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如何培養一個小可愛

第13章

第 13 章

13.

源賴光微微收斂了眼眸，一雙辨不清情緒的珊瑚色的眼睛裏無數的色彩經過，随即只是化為一個冷淡的笑容，笑不達眼底。

等到兩個人走到戰鬥最中心的時候，周圍的人幾乎都已經跪了下來，便是反應沒有那麽快的，也跟着一道行禮了。

只剩下了，最中心的兩個人。

原本充當大約是裁判人員的那個高個子的少年臉上嬉笑興奮的神情收斂一空。

他嘴唇顫抖了一下，最終什麽字眼也沒能夠說出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直面他們的首領的氣勢。

臉上幾乎壓不住火氣的貢先生不說，看起來風輕雲淡的源賴光大人才是更讓人感到恐懼的那一個。

哪怕是笑着，也讓人忍不住顫抖和不安，他渾身的氣勢幾乎沒有收斂。

大家這才意識到，看起來傲然的大人有着碾壓所有人的令人畏懼的實力。

這是比起他身份、出身，更為他所自信自傲的最根本的依仗。

而衆人那一點的本事，在他眼裏不值一提。

與惶恐不安一道存在的，是随之而來的期待和敬慕。

并不是所有人都會被這種氣勢所壓垮而崩潰。

有不少上進的人，以成為大人物手下的武士為榮，有一個強大的主人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榮耀。

他們作為被源賴光安排培養着的衆多預備役，理所當然以能夠為他做事為榮，很多人有着共同的期待——

能夠呆在源賴光的身邊為他做事。

能夠面見到源賴光的機會是不多的。

便是過去偶爾幾次過來視察，也不過是差不多位置看過幾次幾眼便過去了。

只有個別表現絕佳的人，在時間充裕的情況下可能會得到一個珍貴的一點點時間的表現機會。

源賴光将所有人看到他們以後的表現盡收入目。

而鬼切和那個和他争執、違規比鬥的少年也被迫中斷戰鬥，都跪了下來。

“真是毫無教養可言。”

源賴光平靜地對身後的貢道，目光卻是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只是看到鬼切時候，極其微妙地停頓了一瞬。

視力所及，幾乎所有人都愧疚而惶然地低下了頭。

也不知是有心無心，他第一眼只看到鬼切一人，對方聞言當即慘白了臉蛋。

鬼切只是驚訝到沒有能夠最快反應，也還沒有低下頭去，但聽到源賴光的評價他瞬間意識到了一切。

那雙在他面前總是生動有神的金色眼眸立馬充斥了各種慌張、不安和惶恐的情緒，他無助地看着他，還帶着幾分委屈和難過。

源賴光側過了頭去，和貢說話，鬼切終于醒悟過來，連忙跪趴在地上。

餘光裏，源賴光看見小家夥手指死死地扒着地面，指節都泛白了。

大約是無助、悲傷、自責、愧疚，夾帶着的一點氣惱和憤怒，讓他腦袋已經一團漿糊。

源賴光幾乎可以想象這個一貫仰慕他、敬愛他、巴巴地想要跟着他的小家夥會慌亂到什麽程度了。

可是，違反隊例就是違反，不會因為他的那點不多的寬待而得到任何的掩飾和塗抹。

鬼切既然犯了錯，就必然要為此付出代價，哪怕他是個很有天賦的少年，若是不聽管教，一樣不配留在他的身邊，甚至需要他親自去摧毀。

但抉擇懲罰高低強弱的，是源賴光本人。

比起此時事件的處置，他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這也是他此行過來的目的。

“比了什麽？”

源賴光看向那個負責裁判的少年。

貢連忙在旁邊補了個名字，讓對方回話來。

“摔跤，大人。”

對方将身子伏得更低。

“起來回話。為什麽是這個？”

源賴光看了看被兩個人放在一邊的木刀，似乎只是随口一問。

“因為鬼切還沒學過刀式，阿武覺得……”少年頓了一下，一定程度上描補了一番，言語中也是偏向那鬼切對面的名叫阿武的少年，“勝之不武，所以比了摔跤。”

“違反隊例就是違反！不論是摔跤還是其他的，私下的比鬥都是不允許的！”在對方覺得有幾分僥幸的時候，貢眉頭皺起，厲聲呵斥。

源賴光沒有說話。

在壓抑的寂靜之中，衆人心中只覺得愈發沉重。

“結果如何？”

“還未比出勝負。”

少年的目光很快地看過還趴在地上的兩人，很快地就給出了答案。

實際上情況是，以衆位隊士預備役中頗有威望和眼界的少年的眼光來看，若是沒有源賴光和貢大人打斷，獲勝的不出意外該是看起來沒那麽壯碩高大、但實際上意外的很有力氣的鬼切。

對于裁判少年的話，暫時地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冒出來，似乎大家都認可了這個答案。

結果确實是如此。

在沒有到最後一刻之前，誰也說不清楚會變成什麽樣。

沒有絕對的勝負，何況是同為預備役的少年們。

源賴光也沒有繼續追問細節的意思在。

他點了點頭，随即又揚起了禮貌的笑容，看向了貢。

“既然還沒有出結果，比鬥又已經開始，還是繼續得好。”

“主人既然如此說，那便讓他們分出個勝負吧。”猜到了源賴光想借此看看他們的水平，貢順着他的意思說下去。

“不過，我是沒有興趣看摔跤的，就算是相撲，也有專門的人，犯不着讓我手下的預備役們去比那些力氣活的內容。”

“既然刀劍在手，就比比刀吧。”在貢驚訝的目光裏，源賴光勾起了唇。

作為主人的源賴光既然如此要求，那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一個“不”字來。

哪怕鬼切是那個沒有仔細練習過任何刀法，只是進行過基礎的握刀、揮刀訓練的純粹新人，而對面的阿武少年卻已經有了三個月多的基礎刀法練習基礎。

“主人……”

鬼切看了看源賴光，在意識到這是不容質疑的決定之後，他很快地順從地低下頭來，拿起了地上的木刀。

“我很好奇，你們究竟誰勝誰負……”

“但對于勝利一方，”源賴光笑了一下，“除了該有的懲罰，我保證——”

“他會得到一個足以令他滿意的嘉獎，這或許是，他一直期待着的某個願望。”

鬼切猛地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