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紅線
紅線
決定要參加保送考試後，李禮就向展骜要了保送考試需要的資料和需要準備上交的資料。
“這裏是這次保送考試的相關資料。”把上次陸運毅給自己的保送相關資料放到李禮的桌上，同時也好奇心也問到，“你上次不是放棄保送了嗎？怎麽了又突然要參加保送考試了。”
李禮笑了一下拿過保送資料翻了幾下，對展骜道謝：“謝謝。”
這是他和沈鳶之間的約定。
坐到前面邊樹的座位，“保送考試還有不到半個月，你有什麽不會的就來問我。”
“好。”認真開始複習。
二模的成績出來的很快。
陸運毅拿着每個人的成績條走進教室，他走進來後原本吵鬧的教室秒安靜下來。
“二模的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直奔主題，“這次二模試卷的題和一模不是一個級別，個別同學退步了也不要灰心，下次繼續努力。”說完叫班長韓涵把成績條發下去。
“李禮，你等一下來辦公室找我。”
“好。”
拿到成績條以後他看了一眼總分和排位。
年級第五，英語在自己預料之中才121分。
看完收起來起身去辦公室。
陸運毅拿出保送考試報名表，交給李禮滿臉欣慰，道：“還好你小子回心轉意快，再晚幾天來找我就截止報名了。”
接過報名表：“謝謝老師。”
他瞥了一眼保送考試事項單，上面寫着六號報名就正式結束了，也就是後天。
“這次的考試成績看了。”詢問。
“嗯。”點頭。
“你的成績就是英語有點不行，趁這幾天還有點時間，把手裏其他科目放一放，多花點時間在英語上面。”
他最近也找到了這幾年的保送考試題目，正好給他們幾個練練手，從桌子上很高的一疊書裏裏翻出，“這是我找得一些題目，裏面也有往年保送考試的真題，你拿去複印一下。給你們幾個要參加考試的練練手。”
“好，謝謝老師。”他現在真的非常需要這些資料。
李禮拿着試卷到三樓複印了六份，他給沈鳶也準備了一份。
印刷機發出正在運轉的聲音不大，在很安靜的打印室聽得卻很清楚。
回到教室後把試卷發給他們班這次要參加保送考試的其他四位同學。
發完後回到座位，察覺到邊樹的情緒很低落，拍了一下他的後背問：“怎麽了？”
邊樹轉過頭一臉苦瓜相：“沒考完。”
“我看看。”叫他把成績條給自己。
看完邊樹的成績單李禮安慰道：“沒事，只是模拟考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要想着放棄。”
邊樹就是沒達到預期目标有點失落，看向正準備做題的李禮。
開口就問：“我聽說你和沈鳶要參加保送考試。”把成績的事随即放到一邊，詢問：“你們倆不是約定好一起考青大嗎？”
他雖然沒有參加保送考試，也多少了解了今年的保送。
青大不在保送的院校中。
“你們倆不會是約定好考別的大學了吧？”審視。
把成績條塞到邊樹手裏，語速極快：“沒有。”
他們沒有再約定考同一所大學，不過約定好了四年後西北見。
晚上回到家。
從抽屜裏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送給沈鳶的生日禮物，是一串他自己做的貝殼風鈴。
貝殼都很脆，在上面打孔太用力會碎，不用力又打不穿。他在網上查了好多方法，最後買了一把很小的電鑽來打孔。
他選擇貝殼來做生日禮物，只因那天趕海的時光他想記下來。
沈鳶生日這天，鹽城下了一場春雨，連綿不斷的細雨像蠶絲從天降落。
雨後的雁南來巷子路面鋪滿櫻花花瓣，幀幀櫻花照片被留在巷子深處。
“走吧，到站了。”李禮和沈鳶一起走下公交車，李禮手裏拿着同學們送過沈鳶的生日禮物。
到兩人平時要分開走到岔路口時沈鳶正準備和李禮道別，李禮直接走向了她家的方向。
急忙拉住李禮的手，說：“李禮你走錯了，這個方向是我家。”
“沒走錯。”回握住沈鳶的手，“走吧，再晚就要過點了。”
沈鳶此時也猜到了。
她本來今天還有點生氣的。
今天是她生日，一天裏都在等李禮和她說生日禮物。所有同學都和她說了，還給了生日禮物。就他一點表示都沒有。
怒氣沒了，臉上的溫度也開始升高。
手心傳來的溫度是那麽熾熱，好像在心裏燙出了窟窿。
她猜到了，還是在看到爸爸媽媽和李叔叔，李阿姨，宋爺爺，大家都站在她前面時感到驚訝。
整齊：“祝我們小鳶十八歲生日快樂！”
李禮“十八歲生日快樂，小鳶！”
“爸媽，叔叔阿姨，爺爺……”不是說今年不辦了嗎？激動到不自覺流淚。
邱淑婷走上前把沈鳶的淚擦幹，說：“寶貝女兒的十八歲生日，我們怎麽能不辦呢。”
拿出給沈鳶準備的生日禮物，“這是爸爸媽媽給你買的。”是沈鳶看上的一款相機。
“謝謝媽媽。”抱住邱淑婷。
李逢生和趙倩也分別給沈鳶準備了一份禮物。
宋爺爺不懂什麽，和往年一樣給沈鳶買了一個她最喜歡的公仔。
李禮也送出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禮物，一份是貝殼風鈴，還有一份定制的紙鳶項鏈。
項鏈是銀的，鏈條是由迎春花藤蔓來制作的，圖案是紙鳶攜着芍藥花。
紙鳶張開翅膀攜帶着芍藥花，如迎春花般堅韌頑強，勇敢的飛向自己的遠方，迎接春天的到來。
生日蛋糕是邱淑婷和趙倩一起做的，粉嫩嫩的整個都是少女心。
“好了好了，快來許願。”
蛋糕上插了五根蠟燭，沈鳶雙手合十，心裏許下生日願望。
——希望明年還能和大家一起過生日禮物。
蠟燭被吹滅，生日願望都會實現。
“切蛋糕了！”
“從頭到尾，順風順水！”
……
生日過完，時間也已經23點多。
宋爺爺年齡大了不能睡太晚，先回去了。李逢生和趙倩自然也該要回去了。
“那我們先走了……”向沈父沈母告別。
李禮回到家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把之間弄貝殼風鈴的工具裝進了盒子裏面。
下雨天的鹽城風特別大，院子裏的兩棵常青樹被吹的發出“沙沙”聲。
他走到窗邊關上窗子，瞥見樓下的常青樹上面的紅線想起今天還有一件事沒有做。
禮：“今天忘記了一件事。”
沈鳶今天晚上很興奮，也沒有睡着。回消息回的很快。
春一勺：“什麽事？”
春一勺：“你不會是還有禮物沒有送給我吧？”
禮：“不是。”
拍了一張樓下常青樹的照片發給沈鳶。
禮：“忘記寫願望紅線了。”
春一勺：“是啊，太晚了都忘記寫給你讓你拿回去幫我挂上去了。”
禮：“沒事，明天下午放假來我家寫吧。”
春一勺：“好。”
禮：“早點休息吧，不要做題到太晚。”
春一勺：“好的jpg”
春一勺：“你也是。”
春一勺：“晚安jpg”
禮：“晚安。”
看着沈鳶給自己發過來的可愛表情包，輕笑一聲。他真是不知道她是從哪裏找來這麽多可愛表情包的。
下線後，李禮鞏固了一篇白天的題也睡了。
次日，雨後的鹽城迎來了第一縷陽光。
雁南來都是大大小小的水窪，巷子裏櫻花樹承受不住水滴，被打的七零八落，雜亂的散落在巷子各個角落。
路面盛滿鮮花和陽光，春天落進了這裏。
李禮：“進來吧。”
這裏可以是沈鳶的第二個家，她經常來李禮家玩。從鞋櫃裏拿出自己的拖鞋，坐到沙發上。
“叔叔阿姨周末也要去上班嗎？”問。
“我媽今天早上出差去了南美洲，我爸臨時下午有一臺手術。”
李禮的爸媽一年四季都很忙，幾乎沒休息時間。他媽媽工作需要常去國外，爸爸繼承奶奶是一名醫生。
找出紅線和筆，放到茶幾上：“你慢慢寫，我去給你洗水果。”說完就去了廚房了。
沈鳶拿起筆一時間也不知道寫什麽。生日願望她昨天晚上就已經許好了。
李禮洗好水果出來，見沈鳶還沒有寫好就坐到一邊等她。
十分鐘後。
往沙發後靠，嘆氣：“完全不知道寫什麽。”她真的不知道該寫什麽。
寫不出來就找點別的事情幹，“我昨天晚上看到風鈴上面的畫了，你畫的？”
她昨天晚上睡不着就把生日禮物都看了，看到風鈴她愣住了。
她以為就是普通的貝殼風鈴。
仔細一想李禮怎麽可能送她一個普通風鈴。
風鈴上每一個貝殼上面都畫了一幅畫。
西沉懸挂在海面的落日。
海浪翻湧的大海。
海浪勾勒的沙灘。
生機勃勃的海洋生物。
小禮和小鳶兩棵常青樹。
天空翺翔的紙鳶。
挂滿果實的枇杷樹。
爬滿整面牆的迎春花。
……
“嗯。”直接承認，“我手殘畫的不好，你別嫌棄。”
“沒有啊，我覺得你畫的是世界上最好了。”
“不是要寫祝福，快寫吧。”被誇得不好意思，摸了一下小拇指。
沈鳶已經快沒心情寫，搖頭，“不知道寫什麽。”
“寫生日願望就好。”遞給她一顆櫻桃。
“不行，寫出來就不靈了。”寫出來就不相當于說出來了嘛。
“那寫對自己或者對爸媽的祝福。”
“這個行。”說幹就幹，大筆一揮利落收尾。
兩棵常青樹都挂上了十八條紅線。
每一條上面都是他們每年對家人，對自己的祝福。還有小時候的心願。
“今年是我寫的最滿意的一次。”看着李禮剛幫自己挂上去的紅線說到。
李禮：“你今年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看向沈鳶。
“你知道我昨天晚上許得是什麽願望，就說一定會實現。”眼角彎起，眼神戲谑的朝李禮笑着。
“不知道。”看着沈鳶也笑了，“但我希望你的願望都實現。”不能實現，那我就幫你實現。
靠近李禮，打趣：“那你想知道嗎？”
“不想。”真誠。
“噗”笑一聲，“不想就算了。”
陽光撥開樹葉，照到紅線上。
墨水是宋爺爺特制的，在光照下閃閃發光。
紅線上的字金光閃閃
——成功建設西北。
紅線相牽，線線纏繞在樹枝上。
沈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許下的第二個願望
——和李禮保送到同一所大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