽，也不會就僅僅只是這樣的一種程度。

何況他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到對一個十幾歲的受了重傷的少年出手。

“啊、主人，我……”察覺到終于結束，鬼切在欣喜又不安的情緒裏再度小聲地嘀嘀咕咕，随即反應過來地感謝。

“謝謝主人，上藥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似乎是生怕源賴光再做什麽，他幾乎是在侍女拿來了醫者新準備好的藥之後就迫不及待地伸手了。

漂亮的金色的眼睛四處飄忽着，似乎是竭力地不想要和源賴光對視，可是另一方面不聽話的身體似乎又總是忍不住地向他靠近。

那小眼神掃着掃着就會落到他身上，然後觸電一般地猛地移開，漂亮的手一點點地蹭着，似乎是想要趁他不備去拿裝藥的盒子。

源賴光将他所有的反應收入眼底，但既然小家夥如此害羞又有些不情願，那他也不會再多做什麽。

“嗯，有處理不到的讓侍女幫你。”

源賴光把毛巾往旁邊的水盆裏一放，自然有侍女端着幾盆幹淨的水過來供他淨手，之後還要用帶着花香的毛巾擦拭，一切都是為了保持一種高雅的儀态。

看到源賴光起身到旁邊去收拾了，鬼切心裏說不上來的難受。

有一點舍不得，但又覺得主人不該為髒髒的他做這種事情，但還是依戀又不舍的情緒多一點。

“……”鬼切一邊心不在焉地給自己上藥，一邊又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的情景來。

“主人果然是非常溫柔的人啊……”

最後，他十分堅定地下了結論。

背後的傷依靠他自己當然不可能完好地上藥。

鬼切也不再堅持，拜托了侍女為他處理一下，再刻意地去麻煩主人那是不可能的，鬼切也想通了這是主人對他表示親昵和喜愛的一種方式——

雖然受了罰，但他還是主人器重和期待的那個利刃。

知道了這一點，鬼切所有的不安都平息了下來。

這樣一連數日過去，鬼切終于熬過了所有的懲罰。

在逐漸恢複的過程裏，他得到了更多的可以和主人相處的機會，也終于有了更多的功夫去看主人為他修改過三四次的功課表。

這是他未來幾年之內要進行的學習和工作，而他完成的情況直接關系着他能否留在主人身邊，能否更多地陪同主人去參加各種活動或是出陣。

受罰的過程說起來咬咬牙就能夠過去，但漫長的恢複期也不是那麽容易度過的。

考慮到他的身體情況，在武力上面的訓練明顯要間隔更久的時間，這段時間，鬼切的主要任務是學習禮儀和一些簡單的知識。

“我也可以嗎？”

當負責源賴光大人日常生活起居的女官笑着和他說這些的時候，鬼切甚至沒能夠反應過來。

“大人囑托了老師，務必要按照他的安排教授您相當的知識，也請鬼切大人努力地學習。雖然身體還未痊愈，傷勢也會疼痛，但比起大人的期待——”

“我會努力的！”鬼切瞬間被鼓舞了，而在此之前，他從未想象過自己這樣的一個孤兒能夠有握起紙筆的機會，而這些都是源賴光帶給他的。

源賴光回到宅邸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

鬼殺隊的不識相讓他有些惱怒，而那位領導者産屋敷耀哉的保守态度，也讓他感到了幾分棘手。

第一次的會面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順利，源賴光在直接以天皇名義施壓和一定程度上調整計劃兩個選擇之間猶豫。

“主人。”

看到鬼切的時候，源賴光還有一瞬間的晃神。

小家夥經過了這兩個月的學習，別的不說，禮儀上倒是有模有樣了。

再也不見過去那種不标準的行禮或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小動作，那流暢的跪伏和順從地跪坐在地板上的儀态，确實讓人賞心悅目。

源賴光從未掩飾過自己在這方面的品味。

就如同比起放浪形骸的女人，他确實也更加欣賞那些沉靜內斂的曼麗的女性。

某總程度上說，源氏物語裏那位光源氏所培養出來的紫姬那般的女性，正是他所滿意和期待的那種賢惠美好的內人該有的模樣。

只是，他在這方面上暫時沒有需要，也沒有這一類的欲望。

不過，看到鬼切以這般成長之後的姿态出現在他的面前，源賴光還是很高興的。

他的利刃就該方方面面都向那最美好的模樣靠近——

此時的他還沒有意識到，他對鬼切的培養似乎在某些意味上和光源氏培養紫姬一模一樣。

鬼切的表現讓他感到了滿意。

于是源賴光十分從心地把其他的工作往後推了推，轉而決定先考校一下他的學習情況。

在手臂恢複了一定的力量之後，鬼切已經開始了識字練字。

不過他畢竟是零基礎，是要從握筆開始，一點點地從頭學起。

在他的課業安排上，不論是毛筆還是新式的鋼筆，都要有所涉獵。

這種速成對鬼切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挑戰。

在開始學習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想到原來語言和文字是這麽高深的一門學問，甚至比起他天賦擅長的習武都要辛苦不少。

好在鬼切本身就是個聰慧的少年，雖然因為基礎過差導致起步上手比較慢，但好的方面是，他非常努力也非常用功。

這樣，在源賴光檢查他的課業時候，對于他那稚嫩的字跡，還算是勉強能夠承認下來。

雖然同樣是初學兩個月，源賴光印象裏自己的水平大概比鬼切這個用心的鬼畫符要好上不少。

“這是……今天的作業。”

看到鬼切自己已經很有自知地低下了頭，源賴光便把那些重話都收了回去。

“繼續努力吧，鬼切。”

到底是自己救下又花了功夫安排照料過的少年，源賴光也知道自己對于鬼切的期待很高，當然寬容度亦是高得過分了。

“是的，主人。”

源賴光注意到他似乎臉又紅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只有在他面前的時候，才會這般害羞。

腦海中略過許多思緒，但最終他依然選擇了放任這種趨勢。

“主人這次會留下多久？”

“看情況。”

“之前的會面順利嗎？”小家夥試探地問着，想要多和源賴光說兩句話。

“不太好，不過下次也許可以帶你一起去。”源賴光想了想，翻過了一頁擡頭看他，“如果你能夠把字練好的話……帶你去看紫藤花吧。”

“紫藤花？”鬼切很快地反應過來，“是鬼畏懼的東西？”

“是。”源賴光點點頭。

“他們很不識相嗎？”鬼切如今也是懂些東西的人了，被科普了相當的法律法規和基本禮節，他正逐漸養成着由源賴光為他安排和塑造的性情和眼界。

“可是，只是非官方組織的話，連刀具都不可以佩戴……從維新開始，就是……他們為什麽不……”

源賴光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鬼切，小家夥困惑的面孔上并沒有其他的想法。

澄澈的眼眸裏是一望可底的疑惑，他問這些只是單純地想到然後說了出來。

“因為理念不同啊。”

源賴光搖了搖頭，他原本是打算以一部分人為誘餌，将更大的魚釣出來，對于那些死囚的誘餌，他也并不十分珍惜。

可是鬼殺隊那邊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要保守得多，哪怕源賴光這邊有着正規的來自于大正天皇的許可證，可是他們依然變相地拒絕了。

和源賴光這邊一樣，鬼殺隊只聽命于那位“主公大人”産屋敷耀哉一人，所以他拒絕了，那就很難再有婉轉的餘地。

不過這一次會面只是一個雙向的試探。

源賴光十分清楚，對方低頭是早晚的事情，畢竟野路子抗不過他這邊的正統地位。

但他也并不想要撕破臉皮，與和鬼戰鬥百多年的團體鬧得太過不愉快，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他也不是不可以調整方針。

鬼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來。

源賴光喜歡他的靈性，也并不吝啬一些解答，但有些他現在不該知道的東西，他是不會告訴鬼切的。

好在小家夥似乎也僅僅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并沒有一定要源賴光為他解釋清楚的意思。

“真是個乖巧的小家夥。”

源賴光心裏笑着，低頭繼續看着他的練字作業。

正巧，就是又一頁的姓名的書寫。

“你現在，大概也就是名字寫得還可以了。”

源賴光笑了笑，難得地調侃，見到鬼切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他，心頭一動。

他的書桌邊上有毛筆，不過還沒有磨墨，他便轉而從抽屜中拿出了一支鋼筆。

“鬼切。”

在鬼切的作業邊上，源賴光笑着寫下了小家夥的名字。

鬼切好奇地看着，他還沒有用過鋼筆，也沒有見過源賴光的字跡。

但他聽說過源賴光的才名，也知道主人是老師們口中的天才一般的人物。

在他期待的眼神裏，源賴光幾乎沒有多猶豫地，又緊跟着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鬼切。

源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