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帶着孫女出來炫耀
第42章 帶着孫女出來炫耀
午飯後, 剛打算睡午覺的邬冬山接到老友的電話。
“喂?”
“邬老哥,咱明天出來聚聚呗,都多久沒見了,正好我還叫了老李他們。”電話那邊傳來中氣十足的問好聲。
“你們最近怎麽有功夫找我了。”邬冬山還記得前兩天叫他們出去釣魚, 他們一個兩個都說要陪孫子來着。
“今天不陪孫子了?”他們不陪孫子, 自己這兩天可要陪着小連霧,沒功夫出去。
“哈哈哈, 這不是小孩子都開學去上學了嗎。”那邊笑着打趣, 由于考慮到邬冬山沒有孫子孫女的,所以沒提兩句就開始岔開話題。
這老哥平常就不喜歡小孩,別再把他給逼急了。
結果邬冬山利落拒絕:“沒空沒空, 你們自己聚。”
電話那邊的老友很是好奇,因為這位可以說是他們這群老頭裏面最孤家寡人的一位, 唯二的晚輩就是天天不着家的邬漸鴻和小邬朝,他能忙着幹什麽事呢?
“老哥,你忙什麽呢。”
邬冬山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帶孫女。”
這話一出給老友吓夠嗆,那邊差點都要咳背過去了, 最後順着氣憋出一句話:“你說什麽,你什麽時候多出來個孫女了。”
“你這老頭, 唬人也不是這樣唬的!”
好半天緩過來,老友猜了句:“認的?”
“親的, 邬漸鴻的親女兒, ”邬冬山坐在太師椅上對于老友的反應很是滿意。
“啊?難不成是最近電視上跟着小邬朝一起胡鬧的那個小女孩。”他們年紀大了平常就愛去聽聽曲看看戲, 也大不關注這些年輕人愛看的電視直播。
只聽說邬家那個離經叛道的邬朝又上了什麽節目,好像還帶了個什麽同母異父的妹妹。
別的沒聽也沒看, 他們總覺得上電視沒什麽用處不是好玩意,像他們這些人本本分分接手家裏産業比什麽都強。
邬冬山前些天或許還會跟着說,今天啧了一聲開始反駁老友。“什麽胡鬧,沒胡鬧。”
以為誰都跟他們那上蹿下跳皮猴一樣的孫子搗亂呢,邬冬山沒見過比連霧更聽話懂事的小孩子。
什麽胡鬧,簡直是胡扯!
對方似乎沒想到邬冬山反應這樣激烈,連忙道好,“行行行,我不跟你争。”
“你是來真的啊,那小孩真是漸鴻的親生女兒,別替人家養孩子了。”邬家家大業大,也不在乎什麽兒子女兒區別的,以後就算是女孩子也能分到難以計量的家産,所以對這些血緣看重點不是壞事。
邬冬山沒好氣地應聲,“肯定啊。”先不說邬漸鴻那謹慎小心的性子,但看自己的眼緣和感應就知道絕對沒差錯!
見邬冬山這樣,老友沒沒辦法繼續說什麽,最後挂電話前總覺得忘了什麽事。
一拍腦袋又打電話過去,“哎人老了記性就是不好,話說明天你來不來,咱們兄弟釣釣魚下下棋都行。”
邬冬山,“我得陪孫女。”
“那你給你孫女帶過來呗。”之前他們也帶過孫子來,對這沒什麽看法。
邬冬山想了想,“也行。”給老朋友們看看連霧多聽話懂事可愛,而且她還沒有開學。
“行,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見。”那邊挂了電話後仍覺得不對勁又給別的老友打去電話告知這些事,叮囑道明天一定得給老邬面子,就算再怎麽樣也不能讓他下不來臺。
被叮囑的老友紛紛應下,打算明天無論扯成什麽樣都要硬着頭皮給老邬臺階下。
再說一小女孩,再差能差到哪去呢。
這邊挂斷電話後的邬冬山出了門走向隔壁院子裏找小連霧。
伸手敲了敲門,原本粗礦的聲音都收斂不少。“連霧睡了嗎?我是二爺爺。”
不過一會,木門被從內艱難拉開,小連霧披散着頭發探出頭來。
聲音綿軟地開口問好:“二爺爺下午好,找霧霧有事嘛?”
“明天二爺爺帶你出去玩,去不去?”邬冬山微彎着腰,罕見的開始和顏悅色。
連霧對這邊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不光喜歡院子裏的盆景和小池子,而且也覺得房間裏各色家具都很有意思。
“二爺爺,玩什麽呀?會不會比這裏更好玩?”她開心地詢問。
“肯定好玩,咱們釣魚去,釣大錦鯉魚回來!”
連霧聞言當即點頭,“好耶~那霧霧要釣魚回來放在池子裏養着,天天給它喂東西吃!”
邬冬山釣這麽久的魚沒幹過這事,不過望着面前喜悅的小崽毫不猶豫應下,“也行。”
“行,連霧幹什麽,二爺爺都支持。”他說完後又給連霧塞了個懷表,“抛了玩就行,二爺爺先睡會午覺。”
哎,就是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要不然今天就帶連霧出去給老友看了。
總是讓他們給自己炫耀孫子,自己也得把連霧帶出去炫耀炫耀!
連霧乖乖接過懷表,低頭擺弄着有些重的鏈條,似乎沒看出來這是什麽東西,是項鏈嘛?
有點像是項鏈耶,不過這個挂墜太重咯。
連霧的小手摩挲着圓圓的吊墜,看着上面雕刻的精美紋路還不知道這個是可以打開的,于是把項鏈跟二爺爺剛剛送的戒指放在一切。
拍拍手後連霧擡起手腕,用手指鼓弄着電話手表開始給媽媽打電話。
那邊響了一陣鈴聲後被接起,不過出來的人不是媽媽而是小舅舅。
連霧伸出另一只手揮揮,“小舅舅!霧霧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霧霧呀?”
連天川剛想說小連霧有了哥哥忘了舅舅,沒想到小崽這麽開口一說倒讓他不知道怎麽開口,只能哼哼兩聲。
“你天天就會說好聽的話哄人,在那邊待的也不想回家了呗。”他幽怨道,“哪裏還能記得我這個小舅舅呢。”
連霧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霧霧一直在想你們,想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呀!”
“有霧霧,媽媽哥哥小舅舅爸爸還有二爺爺~”她低頭認真一個個數着,不知不覺把二爺爺也加了進來。
連天川前面聽到邬朝沒什麽反應,就想着這小子怎麽排自己前面去了。
聽到邬漸鴻時不屑地嗤笑,想着到時候要讓他好看。
等聽到連霧那聲二爺爺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卡殼,“誰?小連霧你說誰?”
“二爺爺~”經過她觀察,二爺爺不吃人!
連天川暴脾氣上來了,“是不是邬冬山那老頭?”
“他有沒有欺負你?”
連霧不知道為什麽小舅舅這麽激動,而且好像很讨厭排斥二爺爺。她搖了搖頭,“沒有,二爺爺就是最開始的時候有一丢丢兇啦,而且他跟霧霧道歉了呢~”
“二爺爺邀請霧霧吃飯,給霧霧送了東西,明天還要帶霧霧去釣魚呢~”
連天川聽完後皺着眉頭,只覺得其中有什麽陰謀。“那老頭中邪了?”
連霧怕小舅舅不相信,還把項鏈跟戒指拿來給小舅舅看。
不過電話手表的屏幕有點小,看不見全部,連天川只能聽見小連霧說:“這個項鏈~”
他好笑道:“小連霧,這個看起來不像是項鏈。”
連霧奶聲奶氣道:“不是嘛?”她将吊墜對着電話手表給小舅舅看。
“這個是懷表。”看起來還挺貴重,而且連霧手裏拿着的玉扳指也不像是俗物。
連天川啧了一聲得出結論,“這老頭,改邪歸正了?”
但他一想到邬冬山就沒什麽好氣,“管他呢,等我跟你媽回去就行了。”
聽小舅舅提到媽媽時,連霧開口,“媽媽呢~霧霧想看看媽媽~”
連天川嗯哼一聲後起身去找他姐,因為這段時間他姐這邊有點忙所以他也過來幫襯着。估摸着再有一個星期就能回國,到時候得去找小連霧。
感覺讓小連霧再在那邊待下去,很快他排名就得排到邬漸鴻後面了。
這種奇恥大辱不能忍,回去就要讓他們一家人好看!
将手機遞給姐姐後,連天川提醒道:“是小連霧。”
連桢聞言臉上出現溫柔的笑意,垂眸看向屏幕裏軟軟的女兒。
“霧霧。”
連霧的小腦袋忍不住湊近,“媽媽~猜猜霧霧現在在哪裏!”
說完後舉高手臂給媽媽看着房間,“霧霧在媽媽之前的家裏~”
就是這邊沒有媽媽的照片,連霧覺得有點可惜。
造型布置精巧的室內,借由從窗戶間隙撲灑進金色陽光看清整間屋的擺設,無一不貴氣內斂。
連桢幾乎是一眼就看出這是在邬氏老宅,表情有瞬間的怔愣。“霧霧,你跟哥哥他們去了老宅嗎?”
連霧點頭,“昂~”
這時連天川也将剛剛的話重述給連桢聽,對方嗯了一聲。“很長時間沒見二叔了。”
“他人也不壞,只是脾氣差了點。”連桢笑了笑,“二叔跟霧霧很投緣,如果霧霧也喜歡這位二爺爺就可以多陪陪他。”
“如果不喜歡的話可以跟阿朝說,他會帶你回家的。”
連霧點頭,“霧霧知道啦~”
接着一臉期待道:“媽媽是不是快回來啦?”
“嗯,再過幾天霧霧就能看見媽媽了。”連桢打算到時候帶連霧回s國,等以後如果連霧想回來的話也可以陪着她回來逛逛。
“這段時間霧霧有沒有不開心呀?發生什麽事都可以告訴媽媽的。”連桢輕聲問道,雙眸好像含着說不出的溫情。
連霧很是開心地跟媽媽分享這邊的一切,還說等媽媽來要帶媽媽看最香最漂亮的花。
一旁的連天川悶悶道:“別光顧着說邬朝那邊花園,你舅我也給你種了花呢。”
“等你回來就能看見了。”
連霧哇了一聲,“好~”
*
第二天天剛亮,邬冬山就開始起床打太極,回房換衣服的時候比對着衣櫥裏大同小異的幾套衣裳,最終挑了一件顯精氣神的中山裝。
第一次跟孫女出去,還是要注意外表的。
他伸手拍拍早就被妥帖熨平的外套,出門往院子外去準備用早餐。
餐桌上連霧埋頭喝粥,時不時聽着身旁三人聊着天,雖然她聽不懂但還是很感興趣,夾菜時還會仰頭望他們。
但次數比較少,因為連霧發現哥哥爸爸和二爺爺都會給她夾好多菜。
可是她喝粥都快喝飽了…
邬朝拿過紙巾遞給連霧,原本他不想讓妹妹跟着二爺爺出去,但對方很想出去釣大錦鯉,甚至還撒嬌似的叫了好幾聲哥哥。
莫名被勸服的邬朝給她準備了一整套釣魚設備,就連帶靠背的小板凳都給帶上了。
出發前邬朝将一大包東西遞給邬冬山,對方愣了愣顯然是沒想到他居然需要拎這個。
那這樣跟那些跟在孫子後面拿奶瓶的老頭老奶奶有什麽區別?
邬冬山剛想拒絕,低頭就看見腿旁乖巧戴着遮陽帽的小連霧正叫他二爺爺。
嗯…其實他跟那些拿着奶瓶的老年人還是有些區別的。
就比如他拿的比較豐富成熟一點,而且自己總不可能叫個四歲小孩自己拿吧?
邬冬山毫無心理負擔的把大袋子拎過來,他常年鍛煉身體也不像別的六七十的老人一樣虛弱,甚至拿完掂了兩下後還能帶着小連霧健步如飛。
等一老一小坐上離開邬氏老宅的車時,站在門外送行的邬朝和邬漸鴻才轉身回去。
妹妹離開自己身邊,她的撒嬌大法才慢慢失靈。邬朝閉目長舒一口氣,下定決心:“明天就回家,父親你留在你家,我帶妹妹回我自己家。”
說完後睜眼剛打算進門,改口,“今晚就走。”
邬漸鴻應聲後沒說話,當跟在他身後的助手以為他要留在老宅,正打算問他辦公事宜的時候董事長開口了。
“收拾一下東西,今晚跟連霧一起回h市。”
助手頓住,“是,董事長。”
行,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收拾行李。
*
坐上車的邬冬山活動着筋骨,剛打算跟連霧說話就接到了老友打來确認的電話。
對方打探道:“老邬你真要帶小孩過來?”
不怪他們多嘴,屬實這個行為跟邬冬山之前的行為太過不搭,怪異到什麽程度呢…
反正太過怪異了,讓人覺得這古怪的老頑童是被他們氣到了才出此下策,逼着自己帶不喜歡的小孩過來。
邬冬山自從答應帶着連霧前往赴老友的約時,已經接了五六個前來确認的電話了。
“不是我說,你們這群人挺煩,老了怎麽還碎嘴了呢?”邬冬山說着話聲音有點大,把一旁看路邊風景的連霧注意力也吸引過來。
見狀,原本張牙舞爪的邬冬山笑了笑,“吓到連霧了?哎呦是二爺爺不好,繼續看吧繼續看吧嗷。”
電話那邊聽見這話的老友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
“你是邬冬山吧?老哥你是不是中邪了?我認識挺有名一大師。”
“雖說咱們現在天天鍛煉健身的,但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免疫力跟不上自然就會有邪氣侵進來。”
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什麽,就發現那犟驢脾氣把自己的電話挂了。
一旁坐在涼亭下的老人圍過來,“咋樣咋樣,邬老哥真來啊?”
“在來的路上了。”
另一穿着考究的老者戴上老花鏡,慢悠悠道:“你們也知道邬老哥脾氣喜怒無常,反正到時候咱們多擔待點。”
坐在他對面的老者也點了點頭,“是啊,沒兒女孫輩在身邊陪着的确不好過。”
在他們焦急的等待下,一輛熟悉的車駛來停下。
車門打開後最先下來的是一大包東西,接着是穿了身灰褐色中山裝的邬冬山,對方也不皺眉狠着臉,氣血紅潤的臉上依稀能看出半點慈祥和藹。
…邬冬山
…慈祥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