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開業第61天
開業第61天
一邊往前走，系統便對林初說：“我确實有幾個被鎖的文件數據。”
他仔細數了數：“一共有十七個。”
林初很驚訝：“原來已經循環十七次了。”
她不太記得，就跟打游戲死亡重來一樣，次數多了，重來鍵就會變得不珍貴。
“玩家已經重來十七次了。”系統說完又沉默了，他也有點難受，這十七次都在，但他卻什麽都不記得。
“恩。”林初這會兒反而不那麽難過了，她反過來安慰系統：“沒事啦，常在河邊走，哪有不失憶，你已經是個很棒的系統了，循環十七次，一次也不記得，也很厲害啦！”
系統：“……”
真的不是在陰陽怪氣他嗎？
林初情緒逐漸恢複，人也恢複之前的鎮定，同系統說：“按照我們剛才的分析，小醜應該是在死後霸占了馬戲團，把團長趕出門，但現在問題來了，在一切都還沒有開始之前，他為什麽要配合進行那個血腥表演？”
系統道：“這可能就是副本的關健。”
“我也覺得。”林初再次來到那間小帳篷門口，裏頭黑黝黝的，什麽也看不見。
林初又一次走進去，這次，她率先打開手電筒，光照亮角落，果然，瑪麗還蜷縮在一角。
燈光打在她身上的瞬間，她顫抖一下，無處可逃地往帳篷角落躲。但帳篷就這麽大，她根本沒地兒去，很快意識到現狀，停下來，警惕地看着林初：“你是誰？”
“你不是認識我了？”林初在瑪麗面前蹲下，掌握主動權的她跟之前是完全不同的态度，輕輕笑笑，卻帶着壓迫感：“你讓我去殺了小醜，還記得嗎？”
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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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的面容有一瞬間的扭曲，仇恨的目光從蓬松淩亂的頭發裏露出來。
她真的很恨小醜。
看來，這天有得聊了。
林初索性在瑪麗面前坐下，道：“那你應該知道，用普通的方法是殺不死他的，你想讓他死，就得拿出點別的東西。”
“……”瑪麗警惕地看着林初，似乎在盤算，林初對上小醜，有幾分勝算。
林初一動不動地任她打量。
之前給她那張門票，果然是讓她去送菜的，這中間的故事，她是一點沒告訴自己啊。
害得自己在這個副本耽誤這麽久，還差點跟統統吵架。
你真該死啊。
林初心裏這麽想着，看瑪麗的表情更“和善”，笑容越來越大，瑪麗卻有種後背涼飕飕的感覺。
她摸不準這少女是什麽來歷。
雖然跟來往的所有人說，要幫她殺了小醜，但親手被小醜趕出來的她心中清楚，小醜是不可能那麽容易被殺死的。
至于那些人殺不死小醜會發生什麽，根本不在她關心的範圍內。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都從對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
林初咬牙切齒地笑：“小醜能無限次複生，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本領。”
她有一番，露出一把小巧的弩弓——這已經遵紀守法的統統能在商城給她上架的最方便的個人武器了！
“你要幹什麽？”瑪麗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
林初又笑道：“把你交給小醜，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忽然想起樂園園規。
不要在樂園內相信任何自稱馬戲團團長的人。
原來是這個意思。
林初拿出弩，瑪麗只是微微驚慌，但她說要把她送到小醜那兒，瑪麗就瘋了！她連連搖頭，懇求着林初不要那麽做。
林初道：“把你知道有關于小醜的事情都告訴我。”
“我……”瑪麗果然被林初威脅，道：“他原名叫達斯汀，是我收養的一個孤兒，他沒讀過書，不認識字，成年以後，就來我的馬戲團表演，我對他很好，但他卻像個白眼狼……”
“成年以後？”林初回想着在表演中看到小醜的模樣，已經死亡的小醜看上去也不過十八九的年級，真的是成年以後嗎？
她将弩往前送了送，盡顯威脅之意。瑪麗果然害怕，哆嗦了一下，道：“不……不是十八歲，是……十六歲，也、也算是成年了吧。”
十六歲在某些國家的法律中也算是成年。
但林初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她冷哼一聲，瑪麗立刻抱頭，慌亂道：“是、是十四歲！十四……左右吧！”
這女人嘴裏果然沒有一句實話。
就算真的十四歲，那也只是個孩子。
自己十四歲的時候還在孤兒院跟人打架呢，因為不想寫作業被老師叫家長，沒有家長，又被老師和同學冷嘲熱諷——恩，不能這麽比，自己是比較慘的，大部分孩子十四歲的生活還是比較無憂無慮的。
而且瑪麗很有可能說謊，既然是養在她家的孤兒，肯定是從小就在馬戲團幫忙。
一個沒上過學的孩子，長大以後進入馬戲團當小醜。
林初皺眉：“中間發生了什麽事，他居然能把你趕走？”
瑪麗露出驚恐的表情，她使勁搖頭，口中的句子斷斷續續：“我不知道……血……到處都是血，他瘋了！！他是鬼！！”
瑪麗狀若瘋癫，不管林初怎麽逼問，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話。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線索，卻斷在這種地方，林初難免有些暴躁。
就在她守着瑪麗，不知道繼續問什麽的時候，系統忽然說：“問問他們的家在什麽地方。”
“對！家，這個故事裏出現了好多地點，但目前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只有這個游樂場和馬戲團。”
游樂場已經看過了，除了有點危險，也沒什麽特別的。
重點在馬戲團上。
或者說，在小醜和瑪麗團長身上。
林初換了個問題問瑪麗。
當她不再提發生了什麽時，瑪麗的情緒穩定多了，她報給林初一個地址。
林初有些猶豫，問系統：“我們要去他們家嗎？”
系統說：“玩家進副本的時候，就是站在游樂園門口的，但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仍舊是屬于游樂園之外……往相反的方向走，很有可能還有其他地圖。”
對，蘭斯的副本也是。
風悲朔曾經跟她說過，有一次，他通過蘭斯的副本抵達了落日小鎮邊緣。
那時候他們也是跟現在一樣，一進副本，就站在格林特古堡門口。大家都會下意識認為，要往前走，殊不知身後也是有地圖的。
只是他那次是系統BUG，跟自己眼下不同。
在系統的建議下，林初決定去看看。
她告別瑪麗，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樂園門口其實是有看門的，過去肯定會發生糾紛，林初不想浪費之間，從旁邊的牆上翻了出去。
落地往外走了兩步，耳旁也沒響起什麽警告聲。
看來，系統的建議是對的。
她沿着路，大步往前走去。
副本的地圖總是很簡單，哪怕從來沒來過，林初也很快找到瑪麗口中他們家的地址。
糖果街568號。
跟樂園的熱鬧完全不同的是，整條街都早已荒廢，兩旁的建築殘缺不全，看上去像是經歷過地震或者戰争。
568號是一棟三層小樓，門開着，裏面黑黢黢的。
路邊的地面上，有許多傳單和報紙。
林初将起一張報紙，上面寫着“戰争恐将爆發，四萬居民何去何從”。
戰争？
林初仔細看了看報紙內容，字跡已經被摩擦地模糊不清，看不清具體，只能看個大概，就是說兩國關系緊張，馬上就要打仗了。
報紙旁邊還躺着一張傳單，她一并撿起來，是一張馬戲團的傳單。
“今夜十點，驚爆演出：小醜的回魂夜！
下面一行小字：活體切割，神奇的複活之術！”
這熟悉的gg詞，這熟悉的排版。
最C位的，卻不是小醜，而是穿着黑白豎條紋衫的瑪麗本人。
林初這才看清她的五官，是個眼窩深陷，五官鋒利的女人。
看上去很強勢，事業成功。
看來，小醜死之前，這場殘忍的切割表演，就已經敲定。
他是死于表演嗎？
那麽危險的表演，如果瑪麗對他的安危不上心的話，很容易出現意外。
小醜心有怨恨，死後霸占馬戲團，也說得通。
林初将報紙和傳單都丢在門口，走進這棟小樓。
“統統，光。”
聲控系統很好用，話音剛落，明亮的月光就從窗外照射進來。系統甚至還貼心地扭轉了月光的角度，讓整個房間更亮堂。
這房間看上去挺寬敞的，荒廢很久，桌椅板凳都已經殘破不堪，亂糟糟地躺在地上。
但不難看出，房間裝修不錯，腳底是木地板，雖然已經開裂卷翹。房間牆壁上挂着一個巨大的羊頭裝飾，已經歪了。
桌子地面上鋪了厚厚灰塵。
看這個樣子，距離出事，至少有一年了。
整個小鎮也都是一樣的蕭條。
但游樂園裏卻那樣熱鬧，與外面的蕭條截然相反。
林初在一樓逛了一圈，發現廚房茶室等房間，但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這房子大概早就被人搜刮過，餐具瓷器都被摔碎，值錢的東西被搬走。
她上了二樓，二樓好像是會客廳，還有幾個房間放着一些服裝道具，都破破爛爛的堆在地上，上面布滿腳印。
看來，這确實是瑪麗的家，馬戲團的道具都還在這裏。
牆角的櫃子裏放着一摞厚厚的馬戲團門票，日期四月份到八月份不等，月份越往後，剩下的餘票就越多。
林初想起門口的那張報紙。
八月，戰争。
是啊，都打仗了，誰還有心思去看馬戲團表演，他們當然賣不出票。
可這已經是團長瑪麗的家鄉，外面到處都在打仗，離開這裏，也去不了別的地方。馬戲團只能留在這裏死磕……眼睜睜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林初眼前似乎顯出當年的情景，在這樣的情況下，瑪麗會做些什麽呢？
她沿着樓梯，又上了三樓。
三樓是卧室，有兩間。
一間很空曠，裏面東西都被搶光，只剩桌子上一把梳子，沾着些許卷長的頭發，證明這是瑪麗的房間。
而另外一件……幾乎沒怎麽動過。
原因也很簡單，這個房間的床是破的，窗戶是漏風的，板凳是少了一根腿的……放在衣櫃裏的衣服是破的，髒的。展開一看，胸前，背後都帶着無數道細小的豁口，看上去像是用什麽東西強行平破壞的，有些豁口的邊緣還沾染着血跡。
系統說：“這是鞭子留下的。”
林初：“……”
不用看了，這應當是達斯汀……也就是小醜的房間。
她在這個房間裏翻來找去，終于，在床底發現一本用破布包着的小小的日記本。
上面的字歪七扭八，是用木炭寫出來的。
1345年3月5日
瑪麗姑媽找到我，說我已經長大了，應該靠自己的努力賺錢養活自己。
馬戲團缺一個小醜，她讓去扮演小醜。
為什麽是我？大概因為我跟小醜很像，天生就會引人發笑吧。
我知道她在罵我，但我很開心，我終于能靠自己的賺錢了。
1345年6月11日
小醜的工作很辛苦，鞭子落在身上很疼。
但瑪麗姑媽打我的次數變少了，因為打壞臉，就沒有辦法給客人表演。
我很開心，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好了。
1346年1月26日
今天有人誇獎我的表現，還給了我小費！
雖然馬上就被姑媽拿走了，但沒關系，以後還會有更多人給我錢的！
1346年1月29日
瑪麗姑媽今天打我了。
1346年2月20日
今天有人說，我是瑪麗姑媽唯一的孩子，等她老了以後，馬戲團是要傳給我的。
真的嗎？
1348年6月6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禮物，瑪麗姑媽給我了一份禮物
是一塊風幹的蛋糕，好硬，但是很甜。
我很喜歡。
1348年7月8日
瑪麗姑媽今天打我了。
1350年3月10日
馬戲團最近的生意不太好，瑪麗姑媽的脾氣也反複無常。
又挨打了。
我聽說，北方打仗了。
1350年4月24日
最後一件衣服也被弄髒了，怎麽辦，明天沒有幹淨的衣服穿去馬戲團了。
瑪麗姑媽喝醉了，她說馬戲團馬上要倒閉了，讓我滾。
我不想滾，我想留在馬戲團。
1350年5月15日
瑪麗姑媽喝醉以後，我問她以後能不能把馬戲團繼承給我
她打了我一頓，說把馬戲團賣了也不會給我的。
林初：………………
她實在看不下去，快速往後翻了兩頁。
後面沒有了，八月份，只有一篇日記。
1350年8月19日
真開心，我們找到拯救馬戲團的辦法了！
只要演出能成功，大家肯定會重新愛上馬戲團。
我覺得很值得，我喜歡馬戲團，我想讓它繼續經營下去。
林初一巴掌把日記拍在桌子上。
這些人在50年的八月份搞了什麽逆天操作？
該不會是策劃了一場血腥的回魂夜表演，讓小醜當場給大家表演了一個人彘吧？
林初忍不住又說了一遍。
瑪麗，你真該死啊。
“但是知道了這些怎麽辦啊。”林初将那本日記翻過來覆過去看了好幾遍，覺得瑪麗不是人，小醜的行為也難以理解。
都那樣對他了，他滿腦子還是：我想留在馬戲團。
這馬戲團是給他下蠱了嗎？
“也不對啊，他那麽想留在馬戲團，瑪麗讓他做表演他都答應了，還覺得這是值得的。”林初嘀咕道：“為什麽要忽然反悔，把瑪麗趕走，自己掌控馬戲團？難道是覺得太疼了，半路又不值得了？”
不太可能。
一個人的性格變化，都是有跡可循的。
除非發生很大很大的事情，否則很難“忽然黑化”。
這裏頭還有事兒。
林初不肯離開，便在房間裏翻來翻去，可找了半天，也沒什麽有用的信息。
報紙上那場戰争估計是發生了，就在小醜的回魂夜之後，這裏就淪陷了。
城市都失去秩序，哪裏還有人顧得上什麽馬戲團，難道是小醜因為自己付出了，沒有得到相應回報，才會發瘋？
好像也不太對。
林初翻完三樓去了二樓，翻完二樓又去了一樓。
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她不打算回游樂園，表演肯定還在繼續，她這會兒回去也沒什麽用，估計一會兒小醜自然死亡後，副本又會被重置。
她就在這房子裏等着重置好了。
林初找了個地方坐下，原本是打算休息的，結果背往牆上一靠，牆壁忽然後陷，她整個“咕嚕”一聲，失重滾了進去。
什麽倒黴運氣。
她灰頭土臉地爬起來，拿出自己的手電筒。
面前是一條狹窄的走廊，空氣中布滿陳舊和腐朽的味道。
林初捂住口鼻：“這什麽地方？該不會中毒吧？”
她覺得擔憂不如行動，直接從商城買了個防毒面具戴上。
系統：“……”
經過了一些事情後，玩家成長了。雖然這個成長方向讓人哭笑不得。
林初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你別小看這種封閉很久的地方，說不定有什麽毒氣沼氣之類的，不中毒還難聞呢！”
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輕笑。
林初正認真看路，壓根沒注意，聲音結束了，她才後知後覺：“統統，你是在笑我嗎？”
系統聲音平靜如初：“沒有。
林初很激動：“統統，你就是在笑我！”
系統：“……”這種事情，有什麽好高興的嗎？
林初道：“你笑了！”
系統忍不住道：“我沒有。”
“你有，你就有！”
兩人吵吵鬧鬧，很快走過短暫的走廊，來到一間封閉的小屋。
這屋子沒有經過掃蕩，房間內陳設齊全。
但就是這齊全的陳設，卻叫林初倒吸一口涼氣。
卻見牆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各種刑具，長短不一的鞭子，經年過去，上面還沾染着斑駁血跡。
牆壁上、地板上，都有一些不明的黑點，到處都是，密密麻麻，觸目驚心。
桌子上放着些不明作用的瓶瓶罐罐。
這哪裏是房間，分明是處刑室。
林初根本不願意過去，在門口站了許久，才克服心中的惡心，走到桌子旁。
桌子中央放着一張薄薄的紙。
看清上面的字，她就知道小醜為什麽會發瘋了。
那是一封辭退信。
林初翻開辭退信，是瑪麗言辭輕蔑地表示經歷過回魂夜的小醜變成了一個殘廢，沒有人願意在馬戲團裏看到一個殘廢，所以，他沒有用了，馬上就會被驅逐出馬戲團。
仿佛為了讓他難過一般，她故意寫了很多很刺激的話。
比如說，他永遠也沒有辦法再踏足馬戲團一步，只能可憐巴巴地蹲在外面，看着裏面的熱鬧。
也許連這樣的日子都無法維持很久，因為戰争馬上就要來了，她會把馬戲團賣給別人，讓他們把獅子和老虎牽走，做成盤中餐；遣散所有馬戲團的成員，讓他們自生自滅。而她，拿着回魂夜賺到的大把大把鈔票，去一個嶄新的，沒有戰争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看到最後，林初甚至遺忘了自己心中對這間房的惡心，伸出手捏着那張紙抖了兩下，啧啧道：“故意說這些話刺激別人是吧？結果對方真的被她刺激到發瘋，直接搶了馬戲團，把她驅逐出去，又去忽悠路人殺小醜，真有你的啊，瑪麗。”
所以奇跡樂園跟外面截然不同，分明是已經化作怪物的小醜，強行用自己的力量将整個奇跡樂園圈了起來。他一遍又一遍地上演着回魂夜，強行将時間留在那天晚上。
林初想不明白：“這些副本的BOSS怎麽一個比一個惡心，為什麽啊？這世界上沒有好人了嗎？”
系統說：“為惡便是放縱自己的欲望，去傷害別人。為善則要約束管制自己，會付出得不到回報，甚至會恩将仇報……為惡總是比為善容易一些，放縱的欲望也很難再收回來，所以惡意比善意更容易增長。”
“對面系統需要大量的能量，情緒也是能量的一種，對他們來說，創造一個極惡的世界，比創造一個善良美好的烏托邦更容易。”
一旦形成副本，其中所有角色的喜怒哀樂，都會成為它的養分。
不管是玩家、怪物、還是NPC，都是一樣的。
他們會變成混雜的土壤，用血腥和殺戮，源源不斷激發着彼此的惡意，直到欲望和惡無法控制，副本就會堕化。
林初氣得腦門疼，深吸一口氣，把那張辭退信收起來。
【恭喜您獲得S級道具，達斯汀的辭退信。】
【可憐的達斯汀還沉浸在舊夢中不肯醒來，去把辭退信交給他吧，告訴他，他已經被馬戲團辭退，不能繼續在奇跡樂園表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