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掌上明珠
第九章掌上明珠
作者有話要說:唉,每次開新文都要吃蠻多失眠的苦。今天就又是這樣的夜晚~
卡在結尾10%,大腦宕機一周多吧,苦于情緒抓不住,大綱細梗全沒辦法轉化成流暢章節。失眠這事也很玄,焦慮而興奮的大腦會自動跳掉卡住的情節,推進後面的劇情——不是,這合理嗎???這有什麽用啊???真的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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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章依然卡着。
反正爬起來了,夜不能白熬,幹脆更掉今天的章。哈哈。
[第九章]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張父有意無意瞧了張瑞绮很多眼。
張瑞绮留意到了以後,飯桌上愛吃的菜都不香了:“爹有話對我說?”
張父答得風輕雲淡:“哦,沒有。”
張母給兒女都盛了湯。
隔了一陣子,看張瑞绮在喝湯,張父猶猶豫豫,終究沒忍得住,他放下筷子問道:“你是幾時同季都知家的郎君有來往的?”
毫無防備的張瑞绮被半口湯哽住,嗆咳得滿面通紅。
張珏急忙掏了方巾遞去。
張瑞绮用他的方巾捂住口鼻,但對他怒目而視。
張珏無辜搖頭,下意識看向母親。
張母惶惶否認:“我沒有,我沒有對你們爹說過呀!”
張父吃驚:“你早就知道?”
然後,直到這一天,張家人的消息才完全同步了。
張父說,晨間不相熟的季都知破天荒來找他,寒暄片刻後說到了來意,他想與張家結親。
“這事真是來得我措手不及的,”張父埋怨妻子和兒女隐瞞,“幸好我沒立時應下,盤算着找你問問清楚,免得我做個稀裏糊塗的爹。”
張瑞绮惱道:“我沒和季濂有來往!”
“那興許是我沒問對。你曉得那季郎君是什麽時候看上你的嗎?”
“……”
張瑞绮愈發生氣了:“我和哥哥說過了,季家郎君是登徒子,是狂徒,我不要和他好。”
張父驚詫而疑惑地看向兒子。
張珏尴尬:“是誤會,誤會。”
張瑞绮捏拳反駁:“不是誤會!”
“就是誤會。瑞绮少不更事,爹別聽她胡說。”
“哥哥是被季濂收買了嗎?!”
張父越聽疑窦越深,他看看一雙子女,沉吟道:“季郎君嘛,我有耳聞,遠遠也見過兩次,端的模樣出挑,家世清白,無不良嗜好,尚無婚配。”
這就談到婚配了?
張瑞绮吓得額上青筋直跳,立刻叫起來:“強扭的瓜怎麽會甜啊?!”
張父駭然:“這到底是怎麽了?一提季家,你反應這麽激烈。”
張珏望望妹妹,替她說:“便是從一開始就讨了她的嫌。季源之不知如何稱呼她,喚她為‘绮娘’,她不喜歡。”
“就因為這個?”
“還爬牆頭上偷看,還故意送各種東西來讨好她。”
“東西不喜歡,所以人也不喜歡?”
“季源之送了一張好琴。”
父子兩個都對整件事的走向感到莫名其妙,論說千金能買一笑,怎麽花費這些心思、砸了這麽多禮物,一點效果沒有?
張母憂心地望着女兒。
張瑞绮覺得不對勁,她忍住怒火道:“哥哥,你的話需要說明白,季郎君是送了幾件重禮,但只有琴像是給我的。”
張珏說:“那張焦尾琴就是給你的。玉印也是,小霜替你收到屋裏去了。”
“……我沒說要他的東西。”
“既然是送給你的,我據為己有就不對了,所以交給了小霜。”
張珏湊近臉開解她說:“又不是定情信物,收了必要答應嫁的,你別太緊張。”
“無故收受他人重禮,不妥。”張父審慎交托道,“宣文,用心挑選,回幾件相當的厚禮,切勿讓別人認為我們張家是輕薄的人家。”
言畢,重新拿起筷子說,吃飯。
張瑞绮驚異:“爹?”
“怎麽了?”
“季家……”
“你不是不願意嗎?還啰嗦什麽。吃飯。”
張禦史再度看到季都知朝他走來時,十分想跑,但無奈對方隔着老遠就親切地喊起來,他又不能假裝耳背。
季都知直白得很,茶才倒上,他就開口問親事:“老兄,我先前和你商量的那件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張禦史賠笑:“回家問過孩子的心意了。”
“令千金怎麽說?”
“小女年幼,尚于男女_情_事_上不曾開竅……”
“十五了還年幼?”
張禦史唉聲:“都是叫我與內子慣壞了,凡事又可拿她兄長做擋箭牌,全家人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見笑見笑。”
季都知說:“我這正要請媒人去貴府提親了。”
張禦史繼續和善地賠笑:“強扭的瓜不甜。孩子年歲都還小,緩緩,再緩緩。”
之後留季都知喝茶,季都知沒喝,推說公務繁忙。
季都知回到府衙,一口氣堵着不上不下,一天清閑,筆卻摔壞好幾支。
散值歸家。
沈姨娘迎上來告訴季父:“郎君今日安靜,哪也沒去,看了一天的書,寫了一天的字。郎君的字寫得可好了,比以前精進不少,主君要不要看?”
季父沒什麽勁頭:“字寫得再好有什麽用?郎有情,妾無意。”
沈姨娘立刻就聽出了弦外音,她花容變色:“怎麽,那張禦史家竟不同意這門婚事?”
季濂走出來了,他聽見後沉靜地站在廊柱下。
季父不滿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女兒都十五歲了,全家人都還不為她的婚事着急?這太不像話了。”
其實就是借口。
季父将信将疑,季濂是一個字都不信。
绮娘是她爹娘的掌上明珠,只有她不肯,這親事才沒得談。她還是不肯,一如他預想之中的那樣。
沈姨娘巧笑玲珑地勸道:“主君請勿多慮,這兩家的孩子若是有緣分的,兜兜轉轉總會到一起。”
“兜兜轉轉?要兜多久?轉個幾年?”
“主君……”
“婚姻大事,豈能容得小小女子做主?那個張禦史真是糊塗蟲,他女兒到大好年華過了才思男女情,難道也由着她?真乃汴京第一糊塗蟲是也!”
沈姨娘嘆氣,她沒什麽可說的了,只好在旁邊順着季父的脾氣繼續寬慰。
“爹。”
季父瞅見季濂的身影,遺憾地告訴他:“你都聽見了?張禦史寶貝他的女兒,那女娃娃說暫不思婚嫁,張禦史就拒絕了這樁婚事。”
“我知道了。”
“照我說,你不必難過,天下的好女子多得是。”
季濂搖頭:“不,我只要張瑞绮。”
季父拍案:“逆子,人家女娃娃不要你啊!”
“我可以等。”
“你……你幹脆氣死我!”
季父苦口婆心地勸,我們季家不愁娶不來新婦,你季濂更不是沒人看得上,何苦在一棵樹上吊死。
季濂還是固執地說,我可以等,反正我也不是急着明天就要洞房花燭生孩子。
父子兩個無法說服彼此,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下人匆匆來呈告:“主君,有拜帖。”
拜帖遞到季父手中,他翻開快速閱覽一遍,煩躁合上,“不去不去,沒有心情。”随之那份拜帖被拍在季濂身上,“年輕人的玩意,你去散散心,再挑挑有沒有別的鐘意的女子。”
季濂皺着眉頭打開拜帖來看。
馬球賽?!
他眨了眨眼,端近更認真地看。
沒錯,的的确确是“定遠将軍夫人”攢局相邀的馬球賽。
季濂的心猛地狂跳起來:就是這場馬球賽!
前世,在這場馬球賽上,绮娘被茶水潑污了衣裳,去更換的途中遇到一只掉進池子裏的小貍奴,小貍奴驚慌害怕,她救得很費勁,恰是他路過,幫忙一起救了那只小東西——定遠将軍夫人的這場馬球賽,是季濂和張瑞绮第一次正式見面,而且當時只有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