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如何培養一個小可愛

第15章

第 15 章

15.

“真不可思議啊……”

人們小聲地議論着，直到當事人幾個人都消失在了視野裏，才敢在心裏默默地回味适才的事情。

又有誰夠想到……

僅僅只是交鋒的短暫時間裏，憑借着身體的本能和強大的天賦，鬼切就能夠硬生生地将阿武的刀招學個大半過來，并且成功地用這一擊使阿武直接刀劍脫手，瞬間鎖定勝利。

之所以說是學了大半，那是因為大家也不能夠肯定，阿武所學是否是完全的絕學。

畢竟不論是哪個流派的招式，刀招都要追求一個“極”或是一個“全”。

極為極限，即是将某一個特定的招式做到極致。

全是完滿，意思是将某一個流派的招式融會貫通。

兩者皆是高手才有的特殊的品質。

而能夠将每一招都做到極限的人，毫無疑問是真正的強者。

阿武作為新手，能夠施展出來的水平已經相當不錯。

可他面對的是怪胎一樣的鬼切——

這時候大家才意識到，橫亘在他們這些一般一點的天賦少年和真正的天才少年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而貢先生等人，正是因為看見了鬼切和大家的這種還沒有十分明顯地表現出來的天賦才華，才會特別地對待他吧。

這樣酸澀嫉妒心情的人不少，看好戲的人也不缺。

至少說，哪怕決鬥比出了勝負，大家也沒看出幾個老師并又源賴光大人有什麽特別的滿意或是誇贊的态度來。

聽到勝利的裁決，鬼切回頭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源賴光臉上一閃而逝的笑容。

正相反，他在面對面無表情更好像是滿是冷色的源賴光的時候，心中的勝利的喜悅一掃而空。

就像是個突然淋了雨的小鹌鹑，一下子就撲棱不起來了，只能可憐兮兮地帶着一身傷和一點點的勝利來到主人的身邊來。

平時似乎還算寬容的源賴光對于鬼切來說，一直都不是個不近人情的人。

但另一方面是，鬼切也十分清楚他在很多方面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都相當嚴格。

源賴光那個短暫的笑容其實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

雖然大部分注意力在比鬥場地上，但其實一直默默地注視着他反應的貢先生也看出來了他态度的傾向。

貢先生斟酌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起因結果問清楚了，是阿武等人嘲笑了鬼切，因為言辭上的一些過分甚至牽扯到了關于老師們的抉擇和聲譽問題，鬼切于是便反擊了。

兩邊互不服氣，盡管一邊只有鬼切一人，但他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最終就變成了他們所看到的私下比鬥。

這件事情不好評定。

貢先生看出來源賴光對鬼切是有态度的傾向的，而他自己也比較看好鬼切這個天賦少年。

可是懲罰不能只罰一邊，一碗水端不平是大忌諱。

可一邊有鬼切，不方便重罰，另一邊又有私下非議老師犯下聚衆重罪的阿武等人，合該懲罰……

“處理好這件事情，該懲罰的懲罰，說了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按照隊例處理吧。”在貢先生猶豫怎麽開口的時候，源賴光平靜地說着。

“可是……”貢先生看了一眼鬼切，猶豫地道。

和阿武等少年一樣，鬼切一直低着頭，不吭一聲。

似乎已經有了承擔可怕後果的覺悟，不論是數倍的操練還是要人命的其他懲罰，他們都有了心理準備，哪怕畏懼至極。

其他人并不足惜，看樣子連精氣神都沒有了，也不似有心氣的樣子，只是鬼切和阿武的表現倒還過得去。

阿武有承擔責任的覺悟，雖然戰敗但似乎并沒有扭曲心靈。

而鬼切也并沒有為此多驕傲狂妄什麽，不如說在源賴光或是其他師長面前，他就只是個乖巧的好孩子。

有源賴光這一句話在，整個事情的性質也好其他也罷，都已經定性。

貢先生把舊有的規矩和隊律給幾個人重新講述又強調了一邊，語氣嚴厲，但最後定罪下來，他斟酌着又按照幾個少年的最高承受能力實際上是放輕了一些，并且将其歸功到了源賴光的寬厚這一點上。

源賴光對于他的決斷并沒有多說什麽。

貢先生也不是想要放水，只是有些規矩對于成人來說都難以承受，那些訓練量對于他們這些未成年來說足以致死，念在他們還年輕，教化時間不算很長，所以還是适當減輕，以求最大化地警示他們。

幾個少年都是連連感激地應下，除了鬼切被留下，其他人都自請領罰去了。

貢先生看了看源賴光的臉色，找了借口就告辭退下了。

鬼切看了看他，有一點不舍得，心虛的他單獨面對源賴光時總是會慌得不行。

“知道錯了？”

源賴光手放在膝蓋上微微地拍了拍。

鬼切跪坐在地上，頭垂得更低了一點。

見此，源賴光勾了勾唇，只覺有一點好笑。

“剛才的兇悍到哪裏去了？”

“沒、沒有。”是憋憋屈屈的回答。

鬼切骨頭有多硬、性子有多倔他初見面的時候就知道。

不過看到他這副“雖然我有錯但是還是有點委屈的樣子”，源賴光還是忍不住想笑。

“獲勝了很得意？”源賴光看了看他，又徑自抿了口茶。

“沒有，是鬼切的錯。”鬼切小聲地說着，在源賴光要求他擡頭的時候，很快地看他一眼，滿眼都是難過、委屈，又很快地低下去。

“擡起頭來。”雖然很可愛，不過卻并不是源賴光期待的想看到的那樣，他冷靜地說着，鬼切也不敢造次，只能擡着頭，用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眸仔細地注視着他，滿心滿眼的信賴。

“既然你獲勝了，按照答應的，滿足你一個願望。”源賴光笑了一下，盯着鬼切道，“任何願望都可以，哪怕是你說，覺得自己沒錯要求撤銷懲罰，那也是可以的。”

“……我不要。”鬼切很堅定地就搖頭拒絕了。

“那你想要什麽？”源賴光低頭看着茶湯，眼中的意味不明沒有讓鬼切察覺。

“我……”鬼切想了想，反而問了另一個問題，“主人，我的表現還可以嗎？”

“嗯？”源賴光沒有立刻回答他。

“剛才我想通了，老師不讓我跟着大家學習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看到貢先生帶着主人過來，我就忍不住想……”鬼切頓了頓，說到這裏也有些羞澀，畢竟這種連猜測都好像是一種冒犯和過分。

“是不是……我終于能夠到一種……被主人稍微看在眼裏的程度了呢？”

“如果你是問我的想法，”源賴光笑了一下，為小家夥的一點聰明才智感到喜悅和欣賞，“那我可以告訴你——”

“你做的尚可。”

在鬼切笑容之前，源賴光又跟着補充道。

“只不過我仍然不滿意你的某些應對方式。”

“讓你不學那些刀招是有道理的，僅僅依靠基礎也是能夠贏的。”

“你沒有必要去特地學那招式來花哨地贏得這場勝利。”

“我本以為你能夠依靠着足夠的基礎做到這一點，我在你這個時候就輕易能夠做到……”

“只不過你的心亂了，妄想用這樣的方式取得一場‘華而不實’的勝利。”

“雖然也是勝利，但算不得讓我多麽滿意。”

鬼切微紅了臉，他确實有那麽一股賭氣不甘的心情在，所以才會選擇多挨那麽多下，來強硬模仿然後勝利。

這點被源賴光看透了，盡管他很高興鬼切有這樣的學習天賦，但這與他不贊成他的舉動也并不沖突。

“那麽，我是不是能夠……”鬼切聽出了他的指點之意，帶着點試探地小心地問。

“跟在主人身邊呢？學習或者其他的，我都可以……”

察覺到源賴光的神情有幾分松動，鬼切立刻大表忠心。

“任何事情都可以的！”

“請主人讓我留在您的身邊吧！”

“我是您的鬼切……是您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