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生如戲
人生如戲
鐘延年和張保生喝個湯接連換了幾個地方,從飯桌到卧室,再從浴室到床上,換了好幾個姿勢,或坐或跪或躺,折磨得張保生上氣不接下氣,渾身酸軟。
這還不要緊,鐘延年說湯太好喝了,讓他煲湯煲到正月十五,還特意囑咐了,需多煲些補氣血的,最好能一天一樣。
此舉讓張保生當場就甩臉子,他扯過被子,側過身,用美背對着鐘延年,啊,這對春天到了的鐘延年來說簡直是赤果果的誘惑,再說今晚的湯他才喝了一碗!
于是他湊在張保生的耳邊吹氣舔耳垂,再次上下其手……
鐘延年那廂喝完兩碗湯,許戈這廂的正經飯局才要散場,易誨鳴打着回家陪老婆的旗號要走,被卓一藤一陣噓,搖晃着紅酒杯叫嚣道:“什麽玩意兒?你許大爺好不容易造個局,那是你說走就走的,起碼要有個午夜場吧。”
話音剛落,易誨鳴送了個白眼給卓一藤就穿衣服出門,要說易誨鳴能真的回家陪老婆,哪輪得着卓一藤叽叽歪歪,可是偏偏不是,學霸從來不愛妻。
易誨鳴與喬澤南的婚姻一開始就是座墳墓,一片荒地不按二十四節氣播種,今天他施肥,隔天她除蟲,莊稼地裏他來了,她便要走,要不就是她走了,他才來了,不主動,沒默契。秋收時,糧食參差不齊,肥施得過重,死了,營養不良,蔫了。收成時還要互相埋怨,你言一語,我頂十句,于是他們地也懶得耕了,原本荒涼的地更荒涼了。
卓一藤人賤,私下在猜這兩人會什麽時候才能演到離婚的結局,終于等到孫美薇出現,他心中十分歡樂,感慨終于不用看兩個演技不好,關系糟糕的夫妻扮恩愛了,而當事人之一的喬澤南起初還抱着一絲幻想,在夜裏,她死捆在他的腰上,試圖用她的熱情與柔情來暖化他硬梆梆的心,那樣那裏或許就有她的位置了。
她渴望聽到他為她亂拍的心跳,渴望他為她瘋狂,當她伏在他的背上傾聽時,他心跳正常,沒有亂拍,反倒是自己心跳加快,渾身發燙。
後來,他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從他腰間扳下,她當使盡渾身解數又纏上去,他無奈,“不要這樣,沒用的。”
最後,她松手,大被蒙過頭,悶悶不樂地閉眼,心有不甘,第二天就coston去上班,這個班一上就是七天連續,卻還眼巴巴地等着他來接她下班,就算一個電話也可以。那七天就像一個圈,裏面載滿她的希望,她一天天地将希望剔除,圈越來越小,她在一天天等待中明白這次,易誨鳴連演都不願意演了。
宋寄海聽着惡霸還在吐槽易誨鳴,就地給了他一腳,指着桌上的盤盤碟碟說:“人要走就讓人家呗,磨磨唧唧的,你給我洗碗去!”
這就過分了,平日裏十指不沾陽春水,吃個飯都要有人遞勺的卓少已經破例給他們下了趟廚,結果這種擦桌洗碗的活又落在自己頭上,他深刻檢讨了一下自己今天樸實的穿着打扮,真想回去換套手工西服再過來。
“別介呀,明天請個阿姨來,保證裏裏外外給您打掃幹淨喽,就這幾個碗碟,保證給您刷得能拿照妖鏡使!”
卓一藤故意把“照妖鏡”三個字咬得很重,讓許戈恨不得先對他說滾,自顧自開始收拾起殘渣,全桌也就宋寄棠幫忙疊碗揀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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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璆岚聽卓一藤的話可就樂了,怼道:“合着你們家阿姨是茅山道士,擱這來除妖呢。”
“嘿,這可是說到點上了,”卓一藤一拍大腿,起身在飯廳轉了一圈,擠眉弄眼地湊到許戈跟前,神經兮兮地問:“許兄,你搬家前有沒有請人來看看風水?大件的擺放可是很講究的,最重要的是有沒有什麽不幹淨的,像這種偏僻山地裏,可別壓着人墳頭蹦迪呀!”
卓家的通病,凡事要請個大師測測算算,卓一藤家裏但凡多個鞋櫃都要去觀裏跟大師請教一番。
許戈對卓一藤一向都很沒有耐心,終于送給他一個“滾”字,卓少的幼小心靈一下子受到沖擊,轉身撲向宋寄海,剛開始是抽抽噎噎地裝哭,後面開始嗷開嗓子幹哭。
惹得在看物料報價的宋寄海很是不耐煩,抓起桌上剪螃蟹腿的剪子送到卓一藤嘴邊,惡狠狠地嫌棄道:“啧,你丫的上瘾了是吧!”
宋寄棠剛把碗筷放進水槽裏,走到飯廳見此場景,忙拿走她哥手裏的金剪子,忙道:“不至于不至于。”
盛焘從初一到初十都駐紮在小西街看場子,他們已經不在場內交易了,原因是得五行能手翁太真言,己亥豬年小西街遇水則發,遇金則衰,所以每次交易都挑在有大江大浪的地方,水路貨運,劈風斬浪,馳騁于激流上,掙最嗜人血肉的錢。
現在他要防的是跟王涵語一樣小sao貨,表面一副純情小女人的模樣,實際操起手段來,比他還恨。
這不,場子剛熱完,王涵語就要了杯長島冰茶,坐在了他旁邊的高腳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有意無意地往盛焘的褲腿上蹭,此處盛焘要劃的重點是長島冰茶,點此酒的女人不是渣別人就是等着別人來渣自己。
當他正眼瞧過去時,見王涵語紅唇大波浪,胸前兩脯肉晃呀晃,在黑色緊身裙的包裹下水蛇腰猶為曼妙,盛焘在心裏喲道,有人憋不住了。
人盛焘號稱小西街濫情王子,眼皮薄眼窩深,又有泛水桃花眼的加持,擡眸看誰都是深情款款的情種樣,他将手撐在王涵語的高腳椅上,與她臉對臉湊近了些,用着情意泛濫的眼神看着王涵語,一分一寸慢慢端詳,極為認真。
昏暗中,他首先嗅到從女人身上散發出來香水味,恣意撩人,明媚張豔,這是帶刺玫瑰的香氣,危險迷人。
香氣雖勾人,卻遠遠比不上王涵語清純五官下散發出的媚态攝人心魄,她今日複古的妝容襯得她俏麗多姿,細挑眉,杏仁圓眼,無瑕雙腮略施粉黛,平日裏甜潤粉嫩的花瓣唇被描成風情萬種的桃心唇,微微抿着,欲語還休,她這張臉論最出彩的是鼻子,挺拔優越,過渡自然,鼻尖的輕微的肉感透漏出嬌憨的貴氣。
眼前女子實中掩虛,是霧氣籠罩下朦朦胧胧的飄渺,饒是閱女無數的渣渣焘也是看得難免有些春心蕩蕩呀。
王涵語不喜歡被壓制,于是她順勢将白如凝脂的手交叉挂在盛焘的脖子上,嬌滴滴地說:“盛哥,我今晚好看嗎?”
盛焘咧嘴笑了,比她還直接,上半身保持原有的姿勢,撐直長腿站起身,這下彼此的距離更近了,四目交對,他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皮膚上,變相挑釁着她:“小綠茶,怎麽,找不到你的年哥哥,轉頭就來找盛哥哥了?”