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雖然宋皎月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宋皎月她媽還是從化妝臺上發現了端倪。
鐘成英只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有人動了她的化妝品，這個小賊小心翼翼地把瓶瓶罐罐擺回原位，卻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
“小姑娘開始愛美了。”鐘成英和丈夫開玩笑說道。
宋思禮卻眉頭一皺：“我看她最近出去的頻率不低，別是早戀了。”
宋皎月最近出去都是為沈白父親出軌的事情，不過此事在秘密進行，宋皎月總愛拿別人當借口。
幼菱姐在北京，偶爾節假日才回來一趟；姜小滿不能總拿來當擋箭牌，而且她媽媽和姜阿姨是醫院同事，就怕哪天碰上就露餡了。
思來想去之後宋皎月盯上了淩霄。
淩霄那時仍然心存僥幸，“為什麽是我？”往好處想想，他應該為她的信任感動。
誰知宋皎月比他想的要沒心沒肺：“你成績好嘛，我和我媽說來找你問題目！你忘了，你可是我學習上的師父！”
就這樣淩霄幫沈白背了将近一個月的鍋。
期間鐘阿姨也有向他确認過，皎月是不是每次出去都和他在一起？
他不擅長撒謊，卻還是面對鐘阿姨的眼睛強裝鎮定：“是，我們在圖書館寫作業。”
或許是淩霄平時在大人心目中的形象太好，鐘阿姨并沒有懷疑他，反而還感謝他幫皎月輔導功課。
也就在這個時候，宋皎月和沈白收到了私家偵探發來的照片，有這些照片作證，沈白爸爸确實是出軌無疑。
宋皎月捏着那些照片，上面出現了不止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說明沈叔叔早就是慣犯。她看到這些照片尚且接受不了，何況是沈白。
Advertisement
她看着沈白眼裏的光一點點消失，變得充滿陰翳，忍不住按住了他的手：“你別沖動啊。”
說到底他們只是未成年人，拿錢請私家偵探這件事情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
宋皎月毫不懷疑她媽如果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狠狠教訓她一頓。
沈白從她手裏把手抽走，他在那一刻突然變得很成熟，“你放心，我不會沖動的。”
當他撞破父親醜事的那一刻，父親偉岸的形象就在他心中轟然崩塌了。
他曾有那麽一刻，想把這些照片拿給母親看，卻又深深忍住了。
他不禁想，母親真的能承受這樣的現實嗎？
他情不自禁地問宋皎月：“你也是女生，你會希望別人告訴你真相嗎？”
“為什麽不希望？”宋皎月聽出他的猶豫不決，感到生氣：“我最讨厭別人欺騙我！傷害的事情都已經做了，難道還怕別人戳破嗎？”
宋皎月和沈白每次都約在學校附近的這家咖啡店，周末總有不少學生在這裏寫作業。他們來的次數多了，難免撞到同班同學，很快學校裏傳出關于他們的風言風語。
這次他們在咖啡店不歡而散，也被認做是情侶吵架分手。
有人繪聲繪色地在學校裏形容：“……當時宋皎月很生氣地說什麽不能欺騙我，然後直接就走了，沈白也沒有出去追……”
大家沉浸在小道八卦裏，忽然聽見後面桌椅砰的一響，大家往後一望，是淩霄突然站了起來。
等他出門後，大家面面相觑：“我們聊八卦，吵到他了？怎麽感覺淩神有點不開心。”
“他不一直都那個樣嗎？”有人說：“我打賭人壓根就沒注意我們在談什麽，淩神這會兒一定滿腦子都是今年的數學競賽……”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夏季的雨總是來得又急又猛，淩霄也被這場滂沱大雨擋在了走廊上。
他站在二樓的樓梯轉角處，因為視野中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而呼吸一滞。
他也不能确定宋皎月和沈白的關系，只是心有不甘地被宋皎月當成擋箭牌。
他不善言辭，日益沉默，只是偶爾望向沈白所流露出的眼神，連沈白也覺得背後一冷。
本學期的倒數第二次考試，淩霄的成績一落千丈，他從穩定的年級前三掉到了年級三百多名。
有人說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專注于競賽營訓練；有人說是因為這次語文考試的難度加大，而淩霄本來就不擅長語文；他的同桌偷偷爆料：“淩神這次月考的時候感冒發燒了，燒到了三十九度……”
不管是什麽原因，種子選手出現如此大的成績波動，班主任肯定是要找家長談話的。正好這次年級也要為分科的事情開家長會，所以開完家長會後，班主任就把淩霄媽媽單獨留下來了。
伏娉最近一直被前男友糾纏。
這位前男友也就是淩霄的生父，當年為了出名抛棄已經懷孕的女友，如今又不知怎的打探到伏娉和親生兒子的消息，過來糾纏。
好在兒子住校，不常回來，伏娉盡力周旋，不想讓兒子的生活被打擾。但這麽多天下來，她已經是精疲力竭。
這次班主任找她說淩霄成績下滑，伏娉本來就疑心是自己的原因，淩霄是個聰明的孩子，也許早就因為自己的舉動生出了懷疑。她更不清楚前男友是否已經到學校找過兒子。
“他這次生病了。”伏娉和班主任解釋道：“他在家裏一直很用功，這次沒考好，我感覺他心理壓力也很大。”
鑒于淩霄之前的優秀表現，班主任的态度也是安慰為主：“高一升高二是關鍵的時候，有點壓力是正常的，有壓力才有動力，但是也要适當放松……淩霄是個好苗子，我們作為老師肯定是盼着他更好的，也希望家長和我們同心協力，家校一體……”
班主任繞了半天，繞到關鍵的地方，她委婉地表示：“其實這個時間點很危險，十五六歲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你家淩霄長得也不醜，平時小女生給他獻獻殷勤，他思想會開小差，對吧？雖然我相信淩霄是個好孩子，但是家長這邊也要多注意，我們學校很看好他，只要他這三年不出岔子，名校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班主任平等地對一切長得好看的孩子表達擔憂之情。長得好看就意味着會面對更多誘惑，女孩子是這樣，男孩子也是這樣。青春期的孩子沒有太多自制力，等到發現自己走錯路的時候，已經悔之晚矣。
班主任不經意地提到：“像班上那個沈白，最近在和隔壁班的女生談戀愛，本來成績就不好，現在更是一塌糊塗，現在的這些小孩子啊，一個個的都不把學習放在心上……”
班主任随口一說，伏娉随耳一聽，她現在自己還顧不過來，更不可能關心別人家的小孩了。
班主任這邊和伏娉談完，又去找沈白媽媽，結果只看到沈白吊兒郎當往那兒一站，說他家長都有事，不能來。
沈白身上那股頹敗的氣息很重，似乎一下子就從有點叛逆的公子哥到不學無術的敗家子。他滿臉無所謂的态度激怒了老師，班主任當即就要給他家長打電話，誰知電話一個沒打通。
“他倆都是大忙人，現在才不會管我。”
班主任留沈白到很晚，最後看他沒人接沒人問，心裏氣消了，又有些同情他。聽說這孩子家裏有錢，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父母只出錢不出關心，所以小孩子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辦公室外突然探出一個腦袋：“咚咚咚——老師您好，我可以進來嗎？”
班主任發現沈白的眼睛一下就睜圓了。
“請進——”
宋皎月進來的時候沒忘記反手把門關上。
“老師您好，我是二班的宋皎月。”
“嗯。”她知道，沈白的小女朋友嘛。
“沈叔叔沈阿姨今天有點事情，您看要不然讓我媽來跟您談？我們兩家認識的！”宋皎月是知道沈白被班主任扣在辦公室，來解圍的。
班主任忽然就覺得她操了多餘的心，要是兩家父母都不管她管什麽？
宋皎月在得到班主任點頭後小跑到門外把母親招呼過來：“媽！媽！這裏！”
鐘成英的臉上挂着成年人虛僞的微笑，心裏想的卻是，早知道讓丈夫來了。
這次考試女兒的成績有大幅度的提高，說實話，女兒自入學以來的表現大大超出了她和丈夫的預期。
就是剛才女兒的班主任暗示她多關心女兒的感情狀态，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鐘成英進了辦公室，一眼看見站着聽訓話的沈白，還有拼命向自己使求救信號的女兒。
沈白父親出軌是圈內醜聞，沈家在乎面子瞞得嚴嚴實實，胥湘君也因為在乎臉面并沒有對好友說過只言片語。
鐘成英感到奇怪，但還是順着女兒的意和老師說了幾句場面話，把沈白領走了。
鐘成英在醫院裏當了多年的領導，本身學歷也不低，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高知女性。
班主任比她年紀小些，一時又被她的氣勢壓住，沒好意思戳破宋皎月和沈白的事情，只是稍加暗示：“現階段還是以學習為主，父母如果對小孩子有其他的安排打算，也應該等上大學之後再說。”
鐘成英顯然沒聽明白，嗯嗯應付完老師後，就把女兒和沈白帶走了。
宋皎月還沉浸在考得好的快樂中，一路上自吹自擂：“這才高一呢，等我到了高三，考個名校不成問題！”
鐘成英看了看女兒沒心沒肺的樣子，又看看旁邊沈白苦大仇深的樣子，搖頭嘆氣。
按照道理說女孩開始發育就算進入了青春期，可是女兒個頭上去了，身體也開始發育了，就是心智還很天真爛漫。
不過鐘成英覺得這并不是一件壞事，她自己就是太早熟，她希望女兒可以在自己的保護下，走得慢一點。
“今天想吃什麽？”鐘成英說：“這是一早答應給你的獎勵。”
“垃圾食品！”宋皎月還像小女孩一樣在母親身邊蹦蹦跳跳：“我要吃熱量爆炸的炸雞！”
沈白跟在後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羨慕。
鐘成英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挂斷電話後，擡起頭對女兒說道：“這下還要多一個人。”
“是誰？爸爸嗎？”
“他在醫院值班，不來。”鐘成英揭曉謎底：“是你的老朋友，你伏娉阿姨臨時有事，讓淩霄在我們家住一晚。”
今天是周五，住校生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選擇繼續住校，但是伏娉擔心前男友找到學校，這才托鐘成英把兒子帶回去。
沈白剛剛好起來的心情瞬間掉了下去，宋皎月沒察覺，還左右張望：“那他人呢？”
鐘成英低頭在手機上回消息：“可能在教室吧，我打個電話給他。”
“我來我來！”宋皎月從書包裏摸出一個手機，鐘主任的眼神瞬間殺過來。
宋皎月這才發覺自己太過得意忘形，趕緊和母親求饒：“我在學校裏都是關機的，絕對沒有拿手機幹非法的事情！”
宋皎月給淩霄打了一通電話，又嫌他下來得太慢，索性跑上去找他：“媽，我去把淩霄帶過來，你和小白先上車吧！”
沈白只能看着她跑走，攥起的拳頭松了又握，他對淩霄的讨厭在這一刻升至頂峰。
大人都說沈白和宋皎月成為好朋友來自于不打不相識，而讓他們不打不相識的那個人是當時的小元宵。
沈白欺負小元宵，被餃子英雄救美。沈白自始至終就沒看順眼過淩霄。
他看不慣淩霄長得過于陰柔秀氣，總是裝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博取皎月的同情。
沈白知道，淩霄也多半看不慣自己。
這種對于彼此的厭惡，已經随着大家進入青春期後，随時就要爆發。
宋皎月爬到四樓的時候，淩霄正從拐角處出來，天邊最後一抹殘陽落在他臉上，就像是在他的五官上略施脂粉，勾勒出一種不近人情的美麗。
不過當他走到面前的時候，宋皎月才發現淩霄的個頭把自己壓了一頭，這讓宋皎月很不滿：“你長得也太快了吧！”
宋皎月往後退了一步，不習慣這個對于她來講陌生又熟悉的淩霄：“快點走了，要不然排不上隊了。”
她态度自然地抓住他的袖子，一拉……沒拉動。
“我不去。”
宋皎月：“？為什麽？”
淩霄低頭看她，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不想反複意識到自己是一個多餘的人。
“你真不去啊？”
淩霄以為她會放棄。
但宋皎月抓住他的手就往前拉：“不行，你必須得去！我好不容易考一次好成績，你們都得去見證一下！”
她是那樣霸道，又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淩霄默默跟上了她，好似剛才和她鬧的別扭全然不存在。
淩霄一路跟着宋皎月，副駕駛理所應當是她的，所以淩霄和沈白只能共坐後排，當然兩個人之間冷漠得恨不得在中間隔一條銀河。
他們的吃飯地點定在某K記，一個由來已久的西化品牌。
本來按照鐘主任的請客檔次，又有朋友家的兩個孩子，不應該定在這種垃圾快餐餐廳，可是宋皎月想吃，淩霄和沈白又沒意見，而鐘主任一開始又說了是獎勵女兒，自然不好反悔。
鐘成英在取餐窗口端了兩盤炸雞過來，兩個小男生吃得很斯文，自家女兒吃得跟餓鬼投胎一樣。
鐘成英很納悶：“這東西又不好吃，你怎麽吃不膩呢？”
“不知道，可能我比較專一。”宋皎月說：“我喜歡的東西就一直喜歡，而且喜歡就一定要吃！”
宋皎月喜歡吃k記這件事情，鐘成英科室裏的醫生，包括手術室裏的人都知道。原因是鐘主任請手術室吃外賣的時候，總愛點k記，無意中就說過女兒愛吃k記的事情。
後來鐘成英在醫院的實習生當中就有了一個出名的代號：k主任。
鐘成英看兩個男生一直不吃，就問他們要不要吃點其他東西，她再去買。
淩霄和沈白都有心事，都說自己吃飽了。
鐘成英看了一眼還在吃的女兒，真不知道該不該說一句沒心思就是好。
吃完飯後淩霄跟鐘主任一起回家，沈白倒是想留下來，可他媽媽派人來接，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家了。
不過淩霄待在宋皎月家也只是埋頭寫作業，甚至都不太出門和宋皎月接觸，宋皎月不知道他的心事，也不知道他和沈白的暗潮洶湧。
他們有時在家中的樓梯上撞到，淩霄也不說話，除非宋皎月主動和他打招呼。
又一次，宋皎月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怎麽了？”
淩霄卻倒退一步，冷冷淡淡：“沒事。”
周日的時候，沈白來找她，沈白也奇怪得很，他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還問自己要不要和她一起出國。
宋皎月十分疑惑：“你不要咒我好不好？我還想着靠自己的成績，留在海都市上大學呢！”
宋皎月随即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滿遲疑：“你家準備讓你出國了嗎？”
沈白深呼吸一口氣，故作輕松地道：“我媽準備離婚了，他想帶我去國外，所以你要是不打算出國的話，我們可能很久都不會再見了。”
沈白聳了聳肩：“我原本以為……算了。”
“你幹嘛那麽傷感？”宋皎月說：“現在國際航班也很便利啊，你回國或者我出國找你玩都可以。”
宋皎月的聲音放低下來：“既然阿姨做了這個決定，那麽她也決心和過去一刀兩斷了，這是個好事情。”
而且以沈白目前的成績來講，出國可能是個更好的選擇。
沈白揚起笑臉：“還沒出國呢，我起碼還得在國內待個一年半，所以你暫時還擺脫不了我！”
宋皎月：“……我擺脫你幹嘛？”
沈白因為要出國，轉到了國際學校，他轉走之後，年級上的八卦風聲又轉了個彎，說宋皎月傷心欲絕，連黑眼圈都出來了。
其實宋皎月的黑眼圈是因為熬夜做卷子做出來的，她在沖刺高二分班的優勝班。
也許她的心裏曾因為某個人起過漣漪，但是考試要緊，那一點悸動甚至還沒有明白過來就被壓在了角落。
不過那個人，從來不是沈白。
宋皎月覺得自己的人生最近過得格外順利，她和母親促膝長談，最終說服了母親讓自己學醫。
事實上，她并沒有從父母那裏受到太多阻力，母親只是問了她一句：“你想好了嗎？學醫可能會很辛苦。”
宋皎月說她想清楚了，她還像小孩子時一樣窩在母親懷裏，雖然她和小時候比，現在已經是好大一只。
“媽媽，你知道嗎？雖然小的時候你和爸爸總不陪我，但我一直知道你們在做很重要的事情。我等你們等到很晚的時候偷偷哭過，在想你們要是不是醫生就好了。可是媽媽，你和爸爸在我眼裏就是最偉大的人。所以我從來沒有覺得你們有任何不好，媽媽，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想成為你這樣的人。”
鐘成英摟住女兒的手一下子就落空，似乎有一擊重錘落在心上，就好像另一個時空的自己也得到了答案。
鐘成英問：“你會覺得媽媽和爸爸陪你太少，忽略了你很多重要的時刻，可能在你需要的時候也沒有及時出現……你會怪爸爸媽媽嗎？”
宋皎月的眼睛裏沒有憂愁，是天真爛漫的光，她使勁地搖頭：“沒有！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媽媽！”
她看向母親的眼神中充滿崇拜：“您也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人！”
所以作為她的女兒，宋皎月也想接過她的衣缽，就像幼菱姐和姜小滿那樣。
宋皎月睡着了，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出國的人不是沈白，而是自己。她并沒有獲得高中逆風翻盤的機會，反而在高一的時候就如同折翼的鳥墜了下去。
母親抱着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流下後悔的眼淚，說應該小時候多陪陪她。
母親的聲音沙啞：“媽媽的媽媽也沒有教過媽媽怎麽去當一個好媽媽，對不起，餃子……”
母親帶自己去醫院看病，家中的老貓因為門沒關好跑到馬路上被車撞死了，父親望着自己嘆氣，說如若不行，可以辭職在家陪她……
宋皎月好像被困在了那個身體裏面，她不願自己的朋友們來看她，請求母親幫自己瞞着，維護她作為宋皎月的尊嚴。
甚至母親帶她去醫院看病，都是托關系請的老同學，所以病歷本上并未留下只言片語。
母親平生最痛恨弄虛作假，卻為了盡可能減少對她前途的影響，動用了手中的權力和人脈。
而夢裏的淩霄一直沒有出現過，他們在十二歲的時候大吵一架，連誤會都沒有好好解釋，淩霄就消失不見了。
宋皎月猛然從這個噩夢中驚醒，惶惶不安地跑去父母的卧室，父親無奈地抱着被子走人，宋皎月終于躺在母親身邊睡着了，沒有再做噩夢。
沈白轉學之後，宋皎月和淩霄的關系又親近了不少，只是宋皎月覺得淩霄對她總有種若即若離的感覺，每當他們關系近到令宋皎月頭腦發昏的時候，淩霄就變得冷淡。
後來宋皎月就索性不想了，淩霄這家夥高二的時候就拿到了保送，卻偏偏要待到高三，非得參加高考。
保送生可以自願報名高考，但是最後分數不參與統招。
宋皎月的同桌說：“淩神這種實力，再參加高考不是跟我們做比較，是為了挑戰自己！”
宋皎月也不知道淩霄是不是太閑了，距離高考還有半年的時候，他又開始盯起自己的學習成績，每次給她算年級排名市排名，算得比她自己還緊張。
宋皎月對此也不算全無察覺，她就是木頭做的人也該琢磨出了那點意思出來。
高考分數出來的那天，班裏同學舉行了最後一次聚會。
男同學們喝了酒，有個人在朋友的慫恿下向暗戀的女生告白，只是很不幸被拒絕了。
那男生也很豁達，雖然臉上有止不住的失望之色，還是磕磕絆絆地祝福心上人大學生活順利。
宋皎月和淩霄坐在一起，沒察覺到他什麽時候換了自己手裏的杯子，“少喝一點，這酒很容易醉。”
在昏暗的燈光裏，宋皎月看見淩霄眼睛裏有說不完的話，可是他始終沒有說出來。
宋皎月有些失望。
晚上大家打車回家，同學們都默認宋皎月和淩霄一組，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默契。
淩霄扶着宋皎月在後排坐下，宋皎月開了一扇窗，迎着風歡呼：“高考終于結束啦——”
少女的臉龐因為酒精的作用熟得像一顆紅蘋果。
淩霄的話被風吹散了：“皎月，我喜歡你。”
［全文完結］
一點後記：
感謝大家的一路支持和陪伴，天降竹馬到此結束了。
老讀者們知道這本是屬于二代的故事，其實作者很少給故事寫續集，像姜幼菱和姜小滿都沒有再開，唯獨給皎月單獨開了一本。原因是在寫第二次初戀的時候，腦中就有了這個故事的雛形。
寫完這個故事，作者似乎也陪着鐘成英和宋皎月走過了她們的一生，開這個故事的初衷很簡單，是來自作者對少女成英的不忍和敬佩，她努力地把自己那一代的不幸徹底結束，但因為原生家庭的影響，她也在摸索着去做一個母親，所以導致後來皎月出問題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自責。
很奇怪，當作者開始這個故事的時候，這些情節就自然而然地出現了。這聽上去像一個辯解，但作者并不是故意要給皎月和成英去安排這樣一個磨難，就好像是一個必然會出現的事情。
以上這是一個關于愛和成長的故事，每個人都在不停的和自己的過去和解，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成為更好的人。愛情是錦上添花，愛自己才是終身的事業。
最後再次感謝大家。
下一本開的是奇幻文，《世上最後一個母性神祗》，對這個題材感興趣的可以看一下，如果不感興趣的話，也可以挪步看一下隔壁的預收《您好，您有新的會診申請等待接收》或者《科研法則第一條》，這兩本不出意外是明年開。
謝謝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